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小说专题 《隋书》专题︱纪德君：中国古代小说里的隋炀帝

皇帝

当人们提到杨迪皇帝时，他们会立即认为他是一个暴君和一个坏皇帝，他喜出望外，筋疲力尽，奢侈和淫乱，是历史上最糟糕的皇帝之一。为什么人们对杨迪皇帝有这样的印象？俗话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事实上，在杨迪皇帝驾崩、国家覆灭之后，来自正史尤其是野史对他的认知、想象和否定的评价，逐渐把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最终把他变成了一个少有的放荡、愚昧的形象代言人。在这里，笔者并不打算为杨迪皇帝做一篇反转文，只想简单考察一下唐朝以来的杨迪小说是如何描写杨迪皇帝的，以及他们描写的动机是什么。

唐代小说中的杨迪

唐代小说中所写的皇帝的故事主要有《大业杂记》、《玄怪录》、《隋唐家话》、《传奇》等。

杜宝《大冶杂记》告诉我们，杨帝修建东都洛阳，被术士章太炎蛊惑，说:“陛下是个木头人。永州是一股碎木，活不了多久。汉武帝初年，有一首童谣说:“修洛阳，归金家。”陛下曾封晋王，为证。”炀帝又“愁已迁都”。这当然是随性的。因为炀帝修建东都是为了遏制东部地区，储存和运输大量朝贡粮食，巩固皇权。

牛僧孺《玄怪录》卷一《赖君举》记载，来呼儿因辽亡，炀帝欲杀其子。这也是废话。其实来福尔一直受到炀帝的重视，在江都事变时和炀帝同归于尽。

刘念的《隋唐嘉话》记载，杨迪善于写诗，但不喜欢别人超越自己。因嫉妒的诗才，挑他的错，杀了薛。他还带着一种宽恕的感觉说:“他能不能更擅长“空梁泥？”还有一次，他写了一首诗《葛炎行》，请别人写诗调和一下。没想到，郎的诗竟然比的还好。他恨他，找机会杀了他。他高兴地说:“‘庭草无人随意绿’，你会造这种语言吗？“这自然是由于文学虚构。实际上，薛道衡的死是因为他不把炀帝放在眼里，喜欢批评政府；纣王因好友杨玄干谋反，被朱利安所杀。”隋、唐嘉华”还说炀帝喜欢和大臣们玩。当他看到李园布满皱纹的脸时，他叫他“奶奶”。

第一位学者是严昆写的裴潜的《传奇严昆》。当她遇到一个女鬼，杨迪的女仆赵又芳，她遇到了陈后主的妃子张丽华和孔贵坤，张丽华向严昆抱怨杨迪对她们的暴力杀害。

这些小说的作者可能认为杨迪皇帝神志不清、迷信、嫉妒和残忍，所以他们故意编造这些故事。然而，在唐代，很少有小说家喜欢以皇帝杨迪为例。

宋元小说中的杨迪

宋元时期，随着城市商业经济的繁荣和街头娱乐文化的兴起，关于杨迪皇帝的故事成为隋官小说中一个被敏锐解读的话题。比如《大业记忆》《海山》《迷楼》《开河》等。，都集中在修建东都、修建宫殿、开辟运河、游览江都等方面。

以《说江》为例，杨迪皇帝无意中目睹了《广陵图》，勾起了他昔日镇守江南、纵情扬州山水的美好回忆，于是在萧飞的鼓励下，采纳弟弟萧胡爱井的建议，决定修建一条运河，既满足了他乘船游览扬州的愿望，又能凿穿绥阳王琦。按照这种解读，开凿大运河难道不是炀帝因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而采取的可笑行为吗？其实早在文帝执政的时候，为了利用水运进行南北物资交流，他就已经开始修建广通运河，运河的一部分。炀帝即位后，秉承其父遗愿，雄心勃勃地建设全国水运系统，以保证朝廷能从所有富庶地区获取资源，保证军队和粮食物资能运往对朝廷统治有潜在危险的地区，促进南北经济文化交流。因此，炀帝开运河主要是出于娱乐的需要。

