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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刷朋友圈的时候,发现过去很要好的朋友更新了动态,你习惯性地点击键盘,想跟从前一样留下一些亲密的评论,但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思索着打了几个字,又觉得不合适。于是只好作罢,再悻悻地看着照片上他们已经略显陌生的模样。
到最后,就连点个赞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突然觉得怅然若失,因为你们确实亲密无间过。
也许是挤过一张单人床的大学舍友,也许是刚毕业一起实习的患难知己,也许是曾经暧昧心动过的异性朋友。
时间和距离像是一面无形的墙壁,隔断了过往的欢声笑语,也隔断了曾经的心照不宣。
如今,墙的那边,他们似乎过得有声有色,全然忘记共度的岁月;而墙的这边,只留下自己处在无声的尴尬里,一边惋惜着这段被稀释了的所谓情谊。
有人说,成年人的情绪是不动声色的。不管经历怎样的波澜,不管面对怎样的起伏,总是可以泰然处之。
曾经那么鲜活张扬的自己,如今竟然也可以学着麻木,学着无所谓。俨然成了当年,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上周同学聚会,大半年没有见面的陶子也来了。因为听说她今年在计划结婚,所以很冒失地问了一句:“你们哪天办婚礼啊?”
“我们都分开好几个月了。”陶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分开了?我吃惊地看着她。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时下最时尚的衣服,打扮得光鲜亮丽,哪里像刚刚结束了一场三年恋爱的样子,分明就像个没事人。
聚会散场之后,陶子约我一起喝咖啡,谈话里我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谈得再久的感情也会有变淡的可能;原来,长大之后的我们,说起再见竟是那么容易。
陶子说,恋爱的最后半年里,他们已经完全不像情侣了。陶子发的消息他不再及时回,甚至不回;陶子生病,他也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紧张,叮嘱两句就算是关心了。
陶子生日那天,她做了一大桌的菜等男友回家。男友也答应早点下班一起庆祝,但是菜热了好几回,人却一直没回来。
陶子打电话过去,男友就说在和客户应酬。再问,才知道他早就忘记庆生的约定。
那天夜里,男友带了一支玫瑰花回家。他说是在地铁站看到的,就买回家送给她,作为缺席的补偿,之后就去洗漱了。
陶子看着那支被雨淋湿的玫瑰花,外层的花瓣已经开始有凋零的迹象,就好像他们的感情。一开始再热烈,再激情四溢,终究没有能够敌得过时间的打磨和消耗。
越来越多的失望,越来越多的漫不经心,越来越多的不以为意——像窗外的一滴滴雨,一点点淋湿脆弱的花瓣,也一点点加速这段感情的凋零。
陶子说男友并没有爱上别的人,他只是单纯地不再爱自己了。也许成年人的爱掺了太多的杂质,看不清也找不到最开始的那份纯粹和坦诚了。
我们曾经可以勇敢地说分手,我们现在却惯于温水煮青蛙,冷淡到对方开始受不了,熬不住了,那自然而然就放手了。
你根本不用坐下来解释为什么不爱了,因为你觉得没必要解释。
成年后的我们,变得懒惰:懒得解释,懒得经营,懒得期待。不爱了不会果断说分手,相处累了也不想寻求突破的方式。
不管是爱人还是朋友,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当一段感情走入淡漠期,我们往往无动于衷,任其发展。
到了最后,朋友越来越淡,我们开始活在社交平台的假象里;爱人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人海。
其实有的时候,真想回到那个赤诚的年代,那段节奏很慢很慢的岁月。想和那些疏远的朋友再举杯痛饮,开怀大笑一次。
我们之间没有隔阂,也没有算计,关系好就掏心掏肺,有矛盾就大吵一架。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有话都吞吞吐吐,没话更是可有可无。
也好想重新再恋爱一次,回到最初心动的那个场景,会因为对方的眉眼弯弯而小鹿乱撞,也会费尽心思地讨对方开心。
难过了就埋在对方的怀里大哭一场,开心了就一起手拉手计划远方,不爱了再大大方方地坦白,然后郑重地道别,一切都充满了仪式感。
而现在,夜里难过的时候拿起手机,寻找一番却不知道可以和谁彻夜长谈;也会和爱人计划将来,但第二天可能就会被两人默契地忘在脑后。
不知不觉当中,我们都变得冷漠了许多。
那天聚会的最后,陶子跟我说,其实她也在分手之后大哭了一场,其实过往的感情也都不是假的。怀念起来,也依然有心痛的感觉。
如今好聚好散,不诋毁也不再怨恨,对自己也是一种放过。
我记得之前看到这样一句话,说:有些人来过,我们应该感谢命运安排这次相遇。如今我们归还彼此于人海,同样也要怀着一份感恩的心情,继续行走于自己的人生。
过去的美好不可否认,好在我们的分别,也没有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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