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以来,中国这个遥远而神秘的古代东方文明,引起了很多俄罗斯作家的关注和向往。在流放西伯利亚期间,拉杰夫曾写过一封关于中国市场的信。奥布洛莫夫的作者奥卡扎罗夫于1853年访问中国,当时他和俄罗斯海军上将普加京一起环游世界。20世纪初,高尔基在1900年给契诃夫的信中表达了访华的强烈愿望,契诃夫也表达了同样的想法。而第一位向往中国,对中国有着深厚感情,对中国文化有着浓厚兴趣的俄罗斯作家,很可能是我们非常熟悉和推崇的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鼻祖,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普希金。

一个

普希金小时候就知道中国,中国的一个大国。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他曾祖父的一个传奇故事。他的曾祖父,以前叫易卜拉欣,是阿比西尼亚公爵的儿子。17世纪末,东北非洲成为战场,年轻的易卜拉欣被流放到土耳其。文艺复兴时期,古希腊罗马时期流行的用黑奴做奴隶的做法再次流行起来,从西欧宫廷传到了俄罗斯。

彼得大帝。

大约在1706年,在土耳其的俄罗斯部长收到了彼得一世的一项法令,要求他让一些黑人来装饰法庭。8岁的易卜拉欣被俄国使臣从苏丹的后宫偷走,从伊斯坦布尔运到彼得堡,献给彼得大帝,他的名字改为亚伯兰·彼得罗维奇·汉尼拔。进入皇宫后,汉尼拔赢得了彼得大帝的宠爱,并使他皈依东正教,成为他的教父和波兰王后的教母。后来汉尼拔被送到法国军事科学院学习军事工程。在彼得大帝的培养和提拔下,汉尼拔成为俄罗斯历史上皇权鼎盛时期的国家活动家、著名军事工程师,并担任彼得大帝的侍从和秘书。这就是俄罗斯历史上著名的“彼得大帝的黑奴”。彼得大帝死后,汉尼拔被朝廷拒绝,派人在中俄边境修筑工事,请他勘察中国的长城。普希金小时候从曾祖父汉尼拔的故事中得知,在远东有一个叫中国的国家,这个故事是他母亲娜杰日达·奥西波夫纳讲的。

1811年,普希金12岁的时候,他的叔叔谢尔盖·利沃维奇打算让他进入彼得堡的耶稣会学校。当年1月初,恰逢俄罗斯政府宣布决定开办黄村学校。于是舅舅改变主意,把普希金送到了彼得堡外新建的黄村学校。这给普希金提供了接触中国文化的机会。

18世纪,“中国热”席卷欧洲,俄罗斯也不例外。叶卡捷琳娜二世在与伏尔泰和格林兄弟的通信中经常谈到中国。她还在与Lean王子的通信中讨论了中文的美。在“中国热”的影响下,尤其是对中国文化推崇备至的伏尔泰,这位出生于德国的俄罗斯女王下令在离彼得堡不远的奥莱宁的鲍姆建造中国宫殿、中国剧院、中国亭台楼阁、中国桥梁等。后来在黄村开垦了一部分土地,修建了19座中式平房,扩建成了黄村的“中国村”。叶卡捷琳娜非常喜欢“中国村”,每年夏天都会经常来这里和皇室成员一起玩。“中国村”的中国剧院装饰华丽,展示中国瓷器、漆器、家具和其他艺术珍品,并上演中国主题的戏剧。“中国村”的各种建筑都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不仅风格和色彩与国内不同,而且周边的景观设计,如林道、小草地、小湖,都与中国园林非常相似。普希金在充满中国文化氛围和情调的黄村生活和学习了六年,这无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中国印象,因此他的作品中不时出现一些中国元素。

普希金

普希金从黄村派开始写作,并于1820年3月完成了第一部以民间故事为主题的长篇叙事诗《罗斯兰与柳德米拉》。普希金在描述柳德米拉在恶魔女巫的花园里看到的东西时写道:

在迷人的田野里,

五月的微风带来阵阵凉意;

在摇曳的树林的阴影下,

中国夜莺在尽情歌唱。

“中国夜莺”出现在叙事诗《鲁斯兰与柳德米拉》中并非偶然现象。它也经常出现在诗人的其他作品中。1813年,普希金在一首诗《给娜塔莉亚的信息》中以“礼貌的中国人”的身份出现,这首诗献给托尔斯泰伯爵家庭剧院的农奴女演员娜塔莉亚。这首诗写道:

我不是萨莱尔宫殿的主人,

我不是宫廷奴隶,也不是土耳其人,

请不要把我当成一个有礼貌的中国人。

……

1817年普希金的《园亭铭》写的是黄村的“尼耶洛夫亭”。它是俄国著名建筑师、早期古典主义代表伊利亚·尼耶洛夫于19世纪70年代建造的八角形凉亭,模拟中国传统建筑模式。展馆用八根粉色大理石柱从八个方面托起中式飞檐穹顶,极具中国特色。普希金在黄村读书的时候,在这个八角亭里遇到了一对对情侣,并写诗纪念他们。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普希金早期诗歌作品中这些奇特而鲜明的中国现象,印证了诗人在黄村生活和学习期间丰富的中国文化氛围对他的影响,这表明中国印记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中,中国元素已经融入到他的创作中。

