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一切都很安全……”老人听完孩子的安慰,表情微微放松,反而一脸得意:“昨天我们灭了十几个鬼子!”老人的孩子告诉记者,在曾美将军的最后几天,他总是因为幻觉而大喊这种胡言乱语。
曾美数据地图
来自江西兴国的开国将军;
他经历了震惊世界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是遵义会议会址的直接旧址;
为石家庄解放做出巨大贡献,被授予第一等功奖;
曾任国庆阅兵副总指挥,1955年获少将军衔,获三等八一奖章、二等独立自由奖章、一等解放奖章、一等红星功勋奖章。他是我军在河北休养的最高将领。
羊年春节前,春暖花开102岁生日前,河北军区原政委曾美于2015年1月31日4时36分在石家庄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猝死,留给我们一个百岁将军军旅生活的传奇。
“我们的人安全吗?!"在曾美石家庄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躺着一位百余岁的老将军,双手抓着床单,盯着天花板大喊大叫。
“别担心,一切都很安全……”老人听完孩子的安慰,表情微微放松,反而一脸得意:“昨天我们灭了十几个鬼子!”
老人的孩子告诉记者,在曾美将军的最后几天,他总是因为幻觉而大喊这种胡言乱语。
或许,他还记得湘江血战?
也许他还记得遵义那栋灰色的两层小楼?
或许,他还记得大刀砍下恶魔头颅时的大胆?
我们不知道这位老人最后的日子里,在他的眼前走过了多少篝火和辉煌的岁月,但我们可以从人们的回忆中回顾他传奇的一生。
曾经是遵义会议的“一号”房子
一个鲜红色的遵义会议旧址纪念画册静静地放在老人的书桌上。
"这是老年人一生中最珍贵的纪念品之一。"曾梅的第二个儿媳妇汪荣华告诉记者这张专辑的来历。
2009年,汪荣华和他的朋友前往遵义会议旧址。朋友指着今天国内知名的两层小楼,对工作人员说:“遵义会议就是在这里召开的。这所房子是汪荣华的岳父。”在修复后的“红军总部作战室”内,墙上还有写着孔石泉、罗舜初、曾美等八个名字的大牌子。当时,曾美是总部陆军部的八名参谋之一。
"曾美,遵义会议唯一活着的见证人!"工作人员兴奋地说,并特意让汪荣华把这张老年专辑带回来。
1935年1月,红军攻克遵义后,曾美随中央纵队进驻遵义老城。这位21岁的年轻人不会想到自己成了遵义会议的见证人,这次会议扭转了红军和中国革命的命运。
“那年1月10日左右,副总统周恩来告诉我,市里有一栋大房子要侦察。”将军在有生之年回忆说,接受任务后,他戴上枪,很快找到了大房子。
“是一栋两层小楼,砖灰色,屋檐微微凸出,二楼有带天篷的阳台,大门对着遵义的大街。”70多年后,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之际,92岁的曾美仍能清晰地描绘出他第一次看到这座灰色小砖房的情景,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打听过了,这是贵州军阀柏辉章的住处。这时,柏辉章奉蒋介石之命正在拦截红军,只剩下一个看门人。曾美表明身份后,门卫带他进屋检查。
“入口的左边和南面有房子,右边有几个泡菜缸,中间有一个大厨房,左边楼梯有一个大房间……”年轻的曾美认为:这是理想的红军总部!
