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席如读书
老舍的写作风格总是悲中带喜,喜中有悲,灵活运用人物语言,而语言的魅力是《茶馆》闻名中外的关键因素。
老舍通过一个百年老茶馆,塑造了三教九流等各色人物,用他们生活上的变迁反映社会的变迁,揭示了近半个世纪旧中国社会的黑暗腐败、光怪陆离,以及在这个社会中的芸芸众生的人生百态及各自的悲惨生活。
老舍先生著名剧作《茶馆》,截止2019年已有62年。步入耄耋之年的老人们可能就清晰的记得《茶馆》中类似的场景,曾普遍于国内市井的大街小巷。
在茶文化百花园中,茶馆可谓是一朵奇葩。当茶开始进入大众生活之际,饮茶汤所就受到各类茶客的欢迎以及重视。
在20世纪80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华夏大地,一度寂静无声的“茶馆”又在江南大地迅速恢复起来。90年代初,随着我国海峡两岸交流的扩大,在台湾兴起的“茶艺热”迅速传播至大陆。从福建、两广、到浙江,许多大大小小的茶馆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古代茶肆起源于巴蜀
公元3世纪,茶开始在四川普及。可以从晋人张载《登成都白菟楼》记载:“芳荼冠六清,溢味播九区。”,从它发表算起,公元3世纪,茶已从四川传播各地。
中唐以后,最初,茶饮设馆经营于大路驿道交汇处,为行人解渴而设置的简易茶饮设施,有的仅路边一口大缸和若干粗瓷茶碗而已。
唐人封演撰《封氏闻见录》,其卷六记载:“不问道俗,投钱取饮。其茶自江淮而来,舟车相继,所在山积,色额甚多。”
至于晚唐,茶楼、茶肆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长安一带以茶旅营生的茶楼、茶肆已经十分普及。
到了宋代,汴京和临安的茶馆已经成为相当发达的行业了。
吴自牧《梦梁录》记载:“汴京熟食店,张挂名画,所以勾引观者,留连食客。今杭州茶肆亦如之,插四时花,挂名人画,装点店面,四时卖奇茶异汤。”
当时的茶馆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车儿茶肆”,以士大夫读书做官者为主的聚会之地;第二类,“市头”类,以人们谈生意为主;第三类,“花茶坊”或“水茶坊”,实际是男人寻欢作乐之地。
耐得翁《都城纪胜》记载:“水茶坊,乃娼家聊设桌椅,以茶为由,后生辈甘于费钱,谓之‘干茶钱’。”
明太祖朱元璋下诏“废团兴散”,程序复杂的“点茶法”逐渐被泡茶法取代,它推动着国内制茶技术的进步,这一时期南方茶区炒青、红茶、花茶、乌龙茶制法相继出现并逐渐普及,加之明代中期资本主义在中国萌芽,我国沿海地区城市繁荣推动茶馆茶楼的兴起,使之渐渐走向平民化。
许多大城市的茶楼茶馆已经成为重要的社交场所。南京有句谚语:“白天包水皮,完善水包皮。”“皮包水”指整日泡在茶馆里,“水包皮”指进澡堂沐浴,由此可见泡茶馆已成为一种社会风气。一座茶馆可以招徕三教九流、五湖四海,俨然成为社会的缩影。
晚晴时期,由于统治者贪污腐败,加之列强入侵,国力衰败,最终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这一时期,各种茶馆遍布城乡,并出现了为不同阶层人士服务的特色茶馆,如专供商人谈生意的“贰浑铺”,表演曲艺说唱的“书茶馆”、供茶客下棋的“棋茶馆”……
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政府对茶馆进行整顿、改造,取缔了消极的、不健康的茶馆。在特殊的时期——“文革”,茶馆一度被批判为“四旧”。改革开放后,许多茶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首先,70年代台湾就开始了“茶艺”,说到中国“茶艺”,就不得不区别于韩国茶礼、日本茶道。对于茶艺的提出,是1978年在酝酿成立有关茶文化组织的时候,台湾民俗学会理事长娄子匡教授建议使用“茶艺”一词。
台湾茶文化专家范增平先生在第二届国际茶文化研讨会上所作的《茶文化的传播对现代台湾社会的影响》论文中指出:当时为了弘扬茶文化、推广品饮茗茶的民俗,有人提出使用“茶道”一词。
但是有人认为“茶道”虽然中国自古已有之,却已为日本专美于前,如果现在继续使用“茶道”恐怕引起误会,以为是把日本茶道搬到台湾来。另一个顾虑是怕提出“茶道”过于严肃,中国人对于“道”字特别庄重,比较高高在上的,要民众很快就普遍接受可能不容易,于是提出“茶艺”这个词。经过一番讨论,大家同意才定案。“茶艺”就这么产生了。
中国茶馆的生生不息,几经废兴,仍“野火山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就得益于根植于中国几千年传统的社交礼俗的价值观和深厚的文化积淀。
正如《古今图书集成》记载:“庄子曰: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茶肆、茶馆发展至今,早已成为君子之交的场所。如上海淮海路天福茗茶曾有一档“四序茶会”节目,由茶坊主人和客人共同参与,大家在四方形条席入座。在奉上一炉香后,茶会开始,4位司茶手捧代表春、夏、秋、冬四季的插花缓缓入席,席中出现了代表东方的青色条桌,代表夏季的赤色桌,代表秋季的白色桌,代表冬季的黑色桌。
席中24把座椅象征着24个节气,在悠扬的琴声中,司茶开始了茶艺表演:烫杯、取茶、冲泡,然后分敬给客人。在今日如此快节奏的时代,我们步履匆匆,人们通过茶艺的熏陶,将自己融入大自然中,细细品味其中韵味,既品到了茶,又放松了身心。
茶馆是社会的一隅,也是社会的缩影。即使是在21世纪,茶馆仍扮演者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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