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男性署咣标准 男子见义勇为被歹徒报复捅4刀 因无人作证苦等24年

经过一段勇敢的时光，

杰森那年站在犯罪现场楼下。

虎

在收到判决书的那几天，杰森画老虎变得更加疯狂。入侵后，开封天气闷热，他居住的老城区正在整修道路。空空气中夹杂着灰尘和水泥的味道。家里客厅没有空钥匙。有时他整天在餐桌上画画，胳膊肘下夹着收集的超市促销页和男性医院广告。这些光泽纸被汗水浸湿，磨损褪色。

刚来他家的时候，我很难确定面前是不是真的客厅。因为房子在整栋楼的拐角处，“客厅”是三角形的，除了一张焊腿的餐桌和几个简单的凳子，什么都没有。

他在客厅墙上绕了一圈铁丝用来挂画。房间太小，画的老虎太多，只能层层挂着。偶尔一阵风吹来，“老虎”就扑腾一下，横的，竖的，凶的，温顺的，看似“呆滞”的。

最外面的新图，右下角有两个篆字。打赢官司后，他花了60多块钱刻章。他自豪地介绍说，这两枚印章，一枚是“见义勇为者”，一枚是自己的名字。

他带着“一个勇敢的人”的印章等了24年。据法院确认的事实，1996年4月的一个下午，21岁的杰森骑着马来到离家不远的迪厅舞厅，抓到5个流氓欺负两个女孩。他上前阻止他，但遭到报复，被砍了四刀。

事后两个女孩失踪，伤人的元凶没有被抓到。没有人相信通常被称为“小尼尔”的张杰会如此勇敢。没有见证的“勇敢”逐渐变成了空的空谈和牛皮，变得越来越飘渺，最后只存在于他和父亲的争吵中，存在于他深夜的梦境中。

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一个获救女孩的下落。搜索过后，他又出现在对方面前。二十多年过去了，当时的两个年轻人现在已经步入中年。杰森想听到问候和感谢，但没有得到回应。

压抑多年的委屈和怨恨终于爆发了。之后，杰森决心为自己正名。去年10月，他起诉了当年被救的女孩，要求赔偿因他的抢救和伤害造成的经济损失，共计10元。

今年6月，他胜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日夜画老虎，并把它们送给采访过他的记者、前来吊唁的企业家和帮助过他的人。每幅画都盖有“勇敢的人”的印章。他说灵感来自他最喜欢的电视剧《水浒传》，“老虎黑仔宋武”是他心中的英雄。

现在，他几乎成了英雄。官方对他“勇敢”称号的认可还在招标过程中，当地媒体已经把他的照片放在了头版，占据了整个版面，标题是“英雄不哭”。面试的时候遇到一个公司来拜访。他们站在张杰家狭小的客厅里，不停地强调此行的目的——“向英雄致敬”。

我不确定他是否能被称为“英雄”。他缺乏上进心，甚至懒惰，喜欢抱怨别人，所以我一度怀疑他“做好事”的真实性。最起码，他在我心中远不是一个“英雄”该有的样子。

他的缺点太多，我可以忽略他的善良，忽略他比很多人都要正直勇敢。这几天我听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太难了”。

杰森正在画一只老虎。

家

开封的第一天，我和杰森约好在Sokokuji门口见面。在道路随意延伸的老城区，他真的无法提供自己家的具体位置，而他家门前的这些千年纪念碑就是最好的路标。

杰森又高又直，一米八多的个头，肩膀很粗。因为他的脖子向前伸着，再加上他下半身稍微放大的米色休闲裤，他看起来相当瘦。裤子有松紧带，但他还是带着，裤腰里塞了一件深色t恤，没有太多褶皱。

