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读的课文

这是铭刻在骨头上的语言记忆

离开校园多年的我们可以随便背诵那段经典课文。回想那些熟悉的文章,仍然可以推测。

朱自清的父亲到底在什么平台下留下了背影?

鲁迅笔下白草原上的许多生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棵“我妻子去世那年的孙植”的枇杷树现在还复盖着吗?

让我们回到正文故事发生的地方,用另一种方式重新读古老的课文。

《背影》里的浦口火车站

朱智清《背影》

人教版八年级上册

我看见他戴着黑色的布帽子,穿着黑色的布马褂,穿着深蓝色的棉衣,蹒跚地伸到铁路边上,慢慢地探着身子。没那么难。但是他不容易穿过铁路爬到那边的站台上。他双手向上爬,双脚再次向上缩。他肥胖的身体向左微微倾斜,显示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到了他的背影,我的眼泪迅速流了下来。我迅速擦干了眼泪。怕他看,怕别人看。

朱智清告别父亲背影的故事发生在1917年南京浦口火车站。那一年,朱自清20岁。

照片:黑桃王牌

浦口火车站

儿子已经有过几次北上的经历,但父亲仍然怀着各种惋惜和担心,送朱自清去车站,越过平台,为儿子买了“朱宏的橘子”。

照片:黑桃王牌

1917年,浦口火车站还没有完全关闭,小贩们将在最后把东西送到站台栅栏上。朱自清的父亲想给儿子买橘子,必须先跳到站台下,通过铁路,然后上其他站台。

照片:乌咸萝卜

浦区的平台不高,不到一米的样子。但是,对于穿着臃肿的胖子来说,爬上来无疑是一件困难的事。为了买几个橘子来来回回,只有担心旅客的父亲才能制作。(莎士比亚,橘子,橘子,橘子,橘子,橘子)。

照片:乌咸萝卜

民国时期,作为津浦铁路的终点站,热闹的浦口火车站曾见证过无数《背影》这样的离别。

《情深深雨蒙蒙》中,徐汇坐火车离开上海,离开了李平超。

追着列车一路奔跑挥手,这一幕也是在浦口火车站拍摄的。



△ 《情深深雨蒙蒙》剧照


这座百年车站的命运,也同人的际遇一样几经变迁。1968年10月,南京长江大桥通车,旅客无需再在浦口换乘轮渡,车站也随即停止客运业务。直到1985年,浦口火车站才再次迎来了纷攘的客流,它更名为南京北站,重新开始办理客运业务。但这样的景象并没能一直延续,2004年,南京北站再次关停。

如今的浦口火车站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候车厅与月台,但父亲的背影仍在,它永远留在了语文课本中,留在了那些别离时,我们能够捕捉到的生活的细节里。


鲁迅的百草园

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人教版 七年级下册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

初读《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最着迷的就是那些新奇古怪的生灵:何首乌、木莲、覆盆子,还有那条很大的赤练蛇。疑心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大观园”,能够给童年鲁迅带来无尽的欢乐。


其实,百草园不过是鲁迅故居后面的一座菜园,由于面积颇大且无人打理,日渐荒芜,才成了当年小孩子的乐园。

鲁迅写作此文时已45岁,他在文中提到:百草园早已连同屋子一起变卖,他自己最后一次到园中也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事实上,鲁迅真正享受的百草园中的嬉游时光,也不过是他生命中的前十二年。光绪十九年,鲁迅的祖父因事下狱,他们一家到乡下避难,再之后,鲁迅辗转南京、日本求学,记忆中的园子,也难以常见了。


有赖鲁迅先生的声名,如今的百草园已经被辟为景区。几棵高大的皂荚树依旧挺立,“短短的泥墙根一带”也被栏杆保护了起来。只是这游人如织的园子早已全无了当年的野趣。


柳宗元发现的小石潭

[唐]柳宗元《小石潭记》

人教版 八年级下册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唐永贞元年(805年),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政治失意的他转而寄情于永州的山水,并留下定义这座城市的系列散文《永州八记》。

“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当年的柳宗元就像今天荒野求生的贝爷一样,在无人的秘境中探险,发现了这池清澈的小潭。



△ 柳宗元像


今天小石潭的真容早已不再那么羞赧,从零陵古城出发,跨过潇水,延柳子街一路西行便可寻见这汪小潭的遗址。遗憾的是,因为1958年潇水下游修建水电站,水位上涨,小石潭被淹没在愚溪之中。