宋代小说家写炀帝乘船南下，也讲过庙脚女和细嫩羊拉纤之事，显然是一种追赶。

原来《隋书食货志》记载持龙舟的跑者都是招来的水工，称为“庙脚”；杜宝《大业杂记》也说，大部分的龙舟手都是江淮以南的壮士。但是如果小说是这样写的，有什么新鲜有趣的呢？所以《大冶集疏》把“点胶”改写成“每船千美艳长白女”拉纤，编造了炀帝站在船舷上看“点胶女”拉纤的情节。《会说话》的作者认为只写美女拉纤还不够刺激，于是加了嫩羊引舟，说炀帝的龙舟每舟用十根缆绳，每舟用十个宫女和十只小羊，让宫女和小羊交替行走，一起拉纤给炀帝欣赏。至于在河堤上种柳树，就是用柳根护堤，给拉纤维的美女遮阴，让小羊有柳叶吃。为此，炀帝还专门收集柳树，每棵柳树奖励一丝，于是老百姓破头献柳树。

《失府记》中也写到了炀帝晚年更加好色，声称“人享天地之财，也要享当年之乐，于是命人提拔一名能工巧匠来盖失府。一个叫贺洲的人专门为他设计了一辆皇家少女车，让他可以随意玩弄处女。另一个叫上官的人做了一个黑色的大铜屏，这样他就可以照镜子，玩得开心。因为丫鬟太多，不能暴露在雨露中，一个会写诗的美女绝望地自杀了。这让他很难过，于是他杀了中国负责选美的大使许廷黻。因为他在服用春药，他又热又干，所以他不得不用冰盘来灭火。各个医院的美女争相买冰，使得整个城市的冰价暴涨，那些藏冰的家庭变得富有起来。

显然，这样的叙事都是小说家自吹自擂的话，旨在向读者展示炀帝是多么放荡。结果，杨迪皇帝的许多重要决策所包含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战略意义被消除了。他建造东都，建造宫殿，是为了感官上的欢乐；开运河，江都，也是为了旅游。于是，杨迪皇帝就成了一味贪图享乐的一代流氓，成了只懂得放纵自己感情，不顾老百姓死活的昏君。

像他这样放荡无知的昏君，招致天怒人怨是很自然的。因此，宋代小说家编造了一些关于炀帝被鬼神戏弄和报应的故事。

比如《大业集疏》说，炀帝有一次夜游吴宫，只为了见死去的陈后主。后主笑他“坐龙舟好玩吗？当初我以为你是尧舜之上治国。没想到你今天玩得这么开心！本来，活着就是为了好玩。但你为什么谴责我放荡和错误？”

《谈心》也有意把炀帝写成一只精鼠。老鼠又黑又狡猾，贪得无厌，所以很不受欢迎。在《诗经》中，有一首《说书》说:“说舒舒，没有食物我不能吃！多年的辛苦服务你，你不关心我。死了就去找个女的开心。”受到启发，小说家写道，炀帝命马树谋胡说八道，一路捣毁无数民宅和坟墓，前往“隐士墓”。狄去燮奉命到地穴中探视，却发现石屋中有一只怪兽，大如牛，被一根缆绳捆着。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大老鼠。没过多久，这只大老鼠就被几个壮汉拖到了皇甫军面前，被狠狠的骂了一句:“阿莫！我让你脱一会儿毛。当你是国君，为何虐民灭众生，不守天道？”迪邪走后，震惊的想:这“阿莫”不就是炀帝的外号吗？这时候，皇甫军让武士用大棒打烂了它的脑袋，疼得它咆哮如雷。回到地面后，迪得知炀帝梦见自己的头被打了，痛了一个多月。

天谴如此，人之怒是什么？《海山二记》写汉武帝杨夜游龙舟时，半夜听到一首悲歌:“哥哥征服辽东，饿死在青山下。今天我牵着龙舟，被困在隋堤路……”原来这是追踪者在指责炀帝。不仅如此，作者还虚构了一个深受炀帝宠爱的侏儒王仪，甚至还写了一封谴责炀帝的信，称他“大兴西苑，二至辽东，万余艘龙舟，遍天下宫殿，贾冰常侍百万，军民穷于谷中...方今又失辽师，幸东土，国有春雪之险，战无不胜。

