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爱情名言】文化报道：波兰，国宝京城

辗转于幅油画中，与一个国家的悲欢离合。从意大利到波兰，从波兰到法国和德国之间多次往返，所有的移动都伴随着波兰的兴衰和人民的血泪。跟着它的足迹走，还能看到过去的刀光剑影，还能看到今天的天下太平。(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轻盈的画轴，生动的波兰飞跃地。

克拉科夫皇家城堡的顶层专门设有一个安静的密室，每次不超过20人。参观者前来参观的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油画，莱昂纳多达芬奇的《抱貂的女子》。作为达芬奇唯一的4幅女性画像之一，从艺术价值和知名度来看，只有《蒙娜丽莎》。但是从观看体验来看，比《蒙娜丽莎》更迫切100倍。

在卢浮宫，《蒙娜丽莎》前面人群沸腾，3米外有护栏，画着厚厚的玻璃层，吵杂、拥挤，加上玻璃的反射，完全看不见。但是这里没有人说话，安静地欣赏着这件珍品，站在正前方的时候，甚至因为离得太近而不敢呼吸。(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语言》)这部500多年前画的杰作与波兰有着密不可分的缘分，经过几个世纪的变迁，现在仍然面对着前来闲散参观的所有游客。(莎士比亚)。

一去不返的黄金时代

1930年，比瓦尔省美术馆成立，向游客开放，这里收藏了很多艺术珍品，包括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和奥斯曼帝国时期。如果克拉科夫是波兰的文化之都，那么蝴蝶瓦尔城堡是克拉科夫引人注目的地方。波兰-立陶宛联邦是全欧洲最大的国家，克拉科夫是当时的首都，见证了过去的荣耀。这个国家的传说和美丽大多发生在这里，这也是《抱貂的女子》能与克拉科夫结下姻缘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总是不断放弃的原因。

1798年，波兰王子亚当耶日察尔托雷斯访问意大利，但他是俄罗斯驻撒丁岛大使。三年前，波兰被沙皇俄罗斯、普鲁士和奥地利瓜分，随后的123年，波兰完全消失在欧洲的领导之下。到达撒丁尼亚后，他这时发现国王有这个名字，早就失去了国土。因此，他的外交访问变成了意大利旅行和欣赏古罗马文物。黄家的学识和品位使他与众不同。达芬奇的这部《抱貂的女子》在250年间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当时没有能证明这幅画身份的文章，但亚当心里知道那是达芬奇的真品。所以毫不犹豫地买了。

这时，亚当的母亲伊莎贝拉公主沉浸在亡国的悲伤中，波兰辉煌的时光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家族》)为了保护波兰的遗产，纪念过去的成就，警惕波兰人民，伊莎贝拉公主以“过去和未来”为主题，建立了波兰第一个国家博物馆——沙皇托雷斯基博物馆。亚当王子送给母亲《抱貂的女子》作为礼物，送回波兰，然后放在沙皇托雷斯基博物馆。

波兰的黄金时代通常指15、16世纪，克拉科夫在1038 ~ 1609年的600年间是波兰的首都。这段历史都详细地保留在今天克拉科夫老城的集市上。宽敞的广场与欧洲其他城市的紧凑格局不同。13世纪以来，这里是波兰的商业中心，也是城里人活动最集中的地方。广场中央的市政厅一楼和几百年前一样，仍然是热闹的集市。来自波罗的海的南瓜东欧的皮革是这里最具特色的商品。

集市的另一边，市政厅旁边有一扇低矮的侧门，进去的话，天空是分开的。这是地下博物馆，13世纪以来集市广场各时代的活动都记录在不同的地层中，这里是全欧洲最大的中世纪广场。成吉思汗的铁器到了这里，墓穴的尸体和战马，中世纪吸血鬼刑场，以及后来克拉科夫作为商业重镇的繁华都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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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压倒西风

