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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何承烨日记不是没有出版。
《天风阁学词日记》是全身围绕“学士”摘录的摘要本,更特别,对普通读者不是“友好”。除了增加《日记全编》大量未出版日记外,《天风阁学词日记》的删除内容也根据原稿全部恢复,并纠正了《天风阁学词日记》的抄写所造成的错误。
目前发现的所有日记原稿都是这一前篇的底本,从头到尾都在刷新,总字数超过400万字,体积为《天风阁学词日记》(约170万字)的两倍以上。从时间角度来看,从原来的30多年扩展到了70年。
在《日记全编》中,何承烨记录了日记出版的重要节点。
4月4日)多云。清明节。上午来了一位医生,和同伴一起游览了北海。春天来了第二次,杏花第一次开,柳树的眼睛已经放好了。中午在北海餐厅吃饭。三点多回来。量血压为150/80。铁明信说没有收到汇款,又汇了30元。施哲村保存了一封信,说想出版日记。
4月29日)晴朗。上午9点来了翁车,一起游览了北海。以《论放翁词》为样本发送李学英。按照史哲村翁的嘱咐,记录了《天风阁学词日记》 (1931年10月1日至12月30日),今天派史文去了。
1981年,在施蛰存的建议下,夏老师挑选了日记中抄写的部分,以《天风阁学词日记》为题发表在《词学》创刊号上,推出后成为畅销书专栏。
创刊号太热了,何承烨自己也买不起,他给施芯片写了信。“出了《词学》,有很多救火车者,但舍不得买。下次能添加一些印章以满足各地单词朋友的需求吗?”
本来日记打算连载,但由于出版原因,发表日记两年中只有9个月停止了。
关键时刻,何承烨的弟子刘耀林发来了信。
1980年7月12日:晴。早上下楼散步。小川信明天下午北海饭店几个单词的朋友为蛰居洗尘。小梅的信。夏野来说话。好朋友医生来了,为了拔坏牙来了。下午刘耀林来了,新调到浙江人民出版社副主编,要交时事集,大约9月底之前要交稿子。
当天的日记中出现了很多大咖的名字,施蛰琪、夏朴、何承烨拔牙。但是我们的重点是浙江人民出版社要出夏承烨的时事集。
1982年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何承烨的诗集《天风阁诗集》,刘耀林负责出书。1983年,浙江古籍出版社成立,刘耀林为第一任总经理,他与何老师商量,收集日记,从1928年到1937年共复印了10年日记(实际上是9年,1933年的日记不足)1次,《天风阁学词日记》次。
施芯片简直是“羡慕嫉妒恨”:“第一次浏览这本印得好的《日记》,真的很伤心。我的《词学》如果我能随心所欲地出版,从1981年到现在至少要发表16期,Haro的日记也要发表。现在两年的日记还没有发表,十年的日记已经印了单行本。对一个出版物编辑来说,这不是悲哀的事吗。”
1984年12月19日,何承烨收到一封信,说是日记粉芯片,他把信抄在日记后面。“《天风阁学词日记》,发封喜剧,这本书很有价值,是近代史和日记文学的优秀作品。在灯光下展开,令人赞叹。谢谢你。”
1984年12月26日,何承烨收到“浙江古籍出版社寄来《学词日记》稿费4 元”。四百多少钱?夏天大众是 ,一时想不起来了。
1992年,浙江古籍出版社又出版了何承烨1938年至1947年的日记,即《天风阁学词日记》 (2)。
把这堆日记的接力棒交给了何承烨的另一个徒弟。
2.
