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加拿大总理特鲁多上台时做出承诺,将把“修复与原住民之间破裂的关系”列为“神圣的义务”;
2018年2月,特鲁多在下议院演讲中承认没有兑现承诺,理由是“他认为永远无法实现原住民的愿望”,加拿大原住民协会全国负责人对此隔空回应:请正面承认对原住民的种族灭绝并纠正进行中的犯罪行为,加拿大土著是权利持有者,而非利益相关者。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加拿大政府与土著之间出现这么大的分歧,甚至牵扯到种族灭绝层面呢?
咱们从头开始捋。
1534年,法国海员雅克登陆北美并深入内陆直抵魁北克海岸,传回的消息使法国上下心动不已:魁北克地区拥有丰富的皮草资源,尤其是欧洲罕见且昂贵的海狸。为了独占利益,法国人决定侵占这片土地,于1608年建立了魁北克殖民地。
源源不断的皮草运回欧洲,使得欧洲各国王室眼红不已,就连路易十三的主臣红衣主教也跃跃欲试,以宗教为主体的新法兰西公司只进驻魁北克,从1650年开始向魁北克运送数千名移民,为的就是与英国抗衡。
17-18世纪期间,英法两国因魁北克爆发无数次冲突,仅千人规模的战争就打了6场,双方你来我往时有见血,但并没有放缓掠夺土著土地及土地上的那些财富,甚至会为了抢夺皮草而达成暂时休战,比如1710年英军夺下哈德逊湾时,正值因纽特人捕捉海豹的旺季,双方划定以纽芬兰岛为界各自掠夺土著手中的皮草。
法国大革命期间,拿破仑无暇顾及英国觊觎的北美,只能把200万平方公里面积的北美土地贱卖给刚刚独立的美国,独占北美大陆的白人后裔,至此展开对土著惨无人道的种族灭绝。
从表面上看,加拿大的种族灭绝比美国更温和,但仔细思量后却令人头皮发麻,总结起来大致分3步:先屠杀、后驱逐、再同化。屠杀不用多说,欧洲白人在北美犯下的罪行早已无人不知,咱们从第二步驱逐开始说起。
白人们先在资源匮乏的地区划出大量只进不出的“保留地”,地处北极圈内外的努纳武特就有20多个“保留地”,再将周边土著驱逐到“保留地”先饿上几个月,当“保留地”里面的动物和野菜树根都吃完的时候,加拿大政府再以“救世主”的身份跳出来承诺援助粮食,当然,条件是土著们必须为白人工作。
多伦多土著博物馆收藏有一份因纽特土著的工作表,内容是:凌晨4点开始排队领取食物,每人每天1磅面包或玉米卷,5点开始工作一直到太阳下山才能收工,夏天的主要工作是种植粮食蔬菜,入冬后迁营到海边捕猎海豹海狸。最轻松的工作是放牧,但食物只有0.5磅,所以只适合女性和儿童。
而这,就是变相的掠夺土地和奴隶制度,这个阶段持续80年左右,期间经历鼠疫、天花、流感等多次大规模传染病,使土著数量急剧减少。
1820年后,世界各地的废奴运动逐渐频繁,意识到无法完全灭绝土著的加拿大政府,只能另辟蹊径寻求消灭土著文化,达到使土著融入西方文化的最终目的。原住民寄宿学校应运而生,即文化灭绝。
1828年,加拿大通过《印第安人法案》强迫土著儿童离开家庭进入寄宿学校,这些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学校由不同教派的教会经营,没有统一的教学标准,所用教材也都不一样。直至1997年才关闭最后一所原住民寄宿学校。没错,1997年香港都回归了,加拿大才结束对原住民的文化灭绝。
按照民间统计,加拿大至少有139所原住民寄宿学校、接纳过至少15万名土著儿童,但加拿大政府并没有正面回应。为什么不敢正面回应?因为《印第安法案》的建立并不是为了保护土著,而是采用美国压迫土著的方式,强化政府与各地教会的权力,进而达到掌控和压制土著的目的。
