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狼的正面成语故事】小精致的艺术品——克瑞洛夫的寓言《狼落狗舍》

文/马家俊

寓言是人民口头创作滋养的最古老的文学形式，是广大民族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上古时代的中国、印度、波斯、希腊都有脍炙人口、为后世广为流传的寓言故事。优秀的寓言，短小精悍，丰裕深刻，具有极高的概括力。那个故事经常被提炼成成语，其结局变成国民的谚语或格言。近代，寓言体裁在儿童教育和大众启蒙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产生了世界著名的寓言诗人，如拉冯登、克瑞洛夫。优秀的寓言遗产并没有完全丧失其意义。结合现实斗争，对经典寓言做出新的解释是文学阅读中不可忽视的。

伊万安德烈耶维奇克雷洛夫是俄罗斯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诗人和作家。他一生写了300多首寓言诗，被翻译成5、60种语言。他的寓言触及了当时的时事，曲折地揭露和批判沙皇的暴政和封建农奴制度，展现了国民的聪明才智，对俄罗斯文学和语言的发展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克瑞洛夫1769年出生在莫斯科一个贫穷的贵族军官家里。九岁时父亲去世，他得到的唯一遗产是一个装满书的小军用箱子。从10岁开始靠抄写谋生。他所有的知识都是自学获得的。他精通多种语言，50岁还学了古希腊语。

克瑞洛夫努力学习，不仅读了很多书，还观察和研究从腐败的官场到荒凉的农村的俄罗斯社会生活，并努力从平民、小贩、洗衣部等学习人民的语言。1782年，克罗达去彼得堡谋生。担任职务后，他进出剧场，爱上了戏剧创作。从1783年到1789年，他写了近10部戏曲、悲剧和喜剧。这些剧本虽然出版了，但没有一个上演。因为他们嘲笑上流社会的恶习，讽刺贵族。

1788年，克瑞洛夫辞去了正式职务，专门从事写作。此后，他先后参与了《晨光》、《灵魂通讯》、《观察家》等杂志工作，开始发表寓言作品，但也开始写讽刺剧。

克瑞洛夫早期的寓言没能逃脱模仿和翻译的窠臼。1808年，他开始创作新寓言。正是取材古代作品的故事，进行了新的改造，成为了独创性的东西。此后，直到1844年去世为止，他一直忠心耿耿，新出版了《克雷洛夫寓言集》本。这本书比当时俄罗斯其他文学名著印刷得多得多，并在俄罗斯及其他地区广泛传播。

克瑞洛夫的寓言有揭露沙皇独裁暴政的《狼和小羊》、《鱼的跳舞》、《杂色羊》、讽刺贪官污吏的《农民和羊》、010，颂扬了丰富的劳动者苦野兽、飞食、家畜、草木、山川也有鲜明的个性。克瑞洛夫的语言富有民族特色，语言明快清新，自然质朴。它被写成尸体，格律严格，读起来有口音，音韵朗朗。

1812年，俄罗斯爆发了反拿破仑侵略战争。在此期间，克雷洛夫写的《鲷鱼》、《苍蝇和蜜蜂》、《蜘蛛和蜜蜂》、《高利贷者和鞋匠》等寓言反映了俄法战争的一些情况和问题。特别是《小箱子》首，反映了拿破仑陷入俄罗斯人民反击战的泥沼，被拒绝求和的样子，展现了俄罗斯民族解放的意识和作家的反强奸、反侵略观念。

《青蛙和牯牛》，情节戏剧化。全篇第六节的文章构成生动紧张的戏剧。与戏剧家不同，有生动直接的描写和叙述。

寓言诗的第一句话指出：“狼在黑暗中来抢劫羊膜，但落在狗窝里了。”安静的狗窝“立刻像白天一样骚动起来。”狼长得像狗，但敏锐的猎犬“嗅出敌人的狼就在旁边”，所以吠叫声震动了天空。这次热闹的话剧是这样举行的。

“喂，孩子们，有小偷！有小偷！”狗管理员的喊声使场面更加紧张。第二节强调“混乱”二字，黑暗中关门声、喊声、狗喇叭声混杂在一起。"这个地方突然像地狱一样乱。"“狼陷入了困境：”院子的门关上了，立刻大家都上了门。"它再也逃不出去了。人们说：“一个拿着硬棍子来了，一个拿着枪来了。" "

第三篇文章中，在闪烁的灯光中，狼在众人眼里显现出来。克雷洛夫笔下的狼是动物界狼的生动形象和人类中某种性质的表现。那是进退维谷，尴尬，没办法。"坐在角落里，那个坚硬的灰色脊背藏在那里正合适。"它凶猛残忍：“露出可怕的牙齿，竖起硬毛，瞪着眼睛，好像可以当场吃掉所有人一样。”但是，因为深知自己的不好处境，所以施了“觉得必须进行协商，油嘴滑舌地开口”的把戏。(莎士比亚)。

