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a片 你选吧：承认是中国间谍，或者为电脑里的儿童色情片坐十年牢

美国南加州，一处民宅，主人基斯·加特兰伯夫妇正在远赴上海访问亲友。一些美国联邦调查局探员悄悄地进入家里，他们带着白手套，逐个检查所有盒子、快速连拍文件、拷贝了三个电脑硬盘，然后又悄悄地离开。

他们怀疑加特兰伯是“中国间谍”。

据美国《华盛顿邮报》报道，这些FBI探员们以“国家安全”为由，拿到了一个能让他们进入屋内的秘密搜查令。加特兰伯是波音公司的信息技术工程师，探员们认为他窃取C-17运输机机密，并交给了中国有关人士。而他们需要找到证据。

可是，从2014年1月调查启动开始，没有任何间谍或黑客罪名指向加特兰伯。

然而，7个月之后，他被起诉存有儿童色情影片。他否认该指控，但在同年12月，陪审团判处他罪名成立。检方建议的刑期是10年。

▲加特兰伯

“我不是间谍，我也不是儿童色情影片收集者，我告诉你们，我都不是!”愤怒的加特兰伯要求知道，政府有什么证据，得以从美国外国情报监视法庭获得了进入他家的搜查令，“你不能在一个谎言的基础上开始搜查!”同时，他寻求重新审理此案，因为也没有证据表明，他知道这些儿童色情影片的存在，或是曾经打开过这些视频。

而他的要求并不能实现。在美国外国情报监视法庭，被告人通常无法挑战搜查令或是监听令，因为涉及国家安全，他们根本不允许看到这些指令的内容，或者是这些指令的申请内容。所以此案中，政府对于涉及的文件是保密的，无论是被告人还是公众都看不到这些文件。

“我们进来了。我们有理由。我们不告诉你为什么。但相信我。”

加特兰伯的律师沃克斯曼对当局的这种态度嗤之以鼻，并认为这十分值得警惕。

案件拨动了法律敏感的弦，在美国引起广泛争议。《华盛顿邮报》称，过去15年，美国情报人员和刑事诉讼人之间的墙已经倒塌，他们更简单地分享信息，特别是用来应对恐怖主义。加特兰伯的案件反应了美国政府近年来搜集信息的特权，对被告人的传统保护的丧失，而且事情已经开始走向寻常的犯罪案件。一个间谍案，摇身一变，成为了儿童色情案。

“政府正在越来越多的使用国家安全工具，去调查国内犯罪案件，绕开了关键的宪法保护。”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专职律师帕特里克·图米称。

类似案例不是第一次发生。去年费城一个案件中，政府用一个美国外国情报监视法庭的命令，搜集天普大学一个教授给中国技术的证据。在结案前，政府最终起诉了他一个普通的通信欺诈罪名。

负责加特兰伯案件的联邦检察官们坚称，他们没有违背法律。而法官也认为，这些儿童色情材料“依据美国外国情报监视法庭合法得来”，没有侵犯被告人的权利。“如果政府忽视了合法收集来的犯罪证据，将是十分不负责任的。”美国司法部发言人马克·雷蒙迪称。

“为什么要怀疑我？” 加特兰伯百思不得其解。47岁的加特兰伯在2014年8月被波音公司解雇，一直处于失业状态。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的妻子，她是在中国出生的美国公民。

▲加特兰伯和他的中国妻子

2013年，一个名叫Wired.com的网站刊登了一篇文章，分析了中国新型飞机运-20与波音公司军事运输机C-17的相似之处，文章还猜测，波音公司内部人士应该为此事负责。FBI的一份证词称，加特兰伯是可以接触到C-17数据和波音公司计算机系统，并与中国有家庭联系的“那个工程师”。加特兰伯的妻子是中国人，而且她与在中国的家人“联系紧密”。加特兰伯经常去中国，而且曾经表达过对波音公司因为安全缘由想要限制他去中国的抱怨。

法庭怀疑，加特兰伯与前段时间被起诉的中国间谍苏斌是“同谋”，“他们认为加特兰伯是苏斌在波音公司的内线。” 加特兰伯现任律师沃克斯曼称。加特兰伯认为，这个指控“十分荒唐”。

令人关注的是，此前在加州圣安娜，一场对加特兰伯的初次审讯中，检察官称如果他告诉他们关于C-17的事情，儿童色情的罪名可以减轻或者免去。“他们说，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有关C-17的中国黑客的情况。” 加特兰伯当时的律师纳西迪回忆称。

一位法律问题专家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美国自从“9·11”事件之后，加大了对公民个人权利的挤压，公民的隐私权等正当权利以国家安全为由被一定程度地缩小。这是国家利益与公民个人权利的冲突问题。然而，“过度强调国家利益，势必会对公民个人权利造成影响”。

对加州圣安娜的审判，这位法律问题专家表示，为了减少司法成本，“辩诉交易”在同一种犯罪中是可以使用的。如果情况属实，不同案件之间的辩诉交易，就超越了范围。

中国社科院法学所研究员陈欣新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通常情况下，涉及国家安全的案件，一部分取证的途径是不能让当事人了解到的。不过，国家安全是宪法和法律保护的基本价值，公正审判也是。所以需要平衡一下，一方面基于国家安全，另一方面又不能伤及公正审判。

从搜查角度来说，不少国家对搜查是有限制的。警方如果取证超过搜查令范围，在法庭上是不予审查的。超越权限取得的证据，就存在证据是否合法的问题。有些证据不给当事人了解可以，但需要有替代方式，让律师质证，证明当局没有超越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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