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mpus红酒2014年】无人机国度欢迎您！探访崛起中的美国“无人机硅谷”

摘自美国《popular science》(大众科学)中文版

门/马克桑德恩

照片乔纳森坎贝尔。(Jonathon Kambouris)

新生企业Botlink在法戈市中心的办公室聚集了工程师、码农和高管，大力点击平板电脑，推出了开发的应用程序。

这款应用程序是一个空中交通管制界面，即使操作无人机毫无经验的人也不会让它撞到飞机。

“这是实时数据发布，”一位员工说，“橙色的圆圈显示了机场周围受限空域。您想来杯啤酒，还是可乐?” 除了那些面带微笑、秀发飘逸的高管们之外，随行的是位实打实的极客：穿着运动鞋和可以抵挡太阳暴晒的帽衫，在扎克伯格时代，这似乎预示着创新不久将腾空出世，造富机器又将随之开启。

几个月前，也就在 MarketWatch网站宣布其是“无人机硅谷”的那一周，我抵达了北达科他州。每到一个地方，听到的都是充满希望的溢美之词，什么颠覆性的技术、绿地、孵化器和加速器，让我不亦乐乎。在无人机技术带动经济蓬勃发展的今天，北达科他州一直率先采纳这些技术并始终报以热情。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将该州选为6个官方无人机试验场之一，整个州都允许无人机夜间飞行，而且飞行高度可达 365米(而其它州仅允许无人机白天飞行，而且飞行高度最大为 61米)。 美国空军、空军国民警卫队以及边境巡逻队都从大福克斯空军基地起降无人机。就在该基地附近，Northrup Grumman公司目前作为主要租户，正在 Grand Sky ——美国第一家无人机系统业务与航空产业园内修建一座设施。2009年，北达科他州立大学举办了全国第一届在校本科生无人机飞行比赛。

美国商务部将该行业形势大好的典范Botlink力荐给我。于是我跟着码农团队走进了他们那座古老建筑内嘎吱作响的电梯，并同他们一起驱车来到一座公园。到那儿后，他们从后备箱里抬出了一个四轴飞行器，将其放置在草地上，然后发动了旋翼。不过飞行器与智能手机结合时出了点问题，因此一位名叫 Tandy 的工程师弯下腰将飞行器关停。他伸手去握住旋翼，却高声尖叫起来——鲜血四溅。他吮吸手指，吐出血液。有人问，“哥们，要创可贴吗?”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为没有人带着创可贴，但有一个同事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巾。纸巾很快就被染红了。不过这只是小事一桩。旋翼呼呼作响，无人机又可以正常工作了，它直冲云天。在无人机穿过草坪之前，驾驶员发现应用程序无法与无人机进行通信，这是因为早先的一次坠落折断了天线。因此他手工降落了无人机，把它收好。我们驱车回到了办公室。这与我想象中的技术颠覆不尽相同。但是我的北达科他州之旅才刚刚开始——怀特兄弟不也发生过好几次坠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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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页岩油行业一片欣欣向荣，北达科他州的经济与人口增长居于全国首位，它超越阿拉斯加州，其 GDP 在美国位列第 47 位。正如原油是通过压裂法上升到地面一样，资金也是这样输送到该州东部的，因为油井钻工们将妻儿留守在了法戈和大福克斯的菜地和学校，让其远离油田。如今，随着油价暴跌，石油减产，北达科他州从无人机技术行业看到了商机。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没有人正式使用无人机(drone)这一名称。他们称其为无人航空器(UAV)、无人航空系统(UAS)以及远程驾驶飞行器(RPA)。如同一位无人机驾驶员所说，"drone"是这一领域的禁忌语。另一位无人机驾驶员承认，"drone"一词体现了“公众敏锐的洞察力”。

大福克斯洋溢着热情与信任——这座干净的小城既不富裕、也不贫穷。正当我缓慢驱车，听着广播中的波尔卡驶过宽阔的大街时，我看到处处都是繁荣的景象。作为衡量经济的非正式标杆，这座人口仅为 5.6 万的城市竟然有3家寿司店。我入住靠近州际公路的一家崭新的汽车旅馆。几家类似的汽车旅馆扎堆，就像桌游“大富翁”的棋子，猛然伫立在刚浇筑的混凝土上。入住时，旅馆要我在一份文件上签字，保证不将曲棍球棒偷偷带入我的房间。旅馆电梯里的一个指示牌上写道：“如果您计划在后半夜搞派对，我们建议您到别处去开。请尊重他人，每一位房客都将会在这里住得开心。”

