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植物学催产进化论：现代生物地理学之父华莱士的探险之旅

“作为博物学家中的博物学家，阿尔弗雷德·拉塞尔·华莱士是一流的收藏家和无与伦比的自然观察者。他的名字经常与查尔斯·达尔文联系在一起，查尔斯·达尔文共同发表了通过自然选择的进化论。华莱士经常被认为生活在达尔文的阴影下，因为他没有达尔文有名，甚至被当时科学界的现有制度所虐待。华莱士对自然历史的影响远不止是对生物变化理论的简单阐述。通过他自己的实地调查和观察，通过许多成为新理论证据基础的收集，他彻底改变了这个学科。”

——桑德拉·奈普《物种起源之谜》

今天的章节选自《发现之旅》。这本书被命名为过去300年来最有趣和最重要的自然科学探索之旅，重点介绍了这些航行中收集的艺术和图像材料，讲述了这些航行的故事，并制作了罕见而美丽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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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托尼·赖斯

翻译|林洁英

1858年春天，一名34岁的威尔士男子躺在印度尼西亚摩鹿加群岛的猫爪岛棕榈茅屋的吊床上。他因疟疾发高烧，又热又冷。在梦与醒之间，阿尔弗雷德·拉塞尔·华莱士反复思考他在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间的这个群岛以及他以前参观过的亚马逊雨林中看到的动物。这些物种对环境有很好的适应性。这是怎么形成的？最后，他潦草地写了一篇4000字的论文，表达了他在高烧最严重时期的观点，并把论文和附信寄给了他在英国的同事查尔斯·达尔文，询问达尔文的意见，看是否值得把文章送到学术期刊上发表。

三个月后，达尔文收到了这篇震惊的文章。华莱士在这篇简短的手稿中简要解释的概念与达尔文关于进化的所有主要思想是一致的。自贝格尔号航行以来的二十年里，达尔文一直致力于发展这一自然选择理论。如果华莱士的手稿是单独出版的，那么他先出版这个论点会有一点好处。结果，达尔文的好朋友地质学家查尔斯·莱尔爵士和植物学家约瑟夫·胡克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1858年7月，华莱士的论文和达尔文发现的摘要被送到伦敦林奈学会。两位作者都不在场，因为华莱士在新几内亚，达尔文因猩红热而遭受丧子之痛。乍一看，这似乎是一个平衡的解决方案。然而，在这一事件之后，达尔文疯狂地开始在付梓发表他的概念。其结果是《物种起源》，该书出版于1859年，在十三年内重印了六次。虽然华莱士最初的论点至少在书的前几个印本中得到了认可，但人们逐渐将进化论归于达尔文，越来越少提到华莱士。最后，人们几乎忘记了华莱士对进化论的贡献。令人惊讶的是，华莱士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愤懑，而在他的晚年，人们似乎因为对他精彩的游记印象深刻，认可他作为动物收集专家的技巧，开创了动物分布的生物地理学，而对达尔文主义创始人的身份却无动于衷。

华莱士于1823年出生在威尔士南部的阿斯克尔，在他的家族中排名第七。他的父亲是一个商人，热爱阅读，但不太成功。他的家人于1828年搬到哈特福德县。阿尔弗雷德14岁时辍学，与他的两个兄弟威廉和约翰一起工作，他们分别以测量和建筑为生，直到1844年他在莱斯特学院获得教学职位。在此之前，他已经对植物学产生了兴趣，但当他在莱斯特时，他遇到了一个当地的年轻人，亨利·沃尔特·贝茨，他也沉迷于自然历史。但与华莱士不同，贝茨的兴趣主要是昆虫学。这两个年轻人点燃了彼此的热情，决定献身于自己的兴趣，如果可能，他们将以此为生。

