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霞山村
山西水库是温州人的“大水箱”。车进入文成界,一直在飞云江边行驶。飞云江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清澈,微微荡漾,吹着透明的薄雾。路随河转,我行到了山西水库客运码头。河两岸山峦连绵,草木掩映青翠。
山西水库作为飞云江大型综合利用工程山西水利枢纽的主要组成部分,位于飞云江中上游交汇处,具有供水、发电、灌溉、防洪、旅游等综合效益。山西水库是温州最大的水库,被誉为“温州人的大水箱”。
永久人口不到50人的霞山村,有点寂寞,有点冷
我沿着山西水库北岸的山路寻找古村落。这条路很窄,一边是高耸的悬崖,另一边是湖边的路边。来到霞山村。村子不大,三面环山,一面看湖。几十栋老房子简单低矮,墙角的飞檐已经腐朽,仿佛山风可以吹倒。院子里的攀援植物特别旺盛,藤蔓缠绕着。屋前屋后也长着很多蒿草,花不鲜艳。
村里最大的建筑是两个四合院,都是方形和方形的,占地三四亩,厚重的木门上贴着半新的对联。我敲了敲其中一扇木门上的挂锁,一个满身木屑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是房子的主人。主人姓郑,刚刚在院子里刨木头。他告诉我,200年前,他祖先的三个兄弟在村子里建了三个这样的四合院。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四合院住了好几代人。后来一个垮了,一个荒芜了。虽然他的楼里还住着两个人,但是白蚁猖獗,门、窗、门,甚至梁柱都被吃掉了。他拆除了隔墙,准备砌一堵砖墙。他无奈的说:“我也知道这次装修会破坏老房子的风格,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有几辆工程车进进出出村口,正在建设村级避灾中心。下山村支部书记郑先顺负责现场。他告诉我,霞山村是一个行政村,有七个自然村,其中赵茜自然村因山西水库的建设而搬迁,有111名移民。当时他在村委会当出纳。现在6个自然村224户,登记人口672人,但大部分村民外出打工谋生,住在村里的不到50人。生活在山区最害怕台风暴雨引发的泥石流等自然灾害,所以县里加强了避灾安置点建设,霞山村就是避灾点。
山西水库修建之前,霞山村没有路,村民们都是走山路或者坐船出去的。走山路到山西镇要一个多小时,坐船到山西镇只要20分钟。他们坐船,要从村里的低山走到河底,那里有一个石头搭的小渡口,小得没有名字。霞山村没有船,村民们只能在渡口等过往的船。当船只经过时,他们喊着让船只靠岸,就像挥手示意搭车一样。当时,船在飞云江上穿梭。只有旱季是飞云江最安静的时候。
郑先顺说:飞云江中上游转弯处,地形狭窄,田地少,人均只有一分。但霞山村有100多亩水田,每年种一次水稻。芒种了就移植,白露收了就收。水稻收割后,种植小麦。田野里的庄稼和风景随着季节而变化。山西水库建成后,淹没了80多亩稻田。村民也分批出门,山村寂寞,有点冷。
杨梅种植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山西镇。山西水库周边山区土壤偏酸性,适合种植杨梅。村民们建造了自己的杨梅花园。我去的时候,正是杨梅成熟的时候。
我们去了杨梅园,树冠低矮,枝繁叶茂的杨梅树上挂满了红色的果实和枝条。非云湖边的杨梅树似乎故意将它们的树枝伸向水面。树枝上经常覆盖着大的紫色杨梅,这反映了红色的树枝和水。采杨梅的村民告诉我,山西水库周围有几千亩杨梅,年产值几千万元,销往温州、杭州、福建。今年五六月份雨水过多,严重影响了黑炭李的产量。好在东魁李收成不错。
山西水库的建设经历了许多波折,也经历了许多艰难险阻
20世纪90年代,山西水库正式启动,其库容约占温州水库总库容的76%。
早在半个世纪前,就发现山西牛坑口大弯道,两侧岩壁夹着风景,距离仅120米,河底岩石连片,地质坚硬,是修建水库的绝佳地点。大自然的天性赋予这片山地独特的自然环境和独特的历史使命。
山西镇文化人鲍说:1958年,中共中央派中国水电第十二局到山西负责调查工作。他们带着装备,钻了山,钻了洞,勘察了河底,早出晚归,走遍了牛坑口和周边很多地方,记录了大量的数据。数据表明,它具有地质条件好、运移少、效益大、成本低的特点。就在有关部门考虑上马项目的时候,国家遭遇了三年的自然灾害;然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工程拖了。1990年8月20日飞云江特大洪水,可以说是山西水库建设的“催化剂”。那天的暴雨引发了山洪,席卷飞云江两岸,摧毁了无数房屋和财产。面对灾后的混乱局面,很多干部群众意识到,如果山西水库建成,飞云江两岸的人民绝对不会遭受这场灾难。当时的温州市委书记刘锡荣在救灾现场听完报告后,对当时的山西区委书记叶卫华说:“你要赶紧打报告,我们也要打报告,争取尽快启动山西水利枢纽工程,从根本上根治飞云江洪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时任温州市副市长、山西省治水工程总指挥的狄乃云回忆说,1990年的5次台风,使得温州市政府决定要建设大型骨干治水工程山西水库。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为了申请山西治水工程的批准,他开始去北京“跑工程”。没想到,他跑了三年多。最后,1994年1月,该项目获得正式批准。