这可能是该州的箴言。我所遇到的北达科他州人有着美国中西部人的胆识以及堂吉诃德式的追求。一位航空教授送给我一枚学校徽章，上面印刻着“Venturum Tempus Prospectus(展望未来)”。一位陆军准将说过，这里的人不仅仅是好，而且是“北达科他州”式的好。

该州一马平川，其发展新兴无人机行业的最大卖点，可能并不是该州所拥有的，而正是它所缺乏的东西：人少，会撞飞机的东西也少。正如一位飞行员所说，“非常接地气”。确实如此，急速驶离大福克斯机场，你首先会看到一栋红白蓝建筑，名叫“Gerry家的烟花超市” ，此时你就会想，“啊，好的，来这里做点其它地方禁止的危险品买卖。”

多年来，军人和业余爱好者是唯一的无人机用户，他们基本不受管制。到了 2014 年， FAA 开始对现有规定颁发特殊豁免权。在我来到大福克斯的时候，全国已有 664 家公司取得豁免权 (该数字自此已升至 3000 家，并且继续攀升)。尽管法规允许这些公司使用无人机进行空中拍摄或管道检查，但不允许在驾驶员的视距之外驾驶无人机。例如，亚马逊公司不可以在这里利用无人机交货。为了测试送货飞机及其技术，亚马逊公司一直在加拿大、英国和丹麦进行试验。资源相对匮乏的小型公司可能会与 FAA 批准的6个试验场之一建立合作伙伴关系。位于大福克斯的“北部平原无人航空系统试验场”是其中的一个。

▲北达科他州立大学无人机飞行项目的未来飞行员

“直到最近，民营企业还都无法使用无人机。”该试验场执行董事 Robert Becklund 告诉我说。如今情况正在发生变化。北达科他州热切希望能够给予帮助。 Becklund理着短发，身着一件黑色polo衫，十分醒目。他是一位精干的飞行员，会驾驶所有喷气式战斗机。他抓着我的手说：“我怀疑到了这个周末，您就会对这个地方喜欢得不得了。”

▲飞行员场地训练。简直就在放牧的牛群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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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edway 805 Grill & Bar 是大福克斯没有树荫的第 42 大街上的一座砖砌建筑。停车场有股培根味。Matt Dunlevy 和 Jack Wilcox 在里面举着和头一样大的玻璃酒杯，大口灌下杯中的黑啤。他们是 SkySkopes 的员工。这是一家专门从事航空摄影的初创公司。最近该公司取得了 FAA 的商用无人机豁免权。Dunlevy 穿着篮球短裤，T恤衫和一双橡胶凉鞋。坐在他对面的是SkySkopes 的驾驶员 Connor Grafius，被一个可口可乐塑料杯遮挡了视线，身穿一件纽扣扣到颈部的牛津衬衫。他将手机贴在一只耳朵上，一根手指搭在另一只耳朵上。 “我们正在着手解决增程问题。”Grafius 对着手机说道。“表面层豁免授权证书(COA)允许小型无人机持有人驾驶无人机升至最高61米的高度，不过你得将军事设施排除在外。”

Dunlevy 告诉我：“我们现在正在与 FAA 通话。”两天之后，SkySkopes 将首次执行其商用无人机任务：检查西边石油产区中的一处蜂窝基站。

“你的电话真是糟了。”Grafius 说着，将手机交还给Dunlevy。他用吸管喝着苏打水，因为他才 20 岁。公司创始人只比他年长几岁。

我喜欢这些家伙。他们有远见卓识，而且近乎白手起家。尽管我本可以目睹的另外一次飞行由于大风而取消了，但 SkySkopes 团队从我与他们相见时的那辆小汽车中拿出一架8 轴飞行器，并在约 5 分钟内将其启动。随后他们让我驾驶一架便宜的无人机。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的话，就可以防止架线工或飞行员冒着生命危险检查悬空电缆，并大赚一笔。他们聪明睿智、雄心勃勃、富有热情，这使我认为他们将会取得成功。暂且不谈新闻的客观性，我希望他们取得成功。