1830年11月，反对沙皇统治的起义爆发，一年之后被彻底镇压。沙皇尼古拉斯一世宣布波兰为俄国领土，军队进驻华沙，华沙大学关闭。身为起义军首领， 亚当被迫于1831年离开波兰，来到当时惟一支持波兰的法国。恰尔托雷斯基博物馆内的大量藏品在战争中被毁，但这幅《抱貂的女子》被流亡的亚当带到了巴黎。长期居住在巴黎的亚当，买下了位于第4区的兰伯特酒店。这里成了波兰皇室的海外行宫。

波兰有句名言：如果德国入侵波兰，那么波兰丧失的是领土；如果俄国入侵波兰，那么波兰丧失的是灵魂。想见识西风对波兰的破坏要去克拉科夫，想体验东风对波兰的侵袭则要去华沙。

位于市中心的科学文化宫，不仅是华沙，还是整个波兰境内的最高建筑。30层的露台向游客开放，这里是欣赏华沙全貌必去的地方，仅有的两个直达30层的电梯挤满了前来参观的游客。相对华沙朴素的建筑风格，科学文化宫237米的高度有些格格不入。波兰人曾讽刺地称它为“斯大林注射器”，尖尖的楼顶的确像一支直插云霄的针头。建于1955年的科学文化宫，在当时被认为是苏联人民赠予波兰的礼物，所以它的原名叫斯大林科学文化宫，也有人私下称它为“俄国婚礼蛋糕”。从这些戏谑的名称就可看出，波兰人民对社会主义时期苏联的文化侵入有多么的不以为意。

华沙老城虽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但总有人因为其并非建筑原貌而轻看了它的价值。华沙在二战之后超过80%的建筑被毁，按照前苏联的意见，要将华沙建成风格统一、道路宽阔，如科学文化宫般雄伟的钢筋水泥城。如今波兰除老城之外的其他建筑， 基本都保持着这种灰暗、统一的社会主义风格。但当时的波兰人民坚决反对将历史老城也如法炮制，正是这种坚持保留了老城的原貌，一座历史跨度从1200～1900年代的亮丽小城经过6年时间又重新出现在华沙。今天老城的鲜艳和其他城区的黯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这种波兰人民反抗统一风格的做法，摄影师Ilona Karwinska有着更独特的见解。从2005年开始，她展开了一项个人拍摄计划，遍寻冷战时期波兰街头的霓虹灯。特别是1950～1970年代，统一风格的社会主义建筑让波兰人民心中生厌，灰暗的建筑无法重建，但小小的霓虹灯却大有文章可做。Ilona 在拍摄过程中对这些珍贵的霓虹灯越发迷恋，以至于在华沙的布拉格区建立了自己的霓虹灯博物馆。纽约时报、BBC等都曾做过报道，但来此的游客依然不多。我来参观时，博物馆里并没其他人，Ilona为我点亮了所有的霓虹灯。“它们和那时的历史一样正在逐渐消失，收集这些霓虹灯的成本也越来越高，”Ilona向我介绍说：“但它们身上有两点价值是我愿意坚持下去的理由，一是这些霓虹灯都是当时很厉害的设计师和建筑师制作的，它们本身都非常漂亮；二是它能向人们证明，在冷战时期，西方能做的事儿，东方也能做，而且做得更好。”

《抱貂的女子》随波兰皇室在巴黎漂泊了40年后，在1871年，法国在与普鲁士的战争中败北，亚当已经在10年前去世，他的儿子弗拉迪斯拉发带着它又回到了波兰。此时的克拉科夫被奥地利设为自治区，人们称它为“波兰的雅典”或“波兰的麦加”。和大批艺术家一样，弗拉迪斯拉发也来到了这里，并在老城得到了一家兵工厂用以建造博物馆，漂泊已久的《抱貂的女子》在这里安了家。

