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作文乒乓球教练】《我 的 小 学》

[原创作品]

作家刘哲军

今年六一儿童节，我给大地写了一封信作为节日礼物，答应给他讲爷爷小时候的故事。我不会说教。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想让他做好准备。也许这是我爷爷们之间最好的沟通方式。

新学校新老师

我的小学毕业于长春市新华路小学，这是新建的学校，小学四年级时西安大道小学和育林小学合并了。学校离我家很近，沿着民盟队员的高墙转两个弯就到了。新华路小学的地址其实不是新华路，而是在永安街。从原地址改造的30中永安街665号。为什么当年永安街的校名改为神话路？不知道其他什么原因，现在不能考证。

学校有新的教室、新的桌椅、白色的墙壁、绿色的磨砂玻璃黑板，还有新的老师、操场旁边的树，都是我们亲手种的。这个建筑是两层砖结构的崭新建筑，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有一个足球场和两个篮球场，我觉得操场特别大。后院有一个篮球场，印象最深的是锅炉房前面有高高的煤山和炉灰渣，后面有高耸入云的大烟筒，学校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新鲜兴奋。

当时学费每学期8元，学费2元，依稀记得好像也有学生有学费减免待遇。我们班主任陈宝庆老师，长得很帅。不到30岁，有活力，有才能。好像是《早春二月》里的苏剑秋(孙道林饰)。我记得他喜欢穿中国式开衫上衣。冬天总是系着灰色的长围巾，高高的分头，嘴角最深处镶着金牙，笑到最后才闪闪发光，他总是很深，不容易笑，所以能看到他的金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他的板书是一种隶书，优雅秀丽，具有独特的风格。陈老师的课很精彩，语文、数学、历史、自然都可以代课。特别是语文课非常生动。他喜欢讲历史故事，印象最深。有一次我看见他有一本俄语版的小册子，封面是版画。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本书是《复活》。

当时学校还有一个对我最好的老师，她是大队辅导员，姓高，但是她个子不高，长得特别白，30多岁，戴着金边眼镜。她笑着脸上露出两个浅酒窝。她每天站在学校路线到学校门口的十字路口，亲切地向所有学生打招呼，有时向你点头，脸上露出动人的微笑。有一天，她去找我，拿出她的办公室钥匙，让我去拿通知书。她注意到大口袋里有一块脏手帕，我很高兴做这样的事。更有趣的是，那条手帕跑到她办公室，看到一条长满大鼻涕的手帕，才知道她得了重感冒。(大卫亚设，Northern Exposure)我确实从未见过。从没见过泡在大鼻涕里变成这样的手帕。(莎士比亚、哈姆雷特、鼻涕、鼻涕、鼻涕、鼻涕)

我从西安大学小学转到连长，在新华路小学被选为少先队的大队委员，负责宣传工作，高老师给我的工作越来越多。记得我带几个同学定期去各班检查黑板报纸。在学校组织活动的时候，我负责收集和整理各班的稿子，管理各班上缴的榆树叶、柳叶和一些废铜烂铁，我的大队委员们要非常努力。让我感到骄傲和兴奋的是，每天把三个酒吧笔直地立在左臂上，满足我的虚荣心。(George Bernard Show，Internation)我记得小学六年来，每学期老师的评论都是好话，唯一的缺点是“自尊心太强”。那时我还不能完全理解老师评论的真正含义，可能是我听不到批评的意思。因为这个，我去找了太高的老师，所以她认真地告诉我。我真心希望你能有自尊心和求知欲。如果有这两样东西，你就特别有前途。当时这句话使我听得懂。

