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观古书较多,于这“博采众家之长”的而成的《古文观止》自然不可以放过,读着读着,其中关于一篇怒骂武则天的文章,让我感觉,如此不带一个脏字的骂人,不失为骂人的最高艺术境界了。
这篇就是大名鼎鼎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出自于骆宾王之手。
骆宾王,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并称为“初唐四杰”,那个我们读着他的“鹅鹅鹅,曲项向天歌”长大的大作家。
写鹅写得这么传神,骂起人来也是丝毫的不含糊。
开篇就点名道姓,武氏曾经只是皇帝身边的一更衣内侍,可是却“秽乱春宫”。阴谋手段并用,一步步的掌握了帝王的隐私,同时霸占后宫。
“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一句话,把武则天似东施效颦般的谄媚之姿及神态,刻画的惟妙惟肖、传神之至,以至于武则天刚听到这一句话时,都忍不住笑了。
接着就开始怒骂这武则天虎狼之性,种种恶行,残害天良。“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心中愤怒难平,特意还举出来赵飞燕、褒姒等祸害国家的女子为先例,警示天下人,牝(pìn)鸡司晨,国家迟早要乱!
紧接着就开始为徐敬业助威。盛赞徐敬业乃皇唐旧臣,顺应天心民意,此刻举起义旗,来清除妖孽!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如此荡气回肠,让人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杀戮与血腥的战场上。最后两句,耳边似乎又隐隐传来了《天龙八部》里丁春秋身边的那群乌合之众一直高呼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话语。
言罢又向天下人发出号召,提醒大家看看“今日城中,竟是谁家天下?”
堂堂李氏王朝,怎么可以任由一个武姓之人来主宰,况且还是一个女人!
此文一出,估计当时也引起不小的号召力,《新唐书》记载,当武则天看到这篇文章后,惊问为何人所作?如此才能为什么不重用呢?
但是,《资治通鉴》和《旧唐书》中却记载,骆宾王最终被武则天所杀害。从而使得骆宾王之死也显得扑朔迷离,成了一未解之谜。
我想,纵然武则天再大度,但是被人骂成这样,相当于踩着自己成就了他骆宾王之才名与声名,加之刚登帝位,而且是以一种不太光彩的方式坐上这个位置,此时会格外的注重舆论导向,怎么能把这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呢?
所以,个人倾向于后一种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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