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帮手”
2018年10月30日,金庸在香港去世,享年94岁。10月31日下午,我打通了倪匡在香港住所的电话。铃声响了几声,一个热情的男声接了。
“我是倪匡。”-听起来不像83岁的人。
“我是上海收获杂志……”
没想到,和倪匡的最初对话是这样开始的。我一次又一次的承诺,在暂时结束这个话题之前,我会把今年的杂志都打包寄给他。倪匡知道我们对手稿的渴望,沉思道:“这些年我身体不太好,也没有为写作写多少东西。”。看到他不好意思,我反而提议电话面试,第二天下午3点左右他欣然接受。到最后,倪匡突然回过身来,笑着问:“你说送我一本杂志,要不要让我开心?”
挂了电话,他那古老而略带狡黠的上海话还在我耳边跳。香港的卫斯理和上海的叶叔叔隔着一条电话线在同一个频道上聊天,叶叔叔在巷子里摇扇子。
第二天,我们准时开始了访问。倪匡健谈,思维敏捷,直爽。我们的对话就像打乒乓球。在一个多小时的通话中,每次回忆起过去的趣事,都听到倪匡夹杂着他标志性的断言在朗朗的笑声中——“好玩到了极点!”“真好玩!”他真的是一个把乐趣作为人生第一哲学的人。后来我听采访录音,只当他说到“三个大头朋友”“一张照片五个人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平静,然后他低声说了一句“孤独”,但他又振作起来,再也没有表示过悲伤。当他谈到一起阅读和欣赏的金庸小说时,自然用了一个词——“最近”。
我注意到,自从金庸先生去世后,很多媒体都采访了倪匡,希望得到一些情感上的回应,但他自始至终都很克制,会毫不犹豫地被指责为“莫莫”、“不人道”。这次采访结束不久,是金庸先生葬礼的日子,倪匡说不一定去。
据媒体报道,11月12日下午,倪匡现身香港殡仪馆祭奠金庸。或许,通过本刊的这次采访,我们可以更真实地看到倪匡对金庸、武侠小说、一个香港才子时代的回眸与感悟。
一个
倪匡:对,这几天话费都用完了(笑)。
特约记者:你曾经在《武侠小说大师》里写过,你有三个大朋友,金庸、张彻、古龙。你写道:“这三个大头朋友,都异常的大,在事业上都有自己的成就。他们和这三个大头朋友在一起往往会觉得无比安全!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们!”现在三个朋友都去世了。
倪匡:我今天还在网上看到了一张照片:金庸、黄俊生、张彻、林燕妮和我。五个人,死了四个人。只剩我一个人了。很孤独,真的。我身体不好,病了,在挣扎。但是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很开心。
特约记者:刚才提到的所有人,金庸、古龙、张彻、你、黄志光、林燕妮...在我们的记忆和印象中,你们都是穿越湘江的权贵。
特约记者:这可能是我们对作家的想象。感觉你在香港撑起了一个文化节空。
倪匡:买不起。我们对读者只有一点影响。
特约记者:你们这一代的文人中有什么值得记录的精神吗?
倪匡:我觉得它有精神。我们这一代在香港挥笔的人,非常直白独立,随心所欲。这是作家最重要的一点。
倪匡:香港社会允许这种环境。你不能听编辑的建议。不听他的,就不能用。如果他不用,你可以在别的地方发表。有很多地方可以发表。
特约记者:在读者心目中,你的名字和金庸的名字已经在公众面前出现了相当长的时间。说起金庸,我们可能会想到倪匡。我们列举香港的文学、文化、人才,都会提到你。我看到你在微博上对网友说不知道“湘江四大才子”(金庸、倪匡、詹姆斯J.S .王、蔡澜)这个称号是怎么来的。
倪匡:(笑)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我对外界说的一切都是完全无视的。别人说别人的事,我就是我。所以我觉得我们说的是“网络欺凌”。我觉得不存在。你不看它不理它,它怎么欺负你?我在网上被骂过,被夸过,但我完全无视。随便啦。
特约记者:你是在1961年认识金庸的,也就是你来香港的第四年?
明报创办于1959年。
倪匡:那是《明报》创刊两周年。】有一次,有人介绍我认识金庸,我是这样认识他的。六十年过去了,我记得一清二楚。我当时不是明报的专栏作家,在一个小报纸副刊上写小说散文。一群从上海来香港的学者经常聚在一起。我当时是个年轻人,经常挤在里面。上海人说:“太吵了。”。金庸去过几次,我在人群中遇见了他。那时候他已经很出名了,他的小说是《神雕侠侣》。是一本很不错的武侠小说,我很喜欢看。
特约记者:根据公开信息,金庸先生比你大11岁,按照生肖,比你大近一轮,比你大一代。你们从一开始就认识,然后逐渐了解对方,加深友谊。你们之间的称谓有什么变化吗?
倪匡:我会叫他金庸和梁勇。对金庸的呼声越来越高,对梁勇的呼声越来越低。他就叫我倪匡。名字是给人叫的。没关系。但是,有时候开玩笑会叫他“查老Xi”,粤语的意思是“老板”。哦,还有一个上海的朋友叫他“王铸”——江浙一带的王铸。(笑)开玩笑,没有这种帮助。我们的一些朋友在一起有很多笑话,但很少是严肃的。
特约记者:你说普通话还是粤语?
倪匡:上海人。我是宁波人,上海人大多是宁波人。我的普通话完全是上海口音。我们俩都不会说粤语,但是上海话表达不出来的时候,就用粤语代替。粤语比上海话丰富。
倪匡:我说话太快了,想都没想。如果让我慢下来,我会口吃,所以我不会说话。我和他的脾气完全不同。但是,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他比我慢。他的迟钝存在于某些场合。说话前先思考。他对我说话没有顾忌,没有思考,自然他会很快。
特约记者:从1962年你开始在《明报》副刊连载小说开始,他就是你的“师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能这么说吗?