没有任何交代和准备,父亲吴传楼没有醒过来。
你们进去说最后一句话。医生说他已经听不见了。
欧比希望爸爸能听到。在他耳边,她说了何承烨老师的日记全集整理。
爸爸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医生,他能听到。女儿转过头说。
放心,你没做的事我们都会做的。女儿一直说。
吴飞知道爸爸最想念的是《夏承焘全集》。
1997年,吴雄华、吴传楼、吴祥云等主持出版了8卷《夏承焘集》、数百万字,由浙江图书出版社和浙江教育出版社共同出版。其中《天风阁学词日记》秒篇、2篇、3篇合并为一篇。吴传楼负责具体的编辑工作。
豆瓣上有2004年4月24日的新闻报道。题目:吴传璐详细说恩师何承烨及其全集。“今天晚上7点,著名学者、浙江图书馆出版社吴传楼老师将在市图书馆二楼多功能厅详细说明下沙风。”
他告诉台下的读者,《天风阁学词日记》还不是日记的全貌,只是删节本,文章被删除了很多。何承烨更是离不开早年和晚年的日记。《夏承焘集》获得了国家图书奖,但遗憾地说:“第八卷没有包括何承烨老师的所有著作,也没有出现更重要、更丰富的著作。”
面对出版系统改编、整理、出版经费不足、“全集”计划,不得不退出。在他的计划中,更大的何承烨全集有15卷,6700万字。何承烨一辈子重点研究的两个词,一个是姜奎,一个是新疾病。对江原研究的成果为《姜白石词编年笺校》,对新饥饿的研究始终不肯轻易展示。吴传楼大学毕业在即,告别夏老师,老师从寝室里拿出一篇线饭做解说。
说,以后我会把它交给你。夏老逝世后,师母吴无闻把一大包材料留给吴战垒,其中正有那部稼轩词的评注,还有60年代夏承焘和自己合注的诗词集(后来因种种原因未能发表)等等。
所以,刚编完8卷本,吴战垒就提出,要编全集。
此后8年,他一直为这件事奔波,找资金,跟温州市政府谈。2004年春夏,在金鉴才、张如元等先生的帮助下,温州市政协终于承允次年拨款,助成此事。
2005年,一切都谈妥了,出版社也拟定了合同。
他在杭州住院时,有人来看他。吴老师,你好好治疗,放宽心,等你出院,合同就可以签了。
住院这段时间,他挂念的就是这件事。他说,出院后,我要先把夏先生的事情做完。这是他退休后的规划。
那则读书会的新闻最后,记者留了一个未尽的结尾:“春日的傍晚,去找夏先生聊天,气度从容、性情温和的先生坐在摇椅上,身体一前一后悠闲地摇摆着,边摇边说,幽默风趣,庄谐杂出。而当他停止了身体的前俯后仰时,吴战垒知道,该向先生告辞了……”
新闻发表后不到一年,他跟夏先生天上会合了。2005年2月2日,吴战垒因病去世。
1984年12月,夏承焘从事学术与教育工作六十五周年庆祝会,吴战垒和夏承焘
父亲走得很突然,家里保留了一部分夏承焘的手稿。母亲看了伤心。
你爸爸,为夏先生花费了太多的精力。你们两个人不要再做这个事情。她对两个孩子说。
吴蓓最早知道夏承焘的名字,是从奶奶那儿。
奶奶经常跟她提到一个人,用浦江话念:幺塞塞,幺塞塞。
这个“幺塞塞”是谁啊?奶奶说,就是夏承焘,夏先生。
1961年7月31日:“得吴彰垒(注:吴战垒原名吴彰垒)书,寄来数诗,甚好。学生中少有其匹矣”;
1961年9月9日:“午后与吴彰垒往博物馆,为中华书局借得《海日楼札丛》二册、《法海一勺》一册。西湖秋阴如画,孤山下荷花已放。途中与彰垒谈学甚多”;
1961年12月19日:“夕吴彰垒来久谈,交来《白石词笺》补注卅余条。示以《词例》及《词林系年》。章垒(注:日记稿本记为章垒)劝予作提高科研,勿分心于普及工作”;
1962年2月18日”:“夕吴彰垒来,云为予往访张冷翁(张宗祥),请处一方来,感其热情”;
夏承焘没有亲生子女,吴常云是继子(吴无闻之子)。奶奶说,夏先生很喜欢你爸爸的,想让你爸爸做义子。
