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抗战纪录片小说连载
响 炮
杨仲青、展秀娟
[20]远距离近距离攻击
两位排长突然愣了一下,喃喃自语。“连长,这是零距离射击!我们没做过。"
毛亮急忙喊道:“快点!中国军人的光荣时刻来了,总得第一次吧!快点!快点!”
1942年5月,远征军进入缅甸的鸟山山,山的气温很高。(缅甸夏季气温高达41 ~ 42,到处是丛林,四周被原始森林包围,夜晚漆黑一片,晚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风,没有雨声。因为原始森林里高耸的树木挡住了山的天空,白天也看不到阳光。
鸟山山上有“野人”(原住民),他们用树枝在丛林里搭建了简单的房子。鸟山山上有老虎、熊、野牛、野猪、蟒蛇等凶恶的野兽,经常出来伤人。
蚊子特别大。蝗虫在水、土地、草叶和树顶上。蝙蝠,蚂蚁也伤人。
蚂蚁群搬土很有力。如果受重伤的人躺在地上,巨大的蚂蚁群可以一夜之间搬土掩埋。
鸟山人是恶魔,战争的残酷,自然界对死亡的恐惧让人胆战心惊。
毛亮检查了自己的连队。在印安羌族战斗中伤亡11人,骡马9匹,火炮完好无损。弹药箱里只剩下十几发榴弹弹。
山炮的机动性都取决于骡驮畜。
垂死的骡、为人安昌胜立下功劳的战友们,毛亮含着热泪,拔出枪送上西天,和牺牲的战士一起聚在一起,挖坑掩埋。(莎士比亚,莎士比亚。)
毛亮看到只剩下炮兵的连队,紧急与师部联系,孙师长果断命令山炮中队把摄像机搬到后方拉手队,找到军队司令部补充后重新编制。
毛亮知道山炮成了整个部门的负担,骡子混杂在一起,拆卸的枪身最重。仍然由4只骡子运送,弹药箱和盾牌被另外3只骡子共享,其余的人要带走。像一群醉酒的人一样,行军倒在了常山军岭。
这一天,他们进入了几乎看不到天空的原始丛林。这里有很多奇花异草,士兵们望着不出名的美丽花朵,扫除了多年的艰辛。(莎士比亚)。
不知道谁带头唱了远征军战歌。
“枪,在我们肩膀上。
血,在我们心里。
去缅甸吧,去国际战场吧!”。
很多人跟着响应,在回声中,树林里的鸟儿“扑腾”地飞走了。(威廉莎士比亚,回声,回声,回声,回声,回声,回声)。
突然,占云海说:“唉!单击一声倒下,毛转过脸来一看,他的肩膀上突然插着一把带野鸡毛的竹剑。(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哈姆雷特》)紧接着,又有两名士兵也遭到了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冷箭。
“立刻隐蔽起来!”毛亮急忙喊道:“谁?单击
他又对着半空喊嗓子。
负责检查伤员的炮兵爬到毛亮身边低声报告。“报告连长、战云海排长的胳膊受伤,没有大碍。只是两个战士胸前有箭,已经牺牲了!”
毛亮低声说:“注意保护排长。别人原地待命,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判断敌人是谁,再说吧。”
话音一落,几个赤膊的黑脸汉子拿着弓箭冲了出来,他们的胸前都刻着奇异的怪物图案。
他们突然跳起来,扯着树枝,把飞跃的丛林夷为平地。特别是毛闪闪的东西,没有注意到他们都是几个人,他们很容易俘虏了两名中枪的士兵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密林深处。(莎士比亚)。
毛亮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野蛮人吗?”喃喃地说。
但是毛光一咬牙齿,冲天的怒火就油然而生了!自从进入缅甸以来,他不仅自己的士兵遭到枪击,而且不知道击毙者的来龙去脉,没有得到如此凄凉的神情。(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战争)谁能忍受谁不能忍受!
