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舞 江东丨敦煌舞的魅力

编者按

一部舞剧《丝路花雨》，诞生了一个舞蹈门类，那就是敦煌舞。敦煌舞蹈源于敦煌莫高窟壁画艺术，历史悠久，独具特色。它是敦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今年8月19日至2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甘肃省敦煌研究院与有关专家学者和文化单位代表进行座谈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敦煌文化是中华文明与各种文明长期交流融合的产物。要加强对民族精华传承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支持和扶持，加强少数民族历史文化研究，树立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敦煌舞蹈作为敦煌文化的载体，近年来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其发展和传承也成为人们关注的话题。本次论坛邀请江东研究者来谈谈敦煌舞蹈的魅力。

敦煌舞的起源

20世纪80年代以前，舞蹈界还没有“敦煌舞”这样的名字。名字来源于甘肃歌舞团创作的一部舞剧《丝路花雨》。

舞剧《丝路花雨》的成功有很多历史性的成就。一方面使敦煌舞这种新的舞蹈形式出现在人们面前并开始确立；另一方面，它吹响了新时期中国舞蹈界解放思想的第一声号角，突破了文革多年形成的僵化思维模式。同时，它对中国舞剧的艺术探索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使中国舞剧实现了跨越式发展。

新中国成立以来，受苏联舞剧的影响，中国舞剧进行了新的尝试。20世纪50年代，以舞剧《莲花灯》为起点，中国舞剧的创作进入了第一个辉煌时期。随后的《刀会》、《美人鱼》等的出版，都标志着中国舞剧不断前进到一个新的水平。苏联舞蹈理论家认为舞剧是所有舞蹈的最高形式，因此它深深影响了中国舞蹈界。这些舞剧的创作和成就也激励着中国舞蹈演员朝着舞剧这一舞蹈的最高形式的目标探索和前进。所有的中国舞者都有勇气为自己安排一部舞剧。

敦煌舞蹈的发展

1979年丝绸之路花雨演出后，敦煌舞被提上日程。当时，中国有三种舞蹈:芭蕾舞、中国古典舞和中国民间舞。敦煌舞出现后，因其直接来源于古代壁画而被公认为中国古典舞流派，丰富了人们对中国古典舞的认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以敦煌舞为流派的敦煌派、戏曲派、汉唐派形成了中国古典舞的三大流派，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可见，敦煌舞已经成为中国古典舞的重要支撑。

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丝绸之路花雨的突破，甘肃出现了发展敦煌舞蹈的热潮。甘肃艺术学校校长高使这股热潮得以持续。高，北京人，自幼学习舞蹈，20世纪50年代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宋希哲舞蹈研究班。毕业后分配到西北。他先在宁夏艺术团当演员，后去甘肃歌舞团，后在兰州艺术学校当形体老师，现在是甘肃艺术学校校长。宋熙崔从韩国来到中国教书一年。那一年，她有了打造中国古典舞的愿望。因此，中国古典舞派创始人、北京舞蹈学院教授李政一与高是舞蹈研究班的同班同学。可见这个舞蹈研究班在当时大力倡导建立中国古典舞。

丝绸之路花雨之后，高开始研究敦煌壁画中的舞蹈。后来，在她不断的努力和实践中，创造了一套完整的舞蹈训练课程，为敦煌舞蹈编写了基础训练教材。从方法论的角度来看，几乎和北京舞蹈学院中国古典舞戏曲学校建立的方法论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考虑的是中国古典舞对人体的训练价值和风格。因此，高也成为了一个强有力的推动者，让世界对敦煌舞蹈有更广泛、更深入的了解。在她的努力下，敦煌舞的所有动作都得到了贯彻，成为了扎实、有据可查、脚踏实地的动作形式和体系。她把它们分解，形成了一套适合低年级到高年级学生的教材。以这套教材为基础，培养了一大批敦煌舞蹈接班人，成为敦煌舞蹈发展的重要生力军。

>舞剧《步步惊心》

现在提起敦煌舞，你会想到高。显然，她对敦煌舞蹈的贡献是巨大的。2015年，由她执导编剧的舞剧《步步为营的莲花》成功上演。虽然没有《丝路花雨》那么有影响力，但高对敦煌舞蹈的贡献不容小觑。她的影响力不仅仅在中国兰州，在国外的表演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虽然她现在已经80多岁了，但她仍然不遗余力地教敦煌舞。敦煌舞蹈之一在兰州发展起来了。在北京，敦煌舞蹈也得到了发展。以北京舞蹈学院为教学阵地的中国古典舞敦煌派已经生根发芽，其主要代表人物是“英娘”的扮演者。如第一代“英娘”何，自来到北京舞蹈学院后，一直致力于敦煌舞蹈的研究，创作了一些舞剧作品。“英娘”石民在学校当老师后，起初并没有教敦煌舞。随着敦煌舞蹈的不断发展，石民开始致力于敦煌舞蹈的教学和研究。她的贡献在于不仅为女生编写教材，也为男生编写教材。所以敦煌舞的根在甘肃兰州，大本营也在兰州。其主要发展力量也在兰州，其核心力量是以高为代表的几代人。近年来，北京舞蹈学院古典舞系也开设了敦煌舞蹈班，培养敦煌舞蹈人才。

