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名言平等】《简爱》式护照还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

由于过早死亡，勃兰特姐妹没有写出更多的作品，也没有时间看自己的小说，获得更多读者的认可。但是一百多年后，勃兰特姐妹的作品成为文学经典。特别是《简爱》和《呼啸山庄》，这两本书中性格复杂的主人公吸引了读者不断的解释。

出生在荒凉废墟上的两个人

夏洛蒂勃兰特。左边的照片是乔治里奇蒙画的肖像。右边是夏洛特本人的自画像。据说她的身高只有1.45米，像“简爱”一样矮，这常常使她自卑。

夏洛蒂勃朗特讥讽简奥斯汀的小说。我认为这篇文章中的女性角色只有“能嫁的”女人，但她自己似乎也在走向另一个极端。(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女人》)《简爱》的角色心理比奥斯汀的角色心理复杂得多，是心理分析的优秀模式，但这可能是因为勃兰特姐妹在描述角色心理时更着迷于其身体的扭曲和障碍。所以在《简爱》和《呼啸山庄》中

“是因为我穷，无名，长相普通，个子矮，没有灵魂，没有心吗？”这些台词太有一种宣言色彩了，那并不是感情用事。爱情中盲目的、无法解释的感情变化，失落在勃兰特姐妹的小说中很少见到。他们必须从心理上作出一些解释。《简爱》有爱情小说的框架，但恋爱描写没有奥斯汀那么丰富。读者不需要理解简爱是如何爱上罗切斯特的。罗切斯特为什么对简爱情独一无二，想让读者直接了解更深的东西——的强烈自尊和平等。但是他们引人入胜的地方是，小说并没有因此失去艺术的纯粹性。

《简爱》，作者：夏洛特勃朗特，译者：黄原源，版本：译林出版社，2019年1月。

这使《简爱》和《呼啸山庄》成为文学经典。读者将毫无意义地质疑简奥斯汀是一流还是二流作家，这样的疑问绝不会发生在勃兰特姐妹身上。这是一场深思熟虑的悲剧—— 《简爱》度悲剧。结局是简爱和罗切斯特住在一起，但只是悲剧意义上的圆满。《呼啸山庄》的希斯克利夫，把周围世界变成地狱的人是悲惨的噩梦，爱情是为他白天留下的这场噩梦提供材料的记忆。凯瑟琳死前希斯克利夫在她床边说的话听起来像在诅咒——。“你被鬼缠住了吗？你没想到所有这些话都烙在我的记忆里，你离开我后会永远更深地啃噬我吗？还有凯瑟琳，你知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忘记你！当你得到安息的时候，我反而会在地区的痛苦中痛苦。这不足以满足你的狠毒自私吗？(威廉莎士比亚，自私，自私，自私，自私，自私，自私，自私)。

除了骚扰和歧视外，整个《呼啸山庄》的故事围绕着这段记忆的修复展开。这个悲惨故事的本质起源不是卢恩索给家里带来了黑发孤儿，而是凯瑟琳在大厅里和仆人奈里说的话。"说到埃德加林奇结婚，我并不比去天堂更热情。如果那边那个恶毒的人不把希斯克利夫贬得这么低，我还不会想到这个。现在和希斯克利夫结婚会降低我的身份，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那不是因为他漂亮，奈莉，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不管我们的灵魂是什么制成的，他都和我的一样。”偶然经过的希斯克利夫只听到了这句话的一半。听到“和希斯克利夫结婚会降低我的身份”，我安静地出去了。他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他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听完后面的话。同时，他近乎扭曲的自尊心继续暗示这一切都是假的。凯瑟琳的心其实深深地爱着自己。(威廉莎士比亚、贾西王、Kerine)他和Katherine之间的情感纠葛是希斯克里夫在现实中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证明了这一点。《呼啸山庄》中最富戏剧性的部分，即希斯克利夫，是再也不能区分错觉和现实的部分。

在这一点上，希斯克利夫和简的爱情很相似。两个人的自尊心都到了奇怪的地步。他们小时候的经历很相似。大家都生活在自由人格受到压迫的环境中。简爱总是刻薄地被扔在红房子里监禁，在学校吃劣质食物，被教师们几乎羞于接受处罚。希斯克利夫被凯瑟琳的哥哥歧视，家里的仆人也不太喜欢这个野孩子。大家都巴不得他死。不同的是，简爱总是不忘记记忆中善良的部分。希斯克利夫正好相反。在他的感情中，卢恩肖老师的依恋似乎从未发生过。他记得的是山庄的其他人是如何折磨他、制定自己的计划的，——集看起来像是复仇，但实际上是想驱逐过去记忆以外的其他人的清洗计划。(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天堂》)这两个人出生在荒凉的废墟上，可以说一个是建造天堂，另一个是建造地狱。而且他们都遇到了障碍，比如罗彻斯特的前妻疯女人和和凯瑟琳结婚的林奇。

