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国胜(华中师范大学语言与语言教育研究中心教授)

语言是国家的重要资源,方言是地方文化的丰富宝藏。保护语言资源对中国文化的保护和传承、语言生活的丰富、语言研究的推进都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

今天方言的变化速度加快,弱势方言濒临灭绝,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随着普通话的普及,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人际关系频繁,语言生活活跃,城市化进程加快,对方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现役及乡镇的弱势方言,变化尤为明显,部分面临消亡的境地。比如湖北大冶的金湖方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奶奶”,原来是“爸爸、爸爸、奶奶、爷爷、奶奶”,现在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大冶方言的变化只是汉语方言变化的缩影。方言与地下矿山不同,可以固化和永久保存。如果不及时救援,科学保护将成为永远消失的历史,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方言保护要特别注意现役方言,特别是乡镇方言。南方方言地区,特别是方言复杂的地区,“十里不同的声音”很常见。湖北东南部是赣语区,县内乡镇和城关、乡镇、乡镇之间方言都有差异,有些差异在县内乡镇和城关、乡镇之间有差异。关于方言保护,过去比较重视上海、广州、厦门、武汉等大城市的强势方言。其实现役乡镇方言更能反映方言和文化的多样性和丰富性。目前,县、乡镇方言中有一部分处于两种情况。一是受普通话和强势方言的影响,变化速度正在加快。第二,新生代能听懂方言,但有些孩子不会说方言,或者根本不会说方言。现役、乡镇方言的急剧变化和衰落趋势面临更大的消亡危险,因此必须加强保护。

方言保护要致力于科学性。一方面要通过科学手段全面准确地记录方言事实,保存方言的面貌,有效地开发利用。对目前实施的“御宝工程”来说,有些地方效果显著,但不尽人意。这不仅与现实条件、调查方案和技术要求有关,还与一些调查人员的专业素养有关。目前设计的调查案(《中国语言资源调查手册汉语方言》)只调查了1000个单词、1200个单词和50条条例,只是粗略的调查,只能反映方言的基本面貌,不能全面反映方言事实。部分调查人员由于专业素养有限,调查训练不足,方言记录和描述难免存在一些误差。另一方面,要有效地保护和优化语言生态,为方言的使用创造良好的环境和社会氛围。也就是说,要保护方言赖以生存的环境,激发方言的活力。这种环境或氛围是让全社会尊重方言,珍惜方言,在非特定场所自由使用方言。与方言的记录和保存相比,这方面的工作显得更加困难和艰巨。

方言传承是对方言的最好保护。方言不仅需要保护,还需要传承。传承是最好的保护。方言的传承要有国家语言政策的有力支持和具体可行的计划和措施。除了方言的使用、方言的学习和教育外,大众媒体也是传承方言的有效方式和重要阵地。比如湖北电视台的《都市茶座》、湖北电视台观看的《咵天》等方言节目深受观众喜爱,客观上对武汉方言的传承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我们在推广和学好普通话的同时,要鼓励方言地区学好和使用好的方言,普通话和方言共存,协调发展,才能形成丰富多彩的语言生活。

保护方言不仅要成为学术界的工作,也要成为整个社会的共同责任,不仅要要求学术界的热,还要要求社会的热。学术界可以很好地保存方言记录,但方言的长期生存和健康发展需要社会力量的支持和推动。地方政府和社会公众要充分认识方言保护的重要性和紧迫感,积极参与,群策群力,积极支持方言保护,充分激发方言活力。只有全社会重视和参与方言保护,方言保护才能切实得到保障,才能奏效。

《光明日报》 (2019年04月20日08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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