狄乃云讲了一个小故事:山西治水工程是亚洲开发银行资助的。项目成立后,1994年5月,“亚行”派人到山西实地考察。他们做事严谨,重视环保。有一次,亚行专家组的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环保专家,溜达到山西镇大街上的一家小餐馆吃饭,发现香鱼很好吃,就多问了小餐馆老板几句,老板向他介绍了香鱼的生活习性。这种鱼在飞云江上游产卵,卵被携带在泥沙中漂流到下游咸淡水交汇处,让小鱼孵化,小鱼逆流而上茁壮成长。正是香鱼的“上游”习性,使得肉质特别坚韧。当它们到达上游时,已经是“成鱼”,进入交配、产卵,开始新一轮的生物循环。说话的人是无意的,但听者是感兴趣的。环保专家会上提出不能建水库,因为水库的大坝会拦截飞云江,阻断香鱼的迁徙通道,香鱼会灭绝,世界上少一个物种。总部工作人员向专家解释说,温州其他溪流和河流里都有香鱼,他并不相信。后来带他到乐清清江,发现有香鱼,可以人工繁殖,于是亚行贷款现场检查工作顺利完成。
在山西水库的建设过程中,有许多经验是狄乃云永远不会忘记的。1997年11月,河道断流,围堰关闭,工期开始。然而,次年3月,一场50年一遇的暴雨洪水不期而至。当时200米围堰高达60米。经过几天的暴雨,围堰抵挡不住洪水的汹涌,缺口被滚滚的水打开,逐渐扩大,最后大部分围堰坍塌。面对洪水,决策层对是否暂停或继续施工有不同意见。赞成停建的,5、6月雨季和7、8月台风季节过后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11月之前不保施工。还有一种意见是争取主动,抽走基坑积水,继续施工。在分析了“赶建”和“等工”的利弊之后,狄乃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不停继续建”的决定,要求施工队伍立足于“赶建”。那一年长江泛滥,温州却没有受台风影响。施工单位加快施工进度,提前完成大坝,安全度过汛期。
2001年12月31日,山西水利枢纽主体工程竣工,提前10个月,温州人半个世纪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值得一提的是,山西水库工程质量达到优质工程标准,荣获中华人民共和国优质工程奖;项目预算43亿元,实际投资35亿元,节约资金8亿元,没有人有经济腐败;一套安全生产措施有效,整个工程施工期间未发生人身安全事故。
移民对祖国的感情仍然在山河之间蔓延
山西水库新移民村付强村建于1996年,位于山西镇。是山西水库移民之一,移民474人。前付强村支部书记朱德昭说:我刚搬来的时候,没有田可耕,飞云江被拦截管理,不能划船航运,不能下河捞虾。我的生活很艰难。男人大部分出去打工,大部分去福建,女人在家里用进口的材料做一些加工,比如踩鞋、踩包。现在大家终于熬过了磨难。
朱德昭曾经住在山西郁秀村,依偎在飞云江畔。他从小就靠近飞云江。河水是一个男孩的最爱,它可以捕鱼和玩耍,夏天可以游泳。刚刚在郁秀村散步的孩子们在河水里玩狗爬,所以没有男孩不会游泳。长大后加入山西交通学会,成为一名撑船老板。当时文成有三家运输机构,歧口、惠西也有运输机构,木船100多艘。这些木船被称为大歧口船,装载5吨,也称为5吨船。每艘船上有两个人,也有搬运工和经理在运输机构换工作。野船夫听从运输机构的统一安排,船随货走,货到哪里,船到哪里,他们就支撑着木船,木船也承载着他们所有的希望。
朱德昭说:划船主要靠水,天上的水,河里的水,最担心干旱。雨后,河水满了,船就可以多载货物,快速航行。大雨下最好是洪水。船到平阳坑下游,还可以拉起船帆,一路闯过险阻,以最快的速度撑船飞行。洪水太大时航行是危险的。河里有岩石、翻滚的树木和漩涡,令人毛骨悚然。每次都像是冲破了鬼门关。也有船只在洪水中翻滚,货物被冲走。老板们水很好,可以游上岸。“因为我们工作更努力,得到的也更多,我们有时候晚上出去旅游,累了我们有时候上岸找人家休息,有时候我们把船靠岸,在水波下酣睡,醒来继续我们的旅程。船从下游到上游支撑慢,很多河段难以支撑。下了船,拔电缆,背光纤,一天只能走十几公里。从山西镇到泰顺白漳口,60公里的水路需要一个星期。一般十几天半个月才能出来一次。有一次,我们的船队在白漳口等货,遇到了大旱。几十艘船等了62天,终于下雨了。”朱德昭感叹道:“人生很多时候,风吹满窗的时候太少,风来雨往的日子太多。”
朱德昭还说,当他听说郁秀村要整体搬迁时,他的心“咯噔”一下,开始失眠。他们不想移民,和官员谈了谈。曾经,是从凌晨三点开始,大家接受了搬迁的现实。如今,郁秀村是陕西水库的坝址,移民对故土的感情仍然在山河之间蔓延。
来源:温州日报
曹凌云文/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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