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植民歌 伤感而深沉的桑植民歌

桑植民歌，饱含热血与柔情。图片来源:张家界市文化体育广电新闻出版局(版权局)

从桑植走长征的红军，有一部分顺利到达陕北，但更多的不是在途中战死，就是病死，或者失散。所有死了，死了，失去了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乡。虽然他们的身体一直在异国他乡的路上游荡，但他们的灵魂已经回到了家乡-

看着李丹初在远处唱桑植民歌

听说我是湖南人，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2016年5月14日，我随作家旅行团来到云南省昆明市寻甸回族彝族自治县，这里是国家级贫困县，革命老区。长征中有数百名红军因伤病、战斗或组织动员失败而离队，受到各族群众的热情关注。在红军长征克都纪念馆附近，我遇到一位老人，70岁左右，人很瘦。站在石头上的老人看着我们的到来，眼神中似乎有些期待。就在我上下打量老人的时候，寻甸的作家朋友告诉我:“老人的父亲是老红军李丹初，好像老家还在湖南。”

我停下了。老人告诉我:“我叫励国芳。虽然我是在科都出生长大的，但是我的老父亲不是科都人。他的家乡是湖南桑植。他跟随红军长征，因伤留在这里。”

我说，我是湖南人。

老李曼国芳听说我是湖南人，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爸只要一说起桑植就精力充沛

励国芳说:“我只知道我父亲是桑植的，但我想不出是哪个村，哪个乡。刚开始在科都的时候，老父亲吃了很多苦。他在气候、饮食、语言上没有相同的习惯，只好在房东家做长工。后来我妈看到我爸的好，就嫁给他了。我们家孩子多，一直到80年代还很穷，生活很差，吃不饱穿不暖。大约在1986年，一位名叫杨秀山的中将来到北京。他和我父亲是红军出身。杨秀山找到了我的家，紧紧地握着我父亲的手。良久，泪水流淌。然后，他说，你们看，老战友们，你们看看你们可怜的家人们，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在受苦！杨秀山和他的父亲谈了很多，主要是关于红军长征，过去的领导人和以前的同志。他们边哭边聊。最后，杨秀山说，老战友们，我们红军长征在云南留下的伤病员至少有600人，绝大多数生活困难！我必须向国家有关部门报告。我听说杨秀山后来写了一份关于红军长征时受伤的情况的调查报告，送到了民政部。”

“又穷又苦，我爸只要一说起桑植就精力充沛。父亲活着的时候，给我们兄弟讲得最多的是家乡桑植的故事。他给我们讲了桑植鼓励白族人民的习俗的由来。据说春节前一年，闵家三兄弟在家里玩粑粑，突然闯进来一小群官兵，抓起粑粑就吃，像儿戏一样扔来扔去。当他们离开时，他们不得不把剩下的粑粑带走。三兄弟一年到头都很辛苦，做了几个蛋糕也很辛苦。他们怎么可能愿意呢？我和官兵打了一架，然后我开始用剑和枪。三兄弟顺手抢过用来打年糕的杵棍。三兄弟武功高强，把官兵打得东倒西歪，跑了。打退官兵，留着糯米糕，三兄弟舞杵棒跳起来。后来桑植人每年春节都用武术动作舞“粑粑槌”助兴，伴以击鼓。这种原始而简单的‘巴巴木槌舞’演变成了‘战争鼓励’，变成了‘家庭舞蹈’，每到节日就会跳起……”

他总是坐在门口，看着远处的山，哼着桑植民歌

“父亲一直没有回桑植的老家。晚年，他总是坐在自己家门前，望着远方的群山，哼着桑植民歌。唱了《苦难之歌》、《工农革命军歌》，还唱了《上金寨》、《花姐》、《大河涨水，小河》等。，但是唱的最多的是《不打胜仗不回国》。父亲不仅自己呻吟，还从小就教我们唱歌。我们有几个兄弟，都会唱歌。”励国芳说。

红漆桌是方方正正的，纸、墨、墨放在中间。

想动就动，想写就写，想动就动，刀枪不入。

深情的姐妹等啊等啊等我，却不赢也不回家。

励国芳自由地唱着，唱着，哭了起来。唱完，他接着说:“我老父亲80岁就走了。走之前他有点不正常。他更频繁的唱“不打胜仗不回国”。他早上唱，中午唱，下午唱，晚上唱。”

