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不端为何难处理？ 制度衔接方面仍存在盲点

前不久，知名学术出版机构斯普林格出版集团宣布，将取消旗下杂志《癌症生物学》2012-2016年在中国发表的107篇文章。据统计，这些论文涉及77家机构，包括复旦大学、浙江大学、北京协和医院、中日友好医院等知名高校和医疗机构。稿件退稿不仅反映了论文导向评价体系的弊端，也暴露了我国科研诚信文化的长期缺失。

评价体系的问题掩盖不了舞弊的“是非”

2015年3月，英国现代生物出版集团宣布撤回43篇已发表论文，其中41篇来自中国大陆。同年，斯普林格出版集团宣布撤回中国作者在其10种学术期刊上发表的64篇论文。斯普林格出版集团大中华区总裁安诺杰介绍，癌症生物利用2015年撤稿获得的虚假同行评议信息，对2012-2016年发表的所有论文进行了检查，发现这些论文涉嫌造假。

研究表明，医学论文约占世界论文总数的一半。医学论文数量较多，但整体质量不高。根据2016年的一项调查，我国已经成为o a论文的最大输出国，但我国作者在口碑差、影响力低的OA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数量巨大。研究指出，2015年，我国收录SCI的OA期刊支付的APC金额排名第一。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系主任蒋表示，一些影响力较低、缺乏严肃性的期刊带有太多的商业气息，而中国则非常重视国外期刊发表的论文，可以用“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来形容。

收回的论文集中在医学领域，很多作者在临床领域。有研究者指出，用同一把尺子来衡量“拿着手术刀做基础研究”是不合理的。

中科院科技战略咨询所副研究员、科技专家肖友丹认为，科研评价的前提是真实的。由于评价体系本身的不合理性，不可能掩盖舞弊的“是非”。造假触及了学术研究的底线。“如果不分清是非，把责任转嫁给评价体系是站不住脚的。”

肖友丹认为，开展健康或医学研究是改善整体社会福祉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必须加强在这方面的投资，公立医院和科研机构也有义务承担相应的责任。但与此同时，“论文数”的评价方法也暴露出我国医院或医学研究机构科研评价投入不足，反映出医院管理部门对如何有效评价医生缺乏深入思考。

医学专业人士指出，量化医生的服务仍然会有所不同。比如借助信息技术，对医生的诊疗服务进行长期、动态的记录，可以解决医生诊疗服务评价的基础数据收集，从而保证对医生分阶段的持续考核和阶段性评价。

管理部门、科研机构和有关单位应主动采取行动

2015年连续回缩事件发生时，中国科协及相关部门专门提出了国际学术期刊发表论文的“五无”行为准则:无第三方撰写论文；未由第三方提交论文；论文内容未经第三方修改；不提供虚假的同行评审信息；不违反纸质签名规范。

2016年5月5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对造假者进行了集体通报，不仅追回了相关项目的研究经费，还责令其取消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五年申请资格。然而，这并没有阻止他们继续逆风冒险，伪造同行评审。

为什么科研不端行为很难处理？肖友丹分析，一方面，我国社会信用体系尚未完全建立，另一方面，学术界行使学术权力的能力严重不足，学术责任与科研信用相关的法律责任在制度衔接上存在诸多盲点。促进科研诚信不仅涉及学术权力的行使，还涉及行政权力和司法权力的配合。

“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条例》第六章中，对资助人学术不端行为的处理主要是警告、暂停拨付资助资金、取消原资助决定、追回资助资金。情节严重的，5至7年内不得申请或参与申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然而，这一法律责任是否也延伸到其他国家财政科技资助项目，目前尚未明确。因此，《自然科学基金条例》的规范范围有限，威慑力很小萧友丹说。

但肖友丹认为，面对科研不端行为，在现有法律制度或规章制度下，科研管理部门、科研机构和涉及单位仍应主动、积极应对。此外，科技管理部门或协会、学会也可以采取通报批评、公开处理等方式明确立场。

“我们不是没有法律法规，而是不守法，执法不严。单位担心影响声誉，不想得罪人。把问题推到评价体系上是推卸责任。如果没有明确的态度，症状是不会被治愈的。”萧友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