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保障APP安全？用户参与下的APP审核体系探索

最近，小天才智能平板电脑因为应用商店应用程序涉黄而受到了很多监管部门的处罚。

而7月26日，有名为“智商税研究中心”的网友发现，一款名叫“Small fat answer”的苹果应用商城App也存在问题，从简介看这个APP是个答题类的小游戏，但等进入软件，马甲名字不见了，露出软件的真名“逼哩逼哩”，而这款APP主页上遍布小电影、约会信息等内容。对此，苹果客服回应称：很震惊，记录下应用名字后，会进一步了解情况。

APP是智能手机、平板的价值核心。在移动互联网时代，APP内容大爆发同时也埋下了严重的安全隐患。现实中，APP安全隐患分为两层：

第一层是APP软件安全性。未经严格安全审核的APP可能带有木马。这些木马对用户造成伤害，小则窃取用户隐私，大则窃取用户账号密码盗取钱财。从智能手机APP来看，封闭的苹果iOS系统相对于安卓系统还要安全一点，因为iOS系统只能从应用商城下载APP，而安卓除了在应用商城，还可以通过其他渠道下载安装程序的方式来安装APP。操作系统的安全保障需要用户通过可靠渠道下载APP，换句话说，APP的安全性决定了操作系统的安全性。

第二层是APP应用的适当性。任何APP都要遵循使用地的法律法规，比如不能向未成年人提供有黄暴内容的APP，小天才很显然是面向未成年人的终端产品，所以其商城在内容层面也需要针对未成年用户推出适当的APP产品。

面对APP不安全、不适当的问题，行政处罚是必须的，但处罚是否真的能够解决APP不安全、不适当的问题？笔者认为提高APP安全性、适当性，我们还需要建设体系化的长效机制，包括以下两个层面：

其一、应用平台承担软件安全性检测责任。对于开源的安卓系统，应该设置智能手机可安装APP的白名单，通过白名单的限制，当用户通过非应用商城渠道下载APP的时候，手机系统可以禁止用户安装，又或者对用户进行风险警示。而对于闭源的iOS系统或者从系统自带应用商城获取的APP，平台方则有义务对应用平台上的APP进行安全测试，对安全不达标的APP要坚决说不。大部分应用商城对APP的流水进行抽成，保证APP安全性本就应该是平台的责任，况且APP安全决定操作系统安全，保护操作系统安全本身就是平台责任。

其二、用户监督APP适当性的责任。小天才因为提供不适当的APP遭受处罚，小天才产品定位是未成年，所以不冤枉。但如果是普通的智能手机和智能平板，我们又如何在成年人内容需求和未成年人内容适当性之间找到平衡？

首先，要推进分级制，一个APP生产出来，就应该确定产品的目标受众，要保证未成年和不适当内容隔绝，但也要保护成年人获得适当内容的权利。分级制就是一道明确的内容红线，杜绝了很多主观因素，也能减少争议。

其次，光有分级制度还不足以保护未成年人，如果要推动APP应用适当性，笔者认为还要建立一套市场化的内容审核体系。由于APP内容的增多，这套内容审核体系应该由用户主导，激发用户监督的热情，发动人民群众来对APP内容实施监管，笔者认为这套体系至少包括以下几个部分：

其一、第三方审核员制度。类似注册会计师的方式，由国家通过专业考试发放APP审核员证书，形成专业人群，APP上架需要由具备资质审核员进行审核，审核员对APP的安全性和内容适当性进行评价，确定其分级等级，审核员收入来自APP开发者，当APP出现安全问题，审核员或者审核事务所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其二、用户举报人奖励体系。就审核员对APP安全性和适当性的认定合理性，由用户在使用中做出评判，并提出异议，如果的确存在安全性和适当性的问题，则奖励用户举报人，奖励款由审核员和APP开发者赔偿款支付。平台可以预扣保证金的方式来保证奖惩的履行。

其三、用户评价的末位淘汰体系。用户的评价是很关键的，对于用户评价极差的APP，进行清理，断绝其下载渠道，给予开发者一定的处罚，比如限制其后续APP上架的数量。这一方面可以提高APP的安全性，另一方面也能提升APP的用户体验。

综上，APP安全不安全，好不好用，既有平台的责任，也有APP开发者的责任。在现阶段海量APP产生的时代，靠媒体和政府机构零星发现APP的问题显然不够充分，所以要借用用户力量，让用户参与到APP的监管中来。

当前很多平台已经开始重视APP的安全性，但对APP内容的适当性重视度不够，又或者没有能力对所有APP的内部内容进行审核。就比如图书APP，应用商城知道这是一个图书APP，但至于里面的图书多少是盗版，多少是黄暴，多少是正版，应用商城是看不到的，那么谁知道？用户知道。

文/盘和林（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

编辑/宋钰婷

校对/柳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