我很清楚，在桑植听这样的民谣是一种享受，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在异乡，李丹初和他的孩子们唱的桑植民歌，是那么的悲凉和深沉！

哼唱了几十年桑植民歌的钟声

她是贺龙元帅的侄女

在丽江石鼓镇采访的时候，听到了钟墨梅的故事。一个老人告诉我，有一个红军女姑娘钟沫，红军长征过丽江的时候，她就住在石鼓。听说她也是贺龙元帅的侄女，新中国成立后贺龙元帅给她汇了一笔钱。我想了解更多。在石鼓镇来回问，知道有钟墨梅，但具体说不上来。一个作家朋友告诉我，丽江有个老作家葛阿干，80岁了，一直在写。他的《回首沧桑》一书中提到了钟墨梅。

在丽江古城的一个小茶馆里，葛阿干老师给我讲了他认识的钟墨梅——

我记得很清楚，我是1964年4月24日听说钟墨梅的。一个来石鼓做社会教育工作的亲戚告诉我，丽江古城有个烤丽江粑粑的老婆婆。红军长征时在石鼓走失，也是贺龙元帅的侄女。她烤的丽江粑粑，好吃！我决定去拜访这个传奇的女人。

一个月后，我在丽江古城找到了姑姑。她是一匹马，当时刚刚50岁，住在丽江县大研镇五一街文志段10号。单从衣着和长相来看，她已经很像一个古城大妈了，只是口音没变。她会抽烟。我向她敬烟，请她谈谈参加红军长征的事。她很高兴抽烟，开始说话。

她叫钟墨梅，出生在湖南省桑植县双岭桥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她大儿子叫钟英迪，妈妈叫何大梅。在她十岁的时候，她的大儿子去世了。她去了阿宝·常在古高平的家做童养媳。她没有足够的食物，没有穿暖和的衣服，经常被抓被骂。钟姐姐知道妈妈有个哥哥，是个不一般的人，带领一个团队为穷人征服世界。但是我叔叔不知道他在哪里。国民党一次又一次威胁她妈妈要抓她叔叔。她的母亲和哥哥钟也跑了出去，逃之夭夭。

坚决做红军，被打死也不回去

后来舅舅带领大队从外面反击。听到这个消息，她喜出望外，跑到红军车站去找她叔叔的妹妹和贺兰英阿姨。

果阿根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我打断了他。我说贺龙只有两个姐姐，贺英和贺曼姑，死在湖南。钟瑶的母亲何大梅和她的姑姑何很可能是贺龙的表亲。

Goagan先生说:“我注意到这个问题，问了很多红军求证。当时红军里有一个贺兰英，她是红军的女领袖。钟墨梅是贺龙的侄女还是贺龙的妹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行为和精神值得敬佩和学习。”

我点点头。

钟茉姐姐说，她何阿姨身材高大，才20岁，担任女子军司令。兰英阿姨见到她后，既高兴又难过。她不忍让姑姑和侄女再受童养媳之苦。钟繇妹妹急着去当红军。贺兰英说:“姐姐，当你是红军，你要受很多苦。你想清楚了，就可以再抓。”。钟姐姐说，想好了，抓住它！

这时，钟谟的妹妹意识到她的哥哥钟文光已经加入了红军，成了红军的营长。但是，他在战斗中被敌人的导弹击中了脖子，他的叔叔很难过，把他扛了很长一段路。但是哥哥在路上闭上了眼睛。舅舅含泪把弟弟埋在一个叫红岩坪的地方。

有一天，钟墨梅的妈妈何大梅找到了部队，想打电话回家。钟墨梅不肯同意。她说:“我终于脱离苦海了。你要再叫我回来，我杀了你也不回去。”何大梅让哥哥姐姐劝她。钟墨梅说:“对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用。我想和兰英阿姨在一起。”她妈妈只好委托叔叔阿姨兰英好好照顾妹妹。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她对自己后来的情况一无所知。

