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露莹键指财经
英雄当过,时代先行者干过,官做过,民做过,囚犯做过,老板也做过,民企、网站、英语革命、网络名人,一切最新的潮流中你总能寻觅到他的身影,总是在时代的潮头之上沉沉浮浮。杨松林不停地寻求着新的兴奋点,侠客性情、智者的思索兼中国“士人”胸襟,造就了他色彩斑斓、大起大落的人生。
杨松林,1948年生人,说来已是年过花甲,但眼睛大而圆,会忽做思考状。总是身穿个马甲,戴顶球迷的帽子。年轻人说他:“年轻,像个艺术家。”也对,杨松林一身活力,油画也画得漂亮。当别人为金钱纠结的时候,他总显得沉静而超脱,置身事外。但我们相处时,此君常常为国事和我吵得互不相让。用他夫人的话说:“净说点不打粮食的话。”
但杨松林更多的是英雄气质,像侠客,豪爽、决绝、一往无前。1976年,曾当过真正的“四五”英雄。侠客出于战国,是为义敢以命相搏的人物。现今世界,这样的人是太少了。但侠客总是严峻有余,脑力似不足。而杨松林的20世纪80年代,却是从河南省发展研究中心到国家体改所,从一省智囊进而成为一国智囊,显然又属智者。
侠与智,在这个充满活力的人身上并行不悖。此君总是在不停地想事。早在2000年,我们采访一所农民工子弟小学,那时的农民工还是一个边缘群体,无人关注。采访后,总觉得其后还有一些更深刻的东西,说不清,就打电话给杨松林,此君当时正在石家庄劝业场股份有限公司当董事长,听了,说:“知道了,让我想想。”第二天回话,说:“所谓现代化进程,就是城市化进程,而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就是因为有了成千上万农民工的参与。”杨松林考虑问题,总是从小处着眼,大处着手。而社会真正意识到这一问题,却是近些年来的事了,距杨松林的认识,已晚了近10年。
近年来,杨松林在网上也颇具盛名,有些他所思考的问题,发在网上,有时会出现在决策者们的办公桌上。为此,杨松林也颇为得意。
英雄当过,时代先行者干过,官做过,民做过,囚犯做过,老板也做过,民企、网站、英语革命、网络名人,一切最新的潮流中你总能寻觅到他的身影,总是在时代的潮头之上沉沉浮浮。杨松林不停地寻求着新的兴奋点,侠客性情、智者的思索兼中国“士人”胸襟,造就了他色彩斑斓、大起大落的人生。
时代弄潮
认识杨松林应是1994年,当时,正是一批民营企业风生水起之时。广播、电视、报纸,各类传媒都在关注这一当时被称为新生事物的事物,而思达(原河南思达电子仪器有限公司,现河南思达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当时以民办科技起家,正处于冉冉上升之势,它以其超前的新思维和阔大的包容性而显示出一种强大的磁石效应,吸引了当时河南省会郑州的各类青年才俊、学者、专家、管理型人才,纷纷聚集其间,希望从中找到施展才华的空间,一时人才济济,极富活力。
这年新春年会,这家年轻的公司全体员工聚集在一起,辉煌的灯光下,全是年轻的充满希望的面孔,而来客几乎囊括省会经济界的各路精英,热闹的迎新晚会上,人们唱歌、抒情各显高招,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轮到杨松林上场,人黑,眼大,炯炯有神,热腾腾的一条大汉,颇具梁山好汉气概。一开腔,竟唱女声高八度,反串阿庆嫂,嗓门之大之高令全场忍俊不禁,当时他的身份是一所台资大学的要员。就在此后不久,杨松林跳槽来到思达,从此开始了一种体制外的人生。当他把脚踏入“生意人”的湍流,对他过往的一切都是一种彻底的颠覆。
杨松林曾以宏观经济研究起家,对于时代的大趋势了然于胸,异常活跃的思维又使他常有不落窠臼的跳跃性想法。而他与几个想法趋同的人一同跳入思达,带来的是一种挟风卷雨的大风潮。自此以后,一向以行业技术领先而安身立命的思达,仿佛被绑上了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永无休止,并从此再无宁日。