由于无人机的发展比相关法规的制定更快，Grafius 不得不向 FAA 做出解释，告知他的目的，以获得后者的允许。他们并不知道美国是否有人曾利用无人机来检查蜂窝基站，就算有的话，也是不合法的。

“确实没有人可以提供这方面的建议，”Dunlevy 告诉我。尽管 Dunlevy 是个商人，但 Grafius 确实是位顶尖高手，他是北达科他州立大学无人航空系统专业三年级学生，在 15 岁时就开始驾驶和建造远程遥控飞行器。后来，他在飞机上安装了摄像机，凭感觉驾驶飞机，同时会戴上一副视频眼镜。路过的行人可能不明白，这位留着小胡子、蒙眼、操作着操纵杆和油门的青少年为何被在头戴式装置中看到的景象弄得欣喜若狂。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妙的事情。”Grafius 一边吃着炸薯条，一边对我说。“那种感觉，还有外围设备，就像你在飞行一样。如果有人问我在干什么，我就会说，“从这眼镜望进去，你会吓坏的。”

我问 Dunlevy，为什么其他公司没有谋求同样的业务。

“我们饥渴难耐。”他回答说，“但他们不是。”

与我在北达科他州遇到的其他人一样，Skyskopes 的员工也认为无人机没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它只是另外一个行业而已。如果有人想要分一杯羹的话，有可能就是他们这群人。然而除该州外，观点各异，意见不一。有些人认为花几百美元，买台个人飞行器，不失为拍摄孩子足球比赛的好办法。另外一些人则担心无人机被用作传播炭疽和偷偷接近前任的工具。我属于后一种意见的阵营。因此一位航空学教授认为我的这次访问会“驱散一些谜团，”我希望他是对的。

北达科他州第一批无人驾驶飞行器是军用的;它们伴随着喷气式战斗机和核导弹的退役而出现。一天早晨，三位帅气、身穿迷彩服的操作员开车带着我在 大福克斯空军基地附近闲荡，远程驾驶的“全球鹰”(Global Hawk)正在它的飞机库里蠢蠢欲动。“全球鹰”如同巨齿鲸一样造型优美，线条流畅，它只用一箱汽油就可以完成到巴拿马的往返飞行。驾驶员满脸微笑。“我启动了飞行器，回家与妻子共进晚餐，”他说，“然后睡觉，第二天早晨回来，让同一架飞行器降落。”

军用无人机让人心生忧虑：当FBI局长向国会承认，已使用无人机对美国国土进行监控时，我同许多美国人一样对此大吃一惊。时任众议员 Lindsey Graham 表示，“如果我是美国总统，而你们考虑加入基地组织或ISIL的话，我不会致电法官，而是会通知无人机，将你置于死地。”我被允许坐在无人机模拟器上，并假装将其发射出去，但是当我瞅一眼下面的一座建筑时，我没有想象自己是位收集情报的爱国者，而是在十字光标后面闷闷不乐。

无论我到了哪里，我的担忧总与乐观自信不期而遇。回到试验场，Becklund 说：“法院将会解决隐私问题。无人机将会落入那些有问题的人手里吗?我确定他们会染指无人机。但是从政府的角度看，隐私不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你们没有做错什么事，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位同事附和道。

我已到达中西部开阔地带的边界。“全球鹰”驾驶员拒绝透露在北美上空飞行的目的。由于签署了保密协议，Becklund 无法告诉我“试验场”的公司在进行何种研究。Botlink 的两位员工告诉我，他们从法戈的空军国民警卫队基地驾驶了“捕食者(Predator)”无人机，但是具体细节不便透露。

这种不可渗透性由于机构间的棘手问题而变得更加盘根错节。确切地说，“试验场”不是一个只配备了飞机库和跑道的实体试验场，而是一个经 FAA 授权，并与 北达科他州立大学航空学院、北达科他州立大学、北达科他州航天委员会、航空委员会以及北达科他州国家警卫署长合作的无组织实体，其大多数资金由北达科他州商务部提供。后者也为 Grand Sky 商务园区提供资金。“试验场”不是设在北达科他州的无人航空系统研究、教育及培训中心内，而是与之毗邻。两者之间由隧桥连接，通向创新中心。这是北达科他州的一个创新项目，部分资金也是由商务部提供的。空军国民警卫队与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在大福克斯空军基地运行各类“捕食者”无人机。北达科他州立大学的研究人员一直都在大福克斯空军基地研发无人机飞行模拟器。

