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胶卷数码与胶片的博弈，撼动不了好照片的本质

本文:袁捷

图片:@Dacid Burnett

图片来源:摄影师个人网站

日前，在美国总统特朗普弹劾调查听证会上，一名摄影师手持大幅面相机引发热议。在数码相机的丛林里，白发摄影记者从容不迫，熟练地插入卡带，抽出片段，眼神坚定而平静。他不是别人，正是美国传奇摄影记者大卫·伯内特(David Burnett)，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用许多传统的胶片相机拍摄了出色的新闻照片和体育照片。

网上对这个老套的摄影记者也有很多质疑。在以追求快速即时及时报道为己任的新闻摄影领域，从胶片到数码的全面过渡很早就完成了，而大卫·伯内特却走了另一条路。在数字时代，他依然坚持用笨重的大幅面相机拍摄新闻照片和体育场景瞬间，让人怀疑这种古老的工作方式能否抓住事件的瞬间。产量能否保证工作任务的完成？

事实上，关于电影和数字的争论从未停止过。似乎只有拍摄设备变了，但摄影很多本质的话题都可以由此引申出来，值得一谈。

首先，有人说，数字时代固执地用胶片相机拍照，无非是执着于缺陷。我觉得，从实用创意的角度来说，应该更宽容一点。目前很多坚持使用胶片相机的摄影师只是一种习惯，并不是为了徇私和个性。传统摄影从胶片相机操作和暗室冲洗开始。现在很多院校的摄影专业仍然坚持把暗房作为摄影的基础。早年创作的摄影师基于电影时代的语境形成了一套固定的工作思路和方法，一直维持到现在。现在很多摄影师都是在数码相机兴起后才拿起相机的，所以很难理解电影摄影师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或者说任何人都需要时间去轻松改变自己的工作方式，这和很多习惯数码单反相机的人一样，换成手机就会怨声载道。需要注意的是，大卫·伯内特今年73岁。在他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他手中的设备不仅使用方便，而且达到了高度的人机合作。设备给了他非常自信的摄影世界观，这也是他选择用胶片拍新闻的主要原因。

只是因为他是用传统的老式相机创作的，所以他不得不在前期在脑海中构建一幅画面，甚至预测瞬间，提前聚焦，期待主体进入画面...这种工作也让他的新闻照片有了很多高速数码相机中少有的想象力，但却让人眼前一亮，鹤立鸡群，很有特色。

目前，关于摄影师的讨论不应该集中在他使用什么相机上，而应该回到一张好新闻照片的魅力是什么。是什么让一张好照片成为经典？这些话题都与摄影的本质有关，摄影的本质是不容易被设备的任何改变所动摇的。不管用什么相机，好照片终究是好照片。纵观摄影史的发展，好消息摄影的标准有没有改变？不，即使是好摄影的标准也从未改变。

第三，数码和胶片都有也不是不可能。电影摄影师对数字创作的改造不是抛弃传统，可以双手并用。而且在摄影创作方面，应该鼓励摄影师尝试使用各种相机，寻找各种突破和可能。尝试不同的相机也是摄影探索的内容之一，绝对是严肃的话题。以大卫·伯内特为例，他除了使用大幅面相机之外，还使用霍尔加这样的小型实验相机拍摄人像，甚至打算一直尝试使用索尼数码相机，有一点是肯定的，大卫·伯内特用数码相机拍摄的照片一定要像他的电影作品一样有自己鲜明的个人品牌，这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虽然电影时代已经过去，但摄影的本质依然未变。与数码摄影师相比，电影摄影师更倾向于珍惜快门，知道那一刻有多珍贵，所以他们对自己拍摄的照片更有信心。只要熟悉数码相机的创作流程，就能快速转型。但是数码相机的便利性让很多数码摄影师养成了乱按快门的坏习惯，数码最大的优势变成了致命的劣势。目前有太多的摄影师对自己的照片有着无数的想法，靠着瞎猫瞎老鼠的运气来拍照。大量无效的快门按下，会造成废片堆积，最终成为照片选择和剪辑过程中的一场真正的灾难。要知道选图涉及到的照片编辑知识是非常专业的。摄影师可以保证拍出好的照片，但能入选吗？

最后，我想引用巴西哲学家维勒姆·弗鲁瑟在《摄影哲学的思考》中提到的观点:“摄影作为新世界的一种魔力，并没有改变我们的世界，而是改变了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摄影的诞生带来了人类观察方式的改变，由此，人类对世界的理解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今天，科技的进步解放了摄影师的劳动力，优化了便利性。这些数字的好处毋庸置疑，但摄影最终考验的是人们对世界的认识。只要设备能满足理解的呈现，那么这个设备就合适，无论是100年前的老式相机，还是高科技手机。

大卫·伯内特(David Burnett)将捕捉完美的画面视为摄影师的基本作业，并不认为新闻摄影是摄影机构解释的一项艰苦工作。所以，每一个场景都是他个人的作品，而这种对画面完全负责的古典初心，可能是今天很多数码摄影师最缺乏的。我们需要用高灵敏度、高连拍速度、高价格的数码相机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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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次发表于2019年11月26日《中国摄影报》第三版“袁来索”栏目

让我们欣赏大卫·伯内特的体育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