我的作文获奖了

当时学校要参加市里组织的各种比赛活动，其中在作文比赛中获得优秀作文的人将获得各种奖项，还将在《小学生优秀作文选》出版。我的两篇作文《运动会》和《秋收》获奖，收录在作文选择中。我当时看到用活字印的作文，印在小册子上，很难控制激动的心情。(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读》)跑回家给妈妈看，一下子结巴了起来。“我的作文是.评论.得奖了。"甚至说话语无伦次，妈妈每次回忆这件往事，都没有学过我口吃的样子。(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语言)我记得那《秋收》期在学校期末考试时，在45分钟内现场进行了一次校外活动。作文被老师批改后，画了一系列红色圆圈，并让他在课堂上朗读这篇作文。老师给的好评有注意、观察力、表现力、词汇丰富、准确。班里还有两个同学，辣椒和孙丽丽的作文也入选了。暂时我们班成了学校的尖子班，陈老师在学校的威信也日益提高。我是一个对名誉很敏感的人。每当学校称赞我们班的时候，都会偷偷去找陈老师。他脸上有隐藏不了的微笑。

小学时的我

参加乒乓球联赛

另一件有趣的事是，我参加了长春市朝阳区中小学乒乓球联赛。小时候，我经常参加游泳、足球、滑冰等体育活动，最喜欢的是乒乓球。乒乓球当时风靡一个时代，在当年的28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上，中国队获得了5项冠军，达到了历史最高峰，全国范围内都出现了“为国争光！”能听到口号。这是我热爱这项运动的原动力。当时我入选了校队

，连续两年参加朝阳区小学生乒乓球联赛。小学比赛分低年组和高年组，我报名参加团体赛和个人单打。我和金二鹏、初少强参加了团体比赛；我和张禹参加了男子单打比赛。第一年参加比赛时，我非常紧张，平时的技术动作打不出来，心理素质很差，慌慌张张的上场，蒙蒙登登的下场，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打完的。第二年比赛时，虽然高手林立，但我的精神状态非常好，不仅打出平时的训练水平，各项技能也得到超常发挥。我的乒乓球教练是马成良，也是学校的体育老师。他的临场指导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他叫我压住对方的反手，发下旋的近网小球儿，只要对方上挑，当头就是一板抽杀。还有要沉住气，比耐心，没有看准时机，不要主动进攻，因为对方在几个回合之后，就会有失误，这些话果然都起到了关键作用。我那时才知道，能听懂教练的话是多么重要啊。那一年，我取得了朝阳区小学生（高年组）男子单打第二名的好成绩。

参加少年宫文艺汇演

为参加长春市少年宫举办的文艺汇演，学校准备了一台歌曲联唱，是电影里《花儿朵朵》的主题曲。歌词是：你看那，万里东风，浩浩荡荡。万里东风，浩浩荡荡。你看那，满山遍野，处处春光。满山遍野，处处春光。青山点头，河水笑。万紫千红，百花齐放。……我在整台节目里，是举着少先队队旗的旗手，旁边站着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做护旗员。记得上台前，大队辅导员给我化妆，描了眉，涂了口红，还把红领巾换成特大号的，比原来的红领巾大了一倍还多。当歌曲唱到最后时，我举着少先队队旗走到舞台中央，双手挥动着少先队队旗，“花儿开在果园里，一行行翠绿的树秧，跟我们一起成长。朵朵花儿向太阳，颗颗红心向着党。星星火炬指引着我们，从小立下大志向。准备着，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为共产主义献出一切力量。”这时演出达到高潮，全体少先队员，举起右手敬礼，全场一次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那时，我的心砰砰直跳，陶醉在无比的幸福之中。

我戴上了眼镜

在小学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戴上了眼镜，而且是整个新华路小学生里第一个戴眼镜的人。我可能在同学们眼睛里比较“另类”，也凸显出我与他们的不同，为此也获得了不少个外号。我的第一副眼镜，右眼近视200度，散光400度。左眼近视150度，散光150度。刚发现自己的眼睛近视，也做了治疗。就是每周一、三、五，到中医学院去针灸，用梅花针针刺疗法。所谓梅花针，就是把七根五号针头绑在一起，在眼睛周围和头部的穴位上叩刺，敲打经络、疏通经脉，触使气血循环改善神经，回复视疲劳。每次大约半小时，可是这种治疗方法，只管近视，不管散光。我大概治疗了三四个疗程，没有很明显的效果。