这个老狼的长篇台词都构成了第四节文字。这是一本虚伪的求和书，是掩盖恶行的欺骗性的“红论”。狼自称为兄弟，是人们的“老朋友”、“失去联系很久的同胞兄弟”，想麻痹善心。它故意平静地抱怨。“为什么这么吵？””“为什么这么来势汹汹？"假装无害可怜。那是“大家都要清算往事”，不怀念旧怨。最可笑的是“不仅不再吓到你们的羊群，还想为羊群抱不平”的保证，发誓说“我们的狼有信用”。在这里写的话，克瑞洛夫已经把狼的本性描述成了三分之一。

虽然是狼的花言巧语，但管理猎犬的人已经看透了其本性。克瑞洛夫在第5、6节生动地描述了猎犬管理者的言行。“对不起。

可没有那样便宜的事儿。……我早有根有据的看透了狼的本性，我对付狼的办法已经屡试不爽：绝对不跟狼讲和，除非把它的皮撕掉!”于是立刻放出猎狗，向狼直扑上去。这出喜剧，就以正义的胜利，邪恶的失败而告终。绝不相信狼会改恶从善，坚决消灭切恶狼，就是这篇寓言的思想意义。

《狼落狗舍》针对的是当时进行侵俄战争的拿破仑的。拿破仑是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时代的杰出人物，他曾扫荡了欧洲的封建势力。但后来，他把法国进行的战争由自卫战争变成了侵略战争，遭到各国人民的反对。在这首寓言中，克雷洛夫只是从民族意识来反对拿破仑侵略，他看不到拿破仑还有过反封建的一面。作者表现的爱国主义，也明显地打着贵族阶级的烙印。当时沙皇军队的统帅库图佐夫就认为，《狼落狗舍》很适合他的需要。他拒绝拿破仑求和，摆下保罗金诺战场，向军官们朗读了这首寓言诗。当读到“如果你是灰色的，我可是白发苍苍了”一句时，便摘下军帽，晃了晃满头银发，认为《狼落狗舍》说出了他的思想和战略。当然，克雷洛夫并没有直接充当库图佐夫的代言人，他的作品中表达的不调和的反侵略思想，也可为当时俄国人民和今天革命人民所用。

克雷洛夫不是在用语言图解思想，他是在进行艺术创作。《狼落狗舍》就是通过形象来显示他的观念的。它是一件小小的精美的艺术品。

首先，有生动的性格的刻划，只用简略几笔就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个性。如写狼，则写出了它的形状、姿势和神态。在被围困中，它集凶狠、狡猾于一身。诗中管狗的人和头儿，又各有区别。前者是慌张急切地呐喊；后者说出话来，有经验、有智慧，风趣、戏谑，富于哲理意味，更有坚决精神。

再者，真切地描绘了场面，情景，使人犹如身临其境。狗的骚动、迎战，人的呐喊、关门奔走，围聚和拿火把、提武器，井然有序地写来，逼真，动人。

寓言是理性的诗歌。优秀的寓言作品，在描绘与叙述中，在抒情与议论的插笔中，都闪现着理智、才气和哲理概括的光辉。寓言也讽喻和说教，但含著蕴借，寓深刻地思想于诗意形象的叙述和民间的炼话之中。在《狼落狗舍》中，“跟猎狗们打交道，可得放聪明点儿”，“绝对不跟狼讲和，除非把它的皮撕掉”等等充满才智的格言与谚语，就是例证。

《狼落狗舍》跟别的寓言不同之点是：它在故事讲完后，并不加讽喻性的结语。它的思想升华与哲理概括，就在行文之中。作者的抒情插笔与正面人物的话语，就包含着一般寓言结语的内容。

我们读到的译成散文的《狼落狗舍》,已看不出原来有声律的俄文诗的那些韵味、语言风格和表现手法。但是，从“打劫羊棚却落入了狗舍”，“乱得像个地狱” ，“今儿个夜里没有不花钱的羊肉好吃”，“你是灰色的，我可白发苍苍了” ……这些精粹的语言中，我们仍可感到它的丰富、纯朴、自然和概括力。克雷洛夫寓言“是人民的财产，同时也是一部人民智慧的作品”。果戈里对他的前辈作家的这个评价，也许不是过誉之词。

载《陕西教育》1978年第3期

（注：本文作者已经授权本头条）

（马家骏 河北清苑人，1929年10月5日生，现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外国文学学会名誉会长（原会长）、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原理事、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会原理事、陕西省高等学校戏曲研究会原会长、陕西诗词学会原顾问、陕西省社会科学学会联合会原常务理事、陕西省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先进个人、陕西省教书育人先进教师等，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著有《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美学史的新阶段》、《诗歌探艺》、《世界文学探究》等12种；与女儿马晓翙二人合著《世界文学真髓》、《西洋戏剧史》等4种；主编有《世界文学史》（3卷）、《高尔基创作研究》等9种；编辑有《欧美现代派文学30讲》等4种；参编合著有《马列文论百题》、《文化学研究方法》、《东方文学50讲》、《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等40多种。

名列《中国作家大辞典》、《中华诗人大辞典》、《中国社会科学学者大辞典》、剑桥《国际传记辞典》（英文第27版）、俄罗斯科学院世界文学研究所《国外俄罗斯学专家名录》（俄文版）、《陕西百年文艺经典》等40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