毛亮温柔地命令道:“小心,跟我来!单击
他仍然沿着摇曳的树叶轨迹追赶。
突然,莫良放慢了脚步,他做了隐蔽众人的动作,然后趴在大树后面。
在前面的空地上,我看到那些野人般的黑脸汉子虔诚地跪在地上祈祷。他们面前直径约1.5米,花瓣厚度约1.4厘米,花瓣下生长的叶子足足有40厘米,那巨大的花瓣上密集着肉红色的小疙瘩,看起来很恐怖。大卫亚设(David Assell),Northern Exposure(美国)。
毛亮不知道那是什么花,看着那些野人虔诚的态度,认为他们会把它当成供奉它的神之花。(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传说》)他想看到底,竟然忘了下令射击。他身后的战友们也都很迷茫,被这未知的事物吓得茫然地盯着几个野人。(莎士比亚)。
我看到磕头的野人在磕头祈祷,突然站起来,从他身边举起两个刚刚俘虏的士兵,依次放在那朵花上。(莎士比亚)。
突然,鲜花上空升起了白烟,接着散发出恶臭的味道,毛亮立刻捂住了嘴和鼻子,但还是被熏得喘不过气来。头晕后睁开眼睛时,他们吓了一跳,发现根本没有几个野人的踪迹。只剩下那巨大丑陋的大花,花上还剩下两根雪白的骨头。(莎士比亚)。
毛亮低声说:“那奇怪的花有毒!赶紧撤退
退!”就在回撤的途中,毛亮突然被一个物件绊倒了,他爬起来转回头一看,不由再次大惊失色!
原来,那是块近似于界碑的古木板,上面用英文刻着许多字:这里是死亡之界,擅入者几乎无人能生还。里面的塔塔族是一个野人部落,它们供奉着一种食人花为他们的神树,每天都会有两具动物的身体,被送去祭奠。直到那朵花吞食十条鲜活的生命为止,才能败落,后只结出一颗种子!
我是一个幸存的冒险者,是以为记,警戒路人莫入!切切!
毛亮这才恍然大悟。他不由瞬间惊出一身冷汗。看刚才那些野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就知道一般人远不是他们的敌手,幸亏那食人花一天只吃两具生物!否则他们都将遭遇莫名之难。
毛亮迅速吩咐部下撤退,直到到达一片开阔的空地上,猛然见到了阳光,才对大家说:“野人山真是名副其实啊,尽管以前我们遇到过许多友善的野人部落,但那些不能称得上野人,充其量不过是土著居民而已。但我们今天遇上的才是名副其实的野人,他们比任何野兽都凶猛,而且具备野兽所没有的人类的智慧,幸亏我们今天没遇上他们的集体行动,不然我们极有可能全体覆没!万幸的是,我们及时撤了出来。”
大家都惊恐地直叫:“真险啊!世上竟会有如此恐怖奇怪的部落和生物!”
毛亮清点了下人数,除了那两个遇难的士兵外,其余人等都平安,方才吩咐众人转移方位继续前行。
天气逐渐转热,苍蝇又是最喜追腥逐臭,两天来围绕着毛亮的伤腿和其他士兵的伤处,不停地嗡嗡,挥之即去,去而复返,令他心烦意乱。
连队很多战士,也都出了湿疹。
尤其令他更担心的是:伪装的敌探,也在紧紧地盯着这支慢吞吞的队伍,连续三次都发现,附近有行动可疑的人出现,有的扮成樵夫、有的装作猎户,围着他们队伍不前不后地跟进。
毛亮心里明白这是缅奸。
这些缅甸奸细都是受了日本人的欺骗,以为日本人是能够帮助缅甸独立的好人。
毛亮的心思在杀与不杀的矛盾中煎熬。杀他们吧,觉得他们被利用得实在可怜;不杀他们吧,又怕他们迟早招来日军的攻打。
当晚宿营时,毛亮紧急召开了班排长会议,研究当前情况,以及连队内部因撤退而产生的灰色情绪。
毛亮说:“第一,我们要整顿士兵的思想,我们不是因为打了败仗而转进的,我们是堂堂正正的中国远征军,代表中国国家的荣誉来的,我们大家都不是胆小鬼,大家都不是英国兵那样的孬种,我们不就是缺了点骡马,少了些子弹吗?到了后方我们补充上,我们仍是敌人害怕的山炮兵,在缅甸的山地上,我们是战神,大家没必要灰心丧气,一定要振作起来,各班班长一定要连夜与士兵谈心,把我们的士气鼓舞起来。第二:针对现在拖累行军的火炮问题,我提两点建议由大家表决:一是用剩下的弹药,将火炮炸毁。二是继续负重前进。”
毛亮的话题立即触动了大家的敏感神经,大家一致反对炸毁火炮,再困难也要克服。
毛亮听着大伙的表决后,最后问:“这两天在部队附近出现的缅甸人,大家是怎么想的。”
一个班长说:“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打猎、打柴,老百姓得活着。”