19世纪20年代,是从酝酿到12月高潮的时期。普希金作为“十二月党运动”的歌手,凭借敏锐的艺术才华,以重大社会问题为主题,写下了《自由颂》、《致恰达耶夫》、《国家》等一系列诗歌,抨击暴政,歌颂自由,嘲讽权贵,同情农民,揭露农奴主的罪恶,引起了亚历山大一世的震怒..他对黄村派校长恩格哈特说:“普希金应该流放到西伯利亚。他用煽动性的诗歌淹没了俄罗斯,年轻人争相讲述。”最后,由于zhukovsky、karamzin等人的斡旋,以调任为借口,将普希金调任南俄总督Inzoff行政公署,实际上是一种政治流放。被流放到南方,把普希金留在了与近东的边境上。他先去了高加索和克里米亚,然后住在基希讷乌和敖德萨。这期间普希金遇到了ф。熟悉中国的俄罗斯外交官。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wiegel向普希金介绍了很多关于中国的人和事,增强了诗人对中国的了解。1805年,维吉尔与俄罗斯特使ги Gorovkin伯爵访华。在威热尔的《回忆录》中,他讲述了自己在迈马奇的经历,迈马奇是一个中国边境城镇,与俄罗斯城市查克图相对。其中,他在一个小镇的宏伟寺庙里看到了一尊巨大的孔子雕像。这座供奉孔子的寺庙,就是我们所说的夫子庙,孔庙或文庙。雕像庄严肃穆,基座很高,雕像前的铁铸灯日夜在烛光下闪耀。普希金是否知道这些对wiegel的描述不得而知,但有两件事似乎与此有关。1829年,普希金和威格一样,请求允许随俄罗斯使团访华。另一件事是,1823年,在敖德萨的诗化小说《叶夫根尼·奥涅金》第一章的草稿中,普希金在第6页左下角第6节第2369号出现了“孔子”的标题.这些行是:

孔子,中国的圣人,

教我们尊重年轻人——

要防止误入歧途,

也不怪他们;

只有青春才能给我们希望,

希望只能......

1830年9月,普希金与娜塔莉亚订婚后,前往他父亲在尼斯戈罗德省的领地博罗金诺村做饭。由于霍乱疫情,交通中断,普希金回程受阻,一直呆到12月。普希金曾经说过:“秋天,我最喜欢的季节,是我文学创作的时期。”因此,在波罗底诺生命的三个月里,诗人不仅写了许多抒情诗,还完成了叶夫根尼·奥涅金和贝尔金小说的最后两章,显示了他旺盛的创造力,被文学史家称为“波罗底诺的秋天”。与此同时,普希金还计划写一首诗,其中的主角是中国皇帝。根据相关资料,中国皇帝出现在抒情诗《秋》的草稿中。这说明在1830年秋之前,普希金就有了创作一部以中国皇帝为主角的作品的想法。

1824年,叶戈尔·蒂姆科夫斯基的三卷本《蒙古之旅》出版,普希金在敖德萨时读过这本书,这使他对中国越来越感兴趣。从1825年开始,普希金更加关注中国。在普希金了解中国的经历中,除了前面提到的俄罗斯外交官wiegel之外,另一个扮演重要角色的著名人物是尼基达·贾科夫列维奇·比丘林神父,他的和尚名叫雅金富。

1825年12月,十二月党在彼得堡起义。当时,普希金被禁止居住在他母亲的领地——普斯科夫州的米哈伊洛夫斯克村。他受到当地政府、教会和父母的监督,未经允许不得离开。12月党内起义失败后,尼古拉一世在审讯叛乱分子的过程中发现普希金在叛乱分子中有很大的影响力,同时发现普希金与秘密团体和起义没有组织牵连。因此,1826年,普希金被沙皇赦免。11月,普希金回到莫斯科。

1827年,在女公爵Vulkonskaya的沙龙里,普希金遇到了比丘林神父,建立了持久而深厚的友谊。毕秋林是著名的东方学家、汉学家、彼得堡科学院传播院士。他是俄罗斯东正教在中国传教的负责人,并在北京领导传教士长达14年。他精通中文,曾在俄罗斯外交部担任翻译。毕秋林对中国的研究非常广泛,著作颇丰。他根据中国史料,撰写了有关蒙古和突厥民族的历史和民族学的著作,翻译并撰写了许多有关中国历史、文化和哲学的经典著作,编纂了《俄汉大词典》和《满汉大词典》,出版了第一本汉语教材《汉语语法》,创办了俄罗斯第一所汉语学校,为普希金在俄罗斯传播中国文化、了解中国做出了巨大贡献。据一些与毕秋林有过接触的人说,他不想说太多,甚至认为社交是浪费时间,但这是普希金的特例。他们很亲密,经常在一起聊天。普希金从毕秋林那里了解了很多中国。不仅如此,毕秋林还在1828年将自己翻译的《从成都到拉萨的捷径》和《西藏现状》交给普希金,并在书名页上题词:“尊敬的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先生将得救,翻译者将尊敬地赠送,1828年4月26日”。第二年,毕秋林把翻译的《中国古代儿童百科全书》、《三字经》送给了普希金。