兰英阿姨去世了，叔叔让她留在当地

钟耀梅随军队开展宣传活动，为老百姓表演文艺节目，把没收的胜利果实送给当地的穷人。我看过更多打斗场面，也不怕。我日日夜夜都在路上，从来没有离开过球队。

1935年11月，红军从桑植出发，开始长征。她跟随大军进行了一次长途旅行。她只记得日夜旅行。兰英阿姨有一匹蓝色的大马，送给女伤病员骑。有时候，她会让她骑，说她年轻，怕抛锚。每次去露营，都要用房东家没收的酒，彻底敷足杠，再躺下睡觉。第二天一早，三月一吹，他就起床上路了。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打了多少仗，牺牲了多少红军。钟耀梅说，红军来到云南宾川，又打了一仗，兰英阿姨死了，哭了几天几夜。这是她成为红军以来最难过的一天。

1936年，农历三月初六，钟姐念念不忘。她随红军来到金沙江附近的石鼓镇。她病得很重。那天，舅舅特意来看她，对她说:“姐姐，就留在这里吧。你永远赶不上眼前的雪山。”。兰英阿姨刚刚去世，现在不能随部队前进了。她想留在这个陌生的高原。钟莫姐姐伤心地哭了。但是我的身体对我来说真的太多了，会拖累部队的。她说:“叔叔，我留下！但你一定要抓住它，把我抱起来。”大叔说:“我们一定能拿回来。不管十年八年，我们总会拿回来的。你应该先呆在一个纳西族老奶奶的家里。不要暴露身份。小心点。”

当她看到解放军时，她突然哭了起来

红军离开后，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失去了知觉。纳西族老奶奶把钟瑶梅当成自己的女儿，想尽办法找草药给她煨，煮鸡汤给她喝。她在黑屋子里躺了整整一个月，终于痊愈了。国民党军队挨家挨户搜查红军伤病员。钟莫姐姐穿上一件破麻布，扮成乞讨的纳西族少女，悄悄走出石鼓镇。她在纳西族地主家里当了很久的工人，在县城帮别人带孩子，去小餐馆打零工。后来，她结婚了，生了个孩子。生活艰难，但她从未暴露自己的红军身份。

钟耀梅一直相信红军总有一天会落网。这种信念让她在极其艰难的环境中支撑了十年。1949年7月丽江解放后，当地人才知道这个女孩原来是女红军。纳西人选她当街道长。1950年解放军进藏，路过丽江的时候，她看到解放军就泪流满面。她知道解放军就是当年的红军。

丽江土改后，钟墨梅给在北京的叔叔写了一封信。她不知道我舅舅当时不在北京，去西南工作了。不过国务院办公室及时给她发了一封信，还特意装了一张我舅舅的照片。看到我叔叔的照片，钟姐姐非常激动。后来有人对她说，墨妹，你是元帅的侄女。你应该去北京找他！钟姐姐说，我现在是半个纳西族，带着老公和孩子，我好意思跑到北京来拖累我舅舅。钟墨梅的老公是汉族，儿子娶了纳西族媳妇，孙子真的是“半个纳西人”。

在古城丽江，钟墨梅是一个讨论不尽的话题。有人说她是个傻女人，后来舅舅成了“黑元帅”，也有人回心转意说她聪明。钟姐姐终于“背黑锅”了。葛阿根先生告诉我，1984年，她从昆明回到家乡后，又走进了自己的家，70岁的钟墨梅已经不认识stable了。她在“文革”期间受到极大刺激，逐渐精神失常。她在1974年办理了退休手续。

哼唱桑植民歌几十年

葛亚根先生说:“你觉得奇怪吗？虽然钟墨梅成了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但当我和她儿子陈绍华聊天时，她突然唱起了歌，像民谣一样。一开始没听清楚。”陈绍华介绍说，老母亲唱桑植民歌:

郎在河边撒网，大姐在河边洗衣服。洗一洗看看，梆梆梆敲敲你的石头脑袋。

“这首桑植民歌叫《摇滚头上的梆梆梆梆》，很简单，就两句话，但是我妈整天唱来唱去，我懂事以来，哼了几十年。我是无意识的，但这首歌我记得很清楚。”陈绍华说。

后来再也没听过钟墨梅的故事。她早就去世了，完全淹没在乡村和浩瀚的历史中。

专家意见和建议

对于湘西这块古老而神秘的土地，是常人无法审视和理解的。季宏建用作品做到了这一点，值得我们特别关注。生在湖南桑植，出在这里的红军的故事，充满了传奇和真诚，是湘西给这支队伍的，这支红队给这片男性的土地增添了很多柔情...这是湘西，这是桑植，这是我们想知道却没那么简单得到的故事。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长何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