当时，说起宋元时期流行的瓦舍勾栏的历史，杨迪皇帝自然是幸免于难。比如史书《大宋宣和遗风》一开始就抨击炀帝，说他“杀父，杀弟，到处奸淫妹。宠小飞之色。萧飞想去看看扬州的风景，皇帝就用马虎这个美男子。他开创了天下百万民夫，开了千单八里汴河，从淮河入淮到扬州。服役中死去的丈夫不计其数，死了也是睡在一起。重修“龙凤舟”，让宫人引领，海峡两岸小韶乐百里可闻。更有甚者，死时有蝗虫，处处饿死人，贼起:64处烟尘弥漫，18处任意改年数。.....炀帝无虑，被宇文化及征入江都，伐炀帝于吴宫。

从历史的角度看，宋元小说家歪曲、丑化、贬低显然是不负责任的。但是，写小说不是写历史。不一定要有文字上的证据，而是要相信。只要有一点点历史的影子，你就可以凭空想象，发挥，甚至捏造。此外，杨迪皇帝确实修建了东都，开通了运河，下了扬州。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普通市民想不通，就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是在寻求快感。但是在宫廷，在龙舟，在山川，他是怎么纵情肉欲的呢？又是怎样的天怒人怨？这些普通人感兴趣的问题，成了小说家想象的刺激和故事的生发，杨迪皇帝成了符合普通人心理预期和审美情趣的一代流氓无能之王。

杨迪和萧皇后的陵墓于2013年4月被挖掘出来。杨迪皇帝的遗体只剩下两颗牙齿。

明清小说中的杨迪

明清时期白话小说非常流行，隋唐初年的兴衰故事成为小说家们的热门话题。其中，杨迪写的关于章回体的历史小说很多，如《隋唐列传》、《通俗唐书志列传》、《炎帝杨迪史》、《隋史遗事》、《隋唐演义》、《唐人传》等。这部小说里的文字有《觉醒世界》(第24卷)、《杨迪皇帝逃亡和召唤任务》。这些小说不仅像宋元小说一样把杨迪皇帝塑造成一个残暴、放荡、无能的君主，而且对他如何享乐、如何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灾难进行了更详尽、更煽情的描写。

首先，杨迪皇帝的主要政治决策被明清小说家曲解为满足个人欲望的荒谬行为，他的政治成就也是他奢侈享乐的副产品，根本不值得认可。

《隋唐两朝传》第一次说杨迪“敏于人力，贪而颓废”。他即位后，建杜东，开运河，建西苑，造龙舟，下江都，都是为了“心悦诚服，欲穷耳目”。批评者指出:“杨迪正坐在有叛乱的大系统上，他再也不能统治世界了；情况奢侈，想坐车远行，视野差耳目差...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让它不杀国家！”

杨迪炎帝第九回也说杨迪建东都是为了享乐。他曾经对宇文凯和冯德义说:“我想当古代的皇帝，他们都要离开自己的宫殿和其他殿堂，以为自己是享乐的地方。我今天应该是有钱有势的，不及时行乐，只会惹人发笑。我觉得洛阳是世界上最好的，现在可以改成东京了。要建一座面向四面的任贤宫，也可以为我的闲暇做准备，自得其乐。”于是他就让这两个奸臣出发去建东都，建大建，挑选各种上等的材料，美丽的花草，珍禽异兽来充实他们。“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也不知道耗尽了多少生命。”。没想到东都“梯田丰饶，庙堂锦绣”，还是不能让他开心。于是下令在东都西南修建西苑，建五湖三山十六院，广选天下美女安置在园中供他自由享乐。