周恩来听了曾美的报告后,立即命令陆军师搬进这座小楼,并在楼下设立了一个作战室。曾美在这里收发信息。就这样,公馆成了红军的总司令部,中央和中央军委的领导同志也逐渐搬进来了。然后,遵义会议就在二楼的大房子里召开了。直到晚年,曾美将军仍能一个接一个地回忆起参加会议的20个人的名字。
走出“将军郡”的红孩子
“我父亲1914年出生在江西兴国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父亲给我起名叫‘曾江星’,就是想表达一下对家乡江西兴国的思念。”曾梅的长子曾江星告诉记者。
苏维埃时期兴国县人口23万,死亡5万余人。全县有23179名革命烈士,名字可以考,诞生了56位开国将军。兴国享有“将军县”的美誉——曾美就是其中之一,1955年我军首次授予他少将军衔。他16岁参加革命的经历也是那一代红军战士的缩影。
在这个家庭的五个孩子中,曾美排名第四。为了谋生,曾梅的三个兄弟不得不在镇上的一家鞭炮店当学徒。8岁的时候被收养到了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家庭,同姓曾,在茶园岗中团村。
1929年春,兴国县红军独立团的一个连来到了曾梅的家乡。次年4月,红军动员当地人民打土豪,分田。无论走到哪里,村民们都欣喜若狂。将军回忆说,那天红军在县城开了个大会,敲锣打鼓,很热闹。他一大早从农村赶来,被红军战士八角帽上的红五星吸引住了。“特别是听到‘当兵就要当红军了,各地工农群众都来欢迎’这首歌;官兵的歌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压迫人民,更坚定了我参加红军的决心。"
1930年6月,16岁的曾美报名参加红军,成为红四军特务营第二排第二连6班的一名士兵。我第一次参加战斗是在1930年6月下旬。“经过一场激战,我们彻底歼灭了敌人,我的武器从飞镖升级为步枪。”曾美回忆起他战争年代的开始。
1934年10月16日,是曾美终生难忘的一天。那天晚上,曾美和他参加了两年的五次反“围剿”的同志们,从江西瑞金的金梅坑村出发,踏上了二万五千里的征程。当时,他没有想到,直到民族解放,他再也回不到家乡了。
“父亲晚年常常不自觉地拾起《十红军》的小调,这可能是对红军和祖国深厚感情的背后。”邢说道。
在北方战斗和生活了几十年后,曾美一直保持着南方人的饮食习惯。多年来照顾老人的二媳妇汪荣华每次问老人吃什么,答案几乎总是两个字——米饭。前几年搬家方便的时候,老人们总喜欢在厨房里炫耀,最擅长的就是砂锅鱼、米线肉之类的家常菜。“我们真的做不出他做的味道。”
周恩来帮他改名
"我的父亲原名叫曾昭太,曾美是周总理改的."曾江星告诉记者,“周总理的人品和精神影响了他父亲的一生!”
“周总理”,当曾江用自己这一代人的名字提到周恩来时,一种特别严肃的语气不自觉地流露出来。采访过曾梅的同事告诉记者,和大多数红军老战士一样,从1934年第一次见到开始,几十年来,一直只有一个名字:周副主席——这是长征前后的职务。
1934年4月15日,曾美向红军总司令部报告,负责接待他的红军战士把他带到总司令部第一局长和作战部长彭雪峰的办公室。“以后,你就在战斗第一局工作。”也是在这一天,曾美第一次见到了周恩来。
"周副主席的胡子这么长."当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周恩来时,曾美经常用手抚摸他的胸部。“看起来很严肃,但是他一笑,马上就变得很和蔼。”
长征途中,作为红军总指挥部的作战参谋,曾梅的任务是为周恩来组织收集军事情报。一路上,他和周恩来朝夕相处。
"周副校长负责,一丝不苟."曾美死前不止一次告诉他的孩子们。长征途中,周恩来非常努力,白天和战士们一起行动。他很少坐担架,骑马,主要是走路;晚上发电报,处理工作,每天工作到很晚,眼睛经常布满血丝。
1937年,曾美想把自己原来的名字从“曾昭太”改成“曾美德”,以便拥有一个良好的品德。周恩来说:干脆去掉“德国”这个词,称之为“曾美”就好了。
“在我们老人的日常生活中,我们几乎从未失去过任何东西。剪刀去哪了?我们必须在使用后将它们放回原位。一切都很细致。摘下来的手表必须重新系上表带,才能放在桌子上。晚年,他甚至每天都要喝酸奶。你让他暖和起来,然后放在桌子上。他不得不盯着手表。他下午四点非喝不可,早一分钟不行。”汪荣华告诉记者。在曾江星看来,这可能恰恰是老人在军旅生涯中,特别是经过红军总部的特殊熏陶后养成的严谨作风。