敦煌舞蹈的艺术特征

敦煌舞不同于中国其他任何舞蹈。可以说是人们创造的一种舞蹈形式，其他民间舞蹈形式都是在民间流传，通过普通人的不断实践而发展起来的。

敦煌舞有很强的人造气质，以人为主。比如《反弹琵琶》的动作造型其实有点反人类的力学结构，但是因为壁画是这样的，舞者要挖掘出来，所以敦煌舞在这方面有很强的局限性。当时敦煌舞创立的时候，舞者也考虑过融合一些本土或者西方的舞蹈元素，丰富一下，但总体来说还是创立了。所以它的特点非常鲜明。和我们中原华北的舞蹈完全不一样。在它的创造过程中，人的主观能动性成为它的既定实践。应该严格按照敦煌石窟壁画的姿势进行创作，并在此基础上区别于其他。

>舞剧《大梦里的敦煌》

2000年，兰州歌舞剧院排演舞剧《梦敦煌》。《梦敦煌》和《丝路花雨》有本质区别。从古典舞开始塑造人物，讲述敦煌故事。我们知道，目前中国所有舞剧的基本词汇都是古典舞。无论是塑造女将军、农村妇女还是其他形象，都是运用中国古典舞的基础来塑造人物；只有少数民族的人物可以加入一些风格手势，但他们的基本词汇系统、动作结构和所有动作的出发点都是以古典舞为基础的。所以《大梦敦煌》中舞蹈动作的总体基调以古典舞为主，加入了敦煌舞的一些元素，讲述敦煌故事。

>春晚《飞天》

两年前中央芭蕾舞团创作了芭蕾舞剧《敦煌》。这是一个创新。敦煌以芭蕾的形式表现出来。有芭蕾，敦煌舞。两种舞蹈形式嫁接在一起，难度可想而知。敦煌有一个“飞天舞”，就是今年春晚的“飞天敦煌”节目。一群女子轻飘飘的造型，优雅的舞蹈，很美很有特点。可见中央芭蕾舞团在敦煌舞与芭蕾的嫁接上花了不少功夫，就敦煌舞而言，这是一个创新。敦煌舞以芭蕾的形式呈现实属罕见。这种尝试也值得我们鼓励。

《丝路花雨》《大梦敦煌》《敦煌》三部舞剧，取材于敦煌舞、古典舞、芭蕾，都突出了敦煌文化的意义。那么，为什么敦煌舞这么受欢迎呢？我认为原因如下:一、敦煌文化本身的魅力。敦煌是艺术的殿堂，早在唐代或更早的时候，敦煌的壁画和雕塑就开始形成和繁荣，尤其是敦煌莫高窟的壁画，给人们带来了震撼人心的艺术感受和美的享受。敦煌舞蹈以壁画为基础创作，自然遵循其艺术特征，追求美好的视觉体验，同时将敦煌民间传说和故事融入其中，传播正能量，传达真善美。第二，清代袁枚说“文如看山不喜平”，写文章如看山峰，喜奇避平。艺术也是如此，有特色、有美的享受的艺术自然会吸引人。目前，我们处于一个多元文化的社会，人们的选择更加丰富。具有独特魅力、地域色彩和文化意蕴的艺术会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例如，杨丽萍的孔雀舞已经成为几代人最喜爱的艺术表现形式之一。比如2008年春晚，广州军区政治部战士艺术团表演的舞蹈《飞》，类似于戴先生的《飞》，颇得民心，影响很大。

>芭蕾敦煌

那么，如何欣赏敦煌舞呢？

敦煌舞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它独特的三弯“S”型曲线，这也是它的审美特征。敦煌舞的三弯颇有讲究，与其他舞蹈不同。第一个弯在头颈部，第二个弯在腰胯，第三个弯从臀部到膝盖再到脚。它呈现出一个S形的三弯，脖子弯曲，腰部扭曲，胯部移位，脚呈钩状。整个动作在扭动、弯曲、倾斜上要一致和谐，突出线条之美，气、意、神、情相结合，才能呈现出其独特的韵味。

欣赏敦煌舞蹈，不仅要看到更多真实的敦煌舞蹈表演，欣赏它的魅力，还要欣赏敦煌舞蹈的画面。目前已经出版了很多敦煌舞的图片，都很好看。在欣赏敦煌舞蹈的同时，也可以欣赏敦煌舞蹈的各种造型。借助互联网，我们不仅可以欣赏静态的壁画舞蹈，还可以欣赏动态的舞蹈。通过这样的学习，我们可以不断提高对敦煌舞蹈的把握和欣赏能力，感受敦煌文化的独特魅力。

敦煌艺术历史悠久，魅力独特，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么，作为一种从敦煌石窟壁画艺术中创造出来的艺术形式，敦煌舞蹈本身就是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今年8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甘肃敦煌研究院考察时强调，研究和弘扬敦煌文化，要深入挖掘敦煌文化和历史文物中蕴含的哲学思想、人文精神、价值观和道德规范，揭示其中蕴含的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和文化心态，不断增强文化自信。

作为敦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敦煌舞蹈的研究和发展将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传承和利用好敦煌舞蹈，将有助于历史文脉的延续，增强文化自信，促进社会主义文化的繁荣。

本文转自:人民政协报/2019/9/2/011版文化论坛

演讲者介绍

蒋东，中国美术学院舞蹈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舞蹈发展史研究、中外舞蹈文化比较研究、非遗公约文本研究、舞蹈批评与编导。早年学习舞蹈艺术，后在中国美术学院攻读舞蹈科学硕士、博士学位，至今从事舞蹈理论多年，已写了一百多万字。主要作品:《江东舞蹈选集》、《舞蹈理论的弱水求索》、《印度舞蹈通论》等。曾获第二届中国文学批评优秀作品啄木鸟杯奖、文化部科技奖、北京市舞蹈协会最受欢迎的舞蹈评论家。近几年编导的舞剧《泥武者》、《库布齐》、《李白》、《天道》、《杨靖宇》都是国家艺术基金资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