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刚看完《舌尖上的中国》纪录片,节目中出现的各地美食,馋得我口水直流,只恨不能去亲自品尝一下,突然想起上次坐时光机到宋朝,只顾着走马观花,看看这也新奇,那也新奇,忘了去品尝下宋朝的美食了。因此,我特意又抽出了一天时间,一大早乘坐时光机来到了北宋汴梁,带着大家一起品味舌尖上的大宋。
四更之后,天边还没有泛起鱼肚白,我就站在了大宋的街道上,夜市里做买卖的人开始陆续收摊,街道上开始变得冷清了。正在这时,我听到了马蹄声,一群人骑着马手拿着一根长柄,挑着白纸灯笼在赶路,原来这些人是赶着上早朝的朝廷命官,灯笼上写的是他们的官位。这次来之前我可做功课了,汴梁的早市就在土市子东面的一条十字街上。
当我赶到的时候,已经五更天了,挑着扁担的摊主差不多已经站好了位置,铺开席子点上蜡烛准备做买卖,放眼望去,全是图画、花环还有其他的一些小东西。不过还有一个摆摊卖鲜花的,这是我没曾想到的。宋朝人都有在头上簪花的传统,相传这习俗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后来民间也竞相效仿,汴梁的花卉常常是供不应求。
过了一会,行者头陀们开始在街道上报晓,沿街的店铺也陆陆续续开始营业,汴梁城一天的早市就开始了。只见大街上有一些睡眼惺忪的百姓到一间铺子里开始洗脸漱口,完事后就去隔壁的点心铺吃早饭了,你可别奇怪,那些铺子是专门卖“洗面汤”的,提供洗脸水和漱口水,我洗漱完去旁边早点铺买了点“灌肺”、“炒肺”,还要了一碗粥,加一起只要了二十几文钱,不仅好吃,价格还良心。
吃完早饭继续逛街,勾栏瓦子里已经传出了鼓乐声,说唱的声音在街道上经久不绝,沿着御街到了南熏门,我看到了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幕。上万头猪从城门口蜂拥而过,扬起了满天的灰尘,诺大的城门都显得拥挤不堪。新郑门还有数千担生鱼入门,不仅有本地汴河和金明池的鱼,还有淮河的漕淮白鱼,想不到汴梁城一天要吃那么多肉食。
一路上,市井气息扑面而来,让我目不暇接,不一会就来到了州桥的西大街,这里是京城最大的水果行,全国各地的水果都在这里转运,应有尽有。我走到一个货摊面前,看到有苹果在卖,心想早餐后吃个苹果还是有利于消化的,让店家给我来半斤苹果。谁知这老板似乎没听懂我说什么,我就又指了指苹果,跟他说来半斤,这时店家说马上给客官秤半斤林檎。现在轮到我纳闷了,林檎是什么,这不就是苹果吗?
后来我才知道,宋朝的林檎和现代的苹果并不是一回事。现代的苹果原产地在欧洲、中亚一带,到了元朝的时候才传入中国,而林檎则是中国本土培育的“苹果”,不过现在已经见不到了。买完林檎后,街头的拐角处有一间果子行,那可真是挤满了人,这难道就是书中所说宋代的素食之风吗。在宋代,发酵技术和炒菜开始出现,节日点心和宴席点心也开始受到重视,在东京热闹的夜市中,往往到午夜还能够听到果贩的叫卖声。
溜达了半天也觉得累了,口干舌燥,前面一家店的招牌上写着茶坊,正好进去品茗,也能附庸风雅一番。不一会儿店家端上来了一碗茶,茶香四溢,不愧为宋朝,饮茶果然讲究。这时店家走了过来,看我们对他的茶颇感兴趣,开始向我们推销他家的茶叶。宋人饮用的茶叶分为两种,一种是散茶,一种是片茶,片茶就是我们所说的茶饼,在宋代,建茶为上品,而龙凤茶饼更是只有皇帝赏赐才能获得。
不光是茶叶,宋人连饮茶之水和茶具都十分讲究,宋人煮茶之水多取泉水或者是江河之水,这样才够清新,喝茶用的茶具也要准备九种,看来焚香品茗在宋代可真不是一句空话,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精致生活吧。正和店家聊着呢,店外面闹哄哄地吸引了一大波人,原来这是茶坊的促销活动,借助斗茶为自家的茶庄打广告。
斗茶这方面的知识我有了解,胜负一看汤色,二看水痕。茶汤的色泽以纯白为上,青白、灰白次之,而这最考验斗茶人的基本功,对于火候的掌握至关重要。看完汤色还得看水痕,汤花咬盏的时间越长,水痕出现的时间越晚越好。我看其中一位小哥的茶汤花泛起后很快散开,不能咬盏,想必是要输掉这次比赛。
