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镜霍宏伟:昏镜重明话匠人 —

“磨镜”的意思是磨擦铜镜，这是中国古代的一个职业。从事这一职业的人被称为“磨镜工”或“磨镜工”，有点类似于现代走在街上喊“磨刀剪、切菜刀”的磨刀工。在古代，铜镜需要不断打磨才能拍照。也许，自从铜镜产生以来，擦镜人就逐渐产生了。

图1明代负局先生形象(中国古代版画系列第3、55页)

汉代文献中关于磨镜的记述很少，但磨镜的典故流传甚广，成为后人津津乐道的趣事。目前关于磨镜具体方法的文献最早见于西汉刘安《淮南子·修武集训》:刚从模子里铸出来的镜子很模糊，不能表现人物的外貌；用宣喜搓擦，用毛毡擦拭后，镜中人的太阳穴、眉毛、头发都清晰可见。铜镜用久了会变钝。古人称之为“昏镜”，需要重新打磨后才能使用。西汉刘向《列仙传》中的负局先生(图一)，是一位仙风道骨，传说中的磨镜人。一个“负面游戏”就像一个博客一样，背着一个方形的平面磨镜仪。磨镜子时，将微弱的镜面放在平板上，先将镜面清洗干净，再涂上磨药，打磨至光亮如新。负局先生不知道在哪里，听起来像是北燕王朝之间的人。他经常背着磨镜设备在吴的市场里走来走去。磨擦一面微弱的镜子，只收一个铜币。他看似以磨镜为业，其实是给病人用药，诅咒世界。他可以说是一个传奇的神仙。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留下自己名字的磨镜人。这个故事对后世影响深远。“负局”作为擦亮镜子的同义词，已经成为后世诗词中经常引用的典故，擦亮镜子也被称为“负局人”、“负局仙”。

图2陕西省赣县唐太子张淮墓兽铭镜(咸阳文物精华，第48页)

唐代著名道教人物吕洞宾也留下了磨镜轶事。《唐才子传》颜路记载:“尝城中负情，为贾尚书熄古镜，却忽不见，留诗曰:‘袖中青蛇昼照，洞中仙果长春照。需要注意的是，在外面吃东西的客人不是在灰尘里擦亮镜子的人。“1971年，陕西省赣县唐代张淮亲王墓出土了一面方亲王夫人生前使用的铜镜。镜子内部被青龙、麒麟、夫妻等珍禽异兽环绕，外部饰以“水若停，光如电；仙客来磨，灵妃发光”等。一周(图2)。碑文中的“仙客来磨”是指负局先生等仙人扮成磨镜人来到世间磨镜。

与汉唐相比，元明清史料中关于磨镜的记载更为详细。明代刘基写的《多能少事》一书，记载了镜磨、镜磨药三大秘方。第一种是磨古镜，用猪、羊、狗、龟、熊的胆汁，阴干后拌成粉末；然后用水打湿镜子，将上面的粉末混合；把镜子翻过来，面向地面。如果你不需要磨镜子，你会再次看到光。第二条也是关于磨镜的配方，用鹿顶骨(烧灰)，白矾(枯)，银母砂(对于母，或者四六个，也可以平分)，磨成细粉，均匀；铜镜打磨干净后，用这种粉末对镜子进行打磨，使镜子显得光亮；用这种药磨一次镜子可以坚持一两年。第三个是关于磨镜药的配制。主要原料是明矾六钱、水银一钱、白铁(即锡)一钱、鹿角灰一钱；第一，用水银将白铁砂细碎磨成泥，洗白，加入鹿角灰、明矾，用前磨成极细；如果颜色是蓝色，再洗白。

图3中国国家博物馆清代“磨镜图”(照片由郭波提供)

除了描述磨镜相关史料的历史文献外，目前还可以看到一些明清画家绘制的“磨镜图”，为人们了解和认识这一古老的职业提供了清晰的图像资料。中国国家博物馆有一幅清朝的《磨镜图》。图上有五个人。左边四个人是客户，右边一个人是磨镜。磨镜子的老人坐在木凳的后端，把镜子放在前端，左脚踩在绳子上，固定正在磨的铜镜；双手握住毡球，在镜子上摩擦。长凳内侧放置一个圆柱体，顶部可以看到装有镜面研磨药物的罐、瓶等容器。屏幕左侧有四个人，坐着两个人，站着两个人。坐在我面前的是一老一少，目不转睛地看着磨镜。站着两个年轻女人后，一个照镜子，照镜子；另一个怀里抱着大铜镜的女人看着镜子(图3)。

1925年2月9日，鲁迅在《看镜子》一文中对民国时期少有的擦镜子老人作了生动的描述:“道光咸丰年间铜镜供应与玻璃镜平行；至于穷乡僻壤，今天可能还在用。我们那里，除了婚礼和葬礼仪式，都被玻璃镜驱逐了。但是，还有余烈有待发现。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一个老人，身上绑着猪肝石和蓝宝石之类的板凳，试着听听他的叫声，就是‘磨镜子，磨剪刀！’从这个角度来看，到了清末，随着西方玻璃镜的涌入，中国古代铜镜在不知不觉中被取代，磨镜这一行业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从已知的西汉初年到清末，最贴近老百姓生活的磨镜，在近两千年后终于退出历史舞台，很多关于这个职业的文化信息也逐渐被遗忘。

然而，历史上往往有惊人相似的场景。鲁迅的文章诞生90年后的今天，2015年8月的一个傍晚，在北京海淀区长运宫路白浩公寓小区门口，我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右手拿着一辆自行车，左手拿着一串“连脚镣”，发出“清脆”的响声。我问他是什么，他说是磨刀剪。看到后，座位两边都是长椅、小水桶和磨刀石。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仿佛看到了古代擦镜人忙碌而疲惫的身影，这是后人在现实生活中以另一种方式传承下来，呈现给人们的。也许这就是某个民族文化的顽强生命力吧。无论你是磨镜人，磨刀人，还是在职场打拼的你我，行走在浩瀚的世界之间，都只是一个过客，瞬间突然逝去，只有自然和精神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