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导言
2015年8月12日,天津港危险品仓库发生特大火灾爆炸事故,造成165人死亡,798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68.66亿元。根据事故原因调查和事故责任认定,根据有关法律法规和党纪政纪规定,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分别对24名相关企业人员和25名行政监察对象立案侦查并采取刑事强制措施,事故调查组还对123名责任人员提出了处理意见。除了严格的事后问责外,同样重要的是评估和反思政府机构内部在事故处理中的合作应对绩效,并从中吸取教训。本文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建立可度量的网络协作互动动态指标,尝试呈现天津港“8.12”爆炸事故应急主体之间的协作关系,并基于相关预案评估网络的实际运行状况,为今后可能发生的类似事故应急响应中的协作网络和协作响应提供参考。
二、文献综述
社会网络分析是利用数学模型研究社会结构中的人或组织之间的相互作用,并通过图像呈现相互作用关系的实证研究方法。社会网络分析的兴起源于心理学家对小规模社会群体之间相互作用的研究。20世纪70年代,新哈佛学派的分块建模和多维标度概念的引入,使得网络结构和网络成员位置关系的研究更有意义。社会网络分析开始广泛应用于社会学、政治学和管理学。在网络绩效研究方面,主要集中在两个方向:网络形式和网络管理:前者从网络规模、结构、互动关系和过程入手, Brown 和Mandell 第三,研究与设计根据网络结构的稳定性和网络成员间沟通关系的密度,按照绩效由低到高,总结出合作后者认为网络仍然是一种治理形式。研究对象的界限 Provan和Kenis 研究对象是由互动的政府组织为实现共同目标而形成的网络。按照我国《突发事件应对法》中“统一领导、综合协调、分类管理、分级负责、属地管理”的应急管理体系,按照有意抽样的原则选取主要组织,包括国家应急管理最高行政领导机构国务院,以及负责应急管理的行政和地方组织。国家安全监管总局、天津市人民政府、天津市安监局、天津市公安消防局、天津海事局、滨海新区政府、滨海新区。等。将管理模式等要素纳入到网络形态的划分中,并将其划分为三种模式:共享治理网络、领导组织网络和网络行政组织网络。其中,网管组织网络因其拥有多个管理组织来管理网络运行、稳定紧密的联系、紧密的沟通以及对联合运行规划的高要求而成为最佳类型。在网络绩效评价中,Kapucu和Demiroz 研究方法提出了规范网络成员角色的操作规则,作为目标绩效和可度量动态交互的纯客观评价指标,最适合客观评价网络协同应对的有效性。近年来,社会网络分析在应急管理领域的研究也受到了重视。学者们大多利用数据挖掘和网络分析测量的优势,侧重于跨组织、跨部门的合作,分析网络结构和组织间协调的特点。关于政府组织间合作的研究很少。在应急类型方面,我们主要关注自然灾害,缺乏对与责任追究和利益相关者相关的事故和灾害的研究。因此,本文重点研究近年来最典型的天津港“8.12”事故中,政府部门之间的应急合作与协同响应的表现。
应急合作网络是多个组织在应急响应阶段,基于共同目标的实现,通过各种形式的密集链接建立的合作网络。).具有跨部门、高度信任、自我治理、共同运作规范的特点。网络治理取决于结构,空呈现组织间关系。本文以Kapucu和Demiroz 提出的绩效衡量指标为参考标准,根据表1所示的主要衡量指标,探索应急合作网络的协同响应绩效。具体来说,在社会网络分析中,将应急预案中陈述的交互极点和事故的实际交互情况分别转化为邻接矩阵,利用Ucinet软件统计计算两者的网络属性分析指标,得到目标值和实际值并进行比较。
数据收集和处理