在这一特殊时期,竟如当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一样,有时竟能想多大的天,就能做多大的事。思想新锐、胆量奇大的杨松林们,在此遇上了心量更大的原思达董事长汪远思,彼此在企业多头并举、迅速扩张,以超常规发展来立于不败之地这一命题上,一拍即合,说干就干。他们第一个兼并的目标是已停产3年的一家国有企业郑州无线电总厂,这是一家具有几十年辉煌历史的国有老厂,因技术落后、经营不善而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落败,留下几百名以厂为家的工人,有些已自寻出路,而大多还窝在家中,个个一肚子无名火。
英雄当过,时代先行者干过,官做过,民做过,囚犯做过,老板也做过,民企、网站、英语革命、网络名人,一切最新的潮流中你总能寻觅到他的身影,总是在时代的潮头之上沉沉浮浮。杨松林不停地寻求着新的兴奋点,侠客性情、智者的思索兼中国“士人”胸襟,造就了他色彩斑斓、大起大落的人生。
一天,杨松林下午去与工人对话,解决问题。而因堵车,晚到两分钟,进得院儿,只见群情激愤,有两个喝醉酒的工人声嘶力竭地叫着:“你看这资本家,不遵守时间,太不像话。”其中一个老女工鼻涕眼泪一大把,用头来撞杨松林,口中乱糟糟的,也听不出个所以然。面对这一场面,杨松林只是冷静地微笑着,一任工人发泄,也不做任何解释。
事情闹闹嚷嚷了几个月,终于有了喜剧性的解决,曾作为国家经济研究部门成员的杨松林及他的伙伴们,在兼并一个停产国有企业的同时,也充分考虑到原厂工人的现状,文化不高,技术落后,如何妥当地安置这批工人,成了他们考虑下一步发展的首要命题。根据当时省会商业布局的现状,他们决定建立一个大型连锁超市,一方面方便城市居民生活,另一方面,又可以妥善消化这批工人。很快,这个停产3年的工厂,成了一家大型连锁超市的中心仓库。天蓝的标志,天蓝的货架,一切都充满了一种向上的生机。
在杨松林的经历中,那是一段热火朝天的日子,每天按照城市布局,满世界跑着找场地,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精神处于极度亢奋状态,连续多日不怎么睡觉,也不怎么吃饭,有时一天在城市不同的地点能同时开两三家超市。已是年届不惑的杨松林,觉得自己全身奔涌着一种激情的革命者的热血,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使他忘记自己已是几起几落、历尽沧桑之人。
所谓白云苍狗,一切都是一个过程。有些事当时轰轰烈烈,极尽一时之辉煌,但往事不忍细看。如果时间静止在那一刻,杨松林的内心将有多少自豪感和多少快乐。而杨松林的天性使他只专注于每个事情的富有开创性和挑战性的过程,而完全忽略事情的结果。那种脱缰野马一样的创造激情,使他难以对几十个连锁超市进行一种科学规范的管理和制约,于是,当企业一个个拔地而起,也就是“英雄”退场的时刻了。
英雄、理想
杨松林也确是一时之“英雄”。1976年清明,恸感周恩来逝世,又忧虑中国的未来,已经在一所中学当体育教师的杨松林,与几个经常一起探讨国是的青年人,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中,愤然长啸。正所谓愤怒出诗人:他们在一间简陋的小屋中,奋笔疾书,一个同学在前,杨松林在后,杨松林本不擅写诗,但当时却如鲠在喉,思潮奔涌,两人先后一气写成20多页的长诗,抒发心中的郁结。写完了,咋办?杨松林说:“贴出去,往人多处贴。”于是他就去打糨糊,并连夜贴于郑州的二七广场,这就有了当时报上所称轰动一时的“郑州二七广场事件”。这是杨松林第一次在报纸上出名,当然此后又有多次,包括前面所说的“蛇吞象”。
英雄当过,时代先行者干过,官做过,民做过,囚犯做过,老板也做过,民企、网站、英语革命、网络名人,一切最新的潮流中你总能寻觅到他的身影,总是在时代的潮头之上沉沉浮浮。杨松林不停地寻求着新的兴奋点,侠客性情、智者的思索兼中国“士人”胸襟,造就了他色彩斑斓、大起大落的人生。
而杨松林的激情,给他带来一种特殊的体验。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有人敲门,杨松林开门,是几个公安人员,杨松林顿时心定了,该来的总算来了。此后,杨松林就有了几个月的囹圄生活。这年,杨松林27岁。
同年十月,“四人帮”被粉碎。囹圄里的杨松林心里充满了灿烂的阳光,他觉着未来的中国大有希望。