因为华莱士和贝茨并不富裕，他们在这一领域赚钱的唯一途径就是从事收藏工作，针对19世纪中期私人和公共收藏看似无穷无尽的强烈欲望，从原始未开发地区供应外来新物种。华莱士的哥哥威廉于1843年去世，于是他回到威尔士的家乡整顿哥哥的测量事业，并与贝茨分居了几年。当时不断扩大的铁路系统暂时使测量成为一项有利可图的工作，这使得接手哥哥事业的华莱士能够在短时间内积累足够的资金，支持他和贝茨共同策划的南美亚马逊收藏之旅。

由于大英博物馆的高层管理人员向华莱士和贝茨保证，任何收集的标本都会有现成的市场，他们于1848年4月从利物浦出发，前往亚马逊入口附近的帕拉。除了沿托坎廷斯河顺流而下约160公里的行程外，大部分人第一年都待在帕拉，了解当地的风俗和动物采集，这很快就成为他们毕生的事业。雨林和河流周围动物的多样性，尤其是各种昆虫，令人惊叹。在他们开始收集之前的两个月，华莱士告诉他们在伦敦的代理人塞缪尔·史蒂文斯，他们已经收集了不少于”...553种葱包括蛾和蝴蝶...450种甲虫和400多种其他动物……”。

图1。亨利·沃尔特·贝茨的两本亚马逊昆虫笔记包括他在亚马逊丛林探险和呆在基地期间绘制的数百幅精美图像。(单击查看更大的图像)

华莱士和贝茨一起沿着托坎廷斯河探险后，通常会分开行动，可能是因为这样，他们可以覆盖更大的区域。华莱士在南美洲呆了四年，他的弟弟赫伯特于1849年加入了他。然而，1852年，华莱士回到英国，部分原因是赫伯特去世了。

赫伯特陪同他的兄弟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大规模探索亚马逊河，尽可能远地到达马瑙斯。然而，他于1851年6月因黄热病在巴拉那去世。阿尔弗雷德继续在亚马逊河上游旅行，尤其是在尼格罗河和沃佩斯河。他努力收集各种动植物，尤其是鸟类和昆虫，并迅速将一些标本送给史蒂文斯出售，为未来的收集之旅筹集资金。他用“树藤”(Timbo)，一种由无患子科的羽叶提神藤和豆科的根制成的有毒鱼剂，来收集淡水鱼。华莱士描述和绘制了数百种鱼类，并积累了大量的收藏。然而，当他带着这些标本乘船回家时，船舱着火了，所有的标本都被烧毁了。他只在火中救出一个铁盒，里面有他的鱼笔记和图纸，还有他游览尼格罗河和沃佩斯河时的考察记录，包括一些棕榈树和他去过的地方的风景素描。海难幸存者在一艘舢板上漂流了十天，然后被营救并带回英国。

图2当华莱士去尼格罗河和威佩斯河旅行时，他尽可能多地画了所有的鱼。在烧毁华莱士亚马逊标本的大火中，这些草图幸存了下来，只有这些是他的亚马逊盆地动物的详细笔记。图2中的大仙鱼被华莱士称为蝴蝶鱼，但现在通常被称为天使鱼或仙女鱼。它们最早是在20世纪作为水族馆的宠物被引入欧洲的。神仙鱼一进入欧洲，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到目前为止，市场上出售的神仙鱼有数百种。图2中的黑带兔脂鲤鱼也可以在水族店买到。华莱士在尼格罗河上画了这条鱼，当地人称之为乌阿拉库穆鲁廷加。

据华莱士说，当他在肯特郡迪尔登陆时，他只有“五磅重和一件薄薄的厚棉衣”。虽然华莱士把史蒂文斯送去出售，并最终成为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为数不多的标本之一，而且价格足以支付他在南美洲的费用，但他原本期望多赚500英镑的标本都被烧掉了。幸运的是，史蒂文斯为船上的这些标本投保了150英镑，这多少得到了补偿。然而，更严重的是，华莱士曾希望用他的笔记和标本出版一本重要的书，这本书肯定会使他在历史上出名，但现在这是不可能的。华莱士对亚马逊体验的叙述并没有给他带来很多收入，所以他接下来计划的收藏之旅变得更加重要。