实际状态和目标状态所需的关系数据通过互联网获得。研究应急响应阶段的协同网络,根据事故实际情况定义为事故发生后三周,数据搜索限定在2015年8月12日22: 51至2015年9月2日22: 51。为了尽可能了解此次事故中政府机构内部应急互动的全貌,收集了事故调查报告、所有新闻发布会以及政府部门发布的相关信息。数据来源主要包括政府网站、权威传统新闻门户、事故新闻发布会直播视频网站和新媒体平台。应急预案文本包括《国家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国家生产安全事故和灾害应急预案》、《危险化学品事故和灾害应急预案》、《天津市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天津市生产安全事故综合应急预案》、《天津市危险化学品事故应急预案》、《天津市滨海新区突发公共事件总体应急预案》、《天津市滨海新区生产安全事故综合应急预案》。
以实际交互数据的编码和处理为例进行了介绍。首先,采用内容分析法对网络数据中组织互动的内容进行编码。比如,根据滨海新区副区长张瑞刚的公告,在8月14日举行的第三次新闻发布会上,“我们按照天津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指示,把救人放在第一位”,建立了天津市委、市政府与滨海新区区委的互动记录。编码后根据组织间的交互记录建立邻接矩阵。如果两个组织之间的直接联系数高于矩阵表48/222中联系总数的平均值≈0.1,即这种情况下两个组织之间存在直接联系,则认为两个组织之间存在较强的联系关系,两个组织在矩阵中的交集位置的值定义为“1”;相反,认为两个组织之间存在弱联系,将两个组织在矩阵中相交位置的值定义为“0”。将邻接矩阵输入Ucinet 6软件,得到网络分析数据和组织交互,如图2所示。目标状态的交互数据处理方式同上。
四.测量结果和目标的对比分析
应急合作网络结构关系测量
网络结构的整体状态主要由网络成员之间的关系强度决定,这种关系强度通过关联状态和节点之间的距离来反映。网络密度和最短路径距离用于测量。网络密度越高,网络成员之间的关系越紧密,互动程度越高。基于距离的凝聚力指数越大,网络越有凝聚力。据计算,在22个行动者的应急网络中,只有48对政府组织有直接联系,网络密度仅为0.08。而网络的平均最短路径距离为1.742,说明任何组织在应急过程中平均需要经过近两个网络成员才能与其他成员取得联系。这个距离的凝聚指数是0.131。基于以上数据,认为网络整体交互程度差,网络凝聚力低。测量结果如表2所示。
邻近度反映了网络中每个节点与其他节点之间的密切关系,从而有助于确定网络中每个组织的位置。节点与中心的接近程度越高,节点不需要通过其他成员传递信息的能力就越强。根据表3的测量结果,天津市委、市政府、党中央、国务院的值分别为52.50和51.22,是网络中近中心值最高的两个行为者,说明这两个组织位于网络的中心,获取信息资源的短距离之和最短,速度最快。国家海洋局、天津气象局等成员需要更多依靠其他机构,获取信息速度较慢。结果表明,中共中央、国务院和天津市委、市政府有可能在事故应急合作网络中发挥网络管理组织的作用。伯特结构洞的“二元冗余”计算结果也表明,中共中央、国务院和天津市委、市政府是网络中所有行为者中最冗余的人,说明他们在网络中具有功能上的相似性。
应急合作网络运行测量
通过对上述结果的分析,发现网络管理机构成为网络协调运行的关键,党中央、国务院和天津市委、市政府似乎处于网络的中心。然后通过点中心性指标,借助度中心性、中介中心性和特征向量中心性,详细描述网络中的权力和资源分布,以及网络成员之间的影响力和优势差异。测量结果如表4所示。
点的中间中心性描述了一个节点占据网络中其他节点之间最短路由的能力,而描述了一个节点可以控制其他节点的多少以及控制网络中信息和资源的传输。Burt的结构洞为度量网络中资源和信息交互的节点和非冗余关系提供了更为精确的指标:约束度、有效规模和等级度。中介中心性的测量结果显示,网络管理组织的价值很高,分别为32.25和29.27。伯特结构洞的制约结果显示,“党中央、国务院”的价值最小,“公安部”和“天津市委、市政府”次之,这说明网络管理机构尤其是党中央、国务院有能力垄断网络中的信息流通,换句话说,网络中的大部分信息和资源都需要通过它们来传递。此外,“党中央、国务院”的价值在伯特结构洞的有效规模中最大,表明它拥有网络中最多的非冗余因素和最多的行动,“天津市委、市政府”次之;从级别上看,“滨海新区公安局”等机构的值为1,说明他们在网络上受到限制。