细心下望,仍然可以发现溪中的几尾游鱼。只是那种“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意趣,只能到河东先生的文章里回味了。


《雨巷》与大塔儿巷

戴望舒 《雨巷》

人教版 高中语文 必修1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雨巷》是戴望舒写作的一首现代诗,诗中那条丁香一样姑娘走过的雨巷,可能永远只存在于诗人的想象中。但如果一定要为这条雨巷找一个原型的话,那一定是杭州的大塔儿巷。


摄影:多吱


戴望舒出生在大塔儿巷11号,并在那里度过了自己最快乐的少年时光。当年的大塔儿巷青砖黛墙,夹竹桃掩映,每天,戴望舒都会背着书包打这条悠长的小巷走过,去巷东头的宗文中学读书。



△ 大塔儿巷


《雨巷》写作于1927年,时年发生的“四一二”政变让这位一腔热血的爱国青年困顿迷茫。困居松江的戴望舒,已经有四年没有在大塔儿巷的家中长住了,他是否会常常想起那个小巷里的无忧童年,还有偶然瞥见的撑着油纸伞的姑娘呢?

如今的大塔儿巷早已没了青石板路,夹在居民楼之间的街道,所保留的也仅仅是一个“巷”的名称。而戴望舒曾居住的11号院,也已全无踪影。

摄影:多吱


大塔儿巷的孩子们今天仍在那个名叫“宗文”的学校读书。当他们学到《雨巷》这一课时,才会恍然发现:原来自己每天走过的那个巷子,曾有人遇到过一位丁香般的姑娘,写过一首丁香般的诗。


朱自清漫步的荷塘

朱自清 《荷塘月色》

人教版 高中语文 必修2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朱自清在《荷塘月色》的末尾署明了写作的地点:“北京清华园”,但这个月色掩映的荷塘究竟是在哪里,却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清华园内有大小两座池塘,塘内皆植有荷花。小池塘在“水木清华”,旁有一座“自清亭”的雕像,还有一尊朱自清塑像,很多人就因此把这座池塘附会为《荷塘月色》中的荷塘。其实,荷塘漫步的故事发生在其西去100米的近春园内。


近春园原为清咸丰皇帝做皇子时的旧居,一派皇家园林的风范,后被划为清华园的一部分,成为学子教师的漫步之处。

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怀念南朝时妖童媛女的采莲游戏,感叹“当时嬉游的光景”“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

而如今的清华园漫池的荷叶仍在,周围却常是熙攘的学子和游人。我们今天也要感叹:很难再像朱自清先生一样,在深夜独享静谧的荷塘时光。


亭亭枇杷树今何在

[明]归有光 《项脊轩志》

沪教版 高中语文第二册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


最让人执着寻找的课文故事发生地,莫过于明代归有光《项脊轩志》所写的项脊轩。不同于《岳阳楼记》等所记叙的名胜大观,项脊轩不过只是一方陋室。



陋室虽小,却凝结着归有光家庭三世的变迁,发生了“多可喜,亦多可悲”的故事。“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小小的书室,承载了让归有光追恋的亲情记忆。

在《项脊轩志》初稿写就后十一年,归有光妻子去世,项脊轩也日渐破败,作者在院内栽种了一棵枇杷树为记。

至明嘉靖二年补记此文时睹物思人:“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虽不明言思妻,但文辞之间却满是对妻子的怀恋。


据《昆新两县续修合志》载:“太仆丞归有光宅,在宣化坊北,内有承志堂、项脊轩、西园。”项脊轩就在昆山的宣化坊北。

而如今“宣化坊”这个地名早已在昆山的地图上消失,其大致的位置也已全部为现代的街区所覆盖,一方项脊轩湮没无迹,那棵亭亭的枇杷树也不知如今命运几何。



△ 宣化坊附近的今日街景


在已经远去的中学时代,课文好像并不是一件完全美好的事物,日复一日的“生词生字”、“中心思想”还有“全文背诵”让那些直抵人心的句子都一度变得面目可憎。

但当时光褪去那些眼前的焦虑,再怀恋起这些陪伴我们成长的文字。今天的我们所期望的,只是一觉醒来能够再回到课堂上,把这些老课文细细地琢磨一番。


可以一起再上一节语文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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