我对戴眼镜这件事，没有什么思想负担，似乎这是件早晚的事，因为我爸爸就戴眼镜。有时的不方便会给生活增添不少麻烦，比如，打球、游泳时害怕眼镜掉下来，就在眼镜腿儿上系一根绳子；冬天进屋时先摘下眼镜，总有一段看不清的时候。特别是参加重要活动，总要准备一副备用的眼镜。

那时，我去医院针灸，都是张禹陪着我的，从夏天到冬天，无论什么天气，无论时间多晚，从西安大路步行到红旗街，每一个来回都要一个多小时，他从无怨言，默默相伴。记得小时候，我们爱玩儿一种游戏，两个人走到路口时，要从树上抓一把叶子，如果数到双数就一起走，是单数就得分开。有一次，我撸了一把树叶，一查结果是单数，我和张禹就都不吱声，慢慢地分开了。走了一条街，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空虚和寂寞，突然一回头，看见张禹默默地跟在后面，我走过去，看他眼睛里分明流过眼泪，心里一阵阵酸楚，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张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直到今天还保持着亲密的联系，从10岁到70岁，我们的关系始终没有任何改变，这一生恐怕也无法改变了。

我和张禹

一堂语文课

小学六年级时，开数学、语文、自然、地理，还有音乐和体育课，凡是老师要求的，我几乎全部能在课堂上完成。如果有一些背诵的课文或诗歌，我都会在回家和上学的路上完成，从来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记忆里有一堂语文课印象很深，课文是《寒号鸟》。“山脚下有一堵石崖，崖上有一道缝，寒号鸟就把这道缝当做自己的窝。石崖前面有一条河，河边有一棵大杨树。树上住着喜鹊，寒号鸟和喜鹊面对面住着，成了邻居。……秋天，喜鹊说：寒号鸟，别睡觉。大好晴天，赶快垒窝。……冬天到了，寒号鸟冻得直哆嗦，哆罗罗，哆罗罗，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天亮了，喜鹊像往常一样快活，寒号鸟却在半夜里冻死了。”老师用寒号鸟的故事来教育我们，写作业，背课文，不能得过且过，混过一时，就毁了一生。在课堂上，老师让我和另外两个同学分段朗诵，扮演喜鹊、寒号鸟和旁白。我学着寒号鸟，冻得浑身发抖，声音颤栗地，把同学们都逗笑了，老师鼓励我说，你能感觉到寒号鸟的冻得要死，就一定能把它得过且过的教训记在心里。这一堂课令我难忘，所以整篇的课文，我至今还能背诵下来。

课外读物

除了课堂上学的课文，我还喜欢读些课外书籍，这是从读小人书开始的，记得我有20多本小人书。大书有《烈火金刚》，它吸引我不是因为这书里的肖飞，而是书里也有人叫“刘铁军”，第六章就是：孙大娘慈心救难，刘铁军毒计害人，那时特别害怕别人谈起这本书，好像和我真的有什么关系似的。后来又看了《平原枪声》《敌后武工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时候，妈妈不让我晚上看书，主要是灯光暗，白天就趴在墙头上或者躲在楼顶上去看，阳光很刺眼，看一会儿就得休息一下，但到了关键时刻，书是从来不肯撒手的。我在书店里买到的第一本书是《三国演义》，后来又有了《水浒传》《岳飞传》和《西游记》等。姐姐也有几本书，她都藏在一个小书箱里，还上了锁，我的书只能摆在床底下。有段时间，经常和同学换书看，总觉得自己的书越来越少了。

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叫刘金安，住在我家对面的楼上，他的爷爷是位老中医，家里有很多书，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长得圆圆白白的脸，大眼睛上的睫毛很长，就连声音都像个女孩子。他有高尔基的自传体小说《童年》，还有《卓娅和舒拉的故事》作者好像叫米杨.卡娅。为了能借到这两本儿书，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去讨好他，我把包书皮的亮光纸给他，把打火柴头的打炮枪也送给他。他还有一些我记不住名字的书，因为心里惦记着看他的书，每天都寻找他的踪影。突然有一天，张禹告诉我说，刘金安被消防队的梯子砸死了！刚开始，我大惊失色，后来又怎么也不相信这个事实。我还是习惯的看看他的座位，第一次感觉到失去一个人，会那么痛苦。