厌倦了在杜东和西苑玩，他想去扬州玩。《隋史遗事》第二十五章写道:“隋为晋王时，镇守江北最繁华最富庶之地扬州。有新老城市，二十四桥，梅花岭，琼花关都去过。还有一种是隋心目中的女子，有色、有术、有书、有画，琴弹对手戏，舞唱奇绝。他忘不了自己在老地方的感受和梦想。”因为扬州离北京很远，三宫六院陆路运输不方便，所以他突发奇想下令修建运河。作者在评论结束时的评论中特别指出:“长城是秦政府修建的，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了预防。在乱说的战斗中，我会为后人做出真诚的贡献。如果你谈论杨光，那只是为了缠绵的快乐，而你不能和秦煌在一起。”杨迪早年在扬州做了十年总经理，在扬州受到了南方自然景观和人文精神的影响。他视之为自己的龙兴之地，精神故乡，想回去看看，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如果说他开运河只是为了去扬州观光、找花，那就太可笑了。

其次，明清小说家也把杨迪写成一个寡不敌众的贼，贪恋情欲，固执己见，危害忠义，对人的生命毫无同情。

《隋唐两朝传》第一次有老臣高炯上书杨迪，说“奢是恶之本，淫是恶之本”，劝他不要游弋，避美，经营国政。炀帝看到后勃然大怒，被贬为庶人，而余士奇和其他一直迎合他的奸夫受到高度赞赏。炀帝到江都后，开了御花园，建了十多个亭子。但有警戒的，就是被砍了，要给众人看，首领也不敢回答。

《炎黄春秋》第九回，朝廷大臣高炯、何若比也上书杨迪，劝他不要造仁，不要浪费钱财。结果，杨迪恼羞成怒，以诽谤罪杀了两个人。为他们求情的老兵苏伟也被裁为民，导致“满清之惧，人人吐槽。”只有余士奇、裴举等。奸诈的人，希望接受荣誉。

由于拒绝忠言，残害忠良，杨迪成了彻头彻尾的“鳏夫”，而滥用人民力量，不关心人民，大规模建设，讨伐西方，使他成为十恶不赦的“民贼”。

杨迪皇帝的炎帝

《炎帝史》写道，皇帝为了出游，开辟了数千里的御道。从首都到雁门、玉林等等到集北，花费了无数的金钱和粮食；120万元招募民夫修长城花费无数；到了扬州玩，那些民夫胡说八道，“会的，那时的人，也就是士兵和妇女，也要他们干活。有点失误，忍不住督鞭挞，路上不知死了多少人。”。建西苑，十六院，建东都，订购工匠，钱，食料，各州府州料等。，随时等待招聘调整，每天占据百万人的力量，把富户搬到北京，“让这个干男人丢了工作，丢了家”；还有废话造船之战。“到处都是劳务，都是Stefanxiao催的，限期完成。一个愿意照顾工匠劳役的人，在那里风、雨、热相互侵袭，饮食失去。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你可以想象这样大规模建设的后果。杨迪皇帝严时三十年，他说:“你认为这个世界能有多少钱？怎么可能在几年之内被禁止，当皇宫从这里开始，寺庙建在那里，东京就要变成城市，建西苑；刚过长城，河水又起作用了；而廖的开业，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有一个神丢了鬼，这样消散还不够；你可以把石头变成金子，也可以忍不住去扔。这些王的生产是有限的，仍然很难满足自己的嘴。他们怎么能要求这么高，没完没了？有些季节，虽然舍不得，但也要保命。我得割破心脏取出来。到了后季，我死了，我也死了，我就拿我的命当贼。”结果本来很好的隋朝被炀帝灭了。

第三，杨迪的放荡不羁的生活成为明清小说家津津乐道的主要内容。

《隋唐两朝志》十三节，炀帝写道，他在江都很幸运。他变得越来越放荡，知道这个世界处于危险和混乱之中，仍然不停地喝酒。他和丫鬟们一起走过亭台楼阁，寻开心，爱护风景，生怕不足。他还亲自制作了《梨园曲》，并演唱道:“叹生是梦话。休掉了桃花……”

