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

“学渣”陶渊明: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一生应该过得很精彩

文本|彭敏

彭敏，1983年生于湖南衡阳，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硕士学位。他现在是《诗歌杂志》的编辑，也是《诗歌杂志》微信公众平台的小编辑多年。曾获人民文学短篇小说年度新人奖、央视汉语成语大会冠军、中国诗歌大会亚军。发表励志散文《笑梦，你总有一天会发光》。

一个

公元426年，一位老人在浔阳柴桑的一条乡间小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脸上挂着菜。

徘徊了很久，才在一栋房子前停下，抬手敲门。

门打开后，主持人的脸上有些惊讶不解。看到老人支支吾吾，不再说话，他明白了。

今年浔阳大旱，蝗虫过境，让很多人在家打不开锅。老人来这里显然是为了“借”米。

虽然他们认识时间不长，但老人的诗歌和品行一直受到主人的钦佩。他马上叫人准备了几袋饭，带着老人在客厅坐下，喝着酒，吃着肉，有说有笑。

老人脸上不安而克制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他好久没喝这么好的酒了。

沉重的生活负担把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隐士变成了一个贫穷的老农。他写了那么多超脱的诗，面对全家人的饥饿却无能为力。

再来一次，我怕全家人都出去乞讨。

想到这里，老人哈哈大笑，不禁浮起一丝苦涩的阴影。

20年前，他是彭的，谁是负责人。官场上的人很少，这样宝贵的位置是家里长辈争取来的。短短80多天，家庭情况有了很大改善。妻子的脸上，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光彩。

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辞职，眼睛像奥数一样看着他。估计背后什么都有。最致命的，大概是这样的:

我告诉过你，陶渊明，一个男孩，从小就是个失败者。后来他干活的时候，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整天，他都知道风和月亮帮不了墙。

二

曾几何时，陶渊明这个学术败类，也是家族复兴的希望。

魏晋时期家道严明，高门氏族与汉门平民之间有过几次翻跟头。与王、谢、桓、禹等士族高门相比，陶氏有一脉，进攻点是门弱而薄。王燮的子女可以天天和谈立大臣，穷文人只能沉入流中。

陶渊明的曾祖父陶侃，曾经为陶家打拼。他从局长一职做起，凭借突出的军事成就，实际上达到了傅的高位。

但不幸的是，陶侃的辉煌只是昙花一现。陶侃死后，道士们很快恢复了原来的形态。陶渊明的祖父和父亲只做过地方太守，相当于今天的市委书记。陶家多么希望有一个陶侃这样的横生空，为全家打破僵局，再牛气啊！

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长大了的陶渊明似乎都难以肩负起这个重任。

陶渊明的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早年丧父本来是很多成功人士的标准配置，但在陶渊明这里没有实现。他从小成绩一般，不爱和人打交道。他是个内向的学渣。

青少年很少有人事，可以游六经。呆久了没有迷茫就一事无成。

据陶自己说，他还是爱学习的。但是，在他们风华正茂的时候，成绩并没有多大提高。

原因在哪里？

条件还不如王家，也负担不起八百万学区，可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学习方法可能有问题。

我们来看看陶渊明《五六先生传》中的一句话。

好读书，不求解决。每知道一件事，就会欣然忘记自己的食物。

我不仅没细读，还收获了一点，还把尾巴翘上天了！难怪这样一种自发任性的学习方式，结果毫无起色。

要知道，魏晋时期的人读书是很认真的。

那时候虽然没有科举，但是很流行畅所欲言，类似今天的辩论赛。许多名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辩论中大大小小地出名了，走到了人生的巅峰。争论的话题往往来自那个时代最重要的两本教材:老子和庄子。如果不把课本看透，很容易被对方问得发愣，丢尽脸，或者丢尽小脸。

陶渊明参加过这样的辩论赛吗？我觉得答案是肯定的，肯定的，肯定的。而且百分之八十的表现都很一般。按照《齐帕硕》里的游戏规则，他一开口，观众的选票估计都去了对手的防守朋友那里。

《世说新语》记载了许多这样的论辩，却没有提到陶渊明。

没办法。天才学会欺负怎么被提起？

你可能要问:我不是天才，也不是校长。难道我不把自己的脸当反面教材吗？

不好意思，我们在学区找到了反面教材！你别说，在姓王姓谢的人中间，给家族带来耻辱的人还真不少。陶渊明？这不存在，他没给人家丢脸，他们的陶佳有个陶侃，其他人都是人渣也就不足为奇了。

