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老矣 致敬！它从精力旺盛的“小伙”变成垂垂老矣的“老兵”

数着星星找寻你

■韦启位 邹建文

卡其与官兵在巡逻途中。

自从卡其走了，于振武就多了一个习惯，不时眯着眼睛望着星空发呆。

于振武是傈僳族人。傈僳人相信，每一个生命消失后都会化作一颗星星，挂在夜空里。

于振武一直在找卡其化身的那颗星星。

卡其是条军犬。2008年夏天，刚满两岁的卡其来到怒江边防，和戍边官兵们生活在一起。

2012年3月，连队组织巡逻界碑。巡逻队中途夜宿野外。凌晨，一头硕大的黑熊闯进宿营地。卡其飞速跑进帐篷，不停地撕扯巡逻队员的睡袋。等巡逻队员醒后，卡其扭头冲出帐篷，与黑熊缠斗起来。那场丛林激战，人犬联手赶跑了黑熊。

卡其在怒江边防服役了9年，从精力旺盛的“小伙”变成垂垂老矣的“老兵”。2017年，卡其光荣退伍，在炊事员于振武陪伴下度过了生命最后的岁月。

卡其喜欢吃橘子。每天吃完饭，于振武都会给它喂上两瓣。

一次晚餐后，于振武剥好橘子喂卡其，卡其没有像平常那样摇着尾巴扑上来，只是嗅了嗅便趴了下去。一种不祥预感袭来，于振武赶紧送卡其去卫生队。检查发现，卡其肚里长了肿瘤。“救救卡其吧！”于振武恳求道。医生说，卡其“年事已高”，实施手术成功概率极低。

那些天，每天看着被病痛折磨的 卡其无精打采、无助地呜咽，于振武心如刀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多开小灶，让它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吃得好些。

不久，卡其腹部的肿瘤已有拳头大小，开始化脓。于振武用双氧水给卡其清理创口，卡其不挣扎也不嚎叫。意识到卡其来日不多，大家都暗暗祈祷，盼望它能多活几天。

一个星期天，卡其晚饭后便没了踪影。于振武心急如焚四处寻找，终于在月季花丛下发现了它。卡其趴在那里，艰难地昂起头，看到于振武的身影，又缓缓地垂了下来。于振武冲过去抱起卡其，眼睁睁地看着它停止了呼吸。

那天晚上，于振武亲手埋葬了这位相处了11年的“战友”。他呆坐在卡其坟前，仰望着星空，细数天上的星星。他相信卡其一定会在天上默默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