《隋炀帝衍史》也“记载了隋炀帝奇美之事”，描写生动。作者声称“杨帝一举一动，无非是赏心悦目，令人羡慕”。在这部小说中，杨迪被描写成一个浪漫的天子，他“没有治国之术，但放荡不羁却很有才华”他根本不在乎江山社稷，甚至公开宣称:“在人生的世界里，你是天子，世间富贵，年轻力壮的时候，如果你面前没有美女，你可以随意享乐。所有这些财富都只是空洞的名字。他该怎么办？”所以他平时“像黄鹂在嫩柳中穿梭，不知何时是昼，何时是夜。在月球上走了十天，他只是昏昏沉沉，和美女们玩得不亦乐乎。”在被酒色割舍空的时候，他曾经想过禁欲的生活，但是在他有几天的退路之前，他无法摆脱自己的欲望，就把它给了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临死时还说:“时势难挡，忧国忧民扰人心。最好玩得开心，享受一天，便宜一天。”当然，杨迪不是那种没有虐皮味道的人。他既英俊又有才华。他喜欢写诗作词，喜欢在山中旅行、玩乐时唱歌。他也习惯了彼此相爱。比如宣化夫人去世的时候，他“就是整天迷迷糊糊，哭个不停”；在对待妻子萧之后，他一直对她又敬又爱，她的性格中包含着相当浪漫深情的艺术元素。

《隋唐演义》在写杨迪皇帝的时候，也着重描写了他的浪漫情欲和情欲。比如第三十四回，炀帝看到身边的美女，个个都是清新妩媚好色，越觉得开心。无论黄昏还是白天，就像疯狂的蜜蜂和蝴蝶，白天在花丛中嬉戏。所有的美女都被炀帝对裙带关系的重视所诱惑，所以都求新求变。为了突出他的才华和优雅，小说还虚构了杨迪与其他嫔妃赌博、饮酒诗、化妆自娱、歌唱赵君的情节。

明清白话小说对杨迪的这种描写自然有着复杂的社会、时代和文化原因。从创作动机来看，这些小说的作者受到了儒家文化的影响，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他们认为“著书立说，无论大小，都要关乎人心”(《炎帝史·普通案件》)，所以在撰写皇帝时，更注重他铺张浪费的种种弊端，以“给读者一个清单”为此，如果史书记载简略，那么就用想象来补充；如果觉得不够煽情，那就自己编词吧。总之你应该把他写成千古第一淫荡坏王。这正是古人所说的:“宁为恶，不为恶。这是因为绅士是邪恶的，世界上所有的邪恶都被归还了。”(《论语》)

而小说作者这样做，也是为了通俗，因为“外行好奇，不陌生，也不必说什么。所以，知名的人如果不增加自己的美丽，就会对自己的意义不满。毁人无益其恶，所以听者不适感”(王充《论衡·曾义篇》)。明朝中后期，“好货好色”思潮盛行，好奇、有趣、浪漫、流行成为审美时尚。小说本来是写给世俗大众看的，所以作者忍不住考虑读者的接受口味，把重点放在杨迪皇帝的浪漫情怀上。

当然作者会在媚俗和娱乐人的同时顺便表现出自己的审美情趣。比如《杨迪皇帝的颜氏》一书的作者《董祺野人》，说杨迪皇帝盛世美人的事很多，但他只选择那些“情深风韵”的人来写。《隋唐演义》的创作者楚人也说，他追求“新奇与欢乐”，“用当时的趣味与飘逸的神韵去触摸它”。因此，他们把杨迪皇帝写成一个浪漫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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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海外汉学家在撰写隋代历史时曾指出:“多少世纪以来，传奇小说的作者都是从偏颇的历史著作中取材，层层夸大”，“民间文学把杨迪描绘成一个放荡不羁的人——沉溺于各种异想天开的女性”，“在民间传说、戏剧和故事中，他的形象被作者和观众的武断幻想极大地扭曲了。他说的是实话，表示不满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过去，民间主要通过小说和戏剧的描写来了解杨迪皇帝，民间往往不区分文学和历史，误以为历史上的杨迪皇帝就是小说和戏剧描写的那样。即使在今天，当一些人观看关于杨迪皇帝的历史剧时，他们也不可避免地会将历史人物与艺术形象混淆。因此，为了使人们正确认识历史上的杨迪皇帝，有必要指出旧小说和其他通俗文学中的杨迪皇帝是对历史人物的歪曲，这将有助于恢复历史上杨迪皇帝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