《呼啸山庄》，作者：爱米丽·勃朗特，译者：张玲、张扬，版本：果麦文化|浙江文艺出版社，2019年5月。

在两种情结中徘徊的自我

在面对简·爱和希思克利夫时，有一点非常有趣。这两人都非常强调自我，容不得自己的尊严被侮辱践踏。可他们又非常不愿意承认自我，他们都不愿意正视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真实存在。自卑与自恋这两种情结同时存在于他们的身上。在《简·爱》中，即使当女主人公和罗切斯特之间已经不存在雇佣关系，她回到被烧毁的庄园后，还是用“主人”一词称呼罗切斯特。至于希思克利夫更不用说，凯瑟琳就是他生命意志的中心。

简·爱身上的自卑感更加明显。在故事中，罗切斯特被证明曾经拥有一个妻子，这件事让她备受打击，前者不断向她倾诉苦恼，昔日的年少无知，以及自己也是那场婚姻骗局的受害者。但这些都无法软化简·爱的冷漠。她从那个疯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迷失自我的疯癫者。或许，往日在红房子和学校遭受的虐待也涌上心头。总之，单纯的情感抚慰远不足以挽留她。直到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故事，简·爱拥有了一笔遗产，获得了经济独立权，可以不用再靠家庭教师这个职业谋生，而罗切斯特先生的处境恰好相反，一场大火让他一无所有，双目失明，一条胳膊也被截去，两个人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置换。她才返回了罗切斯特的身边，愿意终身与之相伴。在爱情世界中，她愿意成为一个施与者，更愿意正视对方（而不是自己）的自卑与残缺，以此来印证爱情的纯洁。即使最后她所获得的爱情看上去已不如当初美满，但在象征或更崇高的意义上，简·爱获得了爱情的圆满，她与罗切斯特之间再也不存在任何障碍。

《简爱》剧照（2011年）。

而希思克利夫身上的自卑永远不可能依靠简·爱式的施与得到化解。他从不施与任何人爱与恩惠，恰好相反，他必须从其他人那里得到对自身的肯定。他这辈子永远也无法接受的就是凯瑟琳不爱他。美国批评家吉尔伯特和古芭在《阁楼上的疯女人》中认为，希思克利夫的本质是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男性独裁家长身份颠覆父权制度的人。这种解读很难让人完全接受。因为深入理解希思克利夫的世界后，会明白他只是想要颠覆，而没有明确的颠覆对象，而且在他与凯瑟琳的爱情关系中，双方都是独裁者，互相用自己来决定对方的想法，然后再用这个揣测的想法来决定自己……如此循环往复。

“你以为她快要忘了我吗？你知道她没有忘记！你跟我一样地知道她每想林惇一次，他就要想我一千次！……两个词可以概括我的未来——死亡与地狱：失去她之后，生存将是地狱”。

而当凯瑟琳死后，能够裁定希思克利夫的自卑，帮助他消除幻觉的唯一一人已消失。在这个爱情故事中，希思克利夫再也无从确认自我。他有着强烈的自恋情结，但无人能够满足他对自己的渴望；他极度自卑，生怕别人贬低他的存在，但也无人能够再给予他肯定。他彻底进入了“地狱”，正如萨特在剧本里所描写的那个房间，本质上空洞，无从解放自我，只有他人与他人之间关系的不断回荡。所以哈罗德·布鲁姆才会说，“只有那种最为极端的诺斯替主义能够容纳他们……而这大概就发生在希思克利夫绝食自戕之后”。

《呼啸山庄》剧照（1992年）。

这些矛盾的人物情感，吸引着多年来的读者不断给《简·爱》与《呼啸山庄》作出各种解读。在故事里，我们能看到女权主义的影子，主人公对地位和尊严的要求，但又缺乏自信，小说里那崩溃的庄园、衰败的荒原似乎预示着现实世界里的某种景象，但故事的源头又来自古典浪漫乃至颇有哥特风格的氛围。文本解读外，勃朗特姐妹的性格与经历可能是对此的一种解释，在19世纪她们的写作状况并不理想，她们偷着写故事但又想在社会上证明自己。另外，她们本身也经历了英国历史上非常矛盾的时代——19世纪的工业社会崛起。生活范围并不算广阔的她们，在身边见到了些许风吹草动，并且用不同的方式记录在了文学里。

作者：宫子

编辑：张进 榕小崧 风小杨

校对：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