普希金与熟悉中国的人交谈,阅读关于中国的书籍,这让他对中国的向往更加强烈。同时,当时俄罗斯的局势也给了普希金出国的想法。虽然他被沙皇赦免了,但他的一切行为仍在第三厅的监视之下,他的作品还得由尼古拉一世亲自审查。甚至他和妻子的私人信件都要被秘密检查,甚至他的作品也要给朋友们读,他的人身自由也要被剥夺。另一方面,12月,党员被沙皇严惩,有的被绞死,有的被流放,黄村学校被勒令关闭。过去贵族沙龙里谈论俄国改革的气氛已经被沉默和奴性所取代,贵族阶层作为一个整体已经完全站在了尼古拉一世反动政府一边,正是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普希金一再要求出国,但都被拒绝了。所以,寻找出国机会成了他的夙愿。这一愿望在流亡南方时写的著名的《致大海》诗中得到了表达。这首诗写道:

你是我心中的希望,

我经常沿着你的海岸散步,

一个人静静的,朦胧的游荡,

也因为隐秘的欲望和苦恼。

“秘密愿望”显然是指普希金打算从敖德萨偷偷出海,去法国、意大利等地。在威格的影响下,中国也是他的目标之一。

1829年,普希金想利用俄罗斯代表团的机会访问中国。1830年1月7日,他用法语写了一封信给宪兵总监兼第三厅厅长本肯多夫将军,请求允许他和俄罗斯使节一起访问中国。信中写道:

“我拜访过阁下,但我没有荣幸见到您。因此,请允许我大胆地以书面形式向您陈述我的请求。目前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开始工作。我很想去法国或者意大利旅游。如果这个要求不被允许,那我就请求允许来中国一次,我就可以陪同考察团来中国了。”

10天后,1月17日,普希金收到了本肯多夫的一封信,信中也用法语回复了他。信上说:

“陛下不能同意你出国的请求。他认为这会影响你的经济状况,从你的写作工作中吸引你。至于你想带着我们的使团去中国,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使团的成员都已经任命了,没有中国法院的同意是不可能更换人员的。”

普希金访问中国的愿望因当局的各种借口而受挫。

至于普希金想来中国的想法,ε。β.普加塔在笔记中写道:“普希金出国的请求是不允许的。他甚至计划和希林格男爵一起去西伯利亚,去中国边境。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愿望没有实现,但他在《走吧!我准备好了。“事实正是如此。就在普希金向本肯德尔夫递交信件的前十多天,他写道:“我们走吧!我准备好了,一首给朋友的诗。根据米巴·阿列克谢耶夫的说法,这里的“朋友”是指利沃维奇·希林格和亚肯·比丘林。这首诗写道:

走吧。我准备好了

朋友们,你们想去哪里

只要你的想法是虚构的,我随时准备跟随你

即使你走得筋疲力尽,

和沸腾的巴黎

……

普希金对中国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一生读了很多关于中国的书。除了提姆科夫斯基的《蒙古之旅》外,毕秋林翻译的《成都到拉萨的捷径》和《西藏现状》、《三字经》等。,在普希金的私人图书馆里,还有法国汉学家儒廉翻译的法文版《杂剧赵氏孤儿》。普希金学者编撰的《三山村图书目录》中,有列昂惕夫著的《中国识字课本》、他翻译的《释意四书》和《中庸》。普希金被禁止住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时,他从邻国三山村的亲戚朋友那里借了这些书。1830年5月下旬,普希金参观了冈扎罗夫家族位于奥卡河畔卡鲁加市的领地“亚麻纺织厂”,并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普希金阅读了许多关于中国的书籍,其中大部分是历史著作。根据诗人在“亚麻纺织厂”境内逗留期间使用的书目,有《中华帝国概论》第一、二卷。这两本书是法国汉学家杜鹤德关于中国的重要新闻报道和资料汇编,对传播中国文化、在欧洲掀起“中国热”起到了重要作用。第三本书是《中国城市论》。但阿列克谢耶夫认为,这本书是英国建筑师钱伯斯的《论中国公园》的节选。根据普希金藏书登记表的现有目录,关于中国的书籍有82种。

普希金生前阅读和收藏的关于中国的书籍,大部分因为年代久远而遗失。因为他没有去过中国,所以他创作中留下的关于中国的诗只是片段。但是,从现存的遗存和相关史料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他对中国文化的热爱,以及他对中国“有礼貌的中国人”和“夜莺歌唱”的深厚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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