知道了吧!我问的越多，知道的就越少。最终，我发现作为 MQ-9“捕食者 B” 引进的边境巡逻无人作战机就是美国空军所指的 MQ-9 “死神”。这让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还要在加拿大部署无人机?海关与边境保护局部署了“捕食者 B”来解决与北达科他州的一位大农场主的对峙局面。另一位边境巡逻无人机驾驶员告诉我：他曾协助办理了“一些冰毒、枪支和毒品案件”。 根据国土安全部的报告，边境无人机的飞行成本为每小时1.2 万美元，这是最初估值的5倍。而且该部门“无法证明该项目多大程度上改善了边境的安全问题。”

▲用于驾驶4轴飞行器的DX9发射器，旁边是飞行员的笔记本

相对于帕洛阿尔托，北达科他州感觉更像五角大楼。甚至大福克斯空军基地也令人舒坦地毫无戒心。从卡车车窗外望去，郁郁葱葱的风景尽收眼底，我问那位穿着迷彩服的操作员，“这真的是一个高尔夫球场吗?”

“是的。”

“是18洞的吗?”

“我想说，它是9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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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我与 SkySkopes 团队一路驱车向西行驶。油田火炬塔向着天空喷射黄色的火焰。在一个名叫 Ray 的哨所的加油站内，他们穿上了黄色的安全背心。Grafius 看起来尤其不太像个钻井工。他穿着带方格图案的牛津衬衫、棕褐色的李维斯牌牛仔裤，以及一双解开鞋带的船鞋。在注水泵旁，他差点与一位扛着两杆火枪的男人发生冲突。“他直视着我的眼睛，”Grafius 说道，好像在说“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所听到的有关北达科他州创业方兴未艾的故事还不能完全融为一体。我知道，美国有 664 家商用无人机企业，其中仅有 3 家落户北达科他州。这个地方占有市场份额很小却宣称自己的初创企业蓬勃发展，让我吃惊。而且，其中的两家是现有的企业，只有 SkySkopes 是新近创立的。

尽管如此，能够与 SkySkopes 团队一起工作，我感到十分兴奋。在他们的手中，无人机似乎并不像是邪恶的武器，而是让生活充满快乐和便利的、不可多得的小玩意。那天我通过阅读，了解到加州的救生员利用无人机看到了一条鲨鱼后，将游泳者从该水域疏散。Johns Hopkins 正在乌干达调查用于输血的人血运输问题。我可以追究出问题的根源所在。

我们顺着碎石路一路驱车前往耸立于油田上的蜂窝基站。一位扎着马尾辫，有纹身的技术人员拿出一份豁免书，我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了字。两位年长者开着轻型货车到达。按照他们的解释，水是问题所在。几股黑色电缆蜿蜒到基站塔的顶部。雨水流进了塑料护套，涌入到下方的电路中。是防风雨条出了问题，还是由于安装电缆时粗心大意在上面留下刻痕?成千座造价上百万美元的基站塔都等待着问题的答案。派一名人员爬上基站塔作业需要花费 1500 美元，而最终可能还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Grafius 从汽车的后备箱中拎出一个黑色箱子，借助滚轮将其拖过碎石， 打开盖子，露出了八轴飞行器。他将它的细长的腿掰直，腿的尖端呈红色。SkySkopes 并不制造无人机，他们从网上采购。 Grafius 的能耐就在于他会安装摄像头、万向节以及软件，并将它们结合在一起。

“你们以前干过检查基站塔的事，对吧?”其中一位工友问道。

“是的。”Grafius 说。

“驾驶这些玩意容易吗?”

“如果是基站塔的话，则不太容易。”

“你们可以靠到多近?”

“非常接近，” Grafius 说道，“基站塔在 2.4GHz频段会生成任何频率吗?”