然而,真相总会随着时间而一点点暴露,加拿大政府怎么也没想到,200年后,民主的外衣被一点点撕破,让掩埋在学校地下的土著儿童骨骸重见天日。
一地稀碎的民主残渣,让无数加拿大人产生疑问:这些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随着越来越多志愿者的加入,当年层层封锁消息的原住民学校,也一点点的被解开面纱。
一封署名为忏悔者的信件被公开,在这封写自1920年的忏悔信中,人们第一次意识到,加拿大白人对土著实施的恶行简直是令人发指:所有进入学校的土著儿童,第一节课就会被要求放弃母语、民族文化、民族服饰等等所有带原住民特征的习惯,然后穿上学校配发的衣服住进10-50人一间的宿舍。
寄宿学校的课程分两大类,第一类学习英文和欧洲白人的生活习俗,全方面改造土著儿童的文化认可,第二类培养土著儿童对白人的敬畏,训导他们路遇白人要低头、不得与白人面对面、不得打断白人说话和动作等等。
每年都有表现良好的儿童被准许回家,比如忏悔信中就写到1919年有十个儿童被“释放”,他们集齐了15根代表“荣誉积分”的羽毛,编织成一顶帽子就能回家。而不服管教的土著儿童轻则被惩罚体力劳动,例如编制各种用具摆摊出售,重则忍饥挨饿两三天,再严重的,就是拳脚相加直至死亡。
寄宿学校地下挖出的儿童骨骸,从一开始的零星三两具,慢慢的被10具、30具刷新记录,直至前段时间发现的182具,以及2021年6月26日在萨斯喀彻温省发现的750多座无标记坟墓,这些都已证实来自土著儿童。
除了屠杀、驱逐和同化,加拿大白人还多次哄骗原住民搬迁到北极圈,最著名的一例发生在1953年,为降低苏联在北极圈内的影响力,当时的魁北克政府对居住在哈德逊湾的8户因纽特人承诺:只要他们搬到格陵兰岛对岸的格莱斯湾居住,就会为他们提供燃料、房屋和生活物资,无法适应的话,一年后会来接他们。
结果,这8户因纽特家庭到了地方才知道,这里最低温可达-65℃,没有公路、码头和水电,常年冰冻无法驯鹿,最近的城镇在750公里外,更关键的是,加拿大白人并没有送来承诺中的补给,一年后也没有来接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与格莱斯相同境遇的还有金盖特村,位于加拿大政府设立的多塞特角贸易站附近,26户因纽特家庭于1955年被骗到这里生活,同样也没有兑现承诺中的补给,但好在附近有哈德逊湾公司设立的贸易站,他们用鲸鱼肉、海豹皮跟白人交换食物才得以繁衍至今。
金盖特目前约有1400个村民,全部带有因纽特人血统,2016年旅行时认识了金盖特“村花”阿姆利,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珠,还有那明显带有东方女性五官特点的熟悉感,让阿姆利对我们几乎无所不谈,尤其是加拿大政府压迫原住民的方式和手段,堪称无所不用其极。
原来,加拿大政府每年都有对外公开“原住民补助计划”,涉及金额动辄几百上千万加元,但实际发到原住民手上的可以忽略不计。
首先是免税政策,加拿大对外表示原住民贸易免税,但他们刻意隐瞒后半句“仅限部分原住民生活区”,而多数原住民赖以生存的皮草、鱼类全部来自于海岸和无人区,一张海豹皮在海边出售的话能卖到100加元,但要缴纳20-50%的贸易税,如果在内陆免税市场销售,虽然价格略有上浮,但运输成本也随之增加,这项免税毫无意义。