但是,爸爸是长子,奶奶觉得长子不宜过继,最后没有同意。
1977年夏,夏承焘与继子吴常云于承德避暑山庄
父亲15岁时,爷爷就去世了。父亲在杭大求学期间,夏先生不仅在学业上是他的导师,在生活上也给予诸多照顾,“所以在我爸爸心里,夏先生恐怕不仅是他的老师,还有一种父亲的情感在里面。”
《日记全编》第一册,刊登了两张照片。1984年12月5日,一个定格,夏先生与众人握手,开怀的笑。
1984年,夏承焘先生从事学术与教育工作六十五周年庆祝会现场
第二天(12月6日)的日记,由吴无闻代记——晚年夏承焘日记,大部分由她代笔。这是《光明日报》一版的剪报,沿着版式剪成L形,贴在笔记本上。简讯第一段:中国社会科学院、杭州大学十二个单位,昨天在北京政协礼堂联合举办庆祝会,祝贺我国著名教育家,被誉为“一代词宗”的夏承焘先生从事学术与教育工作六十五周年。
夏承焘1984年日记稿本,吴无闻代记
那天,杭州的几个学生都赶到了北京。晚年,夏承焘很多事不记得了。庆祝会上,提到吴战垒——吴战垒,我知道,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夏先生说。
这个瞬间,后来,吴战垒跟两个孩子说起很多次。
《日记全编》新闻发布会结束后的下午,吴蓓坐在父亲工作过的浙古会议室,想到这里,落了泪。
夏承焘有很多著名的学生,随便举几个例子:翻译莎士比亚的朱生豪,语言文字学家任铭善、蒋礼鸿,园林建筑家陈从周,戏曲小说专家徐朔方,台湾散文名家琦君(潘希真)(写了著名的《橘子红了》)。而继承了先生词学一脉而卓然成家者,则有吴熊和等。
夏承焘最喜欢三个弟子,首为朱生豪。日记里,“朱生”多次出现,总要感叹,这人真有才,就是身体太弱了,体育考试不及格。
其次为任铭善;晚期,就是吴战垒。
吴战垒并不是夏承焘的研究生,为什么要整理《天风阁学词日记》和八卷本的著作集,也有人觉得疑惑。
1959年,吴战垒考入杭州大学中文系。1963年毕业,夏先生让他继续读研究生,但家里无法支持。毕业后,他就去浙江人民出版社工作,作为长子,要挣钱帮妈妈养家。
虽然工作了,但我们在日记可以看到,父亲跟夏先生的来往依然密切。
母亲或许听到一些声音,坚决反对吴蓓来做。她说,你爸爸辛辛苦苦做,你们两个不要去做这些事了。
3.
3月11日,《夏承焘日记全编》新书发布会播放了一些视频,父亲的身影,穿插其间,往事旧影,她第一次看到。
父亲筹备日记全集的过程,吴蓓没有参与,“我完全没有过问,他没有让我做,我就不会去做。”她对日记的来龙去脉,等于一张白纸。
她和弟弟把家里的日记搬到了爸爸的办公室,由浙古社保管,吴战垒的助手尚佐文接手。后来,佐文调至杭州出版社工作,吴蓓担心留在浙古的手稿遗失。2009年,吴常云说,吴蓓,我全权委托你,从古籍社把所有材料运到你这里,由你保管。你父亲走了,日记全集出版的事,恐怕还是得由你起个头。
她突然想起和父亲的那次告别。
“你放心,你没做的事情,我们帮你做完。”
说这句话,她是为了让父亲放宽心,能够安心地走。当时还来不及去细想,更不知道自己会真正去做。
她又想到这句话。我的专业研究就是词学啊。她想,必须做。
从浙古社接手的十箱资料,量大而序乱。有些文件袋上,父亲做了归类,写上了“《天风阁学词日记》的底稿”“《唐宋词人年谱》的草稿”等。吴蓓在整理时发现,日记有缺。
夏承焘日记起于1916年元日,讫于1985年8月13日. 存世的日记手稿,所知者今存三处。
一处,藏于温州图书馆(五册)。当时,夏先生存于妻舅游止水处,游先生去世前,让儿子游汝岳捐献给了温图。
一部分,暂存在吴蓓家的“听风楼”(三十六册)。
常云先生,你家里还有没有日记?她给吴常云打电话。