三

在古代，很多人很长时间不工作，甚至一辈子都不工作。

谢安是淝水之战的总调度员，四十岁后被猎头挖走。

谢安四十岁之前在做什么？有个成语叫东山高卧，挺优雅的。一句直白的话就是东山嫖妓。

文人雅士，诗与酒缺一不可，粉夫人更是缺一不可。

以上是关于富人的。

陶渊明在二十九岁之前也没有工作。但他的情况和谢安不一样。谢安和妓女去东山，陶渊明在干什么？

面对黄土，背对天空。为中年退休后的艰苦生活奠定了坚实的……技术基础。没有证据可以说，我们来看看陶的种植技术有多强——

一大早早早起床铲除杂草，夜幕降临月色背着锄头返回。

够狠，够狠？感觉每亩一万斤不是梦？但是，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我在南山下种了豆子，田里的杂草长满了豌豆。

种植豆子...不要种豆，要种草。

说读书是人渣，做农业还是人渣。三百六十行，失败者。

这么高的种植技术，很难靠地里的收成养活全家。更何况陶还挺主动的让妈妈抱孩子。他和他的两个妻子已经生了五个儿子。他们有孙子，有儿子，有孙子。有多少人想张嘴吃饭？

家里其他人都很穷，种地不够自给。天真盈室，瓶无蓄粟，居有资，不见其术。

陶渊明实在饿了，就去江州祭酒，他的顶头上司是王羲之的儿子、徐旭才女谢道韫的丈夫王凝之。现在对于为什么要做江州祭酒，众说纷纭，但有实权是没问题的。王凝之也对他评价很高。如果业绩好，前景值得期待。

但是陶同学很快就露出了不靠谱的属性。江州祭酒后几天，他递给王凝之一封辞职信:世界这么大，我想回家。为什么要回家？据说原因是四个字:不配官职。

当公务员会比种地差吗？说到后来的“不舍五斗米”，陶大概是天生不喜欢官场的勾心斗角。你让他给领导端茶倒水，和同事勾心斗角。他认为种草更好。哦，不，种豆子更有趣。

四

陶渊明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贫困中度过的，除了年轻时短暂的归隐之旅。而且这个人很真诚，诗里写的都是。

弱了就穷了，老了就饿久了。

夏天长时间饥饿，寒冷的夜晚不睡觉。

把锅倒在远离下水道的地方，但是你看不到烟。

缺点没有涵盖，藜麦汤也经常缺乏。

与杜甫的一生不同，陶渊明根本不必过这一生。他有太多的机会来扭转命运。

陶渊明因献酒从江州辞官后，王凝之多次召见他，名将谭道济苦口婆心地劝他。朝廷也招他当小丑，他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那些人的眼光，他确实抛弃了。

从29岁到41岁，他也在山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估计饿得受不了，或者受不了整天被老婆念叨。

他是桓玄的幕僚，以刘裕的身份参军。

两人都是称霸一方的大军阀，也是开国君主。通俗地说，他们是东晋时期企图以各种手段颠覆国家政权的危险分子。这是世界上风险最大、潜在利润最高的业务。

桓玄惨了，龙椅只坐了几个月。刘裕成了大牛，他在南宋、齐、梁、陈仲建立了刘宋。

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升天。曾经力劝陶渊明为官的名将谭道济登上了这枚名为开国元勋的火箭。

陶渊明有把握这样的好机会吗？

不仅不确定，从各种迹象来看，陶渊明进入桓玄、刘裕创业公司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还是被迫的。他根本没投简历。

虽然陶渊明并没有真正为金氏本人好好工作，但毕竟是曾祖父、祖父、父亲守护的江山社稷。换了怎么换？我不同意！

然后当桓玄和刘裕提议时，陶渊明去报到。

很怂吧？很软吧？

不去会死吗？

是的，你不去可能会死。不合作杀人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家常便饭。不信你想想嵇康是怎么死的，阮籍为什么要给司马昭写劝诫。

我怕你杀了我，碰了我家人。你要我来，我就来。但是对不起，我的心不在你身上。

《三国演义》中，许叔人在曹颖，却从来没有为曹操出谋划策。陶渊明显然不能这么嚣张。

在桓玄幕府，工作应该不含糊。但是，只要大家都有一个高诗酒会，同事们争先恐后地写诗歌颂桓将军的丰功伟绩，陶渊明的戏剧精华就会上纲上线。

他要么一脸急迫地跑出去上厕所，要么像死猪一样趴在桌子上。

在陶渊明的作文集中，我们可以看到一堆哭的句子，却找不到一个片段的话来赞美领导。

后来风雨飘摇的晋朝终于被刘裕和平演变。晋安帝元熙二年，改元成为宋武帝永初元年。

本来陶和很多人一样，喜欢写写有“艺兮十年”、“元西元年”、“元西二年”等字样的诗词文章。

但自从江山易手，这种习惯戛然而止。当大家开始在诗词后面签上“永初一年”、“永初二年”这几个字的时候，陶渊明看着自己新写的诗文，心里默默地签上了这样一行字:袁三年，袁四年，袁五年...

