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荡寇志 从封杀电视剧《水浒》说到小说《荡寇志》及其它

从禁播电视剧《水浒传》到小说《荡寇志》等

在今年的两会上，一些CPPCC成员提议禁止电视剧《水浒传》。动机真的很搞笑:维持稳定，太血腥。真的是年年乌龙提案。

俗话说，《水浒传》很少读，《三国演义》从来不读。就历史而言，自《水浒传》诞生以来，就被历代反动统治者所禁止，甚至数次被列为禁书。但是，从逻辑上讲，我们要问的是，是先有农民起义，还是先有《水浒传》？有没有小说《水浒传》或者电视剧《水浒传》？反过来，你又可以问，没有水浒就没有谋反？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水浒传》，即《荡寇志》，是太平天国起义前清朝一个叫余万春的人写的，从金圣叹的70回评论到140回。在中国文学史上，余万春是第一个用小说PK小说的作家，真的是一大发明。

一部《水浒传》把“土匪”写成可亲可敬，把朝廷和政府写成可恶可鄙。余万春是站在恨水浒英雄的立场上写《荡寇志》的。他觉得《水浒传》中的“异端邪说、淫秽下流、心术不正、危害无穷”，对宋江等人在《水浒传》中中计深感不满，认为这些造反派应该被杀。他创作《荡寇志》是出于明确的政治目的，即摆脱《水浒传》所提倡的伪忠，“以示真事，断其伪言，使后世能明贼与忠之辨，绝无托辞。”在《荡寇志》中，他继承了金圣叹“惊世骇俗”的遗愿，从《水浒传》七十卷末开始写作，从卢俊义梦见嵇康处决梁山所有英雄开始，讲述了陈希真和陈立清父子加入官军攻打梁山的故事，最后被宋江一伙抓住了真相，从而表明了他“敬王灭寇”的主旨。所以太平军进入苏州，就烧了《荡寇志》的书版。鲁迅在《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中说:“他的文章写得很美，描写得也不错，但他的思想确实糟蹋了风景。”可见，鲁迅对他的艺术成就评价很高，但否定了他的思想意义。《荡寇志》的动机是用小说PK小说，这与这位CPPCC成员的立场是一致的。

其实《水浒传》的立场在造反意义上并不彻底，就是毛主席曾经说过，只针对贪官，不针对皇帝。《荡寇志》作者甚至认为这种立场是不能接受的，即要消灭梁山的土匪，彻底歼灭叛军，从而放弃。当口之志的结局当然是梁山好汉全军覆没。

事实上，大多数梁山英雄都有着非常悲惨的身世和悲惨的故事，尤其是林冲，他是政府强迫人民反对的痛苦受害者，甚至是水泊梁山的叛徒宋江。水浒真正的主题不是只针对贪官不针对皇帝，而是针对百姓。生活在清朝的余万春，在太平天国起义之前就发现了清朝的不稳定，于是写下了《镇压起义，消灭梁山好汉》这本书，非常迫切。我不知道CPPCC成员似乎看到了什么，所以有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提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成员缺乏一些自信和信心。

今年两会，有代表无视臃肿的政府机构，提出建设大量行政新区，解决官员升迁问题；一些代表无视社会现实，声称房价涨到每平方米1000万元是正常合理的。有代表委员建议“拆迁贵的话，行政手段应该是行政手段”，因为“老百姓给房子一个面子，把瓦露出来”；一些代表建议不要鼓励农村孩子上大学。原因是农村孩子上大学后找不到工作，不想回农村。还不如这样把他们永远留在农村，等等。这些人可能还认为自己敢说真话，但这样的“敢说”和“说真话”，恰恰反映了这些人大代表的政治素质和错误定位。一年一度的“两会”是让这些代表参政议政，行使民主监督权，而不是让他们哗众取宠，发泄个人怒火。对于那些被上面“安排”代表人民的代表，我们也希望他们能冷静下来，在会后的“两会”期间反思自己的表现，思考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代表。

“说话谨慎低调”是当前“两会”大多数代表心态的写照。上一届“两会”的奢侈作秀者这次被冲走了，不仅穿着低调朴素的衣服，还不忘用廉价的环保包包自己；而“笔书记”也没有再出言恐吓记者，发誓以后要做人民的“孝子”。代表委员们突然绷紧的神经，说明“两会”正向积极的方向转变:花絮少，议程紧，会期短；吃喝省了，奢侈秀没了，节俭风来了；我不看稿子了，假大空停了，有批判的声音。

这些变化应该受到鼓励和赞扬，因为“两会”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从制度设计上看，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政治协商制度是国家的根本政治制度，与国家制度相关。所以，这些有中国特色的“议员”，一定要对得起这个制度设计，一定要时刻保持紧张，以认真谨慎的态度对待“两会”。也就是说，只有这些代表从自身做起，让“两会”回归参与国家事务管理，“两会”平台才能肩负起代表13亿人民行使民主监督和政治协商的重任。

在这“两会”中，改革是个热门词。然而，有没有NPC代表或CPPCC议员意识到“两会”是最需要改革的关键领域？！媒体曝光湖南衡阳人大代表选举受贿案后，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表现出“零容忍”的态度，受贿代表集体下课，打破了法不责众的风气，产生了强大的威慑力。在2月13日至15日召开的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习近平大篇幅谈及此案，将衡阳贿赂选举案与党的建设和国家治理体系联系起来，并六次发问:“衡阳的共产党员去哪里了？”全国人大和政协的相关行政机关难道不应该对这种混合代表进行检讨和反思吗？

我们知道“两会”制度关系到国家制度，相关改革必须慎重。但“审慎”并不意味着一成不变，坚持机构自信也不意味着原地踏步。在完成与“两会”改革相关的顶层设计之前，我们可以从最容易断裂的环节入手，至少可以也应该从选择一个真正能代表人民的NPC代表和CPPCC委员入手。我们应该正确面对CPPCC只是一个名人俱乐部和明星协会的嘲笑，并进一步将协商民主扩展到基层。基层事务将采取更多的协商民主形式，而不仅仅是少数精英和成员之间的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