“一旦发生问题，你们这些人有保险吗?”那位工友反问道。

“最高赔偿 200 万美元。”Dunlevy 插嘴说道。

工友们看着这个八脚怪兽，他们怀疑的态度变得缓和。这就是无人机的魅力所在：它们很酷，人人都会弯腰对其看个究竟。

“那是一个表现十分出色的玩意。”一位技术人员说。

Grafius 打开无人机电源后，可以听到悦耳的哔哔哔音调。

“音调清晰，”他说道，“开启。”无人机的 8 个旋翼快速旋转，像蜂鸟一样嗡嗡地响起来。然后就起飞了。Grafius 戴上墨镜，驾驶着无人机向上飞行，我们其他人就做着男人们碰到无人飞行器时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拍照片。

Grafius 来回注视着无人机和实时视频内容。Wilcox 操作摄像头。Grafius 发出指令。“我要你向下看那些钢缆线。向前看。好，现在向上看。”

“我总是感到很害怕，”Dunlevy 说道，一边踱来踱去。

Grafius 很酷、很清爽，就像造币厂“新鲜出炉”的百元大钞。一位工友仔细地看着视频，然后说道：“在那儿，就在那儿，正是我需要的。”Grafius 稳稳地控制着无人机，此时 Wilcox 将电缆进入钢外壳的汇合处进行了放大。“ 是的，就是它了。” 我们可以如此详尽地了解离地 20 层楼高的地方所发生的事情，真是新奇，而且简直就是奇迹!这些毛头小伙子，还有他们的飞行器，真的很了不起!

无人机一边爬升，一边在钢丝绳之间来回穿梭。不可能感知到深度。Grafius 将他的雷朋眼镜支在前额上，仔细地观看监视器，一边对 Wilcox 说：“向上看。好的，朝水平方向看。”他放下眼镜，举起手来遮挡阳光。然后我听到高处发出哐的一声。我猛然抬头，正巧看见那台八轴飞行器正在失控状态下打转。

“糟糕。”Grafius 说道。他加大油门，使它远离基站塔。无人机摇摇晃晃地转动着。旋翼发出吱吱声，起落装置已部署完毕。还没有等到我数到 5 时，这东西就砰的一声撞击在麦田里，弹了一下，便重重地倒下。

返回的路上，我们在迈诺特的一家披萨店吃午餐。SkySkopes 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对 SkySkopes 的信心也同样如此。没有人受伤，基站塔和麦田没有受到损失。而无人机的损失费用仅有 35 美元。如果他们带上了更多的零配件的话，可能现场就把无人机修好了。他们计划一个月后完成这项工作。“还有一件事情，”Grafius 一边嘬着可乐，一边说道，“我们需要降落伞。”

依我所见，北达科他州的无人机行业充满了希望。事实上，自从我去年对它进行访问以来，Botlink的员工就说他们已完善了软件，工程师人数已翻两番，而且已经从原型机故障多发的状态发展到向真实客户提供由软件控制的装置的阶段。

不过，我还发现，该州对全国关于无人机问题的辩论熟视无睹，这着实有些反常。加州的激进分子对 Northrup Grumman 公司以及 General Atomics 公司提出了抗议，但这里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一位监管大福克斯周边无人机使用的委员会主席告诉我，几乎没有发生过冲突。尽管如此，她说，银行和购物中心会不停地对我们进行拍摄，相比任何飞行器，我们的智能手机可以更好地留下我们的足迹。

“嗯，没错，”我急促而又语无伦次地应答道，“不过，我们选择购买智能手机，如同我们选择使用互联网或驾车。然而从来没有人会选择从空中受到监视。”

她看着我，好像我是阿米什人(拒绝使用现代科技的再洗礼派信徒)，不停解释为什么穿上背带是敬神的，而穿上腰带则是恶魔缠身。在北方地区让人有种感觉，如同电梯里的指示牌所写：如果我们彼此尊重，那么我们就会住得十分开心。

在返程的机场大巴上，一架固定的摄像头对我眨着眼。我到过北方地区，担心无人机会让国家可以侵犯我的隐私，结果得知我的隐私已经遭到侵害——通常在我同意的情况下。在我的 Facebook 推送内容中，八轴飞行器的广告泛滥。有人很可能正在监视，但监视者不是这些飞行器，而是我们。

(本文选自《科技生活 | Popular Science》。《科技生活》是美国《Popular Science》中国唯一版权合作单位。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新媒体编辑/黄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