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游戏是什么意思 30 年“独立”热潮：“独立游戏”并非新兴概念？

编者按:什么是“独立游戏”？当我们提到这个概念时，每个人的理解可能是不同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游戏不属于主流范畴，它们有自己鲜明的风格和特点，可以潜移默化地对主流游戏文化施加一些影响。那么，这种“独立精神”是近年来诞生的新产品吗？最早可以追溯到哪个时代？这期间经历了怎样的发展过程？本文将为你解答这些疑惑。

翻译:王毅编辑:张毅

本文基于篝火营与Polygon China的独家许可协议，转载请征得同意。

本文摘自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出版的《手工像素》，作者是杰斯特·尤尔(Jesper Juul)。

《手工像素》分析了独立游戏的真实情况，让读者知道它们是否像声称的那样有创意和奇怪，充满个人情感和实验探索精神

独立游戏是近几年的新生事物吗？80年代初不是发生了“家用电脑游戏革命”吗？那时候开发者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创作出各种各样的游戏，然后把游戏分发到软盘和卡带上。当时这些游戏不是独立游戏吗？

游戏开发商Bennett Foddy提出了这个明确的观点，称独立游戏在整个电子游戏发展史上从未缺席过。从现代人的眼光来看，《1984 E. M .福斯特》和受莎士比亚启发的《Deus Ex玛奇纳》都符合当代独立游戏的定义:它们不仅是由小团队制作的游戏，而且通过现有的文化和主题表现出文化独立性。

上图是Deus Ex玛奇纳的游戏封面。作品的标题原本是“机器中的上帝”，直译为“机械神化”。根据百科全书，“在古希腊戏剧中，当剧情被卡住，进退两难难以解决时，突然出现一个强大的神来解决问题，使得故事情节接近，结局很好。扮演上帝的演员会用起重机从舞台顶部下降，或者从舞台地板上的阀门上升。这种表演手法是人为的，制造出意想不到的戏剧性反转。」

这个游戏有两个卡带，一个是节目，一个是原声。后者需要与游戏同步使用，游戏时长取决于音乐播放时长。虽然这是一款实验性游戏，开发者自己承担开发成本，但当时并没有被大众视为“独立”作品，也没有自称是非传统的小众游戏。但其实在那个时代，这些引领了主流游戏的潮流。

上图是Deus Ex玛奇纳的游戏界面。这个游戏是“一种全新的电脑娱乐方式。玩家将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扮演主角，被电脑控制，尽可能与自己的配乐同步。”这是一部集电脑游戏、电影、书籍、唱片于一体的创意作品，开启了电脑娱乐体验的新时代。」

梅尔·裘槎创作了这部创新的作品“玛奇纳双人舞”。他相信这种游戏会成为主流。“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所有领先的视频游戏都有成为互动电影的趋势。」

1961年至1998年的独立游戏

在PDP-1中，几位麻省理工的学生制作了《太空战！大众通常将这款跨时代游戏视为历史上第一款电子游戏。显然，这不是一个商业游戏，毕竟商业游戏的概念在当时并不存在。用历史学家莱恩·努尼(Laine Nooney)的话说，当时没有什么可以独立的。

《太空战》(SpaceWar)是世界上第一款真正娱乐性的双人电子射击游戏。1962年，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史蒂夫·拉塞尔和他的几个同学共同开发了这个游戏。玩家可以用各种武器摧毁对方的船只，尽量避免与星球相撞。上图为2007年美国计算机历史博物馆藏品中的PDP-1，屏幕上显示的是SpaceWar的游戏画面。

但是从70年代开始，就一直有这样一个圈子，包括财力雄厚的开发商和出版商，以及一些小而稍纵即逝的业余游戏开发爱好者，他们的预算往往很少，不确定是否能在不同时期把自己的作品推向更广泛的群体。

