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乐队有资格坦然面对任何溢美之词。
即便光阴不再,我们依然可以试图想象那个地下摇滚风起云涌的年代。十几年前,六名新疆汉族男人不约而同地逃离家园,手握乐器就像握着一把刀,坐上向东的火车来到北京。他们住在京城边缘地带的村庄,和难以区分的流浪乐手、落魄艺术家、神经质诗人以及憨厚的民工杂混而居。新世纪的房地产大潮尚未席卷而来,这几个精力充沛,而又沉默得像石头一样的新疆年轻男人,得以秘密炮制出这支中国最重要的地下摇滚乐队。
1993年,兰州的诗人、行为艺术家柳遇午和乌鲁木齐的摇滚吉他手丁建、贝司吴俊德、维吾尔族鼓手晓该提组建了舌头乐队。 据说“舌头”名字来源于柳遇午善于吹牛。几年之后,由于各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乐队成员变成了主唱吴吞,吉他手李红军,吉他手朱小龙,鼓手李旦,键盘手郭大刚,只有吴俊德依然不变。
1994年,吉他手朱小龙住在圆明园画家村,在迷笛学吉他,更早之前,他是新疆一个硫酸工厂的工人,以及夜总会吉他手。1995年,他给时任乌鲁木齐兵团豫剧团鼓手的李旦写信,说“北京挺好,可以学到东西”,李旦只身赴京,像无头苍蝇投奔朱小龙,开始在迷笛学鼓。1997年,舌头乐队在迷笛学校长期租用一个地下排练室,他们的音乐已经非常成熟。1998年,尚未成为宇宙中心的五道口已经开始流传他们的神话。1999年,崔健前来邀请他们成为他的暖场嘉宾。
即便你无法理解舌头的音乐,也无法回避他们在音乐中表现出来的高度统一性和力量感,“就像六双拳头同时向你出击”。而吴吞的歌词则给这些技术精湛的音乐注入铅块一般的内核,让它更加沉着厚重,而每一个节骨眼都是最精妙而又最简单的,在舞台上直接击中要害。而他们是一个如此沉默的乐队,以至于当你试图进一步解读他们时,他们便适时地躲开了。他们是低调自闭的“地下之王”。在发行了两张专辑《小鸡出壳》(1999)和《这就是你》(2002)之后,舌头乐队于2004年解散。
即使在最鼎盛的时期,“地下之王”的称号也从未使他们大获裨益。他们始终贫穷,而且几乎是刻意保持着这份贫穷。为了某种纯粹性,吴吞和郭大刚长期居住在北京的六环外,没有网络。朱小龙2004年离队,结婚生子,吴俊德组建“旅行者”乐队,李旦进入杭盖乐队打鼓,吴吞写诗、唱民谣。这个世界似乎与他们完全无关。
对谈:
张帆:我认识舌头是先从旦旦、吉他手朱小龙1995年来到迷笛学校,他们老家是新疆昌吉,我前两天去克拉玛依开车正好路过昌吉,我就跟陪我的一起的克拉玛依有一个处长说,我们北京有一个乐队舌头就是你们昌吉的。沿途都是大平原,是农垦军团通过天山的水引进来种了棉花田和玉米地,整个的色调就是蓝天,黄的土地和庄稼,一览无余,还有绿的钻天杨,我觉得那就是舌头乐队的一种风格。烈直、捕捉,按吴虹飞说叫直男音乐,稳准狠,就是新疆那种东西,刚才还说西北汉子做的音乐,舌头真的是典型代表。1997年、1998年舌头乐队在我们学校的地下室租了一个排练室,天天排练,突然有一天商品开发区物业的总经理给我们打电话,他说张帆你们有一个学生爬到老吊车上去了最高处,还从老吊车的操作塔架头上往老吊车的尽头走,后来说对不起我赶紧去解决一下。是吴吞上去了,那天吴吞喝多了,为这事物业经理跟我说,你要好好教育你们的学生,吴吞那个时候不是迷笛学生,他只是舌头乐队的主唱。
吴吞:那个时候还是小还年轻,25岁,这么多年校长是一直都在罩着我们做很多事情,这么多年以来也是想跟你道歉,但是那个自我还是很强大。主要还是喝了很多酒,如果不喝酒的话也不会那样。
张帆:你要再多喝一点就掉下来了,那是肯定的,就没有现在的舌头了。
吴虹飞:舌头在北京的第一场演出是在哑梦酒吧,1998年,那天在场的有龙宽、谢天笑,那天我也在场,因为就在我学校的附近,舌头乐队在张帆老师的地下室排练的时候,我就经常去地下室逛,当时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音乐,它跟我从唱片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跟我听的涅槃、平克-弗洛伊德不太一样,我觉得他们特别特殊,而且他们对当时的整个流行音乐还有摇滚乐的节奏,他们做了很多我觉得蛮颠覆的东西,包括大刚的音色,小龙对音色的理解,我觉得他们完全影响了我,所以我后来做了一个摇滚乐队,实际上是向我的老师致敬,我现在来拜师,隔了十几年。
吴吞是一个很好的诗人,我是第一个把吴吞比喻成陶渊明的人。因为他写的诗歌和陶渊明一样特别简单朴实,但是如果陶渊明是很柔和很田园的,吴吞的诗歌就特别像张帆老师在新疆所看到的那些杨树,那些石头,我觉得他特别像石头,而且我觉得因为舌头二刚小龙俊德李旦大刚他们都是不爱说话的人,所以导致他们的音乐,因为他们太不能说了,所以导致他们的音乐像拳头一样。
张帆:我觉得舌头乐队的音乐可以更宽,因为有了更长时间的积淀,有更多对音乐的理解,包括吴吞对诗歌和民谣后期的理解,我觉得真的可以做得非常有意思。
王迪:我问一个问题,微博上有一首歌,叫《摇滚教父》,说两句?
郭大刚:《摇滚教父》我们在演出的时候吴吞说得非常好,需一个孩子的父亲,不管你口袋里有多少钱,你都是中国的摇滚教父,这句话我是非常喜欢的,对于中国的摇滚教父我觉得崔健可以成为一个摇滚教父,因为对于我个人来讲,他的音乐确实在1988年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真的深刻的影响了我,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去大量听国外的音乐,没有打口磁带,资讯也没有那么发达,我第一次听到,他震撼了我,我认为他是摇滚教父,至于谢天笑是摇滚教父,我觉得这个摇滚教父倒还没影响到我,不过我在私下里跟他是朋友,我说你是摇滚教父的朋友吧,我只能这样说。左小祖咒我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左小土豆,我觉得他是摇滚歪父,因为他很歪。
王迪:我还想问你们怎么看,打口带,打口磁带,打口CD你们怎么看这个东西。
文峰:那是我们最早的老师,我觉得这批人,我也是70后,当时选择太多了,同一个年代你有无数的风格的封面,因为你不懂英文,哪一张好看就挑哪张,有女生的男生的头发长的纹身的文化不懂,觉得封面设计风格差不多的时候,可能五张是五种风格,那个时候最早是一个音乐启蒙,一个大致是那样的,因为我在南方,非常容易买到这些磁带还自己会接那会儿,后来才有打口CD,所以我觉得那是黄金的年代,最好的一个学音乐的年代,最大的一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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