在中国,每个个体命运都与国运息息相关。杨松林插队、返城、入狱,次年又与一群年龄参差不齐的同学挤进大学,成为一言难尽的“七七级”,他所走的每一步都与国运的兴衰相关。在铁塔旁的河南大学,已年满28岁的杨松林,因他曾入狱的经历,成为众多学生心目中的英雄。而此时的杨松林情绪却极为低沉、忧郁、多思、寡言,在同学们眼里,如同俄国十二党人。读中文的他,远离当时国门开放带来的众多西方舶来的各种思潮,而一头扎进枯燥而神秘的人类文字起源的故纸堆。而剩下的时间,他就与艺术系的学生一同外出写生,画绿树、画麦秸垛、画小土屋、画通往远方的路。他似乎有意远离政治,远离时代,在他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在知道他入狱后,他年迈的父亲的一句感喟深深地触动着他:“看来咱杨家的人一辈辈都有反骨。”这句话总是让他陷入一种冥想状态。
“士”的遗传基因
在偃师的唐僧故里,坐落着曾经显赫一时的杨氏家族,杨家曾出过前清的最后一届进士杨勉斋。杨勉斋不到18岁考取进士,曾一时轰动乡里,而其后不久,他就参加到反清的时代潮中,成为孙中山发起的同盟会的重要成员之一。在豫西那起伏的黄土地上,在扑面的山风里,杨勉斋四处奔波,作为一介书生,他却做出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颠覆清政府,拥护民主共和,组织武装,收编土匪,一个年轻的书生,其胆略和胸襟令时人仰止,成为河南民国史上一个绕不开的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他在28岁时病逝,若假以时日,不知有多少国事等他去担当。
而杨松林的父亲则另有一番传奇,他因其父的缘故,很早就加入国民党,后因不满国民党政府的腐败,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名地下党员。据杨松林说,其父的潜伏经历与《潜伏》中的余则成极为相似。开封解放时他把国民党的城防图送到粟裕大军手里。渡江战役前,他把国民党武汉、信阳地区的防御资料交给联络员,而他曾经的身份先后是鄂豫皖剿共司令部党政处上校主任、国民党河南特别党部书记,华北剿共委员会委员、河南省银行行长、国大代表,解放后任河南省政府参事室主任,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到杨松林入狱时,其父已年逾七旬,得知小儿子犯了政治罪,不禁痛心疾首。他觉得,一辈子提着脑袋跟党干,儿子怎么会跟党作对?后来此事平反,老人却仍久久不能释怀。
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宿命,而深究起来,这也许正是中国所谓“士”的宿命。中国历代知识分子总是以天下为己任,他们敏于国是,匡扶正义,一腔热血似乎只为天下苍生。而近代中国,又世事多艰,所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而“士”作为叫得最早的雄鸡,也作为一个国家最敏感、最活跃、最有良知的一部分,必然注定了命运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在每一段历史的关键之处,对现实反抗叛逆的是他们,奋起唤醒民众的是他们,承担社会重任的是他们,甚至祭洒鲜血的也是他们,而杨家的宿命,正是这摆脱不掉中国历史大背景而又特立独行的一个家族的宿命。
杨松林的骨子里渗透了这一家族的特殊基因,在他心里,一切都是国事、都是天下。当“英雄”后,也曾一度想远离政治,但宿命就是宿命:画画、研究语言、教书,兜了一圈,很快就又归于自己的原点研究社会问题,这也许是最适合他的行当了。先到了河南省发展研究中心,正是改革开放之初,他们那拨研究人员,本来都从社会中来,对社会有丰富的感性认识,又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他们在广泛调查的基础上,对现实中存在的问题进行有针对性的研究,向省里的决策者进言献策。他们做的最多与最深入的,就是当时的农村问题。作为这一代人,都有过插队知青的经历,对农村的理解,是早已渗透到骨子里了。在深入乡村的调查中,在大量真实的数字前,杨松林与他的同伴们做出了既有前瞻性又有现实操作性的研究报告,以供决策者参考。正是在他们与时代同步的努力中,此后的农村发生了一系列令人目不暇接的变化。再往后,当听到百姓对当时国策的讴歌,作为无数参与者之一,杨松林就会由衷地感到一种欣慰与自豪,因为从历史的足迹中,他也寻觅到自己留下的印迹。