下图是伯尼·德·柯文和杰伦·拉尼尔在1982年推出的游戏《异形花园》的截图。在这个游戏中，玩家必须照顾来自外星人的植物，并了解它们的习性。

我在2017年采访过伯尼·德科文，他告诉我，在80年代，基本上没有标准来衡量所谓的“成功游戏”，但他认为这款游戏“打破了很多人对游戏的固有刻板印象”。

《异形花园》强调实验项目的必要性。在开发者眼中，这是一款艺术游戏，后来被大众认为是最早的艺术游戏之一

25年后，在电子游戏的讨论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这种非暴力的游戏，这种游戏进一步促进了文化独立的概念。我这么说主要是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永远无法从现在的角度去解读过去。当时附在《异形花园》上的小册子并没有说明是“游戏”，只是介绍了如何玩程序。

在电子游戏发展史的早期，大众心目中的文化独立与现代人略有不同:当时文化独立还包含主流公约的含义，但伯尼·德·柯文也告诉我，他们当时正在探索自由创作的开放领域，尤其是家用电脑领域。他们的目标不是创造小众游戏，而是希望《异形花园》能像《玛奇纳杀出重围》一样引领主流游戏走向新的发展方向。

《异形花园》游戏界面

伯尼·德·柯文(Bernie De Koven)是体育游戏和社区游戏的先驱，包括“新游戏运动”(New Game Movement)，其目的是鼓励人们合作，而不是相互竞争。2017年我采访伯尼·德科文时，他提到了自己在游戏发展史早期的亲身经历:

刚开发电子游戏的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很精彩，因为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几乎没有什么规章制度。没有人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成功电子游戏。我有充分的自由不断地运用我的想象力。对我来说，这是快乐的源泉。这个过程有点像旅行，也有点像喝醉后坐着闭上眼睛，想象屏幕上所有的互动。

《异形花园》特别像一场迷幻之旅，让我有机会挑战大众对游戏的固有偏见。这是一个特殊的游戏，没有任何暴力元素和敌人。所有的困难和烦恼其实都来自于玩家自己的选择。

同样，Infocom在20世纪80年代开发的纯文本冒险游戏与动作游戏形成鲜明对比，前者常被标榜为“有识之士”的选择。

伯尼·德·柯文是电子游戏发展史上的先驱。他写过许多与游戏有关的理论著作，包括《玩得好的游戏》

1983年，Infocom发布了一则著名的广告，对他们开发的文字游戏赞不绝口:“我们的技术非常强大，可以把你无限的想象力勾画成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屏幕上的画面只是小孩子画的涂鸦。用纯文字，不涂鸦，走进Infocom的世界。」

Infocom游戏公司1983年在杂志上发布的广告

显然，Infocom认为涂鸦只是儿童娱乐，自己游戏的受众应该是一群受过教育的成年人。虽然文字冒险游戏在20世纪90年代已经消失在商业游戏领域，但是互动小说的创意社区依然存在，并且仍然占据着游戏圈的一席之地。

街机的诱惑

70年代，很多人还处于一个人开发游戏的模式。那么，如何转型为当代高成本、大规模发展的产业呢？

游戏行业在历史上经历过数次的困难和近乎崩溃，但大部分人对此了解甚少。然而，英国游戏产业在90年代的崩盘也许可以回答刚才的问题。20世纪80年代，英国游戏产业蓬勃发展，各种规模的开发团队积极参与其中，形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开发团队。

然而，在家用电脑的最后，市场出现了缺口。阿米加准将和雅达利ST没有上一代的ZX谱和64准将受欢迎。同时，个人电脑还没有进入成千上万的家庭。

于是，游戏主机成为了主要的开发平台，由于主机开发成本极高，大多数小型创意开发团队从此消失。“如果开发团队需要几百万英镑来制作一个游戏，那么人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了。」

《国王的探索》

到了90年代，游戏行业的格局基本成型，业余开发团队和游戏开发公司的差距明显。这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预算成本增加，也正是因为开发团队改变了游戏开发模式，成本才会持续增加。

莱恩·努尼(Laine Nooney)深入研究了美国开发者薛乐山开发“冒险游戏解释器”的过程，现在我们一般称之为“游戏引擎”。1984年，雪乐山在线正在开发冒险游戏《国王的任务》。这个解释器也是开发内容的一部分，可以让程序员和游戏设计师高效工作。

从1984年到1989年，AGI开发了14款游戏

在此之前，人们往往以为一两个人就能开发出一款游戏，但游戏引擎本质上是一款软件，方便游戏设计师、美工、程序员等从业者协作，贡献才华。这种开发模式使得游戏团队规模越来越大，开发成本自然也越来越高。