他还特意去了趟警察局，把身份证上的名字从“陶渊明”改成了“陶谦”，那个潜伏的“潜伏”。

意思是:以后别以为我会再出来。

著名的代表作《桃花源记》就是在这个时候写的。意图很明显:既然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糟糕和不尽人意，我就要创造一个理想的乌托邦，梦里的桃花源！

在这里，草是美味的，树是多彩的，土地是平坦的，房子也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黄毛掉下来，自得其乐。不知道有没有汉，无论魏晋。

自然就不会有智谋，不会有杀戮和篡夺。

五

让我们把时针拨回到公元405年，当时姓司马。

那一年，陶渊明四十一岁，在彭泽县当了县令。

彭泽是一个6000多人口的县。在全国1000多个县中，位居上游。

当时陶太太的腰比旗杆还直，朋友圈里全是我相公又出去视察工作。我家达到了100亩公地。什么对我的一天有好处？相公喜欢喝酒，所以半米半高粱。

没想到80多天后她老公回家了。这次我连辞职信都没写。

事情是这样的:州县以上派游来视察工作，类似我们今天的督察。杜佑不是大官，经常被小辈年轻人挟持，但你不舒服地伺候他，他回去就打小报告，把你打死。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满满的好酒好肉，都要拍马屁。

前面说过，陶渊明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一个。本来他是准备打起精神，憋着恶心，出去应酬的。这时候，身边工作人员的一句话彻底崩溃了。

大人，上面有人。你必须穿正装才能参加。

古人的穿衣打扮不是小事，它与一整套繁文缛节有关。穿正装就是要卑躬屈膝，各方面都要讨好，还要脏。

那一天，趾高气扬的杜佑没有等到一个卑躬屈膝、百般讨好的县长，而是打地板等着一份辞职声明:我能弯腰给村里的孩子要五桶米吗？

只是五桶米。只是全家的温饱，还有事业前景。这些我都不想要。还不够！

我可以升职加薪。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

如果你不能两者兼得，那么我选择做一个任性的人。

从此，“五斗米不舍”成为《中国历代名人全集》官方标题中转发评论最热烈的一句名言，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不想工作、不想生活的诗人。在读者评论区，可以看到无数作家在改编和实践。

比如李白的“哦，我怎么能庄重地向做官的人和身居高位的人打躬作揖，他们永远不会忍受被人露出一张老实人的脸”，比如杜甫的“不要当河西队长，让自己难过”。

六

彭是陶渊明最后的工作。20多年来，他在浔阳柴桑是个喜欢饮酒吟诗的隐士，在田间是个笨手笨脚的农民。

他的灵魂终于不再受肉体驱使。他自由了。

回到Xi，农村会转向胡不归？自从把心作为服务的形式以来，Xi独自忧郁和悲伤吗？如果你无怨无悔地认识到过去，你就可以去追那些来的人。离失落不远，感觉今天不是昨天。

几个小时不入乡随俗，他们的天性是热爱自然。我溜进仕途网，已经离开赛场十几年了。笼中鸟常常依恋过去的森林，池里的鱼向往过去的深渊。我想在米那米诺开荒，把我卑微的本性留在田里。房子周围是大约十亩地，还有茅草屋的草堂。院前的柳树覆盖着房子的屋檐，桃树和李烈满。附近的村庄隐约可见附近的村庄，村庄里飘着倪的烟。几只狗在巷子里吠叫，桑树被公鸡叫了起来。院子里没有灰尘杂物，安静的房间里有些舒适悠闲。长期被困在没有自由的笼子里，今天我终于回到了森林。

《贵曲来词》、《贵田园居》等名篇反映了陶渊明辞官初期的生活和心态。山水田园之美让人流连忘返，远离世界的污秽和束缚让人心旷神怡，詹妮弗。

但是，命运怎么能停止对人的挑衅和摧残呢？

久而久之，道家坐山空的后果就显露出来了。公元408年的一场大火，把全家逼到了绝境。很长一段时间，一家人只能住在船上。赶上灾年，还能有饭吃没饭吃。

好在陶渊明毕竟已经是朝廷命官了，外面还有一些薄面。一脸羞涩的求助，总能拿回三瓜两枣。

这是这篇文章的开头，苦涩的一幕。也许这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悲伤的一幕。

饥饿驱走了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走到斯里兰卡敲门。主解盈意，遗赠空。整天谈和谐，倒一杯。感情是新的，知识是快乐的，歌词是唱的，诗歌是写的。漂泊感的母亲，因为我不是韩彩。如果你知道该感谢什么，你会得到一个帮助。

