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感谢你今天下了大雪——是白色的。”
五十年前,我住在一个小院子里,过去是大房子的仆人房。那只是一个小院子外的作战室。不过也有朋友时不时来访,聊聊文章,画点东西也是很享受的。那时候我穷,不需要钱聊天。我玩得很开心,在所有时间和所有国家都聊得很开心,这也是一顿真正的饭。
有一天,下了一天雪,很晚才下班。当我回到家开门时,我看到雪地上有一些脚印。一定有人来探望,我敲不开的门板不肯离开。从脚印上很难认出这个游客是谁,但我可以看出他是陈姓的朋友。他是瘸子。雪地上的脚印不对称,一个直一个斜,一个深一个浅,肯定是他!但是他家住的很远,从来不骑自行车。为什么下雪天他会绊到我或者有急事?
我没开门回家,就转身骑自行车去找他。他见到我非常高兴。我急着问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高兴地说:“我们来谈谈雪莱和惠特曼。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突然他好奇地问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没人看见我。”
我想告诉他,但我不能直接说。我就说:“感谢今天漫天大雪——全白了。”
他怔了一下,紧接着理解,笑着给我倒了杯热水。
冯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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