随后,杨松林又到了国家的一个智囊班子,这是当时中国改革开放的前哨。那时流行一句话叫:“摸着石头过河。”杨松林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先行者之一,他们的石头摸得十分具体:新疆的边贸开放,云南的边贸开放,这些鲜活的课题,让他对中国的未来有一种憧憬。他时时感到精神上的酣畅淋漓,正是有了他们的调查与勾画,当年偏僻而荒凉的边疆小镇,如今是人流、物流熙熙攘攘。时至今日,每看到国家在边贸经济方面的一些数字,杨松林就会想起在那些难忘的日子里所做出的那些难忘的勾画,转眼之间,构想已成为现实。
此后,杨松林回到河南。这是他命运中又一个拐点,先在一个县级市当了一段时间副市长。清闲不久,省里来了一位当局十分重视的台商,却是杨松林父亲的老友。老友相叙,杨松林相陪,这位台商迅速被这一有胸襟有见识的晚辈折服,向省里提出要在河南投资办一所大学,但附带条件,操作者必须是杨松林,于是杨松林改弦更张办起了教育。
搞宏观经济的人办学只是小试牛刀,虽说事情繁杂,但对杨松林却是游刃有余。很快,在荒草丛生的土岗上,一座现代化的校园拔地而起,它的建成速度令人惊奇。当一切就绪之时,这位台商开始大量任用自己的亲戚。在杨松林的概念中,学校是出思想的地方,而大量见识短浅的人的拥入,使杨松林忍无可忍,道不同,则不相与谋,杨松林惯用快刀,这次他又一次快刀斩乱麻,毅然离开了他创建的学校。
从学校跳出,本该等省里再行分配,而不甘平淡的个性,又使他被那正冉冉上升的民营企业新星思达所深深吸引。与思达的老总汪远思见面,两个思想活跃、胸襟宽广的人一拍即合。也就是从这时起,他开始了一种体制外的生存,并由一个社会研究者向一个生意场上的搏击者转型。
尺有所短
杨松林的秉性是长于开创而短于守成,其乐趣也只在于创新,当这样的人遭遇商场、生意场,其先天的缺陷就暴露无遗。当杨松林以野马般的精力与速度,让思达商业那天蓝色的星星般的标志出现在省会的大街小巷时,他粗放而素喜从大处着眼的性格,却让他面对具体而细致的商业管理显得力不从心。
粗放的管理带来粗放的服务,杨松林的行为方式似乎也影响到每一个分店的店员。顾客进店,享受不到其他商店那么细致入微的服务,见到的只是大大咧咧的售货员在粗枝大叶地忙碌。而郑州素以商战闻名,服务至上早已深入人心,思达商业粗疏的服务也就引起百姓的抱怨。
做思达连锁商业的老总,也并不总陷于管理不善的痛苦之中,而更多的是一种权力的陶醉。在杨松林的经历中,有过无数风浪,却没有做董事长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众多下属都看着他的脸色行事,无数供货商想进超市,对他曲意逢迎,见了太多卑微的笑脸,承受了无数谦恭的奉承,因权力而延伸了无数的花团锦簇,往往使杨松林有一种醉酒的感觉。记得有一次我向他直言:“你这人不适合干管理,还是搞你的社会研究或干一些开创性的事。”他扯着大嗓门也对我直言:“我觉得我现在干这还真干上瘾了!”是啊,工作是一呼百应,每晚总有各种应酬,酒喝到醉,歌儿唱过瘾,奉承话听到耳根儿麻。“美酒加咖啡,一杯接一杯……”这种灯红酒绿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连杨松林也未能免俗。
对杨松林来说,这是一段苦恼与陶醉交织的日子,一方面因不善管理,商场自开业以来一直亏损,另一方面,新型的连锁商业给城市居民带来生活方便的同时,也赢得了极好的口碑,同时杨松林也算此生过了把权力瘾。
不适宜管人,不适宜做生意,这是后来杨松林对自己的认识。
智人佛性
进入新世纪,因思达内部的变故,已过了知天命之年的杨松林,又把创新的触角伸到一个新的领域,进北京办了个商业网站,一切都是新鲜而充满挑战性的。他与一群小年轻儿整天一块儿干活,一块儿玩闹。他夫人来此一看,不禁笑道:“这哪是公司呀,就是当年的知青点!”
