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公投 苏格兰为何想搞“二次公投”？

苏格兰为什么要举行第二次公投？

向长河

新年刚过，随着“英国退出欧盟”问题的解决，苏格兰第二次公投的问题再次浮出水面。英国首相戴维·鲍里斯·约翰逊(David Boris Johnson月14日正式回复了苏格兰政府首席部长兼苏格兰民族党领袖妮古拉·费格森·斯特金，正式拒绝授权苏格兰议会组织第二次苏格兰独立公投:“我不能同意这一请求。”

一向高调的约翰逊也在其社交账户上发帖，使其“广为人知”，并打了斯特金的脸。约翰逊在信中指出，斯特金曾承诺苏格兰独立公投“一代人只能举行一次”。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是2014年做的，那就不要再做了。

鲟鱼也不是错。苏格兰铁娘子立即通过社交媒体回应说，约翰逊的拒绝“出乎意料”，但这是“自欺欺人”。她坚持认为苏格兰应该有权选择独立与否，她所负责的苏格兰政府将在月底前决定下一步行动。

苏格兰为什么执着于“第二次公投”？

苏格兰的离心倾向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众所周知，位于不列颠岛北部的苏格兰和不列颠的核心部分英格兰，在地理、文化、历史传统等方面都有着各自鲜明的独立性。从历史上看，苏格兰和英格兰一直是两个独立的王国，两国之间的争端仍在继续。总的来说，英格兰略胜苏格兰，有完全占领后者的记录。看过奥斯卡获奖影片《勇敢的心》的观众，对苏格兰和英格兰的恩怨有些印象。但是，尽管战事不断，英格兰王室和苏格兰王室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就像中世纪的欧洲王室一样。1603年，著名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去世，与之相关的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六世因其丧亲而继位。从那以后，苏格兰和英格兰在法律上仍然是两个不同的王国，只是坐在宝座上的国王碰巧头上戴着两顶王冠。直到一百年后，经过谈判，两个王国缔结了1707年合并法案，将两个王国从共同所有人和邦联合法合并为大不列颠。

苏格兰人有相对独立的身份和文化认同。时至今日，苏格兰和英格兰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我去过两个地方。苏格兰高地有许多湖泊和草原，有田园牧歌和农牧业。英国更有现代气息，更不用说伦敦大都市的繁华了。两地的人不仅口音差别很大，而且在体育项目上保持独立性。2011年英国人口普查发现，8%的苏格兰人选择“英国”，62%选择“苏格兰”，18%同时选择“英国”和“苏格兰”。换句话说，不到四分之一的苏格兰人首先认同自己是英国人或英国人。

富裕时代和贫穷时代——苏格兰的离心倾向也有现实利益需要考虑。“日不落帝国”时期，苏格兰人靠大树乘凉。但二战后，英国逐渐成为世界二流国家，苏格兰人要求分离和独立的呼声越来越高。一个典型的标志是，曾经统治苏格兰的工党逐渐被边缘化，取而代之的是主张苏格兰独立的苏格兰民族党。2014年，伦敦未能顶住来自苏格兰的压力，允许苏格兰举行独立公投。55%的苏格兰选民选择留在英国，但多达45%的选民支持独立，表明他们的高度分离情绪。去年12月，在经历了三年的“英国退出欧盟”之后，英国迎来了大选，苏格兰民族党以“第二次公投”为口号，一举拿下了苏格兰在议会下院的59个席位中的48席，从而有可能统一苏格兰。而这正是它的领袖鲟鱼敢于挑战唐宁街10号的地方。

斯特金坚持举行“第二次公投”的另一个原因是，双方对欧盟的态度截然不同。在三年前举行的关于“英国退出欧盟”的公投中，苏格兰投票赞成62%留在欧盟，38%离开，英国其他地区分别以47%和53%同意“留下”或“离开”。随着1月31日“英国退出欧盟”的临近，苏格兰作为英国的一部分，必然要接受脱离欧盟的事实，这让苏格兰人很不高兴。经济上，农牧业比重较高的苏格兰，不愿意放弃欧盟慷慨的农业补贴和广阔的欧盟市场。

另一方面，是第二次公投无法绕过的法律瓶颈——苏格兰必须获得伦敦的许可才能举行公投，约翰逊和英国议会目前都不会轻易表态。约翰逊在公开信中给出的理由是:“如果再进行一次独立公投，苏格兰政界将继续像过去十年一样停滞不前。这种英国体育的分裂将会使苏格兰的学校和医院停课，影响就业。”约翰逊甚至用“一代人只有一次”的字眼拒绝了鲟鱼。有趣的是，英国著名民调机构“YouGov”公布了一项关于“一代人”定义的调查。包括苏格兰人在内的许多受访者认为，“一代人”大约是25年——按照这个标准，下一次公投将在2039年举行。

当然，鲟鱼不会等到2039年，她会继续给约翰逊施压。她不排除以此为筹码，要求伦敦给予苏格兰更多的经济补贴和优惠政策，让苏格兰成为新的特区。从长远来看，在英国退出欧盟之后有特殊安排的苏格兰和北爱尔兰将享受与英国其他地区不同的政策待遇，英国可能出现“一国两制”的新局面。局势将如何发展还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