只要他出去，他就会戴上帽子盖住他的光头。天气太热了，他很快就从裤兜里掏出手帕，脱下帽子，擦去头上的汗水。

从Sokokuji的入口出发，经过一条繁华的小巷，在一棵大榆树下转弯，就到了张杰的家。他边走边向我介绍，这条每天经过的小巷，原本就是一条河。北宋时期，海峡两岸妓院林立，胭脂粉染河，故称胭脂河。

现在，这条街上到处都是早餐店、肉店和干菜店。几个老板无聊的躺在椅子上摇着蒲扇，等着顾客上门。裁缝直接把缝纫机搬到门外，不用抬头就做好了衣服。

巷子的另一边是一个考古遗址，挖掘机拿着破锤子在拆地上的建筑。

杰森的房子在一栋旧住宅楼里。楼下的小花坛边上总是坐着或躺着几个老人。有时他们会遇到熟悉的阿姨和阿姨。他们会主动跟杰森打招呼:“上班？”

“对，对。”杰森微笑着回应。

事实上，他现在没有固定的工作。他在网上贴了自己的手机号，表示可以承接“家具安装维修”业务。但是电话很少，他至少在我面试的四天里没有接到一个业务。

他家到处都是一个人独居的痕迹:整个房子没有装修，除了客厅，还有三个小房间，其中一个是他的卧室。阳台上堆满了杂物，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天花板上灯泡的电线太长，随意卷起来挂成两半空。最里面的房间是“第二客厅”，有一个双层沙发，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色。另一个房间用来堆放杂物，没有地方浪费。

还有一些无法抹去的痕迹:客厅门后，有一张儿童身高表，最高刻度160 cm。再往上，有一个蓝色的卡通猫头鹰钟，这是这个房间里罕见的亮色。

家里唯一像样的摆设就是挂在过道墙上的一幅书法作品。是杰森结婚时父亲送的礼物，“特意要的”。裱好的书画镶嵌在半个门大小的玻璃框里，上面有两个强烈的字:勤奋。

“可能他觉得我不够勤奋。”杰森坐在客厅的桌子旁，背对着那两个字说道。

“那个东西”

他把自己的“不勤奋”归咎于事故。其实在他看来，他所有的失败和失望都和96年的那个下午有关:“有一个词叫‘蝴蝶效应’，那个东西就是蝴蝶的翅膀。”

不仅仅是他的生活，他的记忆似乎也被这次事故分割了。离那天下午越近，他的记忆就会越清晰，也越愿意提起。至于“那个东西”以后20多年的生活，他更愿意一句话提及。

“那件事之后呢？20多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在一次谈话中，我忍不住打断了他对那天下午的反复描述。

“没关系，没有任何意义。”他被我拉出了激情的状态，脸上瞬间就露出了得意之色。

从他的反复陈述和法院的判决中，我拼凑出了1996年下午的样子。1995年职业高中毕业后，杰森接替了母亲的班，去了一家印刷厂工作。出事那天他上夜班，白天有空空闲时间。

当时他的一个堂兄弟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迪厅。当时，它是年轻人最受欢迎的娱乐场所之一。杰森说他也去过“四五次”。出事的当天下午，和以前一样，他骑着马去舞厅“听歌”，准备打发无聊的时光。

在另一个版本中，法院的判决显示，当时舞厅的保安说杰森在舞厅“帮忙”，没有报酬，人多就卖票，人少就负责维持秩序。

下面的故事都是一样的:舞厅在二楼。杰森到达门口后，她只是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孩跑出舞厅，紧急向杰森求助。有流氓欺负那个女孩。“请帮帮我们。”。

很多年后，杰森无数次回忆起这一幕，悔恨萦绕心头。他后悔当时的选择，而这个“迷茫”的决定成了他痛苦的起点——他说不清当时为什么跟着那个女孩进去，“可能他太年轻，太大，从来不怕任何人”。