其次是各地不同标准的原住民补助,个人可获得1000-5000加元不等,可加拿大政府也只是让这笔钱从左手倒换到右手,1月份发钱,二月份就会以环保、捕猎保护动物等名义收回来,实在没有理由就抬高运输费,使原住民区的物价大幅上涨,比如格莱斯村的物价是多伦多的5-8倍,哪怕临近贸易站的金盖特,物价也比加拿大平均水平高出5倍以上。
加拿大原住民官网上写着:土著被统称为“第一民族”,总数约有167万人,由印第安人、因纽特人和梅蒂斯人组成。按照法律规定,原住民可以组成自己的政府和议会。
然而在现实中,加拿大政府却从未正眼瞧过原住民,法律意义上的“第一民族”并不单指原住民,而是一个“指定的群体”,妇女、有色人种、身体残疾和精神疾病等等全都算“第一民族”,加拿大卫生、教育、统计、福利等部门也从未将“第一民族”定义为国际惯例的“少数族裔”。所以,加拿大土著并没有享受到真正的原住民权益,所谓的原住民政府、议会,以及许诺过的土著福利等等,全部被稀释、甚至消失。
土著们抗争过吗?当然有,但下场无一不是悲惨的,例如1963年的梅蒂斯部落小首领萨纳纳,对加拿大政府把土著福利金发放给“第一民族”十分不满(梅蒂斯土著只有3000多人,被稀释给7万多“第一民族”),因而前往市府质问,结果却被起了个外号“历史的幽灵”,一时间,加拿大白人纷纷对土著冠以各种歧视性称呼。
为此,萨纳纳到处奔波联合各地土著发起抗议,几个月后被发现死在郊外的水坑边,此案至今悬而未决。
在走访过的几个土著村里,我几乎逢人必问“为什么加拿大人经常说你们喜欢酗酒嗜烟”?
格莱斯村的一名老奶奶指着旷野反问我:因纽特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烟酒,本身没有酿酒和烟草技术,就这个气候和土地条件也种不出原材料,怎么会喜欢喝酒抽烟呢?魁北克原住民协会的一个画家告诉我,加拿大白人为了掠夺原住民财富,降低他们的抵抗力,确实曾为他们免费提供过烟酒,等他们上瘾了再高价出售。但这项阴狠的计划只持续了几十年就以失败告终,大约有两代人被祸害。
另一名背着孩子在冰窟窿上钓鱼的妇女说:我虽然是法裔后代梅蒂斯人,但我们不信天主教,与加拿大白人战争后(1869年),被哄骗(流放)的几支梅蒂斯人不会相信他们的任何一句话,也因此躲过了烟酒的软侵略。
除此之外,加拿大政府不惜动用法律来否定原住民发起的种族灭绝指责,多伦多大学历史教授摩根曾经在2016年公开指责,2006年加拿大皇家骑警提交的725页内部报告涉嫌造假,将1950-1970年时以屠杀雪橇犬等方式强迫非法移民和原住民迁入指定区域的指控,以“无任何书面证据、无口述历史”为由全盘否定,无视数千份由尚存在世的老原住民提供的证词。
2007年,加拿大政府动用媒体权力为自身洗白,代表作是麦克林杂志以“雪橇犬杀戮是神话”为标题,把白人实行土著种族灭绝的行为淡化为土著与白人间的冲突,当原住民寄宿学校骨骸东窗事发后,这家杂志仍然表示“将所有这些形容为白人的阴谋,似乎是诽谤和不真实的”。
如果对本文带有疑虑的读者,可以详细了解一下全球人口密度最低的地方:加拿大的努纳武特,看看临近北极圈、大部分区域寸草不生的努纳武特,为什么面积超过200万平方公里,却只有不到4万居民,而这4万居民绝大部分都是原住民。
西方世界所谓的民主,经不起推敲,也经不起时间的验证,当民主外衣被撕破后,看到的往往是黑暗和肮脏。
(长文撰写不易,真实信息更难搜集,希望能得到您的认可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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