获得石家庄解放一等功奖
“因为年纪大了,父亲这几年没有上街。不过春秋两季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也会开车送他去户外散步。”曾梅的大女儿曾黎明说:“每次出去看石家庄的变化,他都很开心。”
曾美和石家庄有着特殊的命运。这不仅是因为他退休前担任河北军区政委,也是因为他亲自参与了城市的解放。
“石家庄解放前,父亲作为晋察冀军区旅长,曾带兵在元氏县附近作战,并与兄弟合作包围石家庄,准备最后总攻。1947年11月,统一旅在石家庄总攻前接到攻占石家庄西北角大郭村机场的命令,并以此为突破口进入石家庄。位于石家庄西北角的大郭村机场,是当时石家庄唯一的空中间通道,也是敌人驻军增援的生命线,敌人防守极为严密。这种尴尬可以说是对石家庄总攻的前奏,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我们没有退路。”曾江星,曾经当过兵,对父亲的战斗经历最感兴趣。他对大郭村机场的激战有了详细的了解。
“为了保住这条唯一的空中间通道和援军的生命线,国民党守军可以说已经尽力了。”曾江星说,当时机场的防御异常强大。“父亲让独立大队进攻机场,二团协助清理外围据点,三团担任预备队。”
1947年11月6日凌晨,一个团开始突入机场外的大掩体。战斗开始时,曾美意识到这次遭遇是“硬骨头”。“大安府东、北各有一座敌碉堡,村南一系列堡垒形成蛛网般的交叉火力网。"
战斗的突破点出现在6日14时。“大安舍村北面的大碉堡终于被打下来了。村东碉堡里的敌人惊呆了,慌忙放弃碉堡,向东南逃去。"
然而,就在战斗顺利进行的同时,战场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就在他们要歼灭小安舍敌人的时候,大安舍、西三庄和机场的敌人突然在飞机掩护下拼命反击。”看到敌人的飞机从2架增加到4架,又增加到6架,像铁桶一样锁住了小安舍,给了当时的部队一个死亡命令:“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坚持到最后!”
在曾江星看来,敌人终于被父亲的坚持吓倒了——11月7日拂晓,部队突破了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许多敌人放下武器,逃到石家庄。
大郭村机场的一举攻克,切断了国民党守敌的最后退路,为石家庄的解放做出了巨大贡献。因此,曾美被晋察冀野战军授予一等功。
兄弟俩都死了
“大郭村机场虽然是一场硬仗,但远不是我父亲参加过的最激烈、最残酷的战斗。”曾江星告诉记者,解放战争期间,曾美担任晋察冀军区第一独立旅旅长、66军196师师长、67军参谋长。在太原战役、古北口战役、平汉线北战役、郑泰线战役中担任主攻和助攻,并参加了著名的平金战役。
八年抗战期间,曾美参加了著名的百团大战,在河北忻州、山西平山、井陉等地组织了近百场战役,消灭了日军和伪军三千余人。“前几年,我二姐曾丽春夫妇从山西五台山回来,谈了当地的情况。老人还能说出五台地区每个村庄的名字,就像一张活地图。”
“如果五六年前体检的时候我不需要做核磁共振,我爸也不知道他头骨上还剩下几块弹片。”穿越了近20年的枪林弹雨,老人只依稀记得自己被日寇机枪击中头部,身受重伤,却想不起来是哪次遭遇。但他总是清晰地记得一些往事。
“我们活着的同志,一想到血淋淋的湘江,就会哭。”曾美曾经说过。
曾黎明说,在父亲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长征中湘江的突围。“每次我提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我父亲的心情都很沉重。他说,当时8万红军战士损失了一大半。”类似的往事烙印在老将军的脑海里。
“我的两个哥哥都去世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葬在哪里。”曾美有五个兄弟,其中三个加入了红军。有一个哥哥参军后就再也没见过。解放后,他找不到了,但他一定死了。最让曾美舍不得放弃的,是长征途中与自己共度良宵的弟弟。