事情发生在舞厅门口。我一进门，杰森就看到一个男人掐着一个女生的脖子，左扇右扇，周围几个年轻人都沉默了。女孩没有反抗，“她的头耷拉得像只鹌鹑”。

看到只有一个流氓，张杰更有信心，上前“阻止”正在进行的邪恶。

受害女孩的审讯记录证实了这一幕。她认为杰森是舞厅的保安。在她的坦白中，这是一个短暂的过程。

“你在干什么？”杰森问。

“没事干。”击球手说。

“为什么她没做就哭了？”

在谈话过程中，袭击者放开了掐女孩脖子的手。杰森这时才发现，周围的“围观者”和打者是一伙的，但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人冲过去一拳打在他身上。

受惊的女孩趁乱逃离了舞厅。杰森也试图逃跑。他冲出了门，但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看到有人用菜刀砍他的头，下意识的躲闪，菜刀落在他的右肩上。来不及反应，另一个人用匕首捅了他。后来他才知道匕首刺了他三刀，都是在左腿上。医院的手术记录显示，刀伤最深达到8厘米。

他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忘记了痛苦，甚至短暂的失去了所有的感情。他挣脱了凶手，绝望地跑了出去。离舞厅300米远的警察亭是他拼命想去的避难所。

高中时，他是学校田径比赛的亚军，但记忆中的300米却无比漫长。他跑下楼梯，穿过一条路，绕过一条河。当他到达终点线时，他伸手去拿警察亭的门把手，但天很黑，世界很安静。

张杰画的老虎。

老实人

疼痛在17小时后出现。他失血过多，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伤口愈合得很快，但他说他身体里的疼痛并没有消失。中年时，他的左小腿经常无缘无故地肿胀，所以他拒绝做所有繁重的体力劳动。

印刷厂效率不好，杰森从2000年开始就处于半下岗状态。他在交警队找到了一份工作，负责信号设备的维护和安装。两年后，我辞职了，因为我受不了。

“这一天，让我挖坑水泥，谁受得了。”有一天他和我坐在出租车里，出租车里的空调整的很好。他突然指着路边的信号灯抱怨道。

离开交警队后，他结婚了，和妻子一起做家具生意。“如果他一年挣三四万，就应该发工资。”。他不想多谈这十几年的经历。从他的简短描述中，我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相对平和的过去——有了家庭，女儿出生了，“那件事”似乎被遗忘了。

我去看他妈妈了。老人告诉我，杰森不做家具生意，只是在家具店送货。他因为“背痛”没有做太久。他也在超市卖猪肉，但是因为味道太腥而放弃了。

杰森的妈妈已经74岁了，但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她的背弯得几乎和地面平行，走路还要扶着大车。

我在小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要下雨的下午了。她一个人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因为她得了脑梗塞，说话也很无力。她有两个孩子，杰森是老大，还有一个40岁的小儿子，至今未婚。房子是老家属院的安置房，她和小儿子住在一起。

大多数时候，我们俩都默默地坐着。她总是向前看，看起来有点失望。关于杰森刚刚打赢的官司，老人似乎并不在乎结果:“你说他在打官司，在和别人打架。”

说起自己的生活状态，她叹了口气，说自己还得买菜做饭，电梯总是操作不好。小儿子经常对她发脾气，照顾不好自己，还要养猫。她抱怨说，虽然杰森隔三差五就来看她，但她总是“吃完饭就走”。

“我什么时候能走到最后？”她回头看着我，慢慢问道。

我安慰她，杰森现在完成了她的心脏，她会慢慢好起来并步入其中...“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老人用失望的语气打断了我。她说她现在一个月有2000多块钱的养老金，还要给一部分给没有工作的大儿子。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为儿子感到难过。她不在乎杰森是否勇敢，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为什么要管闲事，被打成那样，差点送命。”

“他太诚实了。”最后，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杰森的失败、贫穷和“爱管闲事”都归咎于此。

经过几天的面试，“诚实”的确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形容词。班主任在他的中学生手册里曾经写过一段话:“性格内向，建议多参加有益的社交活动。”大二那年，被评为学科模范。