一个排长反对说:“我们走的路都是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老百姓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分明是缅奸,是来侦察我们的。”
讨论下来,大家恍然大悟,纷纷要求说:“连长,再发现他们就毙了他们。”
毛亮摇摇头,说:“不行,这是一群苍蝇,已经盯上我们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的方位报告给日本人,打死一两个,还有后来的。我们得耐心点,各班抽出一名身手好的战士,明天我们要活捉他们,并且还不走了,等他们后续的出现,再活捉了,既然大家都不赞成炸掉山炮,但我们不是缺骡子吗!抓住缅奸,就让他们驮炮架,也算做点解放缅甸的真正工作。”
大家听完,都热烈鼓掌赞叹连长的主意好。
第二天,毛亮命令几个排长各带一人隐蔽起来。毛亮带领其他人直接暴露在缅甸奸细的眼皮底下,和他们兜圈子,终于带领他们进入了包围圈,顺利活捉了四个。第三天,又活捉了三个缅奸。
遗憾地是,毛亮在审讯后得知,他们刚刚已经通报了日军,关于山炮连的行军路线了。
毛亮不得不立即安排通知变更路线,迂回到更远的深山中,几个缅甸人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驮重物。
毛亮严肃地用英语告诉他们说:“你们应该知道,在战场上枪毙敌探是司空见惯的事,中国人饶你们不死,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那个会英语的缅甸奸细把毛亮的话转述过去,缅奸们都唯唯诺诺,表现出愿意服从命令的神情。
有了缅奸的补充,行军速度大有起色。
毛亮和班、排长们,一路上也一再教育那些受蒙蔽的缅甸人,告诉他们日本人比英国人还坏,现在利用你们仇恨殖民者的心理,一旦日本人得了势,你们就会尝到比英国统治更残酷的亡国滋味。
毛亮看出,这些缅甸人,虽然表面上唯唯诺诺,但他们心里半信半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死心塌地为日本人卖命了。
第四天,走到一个山谷。山脚下是一个开阔地,背靠大山,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毛亮决定让连队在山坡下宿营。
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隆隆的飞机声。
毛亮警觉起来,在缅甸战场上,制空权早已由英国拱手让给了日本人,中国远征军是没有一架飞机助战的。
可是山地作战的山炮却是陆军的战神,日本人心心念念都想摧毁它,看来缅奸的报告可能起了作用,日本侦察机是在找他们山炮连。
毛亮让部队隐蔽,这时敌机从高山顶上俯冲下来,呼啸着又爬高了,消失在前面森林梢头。
毛亮犹豫了一下,想马上离开这里,可看到仓促隐蔽的兄弟,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都已疲惫不堪,不由得心存侥幸,让他们休息吧!
就是这一念之差几乎铸成大错。
毛亮在安排完岗哨、查看完排班位置后,看看寂静的夜空下,一弯冷月挂上树梢,万籁俱寂,他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头一点地就困倦地睡着了。
突然,一阵爆豆般的重机枪声,划破了刚刚露出鱼肚色的夜空。
毛亮猛地惊醒,一望对面开阔地那边,朦胧中闪闪发光,枪声密集,再听听背后山峰也传来枪声,但是稀稀的,估计是与前方的哨兵交上了火。
坏了!被包围了,怎么办?黑暗中几位排长也跑过来,眼巴巴望着毛亮,什么话都不说,等待他做出决定。
一个指挥官临危时的决心,是全连的希望,决定全连官兵的生死。毛亮这样想着,当下把心一横,下达了命令:“展云海,你带领观通排,全连的步、手枪都给你们,命令你排跑步抢占背后山头制高点,掩护部队展开。”
展云海带着士兵跑步离去。
毛亮继续下达命令:“一排、三排就地向前放列,炮身打平,榴霰弹,归零,预备放!”
