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习天体物理学专业到研究佛教文化,从在中共中央党校哲学教研部从事科学哲学教学到成为享誉海内外的知名印度学、佛学专家,过去的三十多年,于晓非教授的“跨界”可以说是科学与宗教两种不同文化在思想上的碰撞。那么,于晓非是如何从原中央党校教授转变为佛学研究造诣很深的专家学者?带着这个问题记者专程访问了于教授,我们听听于教授如是说法:

从科学到佛学

南京大学天文学系天体物理学专业毕业后,于晓非在中共中央党校哲学教研部科技哲学与现代科学技术教研室任教30年。2015年退休后,成立净名精舍并任首席学术导师。2017年2月,受喜马拉雅FM之邀推出“于晓非《金刚经》导读”节目,现累计订阅数超过6万,收听800万次。同年12月,被评为喜马拉雅FM电台“2017年度十大历史人文主播”。

谈到从科学领域到佛教文化领域的“转行”,于晓非说:“在中央党校任教之前,我就开始研究佛教和传统文化了。1982年8月份去普陀山旅游,了空法师给我讲佛教,引起了我对佛教的兴趣。那时我正在南京大学读书,回学校后,就开始看佛教相关的书,查询资料,那是我学习佛教的开始。”

这次经历犹如一道闸门,使于晓非对佛教有了最初的认识,并且“在学校,我学的是天体物理中的宇宙学,老师讲课的内容是宇宙从何而来、向何而去。这种科学话题容易导向形而上的思考。”

任何文化都是时代的产物,科学为主导的文化时代,佛教等宗教文化如何找到存在于这个时代的理由,并产生不可替代性,于晓非有着独到看法,这也解释了他跨文化研究的原因。

“科学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福祉,但在引领我们追究世界真相时,科学的解读又有局限性,并不能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答,这是我后来走向宗教研究道路的一个重要原因。科学与佛教是两种不同的文化,科学这门学问,具有可证伪性的基本特征,佛教不需要科学证明,科学也证明不了佛教,这就是佛教文化存在的价值。”

佛学研究历程中的导师

于晓非的佛学研究经历充满传奇色彩。1980年代中期以来,先后师从贾题韬先生、韩镜清先生等诸位佛学泰斗精研佛学。他对记者说:“在佛教学习过程中,对我影响最大的老师,第一位是了空法师,他虽然没有给我讲很深的道理,但引起了我对佛教的兴趣。带我入门的老师,是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四川省佛教协会副会长贾题韬先生,一位佛教学者,他是我的启蒙老师。产生决定性影响的是中央民族大学教授韩镜清先生,他让我领悟到佛教学问与思想的深刻性。我对佛教体系的建立,也是在韩老的教诲下形成的。”

从开始对佛教产生兴趣到现在成为知名佛学专家,加之中国大陆知识付费领域的浪潮下“于晓非《金刚经》导读”节目的推出,于晓非在佛教学术界的影响日益彰显,“真正厘清过去两千多年的佛学体系,是于晓非教授的贡献,尤其他对佛陀横向教理体系本站和纵向教理体系本站的彰显,一定会载入佛学史。”北京师范大学一位老师如是说。

三十多年研究佛教不辍,于晓非的感悟是:“人类的每次进步,都构建在对原有思想的颠覆和否定基础之上。释迦牟尼与其它思想家、宗教家的鲜明不同,在于对我们凡夫、普通民众对世界理解的解构性和颠覆性上;佛教思想可以说是对传统思想在世界理解上的彻底颠覆。科学建立在理性与经验基础上,以对世界的感知的真实性为前提,比如说我们摸到了这张桌子,才去研究这张桌子是如何组成的。佛教的思想恰恰相反,她的整个思想体系是对人的感知的解构和颠覆——她认为我们的感知是一种错觉!这种思想颠覆的彻底性是最吸引我的。”

佛教主张多元、开放和法治

多元文化彼此激荡,推动人类整个文明体系不断前进。在社会治理上,宗教文化在社会进程中又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于晓非有个形象的比喻:“一辆车子能够安全地行进,必须具备两个基本条件,一个是动力系统,一个是制动系统。如果把整个人类社会看做一部车子,科学这种典型的文化是推动发展的,扮演着发动机的角色,而法律、宗教、道德这类的文化是刹车系统。发动机的文化越发达,不意味着可以不要刹车,而恰恰意味着必须得有更好的刹车。”于晓非说:“佛教有个基本理论,把我们的世界叫‘欲界’,其中的人内心充满欲望,天生没有欲望的圣人也有,但圣人的出现是极小概率事件。在构建和谐社会时,必须充分认识到人类社会的这个基本特征。佛教主张治理社会最有效的模式首先一定是要建立起一套有效的欲望制约机制本站,并不是一味地靠个人道德的升华。从佛教文化的观点看,对欲望的制约有效了,社会就会非常和谐。依法治国的前提下,如果有更高的要求,比如做君子,那时再在道德上提升。所以法治他律第一、道德自律第二,这是佛教对治理社会的基本看法。”

承认差异而又相互尊重才是真正的宽容

佛教文化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在国家倡议“一带一路”的当下,又如何面对不同文明之间的差异甚至是文明冲突的呢?“过去一直叫文明冲突,我更喜欢叫文化冲突,因为只要是文明一定宽容、一定不冲突,只要是冲突的、不宽容的就一定不是文明,而是愚昧和野蛮。佛教自诞生起就是极其宽容的,无论是从她的思想体系、智慧,还是对众生的慈悲,都是化解二十一世纪不同文化冲突的利器。”

化解文化冲突不代表文化差异的消融,真正的文化宽容是承认不同文化的差异,又能相互尊重。每种文化保留自己的基本特征,还要全面尊重不同文化构建的认知。保持文化多元性,才能推动整个人类文化的共同发展,正如于晓非所言:“尊重文化差异才是文化研究的前提,一种文化的核心价值,往往不表现在她与其他文化的共性上,而恰恰表现在与其他文化的文化差异性上,差异才是价值!”

于晓非认为:“释迦牟尼先生究竟讲出了一个什么道理,是释迦牟尼之外的一切思想家、哲学家、宗教家、科学家全没讲过的,就释迦牟尼先生他一个人讲了的?我想,只有把释迦牟尼先生的思想不共讲明白,才算是真正把佛教讲明白。”

文化需要传承,于晓非教授对佛教思想这种差异性的彰显与着力,或许正是他对佛教文化最为如实的一种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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