“那件事”发生后，父亲建议找熟人询问案情，杰森拒绝了。他经常去派出所查询案件进展，得到的回复几乎都是“有消息我通知你”。

因为“诚实”，印刷厂里没有人相信他会“勇敢”。他试图向其他人解释，获救的女孩似乎消失了，没有一个犯罪的罪犯被绳之以法。他越坏，越让人愿意相信他的伤疤是“和流氓打架”造成的。

工厂的工作要经常接触墨水。下班后，工人们习惯了洗完澡回家。杰森害怕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这引起了讨论。他等大家都走了再洗。结果就有谣言说杰森身体有缺陷，怕被人看见。他去外面澡堂，被告知不需要免费澡堂，自己花钱去外面洗澡，“脑子进水了”。

杰森说，他从来没有恨过那两个女孩，但至少在他被误解，没有被认可为“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抱怨”为什么被救的两个女孩不为自己作证，为什么不懂得感恩。

去年感恩节，他发了一条微博:“看到感恩这个词，我很难过。”

他曾在不同的报道中强调，因为这两个女孩，他们不再信任别人，也不再想接触外人。

他在职高的时候，学的是烹饪。出事前，他在红白喜事或家庭聚会上遇到亲朋好友时，就是“厨子”。出事后，每到元旦，为了避免回家探亲拜年，他会在上午九点前准时乘车外出，走在老城的城墙下，或者去书店。

时间长了，连父亲都开始怀疑他。“你救人了吗？”父亲的问题经常出现在两个人的争吵中。

这样的怀疑让他无法忍受。父亲是他最崇拜的人:他年轻时是一名空士兵，拥有数千小时的飞行记录。他说这是他永远无法实现的成就。

在旧照片中，年轻的父亲穿着一件皮质飞行夹克。他用自己的名字写下了对儿子的期望——军队里有一个战斗英雄，名叫王杰，杰森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的。

小说

后来杰森的封闭逐渐变成自卑。“我没本事，别人看不起就做。”

“你现在有几个朋友？”我问他。

他想了一会儿，掰着指头一个一个算，最后的答案是“三四个”。在他2017年注册的微信里，只有10多个好友，大部分是记者。

自卑和抑郁终于在五年前爆发了。那一年，我妈得了脑梗塞，我家又变了。在一个人的家里，他无数次想过结局。

然后他找到了一个出口。他写了一本自传体小说叫《我的外貌》。可惜在这本两万字的小说里，他的样子并不清晰。他把自己的一半空间留给了高中时代，靠摔跤赢了体育老师，被暗恋自己的女生追着跑，数学考第一——这是他认为最了不起的荣耀。

虽然我只和他接触了4天，但这些故事我听了很多遍。很多时候，我不忍心打断他。他说起这件事总是很兴奋，很自豪。

我喜欢他这个时候的笑容。他看起来很天真。他张开白牙的嘴，眼神也没那么愤怒和悲伤。

“小说”剩下的一半就是“那个东西”的前前后后。

还有一些荣耀没有写进小说。他在一所职业高中实习期间，在开封一家著名的酒店担任厨师助理。一天，两个富有的客人来到酒店，要了一些“特色菜”。那一天，大部分厨师都去郑州参加考试，杰森不得不“抓鸭子上架”来展示自己的厨艺。

结果客人很满意，酒店经理对他竖起大拇指。这件事的真相我无法证实，但他还是能流利地说出当时自己做的三个菜的名字:龙井鲍鱼、酱蟠龙鳝、肉末鲫鱼。

杰森坐在客厅里给我讲这个故事，胳膊挽着空眼睛睁得大大的。厨房一侧有一扇开着的门，“火炉”是一张老式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沾满油渍的电磁炉。