“哥哥在三军团,那时候是十五六岁。他因为生病而落后了。我们留下后,他听说总部在这里,就过来了。他又黑又瘦,发着高烧,背着一个米袋子,吹着军号。我一进门就躺在地上,把他扶到我们睡觉的稻草上。他只想喝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父亲不是一个容易喜极而泣的人,但每次说起弟弟,他心里明显就不舒服,总是说:‘要是弟弟还活着,该多好啊。’作为曾美最喜欢的小女儿,曾丽萍总能从父亲讲述的细节中捕捉到老人最敏感、最脆弱的情感。
“我父亲无助地拥抱着他发烧的哥哥,在稻草上睡了一夜,听着他哥哥不停地胡言乱语,‘哥哥,我饿了’。天亮了,我要出发了,但是我哥哥不能走……”
曾美向女儿承认,她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没有办法:“我们是红军。部队必须出发,战斗,并遵守纪律。为了革命的胜利,我们只能放弃一切个人的东西。”
“直到解放,我父亲才知道他弟弟因病去世,也就是见了他没几天。”曾丽萍说。
也正是因为这许多经历,这位久经沙场的老人才会对许多事情掉以轻心。“我父亲总是告诉我们,许多和他一起参加革命的同志都在战斗中牺牲了。如果他能活下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担任国庆阅兵的副指挥
如今,老人的书柜里还有一些漂亮的相册。照片是老人根据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等时间段整理的。老人写的说明文,往往是三四百字,在家人的帮助下,由电脑打印出来,然后用手剪成合适的大小,贴在照片的侧面。
在这些照片中,曾美曾经在天安门门前放下一个半身像。照片中,他身着军装,红色徽章上写着“副总指挥”四个字,照片下方,老人标有“摄于1955年10月1日,北京天安门阅兵指挥部”。
1955年,曾美担任国庆阅兵副总指挥,那一年,他被授予少将军衔。同年,以曾美为第一任师长的196师被选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批外国军队,成为年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展示国家和军事力量的“窗口”。到现在,这个已经降为步兵196旅的部队,还在搞这种军事外交。
“但我父亲很少向我们提起这种往事,有时偶尔也会谈起。他总说每个时代都会有每个时代的故事。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你们也面临着很多挑战。”曾丽萍告诉记者。
1965年7月,曾美调任河北军区政委,1981年退休。他的孩子在这里长大,参加工作,组建家庭。曾黎明告诉记者,家里五兄弟姐妹的工作都是自己做的。刚遇到转岗等问题的时候,我也想过让爸爸帮我说一句话,但是爸爸总是拒绝:“一切靠自己!”
二女儿曾丽春说:“我和二哥过了几天就结婚了。二嫂骑自行车进曾家,我骑自行车离家。”令二女婿冯顺祥至今记忆犹新的是,两个公婆第一次见面时,曾美第一次问起冯顺祥父亲的职业。冯顺祥的父亲紧张地说:“我是木匠,七年级。”没想到,曾美马上说:“我们是一级,我也是七级。”没等公婆说什么,曾美一句话就打消了对方的顾虑。“不要担心几个层次,都是为民办事。”
事实上,曾美当时是第七级行政级别——按照当时的行政级别,高倩在第十三级以上。冯顺祥说,就冲这个,发自内心的尊敬老丈人。“2013年庆祝100岁生日时,公公写下了‘我的生命属于人民’这几个字,他做到了。”
今天,一台黑色的戴尔笔记本电脑仍然静静地躺在老人的桌子上。这是孩子们给老人的90岁生日礼物。"他特别喜欢,经常让儿孙们指导上网."
“老人走之前,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只写了‘回家’两个字。”大女儿曾立明说,1月28日,父亲在她手背上写了“家”字,但“家”字并没有完全写出来。小女儿曾丽萍琢磨着父亲的心思,在纸上写下了“家”字,老人煞费苦心地点点头。
“现在,我父亲已经回家了。”曾立明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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