浮动妈妈养了韩信好几天，韩信发达后，送了几千块钱。陶渊明当然也想成为这样一个有前途的“乞丐”，但你只要看看他走路不稳、呼吸不均匀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了。

七

如果不深入阅读陶诗，很容易认为陶渊明是一个清心寡欲、淡泊忘我的人。

其实我们都被“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和“富贵非吾愿，帝王故里不可期”所欺骗。

谁不想拥有一个广阔的世界和人生的伟大成就？除了那些天生金钥匙的有钱无所事事的人，谁真的对世俗的成就没有兴趣？别提巢父和许由了。根据古代传说，如果你是认真的，你就会输。

陶渊明这个年轻人，和所有普通的年轻人一样，对未来有着各种各样的规划和设想。

年轻的时候，我强壮有力，一个人带着剑游泳。

我们不知道杀人有没有十步，但是摸剑这个动作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世界各地逃走的强烈野心，还有思远。

想飞得更高，想活得怒放，汪峰老师的歌声久久回荡在陶渊明的耳边。

但他理想的丰满背后，必然有一种现实的骨感，卑微的出身早已注定他实现理想的希望非常渺茫。

况且他不擅长装孙子，也不擅长拍领导马屁。

更何况，对于当时的人来说，他只是一个“人渣”-

晋人心情沉重，说话还信口开河，老是要辩论，而陶同学笨笨的张口结舌，连吃饭乞讨这种简单的事情都支支吾吾。

金代名人，棋书画都很丰富，在文学艺术上极有天赋，比如王羲之的王献之书法写得好，顾恺之的画画得好，嵇康的钢琴弹得好，浣衣的笛子也没有对手。陶渊明家里也有一把古琴。朋友喝醉了，需要节目的时候，他经常很认真地在公共场合弹古琴。那场演出可以说是相当专业，相当辛苦。然而！陶的钢琴根本没有弦！他只是和一块木头串通一气，摸了半天！

金代诗歌以优美的修辞为主，而陶的诗平淡无奇，乍看之下，平淡无奇。如果说当时的著名诗人写的是满汉全席，那么陶的诗就是青峰包子。所以当时人们对浔阳的一个叫陶渊明的隐士略有耳闻，但很少有人把他当作一个严肃的诗人。更不可能认为或者认同这个陶隐士将来会是一个伟大的诗人！

学霸平时很会训练学霸。只有院子里有兰芝玉树，贵族家庭才能代代相传。陶渊明当然也希望家人能成为同学，但无论他教得多认真，把什么都给了他，他五个儿子的表现简直就是实力:阿苏二十八，懒，所以没马。一个口口声声的文字学，却不爱文字学。段勇十三岁，但他不知道六七岁。童子九岁，却找梨和栗子。你贪玩不爱学习是可以理解的。十三岁，你不知道六七。这两个孩子不是智障？我很想对陶渊明说:带孩子不容易，可以做，可以珍惜。你和陶太太没有血缘关系...

八

陶渊明年轻时刚强有力，渴望逃离尘世，最终没能像少年时所期望的那样生活。空带着为世界做贡献的心，只能留着穷人等死。

有了毛的硬歌词，像他这样有才华的人本来应该过上辉煌的生活，却一不小心成了别人眼中的“人渣”。

当我们在语文早读自习中大声念着“波涛汹涌，不喜不惧”的时候，当我们把朋友圈的招牌定为“靠南窗送骄傲，审膝慰”，就很容易忽略这个“命在旦夕”的老人，其实是在苦闷中度过一生的。

杜甫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陶谦避免粗俗可能达不到目的。看他的诗集，他讨厌枯萎。

都说陶渊明超凡脱俗，清贫快乐，可是我怎么能从他的诗里读出满腹牢骚呢？我的脑回路有问题吗？是我吗...更容易引起共鸣...