网络管理组织在这个网络中的高中介性的形成,可能与其自身拥有更多的应急资源有关,这种推测的确认需要进一步用度中心性来衡量。度中心性衡量一个节点与网络中其他节点直接交互的能力。值越大,组织与网络中其他组织的互动越直接,但网络中节点之间的程度中心性差异大,说明权力或资源过度集中。测量结果表明,网络管理组织的中心度为38.10,而一般组织在网络中的价值介于4.76和14.29之间。证明了网络中的权力和资源都集中在网管组织中,他们在网络中的参与度最高,重要性最强。如果排除数据采集不完整等因素,上述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地区委、区政府在应急合作中对网管组织的依赖程度更高。
除了点的度中心性,还有一个标识网络中关键成员的指标:特征向量中心性。特征向量的中心性是通过度量网络中成员与核心成员的关系来判断一个成员在网络中的位置及其对其他成员的影响。价值越大,组织融入网络核心圈的程度越高,相应的影响力也越大。根据测量结果,网络管理组织的价值观分别为65.31和67.74,远超网络中一般组织。结合各节点的度中心度测量结果,发现除了公安部、环保部、国家卫生计生委、滨海新区区委区政府这两个网管机构在网络中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也很高,在实际状态下被视为应急网络的关键成员。网络中每个点的特征向量中心性反映出很大的差距。推测与占据信息优势的网管组织和关键成员有着密切的互动关系,一般组织对关键信息的获取很少,更倾向于决策。
应急合作网络协同反应绩效测量
表5显示了通过使用点的中心性指数评估的实际和目标网络合作性能之间的差异。对比发现,预案中设定的危险化学品生产事故应急网络成员并不完全一致,网络管理组织之外的其他网络的关键成员也有所不同。目标值的计算结果表明,国务院安委会是生产事故应急网络中的核心网络管理机构,网络中所有行动者掌握的事故处理和救援关键信息必须传递给它。然而,在天津港“8.12”事故的实际应急网络中,国务院安委会的重要性和独立性并没有得到强调。
每个成员参与网络协作的程度是衡量网络协作绩效的重要指标,通过点的度中心度来衡量。结果显示,只有国务院、公安部、环境保护部、天津市环保局、天津市安全生产监督局等成员实现了目标值。度中心性不达标的网络成员,比如天津市政府,他们和所有应该互动的行为者之间的联系。此外,天津市政府的中介中心性价值也远远落后于目标值,这意味着依赖它获取信息的大量行为者之间可能存在信息交换失败,从而影响地方应急响应和网络合作的有效性。
V.结论
通过对社会网络分析的研究,发现事故应急合作网络属于网络管理组织网络,即党中央、国务院和天津市委、市政府。他们有能力垄断这个网络中的信息传递和资源交换,一般的政府组织依赖于网络中的网管组织和关键成员。从网络协同响应的表现来看,实际表现与应急预案的目标值差距较大。获取信息资源和与网络管理组织保持直接联系的速度需要加强。实际网络关键成员与应急预案不符。天津市政府作为网络管理机构之一,其绩效与目标值存在明显差异,具体体现在直接互动的能力和信息资源的传递上。
天津港“8.12”事故作为近年来事故领域的典型案例,被验证为网络管理组织网络,对今后如何提高协同响应性能具有参考价值。要降低网管组织与网络中其他关键成员和一般行为者的沟通成本,减少一般行为者对网管组织的过度依赖;注重提高地方网管机构的应急救援能力,寻求中央和地方网管机构之间应急资源的平衡,减轻中央应急指挥调度的过度负担;根据实际应急的经验教训,及时修订相关应急预案,预案的修订不亚于预案的制定。在客观评价计划是否不现实或是否按照计划实际应对的基础上,通过计划的动态调整,建立良好的应急合作网络。;李文静,山东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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