《国王的任务》被认为是游戏引擎应用的先锋，应用引擎导致开发团队的不断扩大，所有开发成员可以同时工作，从而加快了开发进度。

共享软件

正如Brett Camper所说，20世纪80年代，游戏行业进入“共享软件时代”，持续了十年，业余开发者也参与其中。但1992年发布的《德国总部3D》和1993年发布的《毁灭者》将共享软件作为直接的商业分销渠道。

《异形花园》的主题是非暴力，希望为游戏行业树立新的风向标。相比之下，Id Software推出了比主流游戏更暴力血腥的“毁灭者”版本，为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奠定了基础。九寸钉乐队的主唱特伦特·雷诺在2004年的一次采访中描述了他的感受:

其实它出现的时机特别不合时宜。当时我刚录完《向下螺旋》，乐队的键盘手给我们带来了毁灭者的共享软件，几乎让我们停止了手头的所有工作。Id软件的游戏特别合我口味。《毁灭者》看起来很暴力血腥，属于政治不正确的游戏。它不像是由大公司制造的...但正是这种“我不在乎”的态度成为了它的特征之一。

毁灭者通过更加暴力血腥的内容成为新一代主流游戏的代表，也为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奠定了基础。在作者眼里，这款游戏几乎成了后续主流游戏的“原罪”。

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毁灭者》也体现了文化独立的特点，比如它是一款经常玩安全牌的反主流游戏，为玩家提供了全新的游戏体验。但是这款游戏比主流游戏暴力，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大众并不认同它作为文化独立的一个例子。Id软件的故事类似于早期家用电脑游戏的历史，也是一个让开发者赚到大钱的成功商业案例。

不考虑共享软件的存在，游戏开发成本逐年增加，业余开发者在游戏行业的地位越来越边缘化。20世纪90年代，共享软件开始衰落，使得小游戏开发者分发游戏越来越困难。

光盘的文化意义

光盘是90年代的另一种载体。从表面上看，光盘只是用来存储数据的，但在当时，公众逐渐将其视为一种“文化载体”。光盘可以容纳700 MB的数据，远远超过以前的存储介质。

1993年，《星球大战:叛军突袭》将视觉战斗场景与全动态视频结合在一起

但是在1993年，一台PC只有4MB的内存，这意味着PC的可用内存太小，读取缓存不足，只能让PC在使用光盘的同时不断加载新数据。此外，光盘通常存储音频、图像或视频数据。总之，克里斯克劳福德一直对这个设计持批评态度。

所以光盘一定是一个游戏，或者说是一个体验或者过程，引导玩家完成一系列预设事件。它没有让玩家体验到突现属性，也没有利用交互多元机制为玩家创造各种惊喜，也就是说相对简单的玩法机制在交互下产生复杂的内容。象棋和桌游角色扮演游戏具有很强的突现性，玩家可以在这些游戏中长期探索和学习。

《连线》杂志发表了一篇关于热门游戏《神秘岛》的文章，副标题是“在《神秘岛》中，兰德·米勒和罗宾·米勒给我们带来了一张令人兴奋的可读CD。”。是的，这篇文章的内容确实用了“游戏”这个词来形容“神秘岛”，但还是很容易用“可读光盘”这个词。

神秘岛是有识之士的光盘游戏

这的确是一个游戏，但却是一个“成人游戏”。为了进一步突出《神秘岛》和街机游戏的区别，随附的手册中还写道，“神秘岛是一款真正的游戏。就像现实生活一样，你不会每五分钟就死一次。其实你可能永远不会死在游戏里。

甲壳虫乐队1967年发行的《佩珀中士的孤独之心俱乐部乐队》是一部传奇经典。在技术创新、节奏结构、概念设计等方面都达到了摇滚乐革命的巅峰。《神秘岛》也是如此，给了光盘类似的影响。光盘似乎有自己的灵魂:它们不仅仅是“游戏”，而是具有超越“游戏”的意义。彼特·加布埃尔于1996年出版的《EVE》展示了拼贴艺术、联想和音乐元素的多媒体体验。其他视觉艺术家也参与了EVE的制作，包括草间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