外 号

我们家胡同口上住着一个同学，叫林伟松，长得人高马大，他的父亲是个木匠，以前是个田径运动员。他家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用玻璃罩着的奖杯，看上去十分耀眼，令人羡慕。有一次，不知为什么他在剃头的时候，把眉毛也剃光了，看上去总觉得很别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青驴”，这个外号儿就这样叫开了。赶巧他的同桌叫林君，因为头上长虱子被她妈剃了个光头，他们俩坐在一起，总让同学们没来头的笑个不停。老师照顾林君，允许她课堂上戴帽子，她就戴着一个毛线织的头套，像个出家的人，我们就叫她“尼姑”。

班里还有一个结巴，叫刘伟，只要他一张嘴，我们就抢着学《突破乌江》里的敌人说：“兄弟们！给我打，打他、他……竹筏子！”要不就学《秘密图纸》里的特务：“谁火……火……火了。”

还有一个同学刘广胜的外号叫“疤喇眼”，他是在一次课间操时，从单杠上大头冲下掉在地上，把媚骨摔裂还擦破了皮，流好多血。伤口好了以后，疤喇粉红粉红的，肉皮又嫩又薄，还有点儿发亮，好了以后也那么扎眼。这个外号儿，他是当之无愧的。

课外学习小组

那时学校放学早，每周还有两个半天的课。老师让我们组成学习小组，主要是为了监督能按时完成寒暑假期间的作业。记得我的学习小组，是在孙丽丽家，我们学习的地方是在她家的厨房里，门口有一面涂了漆的墙，就成了黑板，可以在上面做算术题，也可以乱写乱画。我的作业都是提前在家里完成的，到学习小组就是和大家一起玩儿。我们学习小组里有，赵宇樵，他的父母都是上海人；马沈英，他们都住煤炭管理局宿舍；还有刘广胜和张忠茂。我们到一起，就是弹溜溜、拍烟盒，还有欻冰糕棍儿，好像还做过弹弓子。印象最深的是，孙丽丽家有个小院儿，里面种了几棵果树，我们看见有零星的几个“毛桃”和“青杏”，就总惦记着去摘。有一天，孙丽丽的母亲不在家，我们就爬墙进去，那时的“毛桃”“青杏”根本咬不动，还有一种叫不出名字的果实，跟黄豆大小，是黑绿色的，一小串一小串的，吃到嘴里又酸又涩，涩的都张不开嘴。孙丽丽看我们祸害她家的东西，急得直哭。从那儿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参加过课外小组的学习了。

铁军2020年6月6日

於长春

附录李旭光评论：

铁军的少年记忆，每个字看起来都是那么新鲜。从语势看，应该是长篇回忆中节选的几个小段落。这样的回忆，实际上也是风俗史，可以折射出当时的全息影像。惊叹铁军的记忆力，使我们加深了对少年铁军的了解。许多后来珍贵品质，原来是那时播撒的种籽。譬如思维方式，品德，作风，性格等，不仅规定了此后发展变化的走向、轨迹、延长线，而果实，应该也孕育其中。正在写感受，就看到了续篇，期待铁军，有一如高尔基，奥斯特洛夫斯基，巴金，路遥等作家的自传体叙事文学作品问世！2020.6.7

附录张禹留言：

往回想，我们这代人可怜的学生记忆也只能在小学阶段寻找了，半个世纪之多，当时的很多经历历在目，当下之事倒是记忆模糊，老者共性有之，更多的还是该归为印象深刻吧。佩服你这记性，比常人强出多多，好多细节想不起来了。这几年你文字很多，整理好、保存好，或可往有些刊物投投，这年龄段难能可贵，坚持吧。20200607

刘铁军，吉林长春人，长期从事交通规划工作，多有学术论文发表。2013年退休，开始散文诗歌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