看完斗茶比赛后,这腹中已然是空空如也,我的肚子又在抗议了。正好隔壁有卖馒头的铺子,我一进去买了两个馒头就往嘴里送,吃着吃着,突然发现馒头里面还有肉馅,这不是包子吗?我一脸欣喜的表情。原来在宋代,所有带馅的面团都被叫做馒头,并且还花样十足,什么四色馒头、生馅馒头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菠萝果子馒头。
而包子,在宋代指皇帝赐给大臣们的红包,“宫闱每有庆事,赐大臣包子,银绢各数千匹两”,每到逢年过节,宫里办喜事的时候,皇帝便会赏赐给朝中的大臣们“包子”,为的是君臣同乐,共襄盛世。不过后来,北方人开始把带馅的馒头称为包子,东京城内就有十分有名的包子铺,比如王楼山洞梅花包子,包子的种类也很丰富。
除了馒头和包子,沿着街道一路走来,这京城市面上的面食还真不少。不少市民都在吃一种叫做“夹儿”的面食,形状扁平,可蒸可炸,和现在的饺子十分相似,另外还有形似烧麦的食物,不将馅料全部包住,只是紧裹一下,上笼蒸熟后也是十分美味。另外,炊饼也是宋朝常见的面食,售卖火热,在海南这样的偏远之地也大受欢迎,苏东坡甚至还为其题诗。
在刚才的馒头铺旁边,还有卖面条的,不仅有热面、冷面,各种口味也是一应俱全。宋朝原来也有面片,当地人叫“棋子”,大小真如同棋子一般。要是吃不惯面食,这里还有米饭,市民们吃米饭喜欢搭配羊肉,在宋代可是有十分浓厚的“尚羊传统”。
在宋人的饮食中,无论是宫廷御膳,还是士人宴饮雅集,亦或是市井生活,羊肉消费都是一种风尚。宋朝宫廷规定:“饮食不贵异味,御厨止用羊肉”,士人阶层也常用羊肉招待宾朋好友。不仅如此,每逢节日,为了表示对大臣的礼遇,都要赐羊,并逐渐形成一种惯例。在民间,羊肉充斥着大街小巷的肉铺和饭店,酒肆食店竞相推出各种羊肉菜吸引食客。
宋人讲究吃,越难得的东西越为推崇,吃河豚都成为一种时尚,大学欧阳修和苏东坡都爱吃河豚,苏东坡甚至为河豚赋诗一首,还编入了小学教材。除了河豚,在宋代也能吃到海鲜,实在不尽兴,还要火锅打底。宋代的火锅叫做“拔霞供”,不过涮的肉可不是羊肉,而是兔肉,还有酒酱、花椒当蘸料,入口又滑又嫩。
吃饱了饭从店铺里出来,接着游览汴梁城,不过今天的天气有点热,路边的狗子都直吐舌头,我在路边买了一把扇子使劲的扇风,这汗还是哗啦啦的往下流,这时候要是有雪糕和冰镇饮料吃就好了。你被说,在宋代还真有冰雪制成的冰饮,“冰雪惟旧宋门外两家最盛,悉用银器”,东京民众还不把冰雪当成稀罕物,“巷陌路口,桥门市井皆卖”,青布遮阳伞下挂着一个长方形木牌,木牌上写着“饮子”二字。
如果喝冰饮还不过瘾,宋代还有用果汁、牛奶、药茶、冰块混合在一起的冰冻饮品,可以说是宋代版的“冰激凌”,宋人称为“冰酪”。似腻还成爽,才凝又欲飘,可以在夏天享受透心凉的感觉。“药冰水”价格昂贵,但是深受京城富家子弟的欢迎,常常用来消暑解渴。
喝完冷饮以后,就准备去最吸引人的夜市了,汴梁城的小吃一条街有两大集聚区,一个是州桥、相国寺一带;另一个在潘楼街一带。这两个地方的酒楼和食店,“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如此”,宋代已经取消了宵禁的限制,各大商家也都为了吸引食客费尽心机,“凡京师酒店,门首皆缚彩楼欢门”,到了节日的时候更是倍家装饰,东京城内车水马龙,甚至比白天还热闹,成为了一个不夜城。
走在汴梁城夜晚的街道上,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有的店家为了吸引食客,还在散发一些果品点心。到了州桥,桥上灯火通明,煎炒、熬炖、蒸煮、凉拌等食物,香气扑鼻,有北食,也有南食,并且还有专店出售。住在这附近的达官贵人,半夜饿了还可以让家里的仆人出来购买夜宵,三更之后,还会有提壶卖茶的,真的是人间天堂。
游玩夜市之后,不得不感叹宋代的夜市真的不输当代,在坊间巷尾,弥漫的是烟火气,这才是应有的繁荣祥和。夜越来越深,我也该找一家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得回到现代。下次啊,我得多逗留几天,去参加下宋朝的娱乐活动,看看古人有多会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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