两位排长一下子呆了,喃喃地说:“连长,这是零距离射击啊!咱们可没干过。”
毛亮急了,大声喊:“快点!中国军人光荣的时刻到了,总得有头一次吧!快!快!”
炮手很快准备好向前放列,完成了零距离射击准备。
黎明前的黑暗中,敌人边射击边前进。
毛亮用望远镜死死盯住敌人的距离,目测距离800米、600米……400米,他的手心出汗了。
这时传来一排长杨雷的催促声:“连长!打吧!小鬼子都上刺刀了。”
毛亮都看到了,但是他想的是:最大杀伤力,100至150米,因为榴霰弹也不多了,一旦打完,后果不堪设想。
毛亮腮帮上的咬肌在来回滚动着,又挺了一会儿,已经清楚地听到日本兵高喊着:“呀!呀!”见他们平端刺刀蚂蚁群一样黑压压着朝上冲,毛亮终于喊出了“三发,放!”的口令。
倏忽间,战场照耀得如同白昼。炮弹一出炮口就像天女散花一样扫向敌人,敌人发出一片惨叫,像稻禾被割一样一排一排倒下去。三发速射完毕,喧嚣的战场一下子寂静下来,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外, 一片死寂。这时欢呼声忽然爆发出来,此刻,天光也大亮了。
望着逃窜的敌人,全连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日本鬼子跑了,浑蛋小子们知道老子的厉害啦!”这时山背后也传来欢呼声,绕到他们侧背的小股骑自行车的日军,在展云海观通排的伏击下伤亡过半,迅速逃离了战场。
二排长展云海及另外几名士兵均负伤,2名士兵英勇牺牲。
清理战场时,毛亮仍在出冷汗。
事实上,他也没有打过零距离射击,光在操典上读过,炮兵面对步兵冲锋时最后的手段,由于炮弹一出炮膛就炸,对敌我双方都是极大危险,看看炮盾上的斑斑弹痕和嵌入的破片,就知道当时的惨烈程度。
毛亮衷心地钦佩这些敢跟他一起玩命的中国小伙子们,他们的临危不惧和奋不顾身的勇气,是一般英美同盟军战士所绝对没有的高贵品质,换了英缅连队恐怕老早就投降了。
毛亮下令让队伍休息五分钟,这个时候,毛亮突然看到士兵们背后靠着的树木是马尾松,松树上正绽放出一簇簇嫩黄的松花,那些棒状的花蕾,攒在一起形成山状,在林中薄雾的笼罩下,格外娇美可爱。
这一刻,毛亮看着马尾松雄壮娇美的花蕾,猛然想起了姚家、松花粉,想起他后来从姚世昌口中知道的,最终是马尾松治好了章淑兰的顽疾湿疹。也正是这个顽疾湿疹的折磨,令章淑兰彻底离开了他。
想到此,毛亮大声说:“弟兄们,快,把松花摘下来。”
数名战士立刻动手摘松花,两名战士还爬到了松树上去采摘。
展云海不解的问:“连长,摘这玩意干啥?”
毛亮高兴地说:“你小子不懂了吧?告诉你,咱们的湿疹患者有救了!伤员的伤口也有救了。”
展云海一脸狐疑:“那你就和我们说说呗。”
众士兵也都纷纷追问:“连长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毛亮这才慢悠悠开口:“我就和大家先说一首松花歌:
‘一斤松花不可少,
八两蒲黄切莫炒。
槐花杏花各五钱,
两斤白蜜一起捣,
吃也好,浴也好,
红白容颜直到老。’
这首诗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东坡所写,松花粉不仅可以用来疗伤,还能美容。等我们把小鬼子赶跑了,你们都娶上小媳妇了,松花粉还会让你们的小媳妇俊俏无比呢!”
毛亮一席话,说得战士们嘿嘿直笑。
这时,沉寂了几天的无线电话铃声响了。
耳边响起孙师长急促的问话:“山炮连,山炮连,你们在哪里?”
毛亮接通电话,报告了方位,并简要汇报这次战斗。
孙师长听完,沉默几秒后,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立即炸毁火炮,腊戍不要去了,马上轻装归还编制,向瑞宝地区急进。”
炸毁山炮!这真是晴天霹雳,毛亮的脑中乱哄哄的思绪如潮。
腊戍是中国远征军的后方基地,战略物资堆积如山,腊戍失守,意味着中国远征军的归路全被截断。
这个远征军总司令罗卓英是怎么指挥的?