很明显，他的厨艺欠缺。现在方便面馒头咸菜是他的主要食谱。

看到我对厨房和他的饮食感兴趣，杰森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混的不好，40多岁也没啥成就”他情绪低落，然后又恢复了精神。“这一切都是由那件事引起的。没有那个东西，我的生活肯定不是这样。”

他对自己生活的理解令我困惑。他自卑，封闭，不愿意吃苦。一个45岁的男人，需要一个柔弱的母亲来支撑。甚至像那些不相信他的人一样，我开始怀疑他反复说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失败贫穷的借口？

一个真正的“见义勇为者”怎么会这样？

英雄

我去了处理此案的警察局。我听说我来找杰森，一名警察立即打破僵局。

“我认识他，我们分公司上下都认识他。”警察说杰森为了他的案子已经搜遍了所有的导演、教官、基层警察，而且“偏执”。

她打开电脑，里面有一个文件夹，专门存放了关于杰森的资料，包括当年的案件调查和勇气宣言...

她向我证实了那年案件的真实性。“基本确定是他在救人”，但“案情太长，难以侦破。”

杰森说，像诅咒一样，两个负责他案件的警察出于某种原因离开了警察部队。他自己“调查”了这个案子，事情发生后，他迫不及待地等待警方的消息，于是开始寻找凶手。他经常骑着自行车下楼到事件现场，期待遇到一个他不知道会是什么的线索。

幸好他没有光顾他，犯罪现场很快恢复了日常的平静。半年后，他发了脾气，接受了现实，老老实实的上班生活。

直到2018年他才晚了22年。他终于知道了获救女孩的名字。这一次，找到凶手的欲望比当初更强烈了。

他行动迅速。听说有可疑的人，就上了车去郑州了解情况。

中途，两个年轻人上了车，走到最后一排，坐在杰森身边。密闭大巴空里的空气是浑浊的。有的人塞着耳机，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有些人已经困了。其中一个刚上车的人探出身子，慢慢把手伸进前排乘客的口袋。

这一幕，杰森真的看在眼里。

另一个人的钱包打开了，好像是故意让人看里面的东西。杰森也看到了。那是一把匕首。

杰森说，那一刻，他想起了20年前自己的“做好事”。在无数个压抑的夜晚，他发誓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他在她6岁的时候带她去学跆拳道，“让她在危险的情况下保护自己”。

但他还是忍不住“少管闲事”。在慢吞吞的车厢里，杰森拿起电话，对着麦克风大声说话。

“李队，你说的这个案子，人抓到了没有？我马上去郑州，回头我去局里找你。”

小偷的手缩了回去，然后叫司机停下来，和他的搭档匆匆离开了。

杰森放下手机，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拨任何号码。

他一直想证明自己是个“好人”。在接受我采访的时候，他努力回想自己做过的“好事”。

去年，他在街上发现了一个钱包，里面有车主的身份证，1600多元现金，还有几张匿名购物卡。对于没有正式工作，经常吃泡面和馒头的杰森来说，这是一个大馅饼。

钱包鼓鼓的，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书包里。回家的路上，他挣扎着走“差点没撞到电线杆”。最后，当他接近他的家时，他失去了他的诚实。

“1600元是开封的基本工资水平。这个人可能刚领了工资，辛苦挣来的。我咽不下去。”杰森边说边给我看他钱包的照片。

“好东西”并不常见。前段时间他找了一个大学生的学生证，后来联系了失主，加了微信，发给了对方。

大学生表示感谢，然后说在网上看到了杰森的事迹，“向英雄致敬”。

后来有媒体采访了杰森。报道发表后，他说找不到人分享，就把链接发给了大学生。

杰森总是告诉我他不是英雄。虽然这种说法可能有些谦虚，但是当我离开开封的时候，我已经不再在乎他是不是英雄了。他是一个“好撒玛利亚人”，即使有时很烦人。

分手的时候，和所有记者一样，我拍到了他的老虎。他说，老虎代表勇气和胆量，这是他最想要的——走出去重新站起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