华莱士选择马来群岛作为他的目标。相比之下，贝茨在南美呆了十一年，根据亚马逊河下游的圣塔龙和伊加，亚马逊河上游的圣保罗奥利芬卡和索利莫尼斯河，进行了广泛的、有时是极其危险的调查。1859年贝茨三十四岁回到英国时，据估计他已经收集了712种动物，包括哺乳动物、爬行动物、鸟类、鱼类和软体动物，以及大约14000种昆虫，其中8000种昆虫是前所未有的新物种。

与华莱士的亚马逊作品不同，贝茨在南美逗留期间写的关于亚马逊河博物学家的精彩记述，在1863年出版后立即得到肯定，被视为科学描述和探索的经典。这本书生动地讲述了亚马逊河的地形、气候、自然、当地土著习俗和动植物。贝茨的笔记非常严谨，他寄给英国科学同事的许多信件摘要也发表在期刊上。在他担任皇家地理学会助理秘书的27年里，他写了许多重要的论文。

然而，贝茨之所以在动物学上成名，主要原因在于他对一种叫做“贝叶斯拟态”的现象的认识。他和许多达尔文主义支持者认为，“贝叶斯拟态”为自然选择理论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所谓“贝叶斯拟态”是指鸟类喜欢吃的蝴蝶种类，与其他鸟类不喜欢吃甚至对鸟类有害的蝴蝶种类有相似的颜色甚至外貌。通过模仿有害物种，无害的人可以避开食肉动物，尽管它们的适口性很高——这是进化论者自然选择力量的一个极好的例子。

图3。贝茨收集笔记，记录了亚马逊蝴蝶的一部分。考虑到贝茨在丛林探险时只带了非常基本的装备，这些蝴蝶图片的细节和颜色就更让人印象深刻了。有些画是他直接在本子上画的，有些是用大头针钉在本子上的。

同时，华莱士对动物学也做出了独特的贡献。自16世纪以来，欧洲人数次造访马来半岛和澳大利亚之间的许多岛屿，但除了爪哇，没有博物学家到过其他岛屿进行彻底调查。这方面的可能性是多种多样的，其中有许多新的物种和有趣的生物，肯定能让华莱士弥补他在亚马逊探险时遭受的灾难性损失。带着厚望，华莱士于1854年3月离开英国，于当年4月20日抵达新加坡。他在马来半岛呆了六个月，收集了新加坡和马六甲附近的数据，然后开始了他为期八年的岛屿探险，其间行程约22400公里，改变了基地面积90多次。他访问了该地区几乎所有的岛屿群，最远到达阿鲁群岛和新几内亚。华莱士像以前一样定期把标本送回史蒂文斯。第一批货物包含大约1000个来自马六甲的昆虫标本，包括至少40个未发表的新物种。然而，当他在1862年4月1日回到伦敦时，上述数字已经微不足道了，因为当时他已经积累了总共12.5万个巨大的标本，其中大部分是甲虫，但也有许多无脊椎动物、鸟类、哺乳动物、两栖动物、爬行动物和鱼类。这些标本仍然被认为是历史上最重要的收藏，并成为许多科学论文的基础，包括华莱士自己的研究。

在华莱士于1869年出版《马来群岛自然调查游记》之前，他已经根据这些资料发表了18篇论文，其他博物学家对飞轮海收藏的近2000种甲虫和数百种新的蝴蝶物种进行了逐一描述。与他在亚马逊的经历相反，《马来群岛的自然调查》很受欢迎，部分是因为认识到这些标本的重要性，部分是因为华莱士和达尔文的理论之间的相关性。然而，无论如何，这本书写得很好，在他描述的领域有一些既定的兴趣。