老知青杨松林不停地冒出些新点子,与年轻人一起瞎忙活,网站挣不挣钱,对他来说好像无甚紧要。虽说曾花团锦簇过,可过紧日子,对他也一样惬意。就在这一时期,我在北京见到了他,黑而有光彩的脸依然活力四射,大大的眼睛憨厚里透着一种内在的精神。谈起当下,依然兴致勃勃。
又两年,一天,又见神采飞扬的杨松林,带来一个令他无比神往的新话题,说他运用人的记忆规律,搞了一项能让人用较短时间学习好英语的新方法,叫无障碍英语,他说试验结果极好。他对自己的新发现极为得意,高腔大嗓地说自己将在中国搞一场英语革命,把孩子们从死记硬背中解放出来,而后又得意地小算了一笔账,说如果全国推广自己能从中赚多少钱,进而又微笑地憧憬:“要真能有那一天,我就去大西北用飞机人工降雨,让沙漠变绿。”我说:“沙漠哪有云?让你降雨?”他言之凿凿地说有哪些数据证明沙漠上空有多少云团可以帮助他实现梦想。他对自己的任何理论上的构想都极为自信,从不惧被碰得鼻青脸肿。
杨松林有无数奇思妙想,而且所有构想都关乎天下、苍生。但自从自我放逐到体制外,有思想权,无实际操作权,而他想的英语革命、人工降雨,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很少有这样强大实力的公司供他去为国为民。于是,一切美好的憧憬做着做着渐渐变为过眼烟云:他建起的学校,在别人手里运行;创办的连锁超市,由他人管理;上市公司早已易主;商业网站,由年轻人接手运营;而英语革命、人工降雨更具有乌托邦的色彩了。无数个过程的叠加,只是给他人生增加了无数兴奋、烦恼和丰富的经历,其他的则一无所有。而杨松林并不在乎这一切,经过见过,就全有了,他依然怡然自乐。
英雄当过,时代先行者干过,官做过,民做过,囚犯做过,老板也做过,民企、网站、英语革命、网络名人,一切最新的潮流中你总能寻觅到他的身影,总是在时代的潮头之上沉沉浮浮。杨松林不停地寻求着新的兴奋点,侠客性情、智者的思索兼中国“士人”胸襟,造就了他色彩斑斓、大起大落的人生。
后来杨松林因在生意场上屡遭败绩,退出商界,又很快把兴趣投向网络,在网络上发布自己对天下发生的各种事件的评论,可知他那家族遗传的以天下为己任的不变情结。我知道,在他的潜意识中,当然希望决策者能听到他对时政的分析与见解。就像20多年前他在农村、在新疆、在云南,那些年,他曾提出过多少建设性的建议啊,时至今日,这些建议的效应仍在那些地方体现着。
杨松林说,他的一生就是两个字:折腾。他不停地寻求着新的兴奋点,侠客性情、智者的思索兼中国“士人”胸襟,造就了杨松林色彩斑斓、大起大落的人生。
2009年年底,思达崩盘,几乎一夜间,杨松林赖以依托的企业土崩瓦解,不仅没了工资,也彻底成了自由人。辛辛苦苦十几年,弄潮儿最后却被潮弄了。杨松林一时激愤,情绪坏了几个月,静下心后,卖了自己的别墅,还了生意上的债务,而后,买一套小点的房子,自自在在地写写文章画画油画,倒也逍遥自在。这一年,他已经61岁了,只是仍放不下自己的报国情结,总在网上壮怀激烈。
人生是一条河。有时我想,杨松林是生错了时代,如果生逢乱世,他应与他的先辈们一样,成为彪炳史册的英雄,当他生于一个以财富决定成败的太平盛世,生于一个人人趋利的社会,他的禀赋就往往成为先天的缺陷,总以天下苍生为念,一切奋斗只重过程而不重结果,在这个世界里就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时无英雄,年已六旬的杨松林被这个时代碰得鼻青脸肿,湮灭于人流之中,而他报国之心依然如故,他依然在做着他认为很有意义的事。
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虽有过无数次没有结局的开始,但杨松林作为一个具有胸有天下苍生之人,真性真情具有一种大佛性之人,却从来就是无怨无悔,当行则行,当止则止,犹如行云流水,并在滚滚红尘间留下一股英雄豪气。
即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他追寻了,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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