西风压倒东风

1914年，一战爆发，弗拉迪斯拉发的儿子，亚当•路德维希应征入伍，加入了奥地利军队。他的妻子玛利亚将达•芬奇、拉斐尔和伦勃朗的名画带到了德国的德累斯顿。6年之后，一战结束，《抱貂的女子》重返克拉科夫。1939年9月1日，二战爆发，德国闪击波兰，入侵克拉科夫后，恰尔托雷斯基博物馆立即沦陷，《抱貂的女子》第一时间被德军发现并被送往柏林。

克拉科夫曾是欧洲最重要的犹太人聚居地，德国占领波兰之后的总督府就设在克拉科夫，而曾经的皇家城堡被总督汉斯•弗兰克当成了临时政府。《抱貂的女子》被运往柏林之后，1940年，汉斯•弗兰克下令将其运回克拉科夫，并把它挂在了自己位于皇家城堡的办公室里。

二战中最惨烈的国家是波兰，波兰城市里首当其冲的是克拉科夫。很多坐车前往辛德勒工厂博物馆参观的游客会途经一个特别的公交车站。大小不一的椅子散落在车站广场上。车站前身是犹太人隔离区广场，这组题为《等待》的椅子是2005年为纪念二战中被屠杀的犹太人而建造的，象征着当年的受害者等待着有去无回的列车。大的椅子仅做装饰，小的在车站继续被人使用，时刻提醒着人们，无辜的人随时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除德国之外，几个最大的纳粹集中营都在波兰，最臭名昭著的奥斯维辛就在克拉科夫城外60公里处。很多二战期间描绘犹太人悲惨遭遇的电影都在克拉科夫拍摄，最著名的是斯蒂芬•斯皮尔伯格的《辛德勒名单》和罗曼•波兰斯基的《钢琴家》。

辛德勒工厂博物馆位于克拉科夫市内，博物馆除了讲述辛德勒的感人事迹之外，还对二战期间纳粹对克拉科夫的残酷统治做了详细梳理， 其中包括犹太人隔离区以及集中营的建立。导演罗曼•波兰斯基就亲身经历过这一切，他的母亲就死于奥斯维辛，在博物馆的墙上有句他8岁时写下的日记：“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就要被砌起来的墙围住了，我太害怕了，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们的导游是一位短发的波兰大妈，胸前戴着一串整齐的琥珀，讲起历史来一丝不苟。她几乎不带任何表情，每走到一处就仿佛翻开了一页历史教科书，详实却略显枯燥。只有讲到汉斯•弗兰克时，她的语调好像突然变了：“曾有7个捷克人被杀之后有人在布拉格贴海报抗议，汉斯•弗兰克听到之后做出了丧心病狂的评价，‘如果每杀7个波兰人，也要贴一张海报的话，伐尽波兰的森林也不够造那么多纸’。”在博物馆的出口有一本游客留言簿。翻看其中的评价，一位叫Sandra的女孩写出了我的感受：“我学到了很多。愿爱和同情的种子种在人们心间，愿世界更美好。”

1945年，苏联军队解放了德国统治下的波兰，从克拉科夫撤退的汉斯•弗兰克带着达•芬奇的画回到了巴伐利亚州的家乡。同年5月，当盟军在慕尼黑附近逮捕汉斯•弗兰克时，他交出了《抱貂的女子》。随后，它再一次被运回克拉科夫的恰尔托雷斯基博物馆做永久收藏，从此再未跨出国门。直到2011年，英国国家美术馆举办的达•芬奇画展上，《抱貂的女子》才再次出现在国际舞台上，据说为防止运输途中发生意外，波兰为它购买了高达3亿欧元的保险。此后，它鲜有外出。

历经5代波兰皇室的悉心保护，它穿越了两个世纪的枪林弹雨最终得以幸免。尽管在之后的太平岁月里，它也曾在欧洲展出，但每次都是在众多博物馆专业技术人员的护送之下。即使这样，人们还是对它的安全问题战战兢兢，想起它曾经在战火中焕发出的强大生命力，我觉得它的魅力随之又增加了几分。

(图/陈曦 朱彤 编辑/朱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