你等等。朱宏达老师和你父亲当年去北京取日记时,曾做过一个目录。我拍给你看。
她一看,着急了,少了那么多,等于前面抄录校好的初稿要推翻重做。
吴蓓有严重的过敏性鼻炎,旧稿子纸片风化,她不断打喷嚏,流眼泪,夏天戴着口罩,护目镜,戴上长袖套,以防过敏。
她做完初步的日记摸底工作,开始追踪丢失的日记。她想,很有可能在浙大。
胡可先问:吴蓓,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在找夏先生的那批日记,应该还有一批。她说。
“古人说父债子还,有我父亲的签字的手稿如果少了的话,我觉得我也有责任。”
1990年,夏承焘去世4年。
5月,他的两个学生——杭州大学朱宏达和吴战垒赴京,从夏承焘嗣子吴常云处,取走夏先生手稿,其中,大部分为日记,一共70册,吴常云亲笔出具了清单:
《天风阁词集》(一册)
《永嘉夏氏五世系年》(一册)
夏公日记(有详细的年份和册数,此处不一一列举)
这份清单后,附有吴常云的说明、签名,以及朱宏达的落笔和吴战垒的签名,时间为1990年5月26日。
朱宏达将70册中的23册,转交吴战垒,为整理夏公《天风阁学词日记》二编、三编之用。
1990年6月23日,朱宏达给吴常云去信:
带回的七十册夏公日记,其中二十三册在京时已转交战垒兄,由他整理出《天风阁学词日记》第三册。余则我到杭后第三天,即交中文系资料室妥然保管,务请释念。
因此,另外47册,朱宏达先生归藏于杭大中文系资料室。这便是日记的第三处:浙江大学人文学院资料室(下简称浙大),现有37册(另十册去向未明)。
吴战垒也留字:
夏承焘先生日记(一九四七-一九七二)二十一册、《夏氏五世系年》一册、《天风阁词集》一册,共贰拾三册,由我负责整理,并暂保管。
一九九〇年五月廿九日 吴战垒
吴战垒取走的23册手稿中,日记21册,后来暂存在吴蓓家听风楼。而另外15册“多出来的”日记手稿,吴蓓在《夏承焘日记手稿考录》中做了说明:“乃先父受之于吴无闻先生及吴常云先生。”当时,吴敢随吴战垒去北京,吴无闻对吴战垒说,你们整理完了以后,这份底稿你留着,做个纪念。
《夏承焘日记全编》最后一册,有一张附录,是吴蓓做的一张表格:《夏承焘日记手稿版本存轶及出版情况一览表》。
她对1916至1985年七十年日记的版式样貌,作了一个考录,内容包括各阶段日记的名称、各册起讫时间、开本版式、存佚及出版情况等,信息量极大。
同时,她以知情者的身份,对这批珍贵手稿在几十年间、尤其是夏承焘去世后至今的流转情况,“对世人做一个交待,俾使知其来去,察其究竟。” (注:这张表格初制于2016年,曾附于《夏承焘日记手稿考录》(刊于《词学》第三十五辑)一文中,这次修订后,置于全书最后)
除了如今藏于温图的五册日记手稿,散于其他两处的日记,两个箱子,在夏承焘去世34年后,终于团聚。
吴蓓在附录里,记叙了一个现场——
藏于浙大及听风楼两处的手稿,已于二〇二〇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西区人文大楼一〇一五室,悉数当面归还吴常云先生,当日到会者有朱宏达、吴常云、楼含松、胡可先、陶然、吴蓓。曾藏于此两处的日记,现尽归藏北京吴常云先生处。
【参考资料】
《夏承焘日记全编》吴蓓 主编
《夏承焘先生说词》吴战垒
《吴战垒先生纪念集》吴蓓 吴敢 编
《夏承焘日记手稿考录》吴蓓
《西湖鸳鸯曲——忆吴闻和夏承焘》 郑重
《龙榆生与夏承焘交往考》汪海洋
《吴战垒细说恩师夏承焘及其全集》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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