一个
1887年3月3日,我六岁零九个月的时候,安妮·曼斯菲尔德·沙利文老师终于来到我家,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那天下午,我从母亲的手势和家人的匆忙中猜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将要发生。于是我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上静静等待。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叶照在我仰着的脸上。
突然,我感觉有人向我走来。我以为是我妈,立刻伸出双手。那个男人抓住我的手,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是沙利文小姐。
2
沙利文小姐到达我家的第二天早上,她把我带到她的房间,给了我一个洋娃娃。我和娃娃玩了一会儿后,沙利文小姐慢慢地在我的手心拼出了“娃娃”这个词。
我觉得这个手指游戏很有意思,就学会了写字。当我能正确拼写这个单词时,我高兴得脸都红了,马上跑下楼给妈妈拼写。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写作,我只是想模仿沙利文先生的动作。之后,我在这个手指游戏中学到了很多单词。
三
一天早上,我和我的老师沙利文就“杯子”和“水”这两个词发生了争执。她想让我明白“杯”是“杯”,“水”是“水”,但我觉得“杯”和“水”其实是一样的。沙利文先生别无选择,只能暂时放弃这个话题。
后来只要有机会,沙利文先生就会反复向我提起“杯子”和“水”。我有点不耐烦了。我抓起娃娃扔在地上。娃娃坏了之后,我心里觉得很开心。
在我安静黑暗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温柔和同情。沙利文老师默默地把娃娃碎片扫向壁炉,然后把帽子递给我,带我出去散步。
四
我们沿着小路走到井边的房子,屋顶上盛开的金银花芳香扑鼻。有人在打水。沙利文小姐把我的一只手放在插座下面。当一股凉水流过我的手时,她在我的另一只手上拼写出了“水”这个词。
我静静地站着,突然明白了语言的奥秘,明白了“水”是一种如此清凉奇妙的东西,正从我手中流过。
啊,原来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名字。我开始从新的角度去感受身边的一切。
当我回到房间时,我摸索着走向壁炉,捡起了几块洋娃娃。我试着把碎片拼在一起,但不管我怎么拼,都失败了。为此,我流下了眼泪,第一次感到了遗憾和悲伤。
那天,我学会了很多单词,包括“爸爸”、“妈妈”、“姐姐”和“老师”。这些话让我的生活更加生动精彩。啊,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幸福的孩子吗?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充满了喜悦,期待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出自《如果你给我三天光明》(下)/蜗牛书店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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