倪匡:我觉得报社老板和副刊编辑好像没有什么互动。我不用听他的,他也不用听我的。但我会听他说的有道理。我在明报写了两本武侠小说的时候,金庸说让我再写一本,我在考虑要不要再写一本武侠小说。他提醒我可以写有时代背景的当代时尚武侠小说,主角比较特殊。于是开始写时尚武侠小说。写第三部的时候我说:能不能加一点幻想?他答应了!于是我在第三篇开始写《卫斯理》系列科幻小说,持续了几十年。
特约记者:你当时的写作志向是什么?
倪匡:很简单。没变,就是靠写作拿稿费。刚到香港没多久。我不能做任何工作。我在染料厂做杂工,收入极低。我去投稿了,对稿费数字很满意,就想如果能在这方面做的好,就可以写小说了。我不敢说我写小说赢了多少人,但我除了写作没有第二种谋生能力。
特约记者:后来,你和金庸成了竖立了几十年的流行文化偶像。
倪匡(右)和金庸
倪匡:这个绝对不好说。什么金庸和我不能比,不能比。我写小说也写得很好。写不好,几十年写不了几百部小说,也不敢妄自菲薄。不同的是,美的程度和他的比较相差甚远(笑)。他的小说写得如此之好,包罗万象,他是一个真正的大师。大仲马莎士比亚怎么能和他比?距离很远。
倪匡:当然是认真的。我从小就喜欢读书。我从五六岁到七十多岁看几百字的小说。我从未见过比他的小说更好的小说。而写作只是他的成就之一。除了写作,他的其他技能也是巨大的。他可以做任何事情,报纸就会打开。即使你给我一笔钱,我也不能经营这家报纸。我几十年前说过,“中国几千年来唯一能发家致富的学者就是金庸。”他是唯一一个。我想不出其他人了。孔子有个学生叫子贡,可能很有钱,但是他是单独做生意,不是靠文字。在中国历史上,恐怕他是世界历史上唯一一个靠文字发家的人。
特约记者:金庸对你的评价也很高。1983年,金庸先生写了这样一段话来形容你——“无限的宇宙,无尽的时间空,无限的可能,无常的生命。他们之间永恒的矛盾就是从这个脑袋里编织出来的。”
2
特约记者:你们接触多年,有过分歧吗?
倪匡:我们都是很老实的人,但是即使年轻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年轻人热情。我们不喜欢争论。你保留你的意见,我保留我的意见。我反对他社论里的观点,他笑我也笑。当然,我们面对面的对话很少涉及这些,都是用自己的话来表达的。有一次一个政治家去世了,他在一篇社论中写了很多关于他的好话。我写了一篇文章表示不同意。他让我发表,他没有修改。
特约记者:你和武林中的人物很像,但你只画了两笔,不是“名堂”。
倪匡:谈武侠小说。他是一个包罗万象、博大精深的人。他喜欢这么多东西,想学习了解这么多东西...我只是他关于武侠小说的一个朋友。我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武侠小说,因为我从小就看过,对武侠小说也很了解。到了香港,突然看到金庸的武侠小说,很惊艳。他更懂武侠小说,所以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题。每次和他见面讨论他的小说,分析剧情等等,我都很享受。他的同伴很多,有玩围棋的朋友,有学文学的朋友,有学历史的朋友,有各方面的博士,还有教授。我和他在一个很小的点相遇。
特约记者:上海交通大学教授蒋说,你说:“倪匡是早期‘黄金研究’的重要人物。一方面是因为他写过武侠小说,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和金庸的友谊很好。(《金庸·倪匡·葛戈——再谈《金庸拿灯看剑》,江小源)
倪匡:我是“金雪”的先锋,不是“重要人物”。没有我,就没有“金雪”(笑)。我自己创作了一副对联,说:“我为张彻写过小说,也为金庸写过小说。”哈哈哈哈,我好开心。
特约记者:我看了你1980年写的《我在读金庸小说》十卷。我感觉你看人的标准是“真”。
倪匡:
倪匡:我不是天才。我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我认识的汉字不超过3000个。而且我有学习障碍。今天学的东西明天就会完全忘记,没有持久的记忆。我只能背诵我很小的时候学过的诗。在美国生活的时候,没事就天天背李商隐的诗。我想有一天我能背出来。如果你认为你今天已经记住了,明天你就会忘记。但是因为对金庸小说太熟悉,完全没有参考原著。那套书八万字,是两个下午写的。不管写得好不好,最后都是一本开创性的书。
倪匡:那我不这么认为。就算我不注意,迟早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好处。我最烦看到学者分析这个“不可能”,那个“不可能”,完全不懂武侠小说;武侠小说是“不可能”的东西。按常理发展的东西怎么能交给武侠小说?!我只能笑。
特约记者:你为金庸小说安排了座位,依次是《鹿鼎记》、《天龙八部》、《笑傲江湖》、《神雕侠侣》、《雪山飞狐》、《永恒屠龙记》、《神雕侠侣传奇》、《书剑恩仇录》、《连城诀》、《侠客》、《飞狐传》、《染御血剑》、《刀》90年代以后,你发起的对金庸小说和文学的深度观察,似乎被mainland China一些大学的学者成功了,形成了大陆方面的“金雪热”和武侠学术热。这里有什么你觉得还不错的吗?
倪匡:
待续
写于此文:五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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