下边不敢再想了,当前怎么办吧!炸炮,拿什么炸,既没有炸药又没有炮弹。
但军令难违,只好先紧急找回三个排长传达师部命令。
大家都傻了,纷纷说:“腊戍回不去了?这个仗是怎么打的。”毛亮制止了大家的牢骚,然后咬牙决定说:“大家各司所职,把火炮拆了,分别埋在树丛中。”
然后毛亮叫过那几个吓得战战兢兢蹲在一边的缅甸奸细,给他们分发了路费,并对他们说:“仗打完了,你们先逃命去吧。”几个缅奸千恩万谢后,立即消失在树林深处不见了。
埋好山炮,在清点战场时,意外发现日本兵丢弃的自行车。
没有了火炮,却有了自行车代步,行军速度大为提高,但好端端的一个中国远征军山炮连,却在一夜间变成了日军装备步兵连,在丢弃的敌军尸首堆里缴获的歪把子轻机枪、三八大盖,重新装备了这支小部队。按师部指令向瑞保前进,归还建制。
晚上宿营的时候,毛亮叫上卫生员黄海洋,找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取出早上采集的松花,用手榴弹把松花细细的砸碎。
黄海洋好奇地问:“连长,你真的是用松花来给伤员疗伤吗?”
毛亮说:“是啊,松花粉可是好东西,但它有一层坚硬的外壳,必须砸碎了,才有更好的效果。”
黄海洋说:“连长,我父亲是个江湖郎中,他曾经和我说过松花粉能延年益寿,还可以治病。”
毛亮点了点头,说:“等会你把松花粉敷在伤员的伤口上,再给包扎好。松花粉不仅可以治愈伤口,还可以用来泡酒。唐朝大诗人白居易也写过这样一首诗‘腹空先进松花酒,膝冷重装桂布裘,若问乐天忧病否,乐天知命了无忧。’”
毛亮接着说:“等我们走出野人山,记着用松花粉来泡些酒。”
“是,连长!”
夜深了,毛亮查完岗哨,躺下来休息,他陷入了沉思。由于战火纷飞,没有时间想别的,现在静悄悄的野外行军,不由得又挂念起复旦大学支部的被捕同学来了。
他们都是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一旦落到了国民党特务手里,这是一些毫无人性的魔鬼,他们绝不会手软,一定受尽了残酷的折磨,男同学还好,女同学……想到这里,毛亮不敢想下去了,只好强制自己的思想转回到现实。
现在,自己在仓促逃亡中,侥幸参加了远征军,一直在留心,希望在军中嗅出一点布尔什维克的气息,以便找到党。
但最终他发现第五军、第六十六军都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一提到蒋委员长都立正,没有半点革命的迹象。
这样的结果,令毛亮陷入无比悲伤的情绪中,陡然间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离群孤雁,孤零零地在单飞。他强烈地思念起了谢静宜,那个矫健伶俐的身影不时在他脑海中闪现。他不敢想她在国民党的牢狱中是否遇了难,但他敢想,谢静宜此刻,也许正在祖国的某一块土地上,跟同胞们一起奋勇杀敌。
毛亮也曾想到过开小差,离开这支队伍,但又马上否定了自己,能往哪里跑?遍地都是日本鬼子。
另外这支队伍,虽是蒋介石的嫡系,却正在浴血奋战抗击日本鬼子,从民族大义上讲,这也是中华民族的骄傲。
尤其是在后来,从孙立人师长口中亲自传来的“七姐妹花”壮烈阵亡的消息,更是令毛亮和兄弟们们动容。
那天,孙立人师长在一次临时举行的特别追悼会上,用悲愤的语调说:“记得戴笠将军说过一句名言:‘哀兵必胜,猪吃饱了等人家过年,是等不来独立平等的。’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孙立人师长接着说:“所以,我们不能等死。我们要向战地七姐妹花一样,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继续奋勇杀敌。
“我们要记住这七个女孩子的名字,她们是我们新三十八师的最英勇的女译电员。她们分别是潘新生、杨李荣、杨莲心,李桂枝、吴小小、王静,孙梅。
“她们是退到印缅边境的当坡时,电台突遭日军的伏击。战斗十分短促,因为当时我们的中国士兵已经弹尽力竭。转眼周围的掩护人员全部牺牲,剩下的七名女译电员被日寇追到一个山坡上。
“看到突围无望,这七名女译电员砸毁电台,宁死不屈,拉响手雷,跳下山崖。这个消息,是她们最后一刻通过电台传来的。
“七名女译电员为中华民族的抗战事业献出了她们年轻的生命,写下了七女跳崖的壮丽篇章。由于战事吃紧,我们甚至没有时间去找回她们的尸体!