从纯科学的角度来看，除了他对自然选择理论的思考之外，他的研究工作的重要性无疑来自于他对生物地理学的观察。他得出的结论是，马来群岛是两大动物群的边缘地带，位于印度马来亚群的西部和澳大利亚动物群的东部之间。这一论点在今天仍然被广泛接受。这个概念所代表的意义是指该地区的动物物种分布和实际的整个动物相，可能与相邻两个地区的地质历史和我们目前称之为的进化史有关，在当时还比较新颖。华莱士在1876年发表《动物地理分布》时进一步发展了这一概念，奠定了他作为现代生物地理学之父的地位。就马来群岛而言，华莱士认为，这两个地区可以用一条假想的线分开，包括菲律宾、婆罗洲和爪哇，它们属于印度马来亚系，而西里伯斯、摩鹿加群岛、帝汶和新几内亚属于澳大利亚亚系。虽然在他发表这一论点后的下一个半世纪里，生物地理学家不断移动这条假想线的位置，但目前这条假想线仍被称为“华莱士线”，以尊重华莱士的原始论点。

但对一般读者来说，马来群岛自然调查的主要特点是关于《猩猩与天堂鸟之地》书名的章节，因为猩猩与天堂鸟都是相当吸引人的焦点。华莱士在沙捞越呆了近三个月，主要是观察和收集猩猩，以便在英国卖个好价钱。他收集的天堂鸟大多来自阿鲁群岛，但他也发现要找到这些鸟的踪迹并不容易。他说:“大自然似乎采取了一些预防措施。她挑选最多的宝物一定不能太普通，这样它们的价值就不会被低估。”因此，尽管他尽了最大努力，他还是设法获得了十八个已知物种中的六个和当时的一个新物种。这个新物种后来被大英博物馆著名的鸟类学家乔治·罗伯特·格雷命名为蛇纹石鸟，它的学名是为了纪念它的发现者华莱士。

图4。华莱士将图4中的鸟命名为巴布亚天堂鸟，现已更名为小天堂鸟。华莱士在新几内亚主岛和几个邻近岛屿上发现了这种美丽鸟类的踪迹。他不仅获得了保存完好的标本，还把第一批活的天堂鸟带回了英国。在回英国的路上，他克服了找不到足够蟑螂吃的问题。船停靠马耳他时，他设了一个装满饼干的陷阱来抓蟑螂。最后，”...他们到达伦敦时身体非常健康。一个在动物园住了一年，一个住了两年。他们经常向旁观者展示他们美丽的羽毛”。

华莱士甚至慷慨投资100英镑，饲养了两只天堂鸟，并成功将它们带回英国。其中一个甚至在伦敦动物园住了将近两年。当鸟类学家和出版商约翰·古尔德在他的上一本书《新几内亚的鸟图画书》中采用华莱士的天堂鸟时，这些鸟引起了更多的关注。

华莱士回到英国后，一方面在争夺皇家地理学会助理秘书的职位时败给了朋友贝茨。后来贝瑟尔绿色博物馆刚成立的时候，他没有得到馆长的职位，就开始以投资、演讲、写作为生。他邀请了很多演讲，甚至在美国巡回演讲。他写了几本成功的书，包括1905年出版的自传《我的生活》。华莱士兴趣广泛，包括催眠和招魂，这让他得出一个结论:人类被排除在自然选择的过程之外，有在其他星球上生活的可能性。

虽然华莱士没有正式的文凭，但许多大学和科学协会提供荣誉学位和奖章来表彰他的贡献。总的来说，他拒绝了学位，接受了勋章。然而，当他被授予在学术界享有盛誉的林奈学会皇家奖章时，他开玩笑地对一个朋友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只是叫人免费做勋章盒，现在又要给我一枚勋章！”1892年，与他的期望相反，他被选为代表科学家最高荣誉的皇家学会成员。华莱士对科学的贡献可能没有查尔斯·达尔文那么受欢迎，但他令人印象深刻的收藏一定会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