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山红 【醉里飞花令：人间草木】｜孙笑平：映山红

杜鹃花

作者/孙小平

当清明节到来时，人们开始以各种方式向死去的亲人致敬。能亲自去扫墓的，就亲自去扫墓。如果不能亲自去扫墓，会在村长和巷子里花很多纸钱！

我父母是东北长白山人。死后，骨灰撒在高高的悬崖上和山里的花丛中。每年清明节前后，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去长白山老家的山崖游玩，摆上一壶老酒，几盒山珍海味，迎着寒风，嘴里念叨着:爸妈，你们在天堂还好吗？

英山红，学名杜鹃，东北本地汉族称英山红，朝鲜人称金达莱。

老家山里的森林早就被日本鬼子砍光了，只剩下悬崖和悬崖上的几簇杜鹃花。每当春天来临时，英山红坚韧的叶子还没有展开，枯枝还没有变绿，但枝头的布谷鸟花已经先开了，大的，红的，粉的。在寒风中颤抖。

映山红被朝鲜视为国花，被吉林省延边州视为国花，因为它象征着永久的开放和繁荣。

英山红之所以永久，是因为她坚强，不怕寒冷，不怕霜，不怕污垢，不怕折磨。在东北，她是第一朵开的花，也是唯一一朵能在悬崖上开的花！东北还有一种开花早的花，叫凌冰花，在雪地里不显眼，所以被忽略了。

因为红花开得早，开在悬崖上，人们把它当成了抗联烈士的形象！《何敬之》里有一句诗说:金达莱是每个村子的烈士纪念碑！瑟瑟发抖的杜鹃花到处都是。那是几十万反联邦士兵的血！杨靖宇将军二月底去世，花还没开。他的血染红了长白山。过了一两个月，山开了花！满山遍野，尤其是那些悬崖上的树枝，在寒风中傲然挺立！

从小就喜欢爬到它生长的悬崖边玩耍。我叉开腿骑在虎石上，手里攀着花枝。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头顶上是不温不火的太阳。打开汗流浃背的前门，那是一种只有山野人才能享受的舒适和惬意！

父亲叫孙金亭，母亲没有名字。随夫姓，旧名孙赞施。都是山东人。小时候我爷爷经常挑篮子，一个一个。我去了抚顺和通化旅游，最后落在长白山。

我父亲是个工人，下了一个煤矿。解放前是地下党联络员，打着开煎饼店的幌子，为反联和地下党做一些信息传递工作。

大概是四三年，杨靖宇将军去世后的第三年。记得有一天早上，煎饼店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日本鬼子带着几条黑狗闯进来。我不知道恶魔口中的咕噜是什么，但他不同意时，就拔出了父亲手臂上的外国刀架。

我吓得快要哭了。我妈赶紧用手捂住我的嘴，带着我和几个姐妹躲到石磨后面的角落里。妈妈紧紧地抱着我们，就像老母鸡抱着小鸡一样。

父亲又瘦又矮，但在我心目中他却高得不得了，前面像佛，后面像山！

后来看了长影的剧《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面有几个场景是这样的:地下党围绕着熊熊大火与魔鬼搏斗。我才知道，开煎饼店当幌子的不止我爸一个地下党，而是很多。不然怎么会体现在剧里！

我仍在对那些剧本吹毛求疵。因为我知道煎饼店的炉子都是装烟草籽的，不是红火。后来《大红灯笼高高挂》从一部剧改编成京剧，这些场景都删掉了，只剩下卷笔刀一个地下党，可惜。

目前以英山红为题材的电视剧有几部，其中京剧《映山红》和电影《红星跟着我打》比较出名。电视上经常播放革命老歌《映山红》:期待深夜的黎明，期待寒冬的春风。如果你想期待红军的到来，山就要开遍了！每次听这首歌，我都会无限想念我的父母！对东北反联的无限思考！东北反联早期也叫红军。

我们家是典型的贫农。这个家庭一贫如洗。过年连一个白面饺子都吃不下。家里有好吃的，都在我嘴里。因为我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男孩，自然是全家的宝贝。

我还记得，过年前二十天，几个姐姐要去山上折一些杜鹃花的干树枝，然后放在大酱瓶中，过年的时候刚刚开花。红花是唯一的节日气氛。

父亲看到杜鹃花的花蕾，印象很深，说，杜鹃花！金达莱！这是反工会的希望。当年很多反盟秘密营地迎山开花，说明春天来了，反盟在冰天雪地跋涉的艰难日子过去了。然后是绿色帐篷，反联在绿色帐篷里打鬼子，是“捏着一把汗”(东北话，当然)。

解放后，我们过了几天好日子。但好景不长，在20世纪60年代初，他们赶上了天灾人祸。没有食物吃。邓顿增量法。父亲不得不去木材场剥一些榆树皮，把它们磨成一个表面。母亲把榆树皮烤成薄煎饼。我在家吃得不够，所以我必须在学校带一些。

多少年过去了。改革开放后，我家乡的人民过着美好的生活。悬崖上的杜鹃花照常开放。有人开始了以“杜鹃花”致富的想法，把杜鹃花枝条剪成温室，作为花草出售。他们怎么能？

小恶魔砍了森林，这些有钱人又想把杜鹃花砍秃了！长白山真的要变成荒山了吗？那可不行！

幸好政府发现的早，把野生杜鹃花列为保护树种，不许做任何卖杜鹃花枝的生意！

冬天雪化了，山崖上的杜鹃花又可以开了。现在的长白山已经不是荒山秃岭了，人工林已经长成大树了。绿色的松枝映衬出紫色的杜鹃花，峭壁红绿相间，更显可爱。可惜我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吴父见过这么美的风景！

悬崖上的杜鹃花，迎着风雪的金达莱！坚韧的树叶还没有展开，枯萎的树枝还没有变绿，但是有大而多彩的杜鹃，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父母在天堂，现在地球生活很好。你在天堂感到温暖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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