龚自珍的总结特别到位:

不要相信诗人平淡，分为傅亮和骚。

什么都别信，什么都别信，什么都别信。都是理想破碎的声音，都是跌宕起伏的哀嚎。

什么是破法，什么是呜呜法？我们从陶自己的诗中寻找证据。

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支柱，但每个云都是孤独的。温暖空出门。什么时候能看到余辉？

失去羊群的鸟儿在黄昏独自飞翔。流浪永无止境，声音每晚转忧。

陶渊明总是写孤云孤鸟，总是写他们的漂泊和无奈。仿佛，只要想起人生中后悔的事，这些云雀就会填满南山。

太阳和月亮把人扔了，但向往它的人不会变好。读到这份悲伤，你无法安静。

那些虚度的岁月，那些未实现的理想，怎么能不让人们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陶渊明写了很多关于“不喜不惧”的诗，表达了很多快乐知命的思想，但在内心深处，他和所有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面对人生的陷阱，命运的摆弄，他只是一个一直在喊痛的人。

九

如果要反攻，道路往往是曲折而漫长的。

陶渊明也不例外。

他一生中取得的最大成就就是和另外两个人一起被称为“旬阳阴三”。这个外号一听就很小了，人气大概相当于今天的“攀枝花之一”、“六盘水双傲”、“门头沟四大将”。

同样出生于东晋，王羲之叫什么？书圣。顾恺之叫什么？六朝四人。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陶渊明生前的诗很少发表，连东晋诗会都进不去。

好在他有个好朋友，颜延之，是个大微博V，粉丝数量和谢灵运持平。陶渊明死后，颜延之发消息悼念，并进行热搜。此后，几大Vs和媒体纷纷跟进，出了几篇稿子，如《写诗种地，原县长传奇人生》，《你在格子里呆了朝九晚五，他住在园子里作诗作酒》，《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过着你想要的生活》，还有一个小火。

几十年后，南朝第二位文学批评家钟嵘，写了一本书叫《诗品》，陶渊明被称为“古今隐士诗人”，被列为中产文人，最后不再是人渣，成了二等学霸。

中间产品还列了谁？著名的嵇康，有“江郎最好”的江淹，还有李白的爱豆谢朓和鲍照。

唐宋时期，陶渊明的文学地位就像是屁股上的火箭，轻而易举就上天了。在他的粉丝中，这被称为一个热闹的事件。热情发言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大咖。

比如李白:《龙歌》中你什么时候到彭泽的，之前？

杜甫:怎么想就像谢涛的手，让运河一起描绘，一起旅行。

白居易:张爱玲陶彭泽，何。

辛弃疾:身如枯木，心如水。这不是听的方式。

欧阳修:晋代没有文章，只有陶渊明的《归隐Xi词》。

其中，苏轼是最变态的一个。他把陶渊明的一百多首诗拼在一起！

当你读陶渊明的诗和苏轼的诗，你会发现，陶渊明写《饮酒》，苏轼也写《饮酒》，陶渊明写《归园与乡村》，苏轼也写《归园与乡村》。即使在陶渊明乞讨的时候，苏轼也从未释怀。

简直就是高仿数！

一个默默无闻的学渣怎么可能被推到这么高的位置？

文采被重新审视，自然是重要原因。除此之外，他还用自己的诗词和实际行动解释了什么是“做自己”、“以梦为马”。

后世的文人骚客都会想到这位前辈高适，不是五斗米憋屈，每次仕途累了，就是断断续续不想工作。他生活很辛苦，看起来很像自己。虽然他的姿势不美，甚至有些别扭和挣扎，但他是那么令人羡慕和着迷。他一生从未发出任何体面的光芒，却为我们指明了人生的另一条路，另一种可能。

陶渊明死前有没有想到这些迟来的赞美？一个人对自己的伟大有预感吗？

从他的两首诗来看，他有一种预感。

虽然他抛下了自己的名字，但他的生命却枯萎了。

我知道我以后会很厉害，但是我这辈子活得太轻贱了。

其实这两首诗也可以反过来说:虽枯一生，却把名字留在身后。

魏晋时期，及时行乐的思想横行，他背后的名字有什么用？你面前最好有一杯酒。

谁不爱这杯酒？陶渊明也爱死，没有风度。

毕竟你是有灵魂的动物，不能只喝这杯酒。

为了生存和享受自己，我们可以适当地妥协和委屈可怜的“自己”。但是，如果这种妥协和委屈超越了极限，活着享受的就不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几千年来，舞池和歌坛的浪漫爱情被风雨吹走了，公子和王子在享受光明的生活，这种生活已经消失了。

陶渊明的诗还摆在灯火如豆的书桌上，在书声震天的语文课堂上悠悠舒展，久久回荡。

这可能是陶同学最好的家了。如果用他自己的诗，那就是: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几千年来都不违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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