“我们新三十八师是远征军损失最小的部队,其它部队沿野人山撤退。在撤退途中竟出现活活被蚂蚁吃掉的惨剧。1942年3月26日,二〇〇师师长戴安澜在缅甸北部茅邦村壮烈牺牲。但是,即便是损失最小的我们新三十八师,突围也是如此悲壮惨烈。
“就在七姐妹花壮烈牺牲的消息传到国内的第二天,恰逢国民党军统成立纪念日——4月1日,戴笠将军在纪念日大会上,对这七名以身殉国的女译电员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军统唯一的女少将姜绍英亲致祭词,并在重庆漕丝厂她的办公室窗外,种下了七枝连根的美人蕉,军统人员称为“七姐妹花”。”
后来,孙立人师长的话常回荡在毛亮的耳边,久久挥之不去。
此刻,毛亮又看看跟着自己的弟兄,个个披荆斩棘,奋勇前进,草鞋磨破了,每个战士的脚都是血迹斑斑,却没有一个人掉队。
也没有人喊过一句苦,即便连晚上宿营也没闲着,第一件事就是打草编草鞋,幸亏连队里有江浙人会打草鞋,也教会了北方兄弟。
脚被打起血泡,就用绑腿裹上,就是这些草鞋兵,比穿皮鞋的英国兵、日本兵更英勇,才在缅北战场上令日本人刮目相看,他们看不起英缅联军,却不敢小看这些草鞋兵。
毛亮哪里舍得离开他们呢?他们是他用心血训练出来的山炮兵。
此时,毛亮这个孤独的共产党员,身陷此境,自己都搞不清该怎么办,他不敢向任何一个人吐露心声,离开了支部后,再也没有谢静宜帮他出主意了。
毛亮就这样悲伤地想着,忘了一贯仔细查看地形的习惯,突然只觉得自己一脚踏空,竟跌入了深坑。
瞬间全身的疼痛感觉袭击了他。他忍着剧痛睁眼一看,下边布满了竹尖,不但刺得他遍体鳞伤,还跌伤了脚腕,脱了臼。
这是缅甸土著为猎取猛兽而设下的陷阱。
当毛亮被士兵们救出,一直被士兵抬着的展云海坚持自己行军,把滑竿让给了毛亮。
躺在用竹竿临时编成的滑竿上,他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痛苦交织在一起,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思想都没有了。
仅仅留下一片惭愧,觉得自己愧对一名基层指挥员应有的警惕,没有杀敌却白白变成了伤员,本来疲惫不堪的弟兄们还得抬着自己前进。
在滑竿上,毛亮真是越想越窝囊。
早在汪伪军校时,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他敢启蒙学员讲解抗日的大道理,让年轻学员们如痴如醉地听他讲,并受到了他们衷心的爱戴。
可到了国民党的嫡系中,却噤若寒蝉,一点心声都不敢吐露,特务!特务!汪精卫没有铺天盖地的特务网,可国民党部队中的政工军官都是特务,他们下到基层,监视着各级军官的一举一动,国民党特务这一套,他可是体会得刻骨铭心。
复旦大学的礼堂里,郭沫若先生不过是亲自演了《棠棣之花》,借助舞台抗议当局,特务们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开打,至今留在毛亮头部的小硬块,每到阴天,犹在隐隐作痛。
好好一座高等学府复旦大学,不但上面有特务,还安排一群特务学生在监控一切,支部被破坏,自己亡命天涯,无一不是这群狗特务的杰作,毛亮肯定自己就是被特务教育出来的受害者,深深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被他们闻出一丝一毫共产党人的气息,才能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保存自己,这应该叫做“罐头”,他就把自己像罐头一样永远地封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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