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蝴蝶飞 [点滴]陌上花开蝴蝶飞

文本/丁立梅

这个世界上，最惆怅的是，你曾经经历过的郁郁葱葱的生活，被时间的小手刷得干干净净，一粒烟也不剩。

有时候半夜醒来，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小日子。弯曲的山脊。冒着烟的小屋。黑猫蜷缩在土墙上。芙蓉花环绕的篱笆院，一朵朵盛开着。岁月的波浪和阴影，它们在我心中流淌。

我睁开眼睛，想了想。黑暗而安静。我就像一座孤岛。我知道，我不能回去。我的村子对我来说很陌生。我就像它的低语。故乡偶尔会回来，但每一次靠近，都有点像踩在唐代何的脚印上。孩子害怕又害怕——孩子遇到陌生人，笑着问客人从哪里来。真的是那样。

蝴蝶在一场吞噬一切的爱情中飞翔，江山却像一个陌生人。趁我还有记忆的时候，让我在记忆里打捞一下，安慰一下我的相思。

我穿鞋的时候，总是先把脚趾弄断。新鞋穿上两天后，脚趾露出来了。

不光是我，当时的孩子也是。我们从来都走的不合适，走的路也不太好，但是我们喜欢在坑坑洼洼的地方走，喜欢爬沟。总之，应该有点挑战性。

当我们在路上遇到水坑时，我们踩了上去。遇到泥巴就踢。当我们遇到碎砖时，我们踢它们。当我们遇到小石头时，我们踢它们。真的没什么好踢的，就踢路边长的小花小草。可怜可怜那些小花小草吧，让我们这么亲切地踢它们，早踢晚踢。反正我们的脚不能闲着。

我穿裤子的时候，裤兜总是先破。

晚上妈妈帮我脱裤子的时候，会在裤兜里倒出一堆“宝贝”:小石头、玻璃瓶底、小瓷砖、树叶、泥块、芦苇枝……有时候，会有虫子，像蚱蜢。

我妈一边摔一边骂:“讨债的，你拿这垃圾干嘛！”

我吓得不敢吱声，怕一出声，我妈的巴掌就拍下来。

我仍然没有很长的记忆。到第二天，我一定又把这些东西放进裤兜里了。我妹妹也是。我弟弟也是。我妈妈一直在为我们缝补衣服。

在一个孩子眼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值得亲近的，都是不可交换的珍贵的东西。

有一段时间，我痴迷于挖炉子，盖小房子。

我提到了猪草筐，说是割猪草，其实在哪里呢？b到了田里，猪草筐被扔到一边，我开始挖炉子。淤泥堆积如山。粘土制作锅碗瓢盆。我在炉子上做“饭”和“菜”，所以热气腾腾。直到日落我才想回家。

他们还用芦苇和茅草盖小房子。有一次，我在桑园里做了一小块空地，用树枝和软草盖了一个小房子。我抓了一条虫子，代替我进去住了。不要用桑叶做鸡鸭，把它们放在房子前面，想象它们在自由地寻找食物。我还在屋顶种了小野花，觉得自己打扮的很漂亮。我一天跑去看三次，真是喜出望外。晚上兴奋得睡不着。我瞎了，开心了好久。不知道自己开心什么。似乎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我奶奶追着鸡跑，终于发现了我的小秘密。她嗫嚅着骂着什么，怒气冲冲地毁了我的窝。树枝和柔软的草被她捡起来，做成火种草。

我一个人难过了很久。

现在想想，我从小受欢迎，接近世俗，热衷于一炉一锅，一瓢一勺，一院一院。注定一辈子只有在烟火里才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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