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课 “人体课”日记10.5 | 798艺术 创作连载

文/金亚楠

“人体课”邀请了在杭州或者路过杭州的艺术家、策展人、学生、赞助人，到现场面对人体，做现场创作、谈话或者其他。 小卖部•杭州会提供创作相关的物料，并于10月7日晚7：00在空间展出。创作现场不接受参观、地点不方便透露，谢谢持续关注。

2018.10.5

一篮鸡蛋，一口锅，电磁炉，油，铲子，这是要准备的事。

费了很大的劲，把两只狗带到空间。分别教导了如何好好相处，关在阳台，让它们独处。

吴厚挺已经在楼下张炜那里了。我在准备下午的事，常宇岑在边上联系网站的事。

一点半

我和阿挺在楼下聊了下为什么而做展览，上楼，开始了。

牛油果站在中央，面对我。右手抬起，平，略微弯曲。阿挺取了一个景，也就是拍了一张照片。

牛油果：这个姿势，就是我可能不能坚持很久。

她放下，又抬起。

阿挺说，他想了很多方案，但是最后觉得还是想画一张。我觉得这个想法就好像我一开始的想法，挺简单直接的。此刻我还是想再纠结一下展览的事，我们为什么要做展览？阿挺说，就像是人生的高潮，有高有低，但是不做就没有起伏，不丰富了。

张炜胸前挂了一个按照印第安样式做的挂件，说是可以锁住衬衫的领子口。现在坐在我右边，告诉我这两天在做那些铁片，上色什么的，时间有点顾不过来了。刚才他还说，展览就是艺术家职业的一部分，如此想想展览这事也好像没什么好考虑的。

什么都被考虑过了，挂起来，或者是放在原处。

阿挺：稍微再坚持一下。

牛油果：腿还好，就是手，有点。

牛油果一边举着手，一边睡觉，她没有前几天那么有表演欲了，像一个普通人站在中间。

我：我记得之前你的一些动作。

牛油果：我之前是学舞蹈的，老师教了我们一些动作，是用来松筋骨的。

牛油果：我的头是不是可以随便动？

阿挺：现在可以。

在不考虑问题的时候，我的文字感觉也像是填充物。

阿挺：这个位置有点。

牛油果：变了是吗？这个位置少了一点参照物，比较难记。

常宇岑做了一个很僵直的人，不知道怎么评判，如果按照雕塑系人体课的标准，这......但是按照人体课的标准，这个没有什么标准。

阿绵微信问我，要不要把录音也推送出来。我说，这是我的珍藏。回忆起小学的时候，老师会让我们朗读课文，对着录音机。我着迷于录音机可以反复修改音轨上录下来的声音，这些磁带最终都被我抹的乱七八糟，最后也就没太在意。自己幼时的声音，现在只能靠自己回忆了。

阿绵还想给牛油果试试她做的衣服，但是这都是在她来之前想的，在微信里和我说的。目前她还没出现在现场。

阿挺画的很认真，是目前来过的人当中，最认真的。他刚才那些建议，都让我回忆起上学那会儿教室里的气氛。

王晶带了两张白纸，她今天要用油画棒画一张肖像，她从没有画过油画棒。卢晨的画被我拿到墙边，王用她的画架。她来了之后，气氛就变了一点。

王：前两天我感冒了，还去修了车。

我：你的车真是坎坷。

王：对，上次捡回一条命。飞出去十多米，我踩刹车踩不住，下意识拉手刹，手刹弹掉了。

王：大绵家的狗特别喜欢女孩子，我之前留着长头发，它特别喜欢我。剪了短发就再也不理我了。

我：王晶，你认识柴田吗？

王：认识啊，他做过两次我们的男演员。

我：我不太熟，他很早之前和我说要过来。你在好一点。

王：没事，他百搭。

我在等待一个不熟悉的人。

点点叫的太大声，常带它下去溜一圈，它太年轻了，容易激动。

原本以为牛油果的手不会抬起来这么久，但是目前开来，这只手臂还会抬一下午。

我：这是荷花仙子吗？

王：哪只眼看出来这是荷花。

孟雅琴去完医院，过来继续她未完成的小腿和面部。

柴田还没到，他迷路了。

柴田进门了，和他的爱人。他手里拎了一个油漆桶，里面装了一些堵漏王水泥。

柴田：我不会画画。

我：你需要什么和我说。

高英普在门口，他有点没分清门在哪里。

我接他进门。

我：你需要什么？

高：我自己备了。

我带高进里屋。

柴在里间接了水，去阳台搅拌起来。

古：这张画还挺好的。

我：喷喷的，是哇。

古：嗯。

高：亚楠，有打孔的东西吗？

他准备在一本杂志上钻个洞，我给他找了木雕刀。

高：在钻孔之前，我给你欣赏一下。

这是一本有日文的杂志，上面都是些穿的很少的女人。

高：这不是人体嘛。

我脑子了忽然想起老吴前天说的裸体，我觉得这是裸体。

我：你这日本买的。

高：朋友带的。

我：钻完那不是看不了了，你那里很多啊？

高：还有一本。

我：爆裂，你打孔就挺色情的。

边上刚好也是日本歌，挺配的。

我：你这个就是荷花仙子，在採莲藕。

王：这不是合发仙子，合发仙子。

这两天女性偏多的。

柴田搅拌好了，拎着桶出来，还有一个白色的小泡沫箱

柴：你这儿有水粉纸或者水彩纸吗？

我：只有素描纸。

柴：可以。

听口音，柴田应该是北方人，有厚实的儿话音。

里间，高在敲洞，特别困难的感觉。

柴拿了一支油画颜料，他和他爱人在一起商量。

今儿的音乐特别慵懒，像是在餐厅。

阿挺画画，会皱眉头，刚才在阳台抽烟的时候，他说脑子里都是画面。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决定今晚留在这里，看看没有人的状态会是如何。

趣多多从里间走出来，走到孟面前，回头走到柴留在地上那张纸前，嗅了一下，又走到里间，又走出来。

今儿是个好天气，人有点多起来了。

柴田是东北人。

我读书的时候，一届里头，有很多山东人。大家都会被他们带得很有北方口音，但是都没有他们厚。

柴：千万不要让东北人学南方话，阿拉上海宁。

王：这句练了很久。

我：在杭州练上海话。我记得老王说，他们读书的时候，大家都学上海话，感觉不会上海话不对。海派嘛，特别是画油画的。

我：你们那边说你怎么样是？

柴：你咋地。

我：你咋地，你介个套。然后可以打架了。

王：前两天商场里听到有个人用很地道的杭州话说，你欺负我是外地佬闹。

我下楼，上电梯的时候看到点点在电梯口，带上去。中途忽然想起，柴田就是程然在大田侧秀画廊展览的影像中，那个表演的人。

柴拿了一个灰色的桶，调了水泥，拎出来，往白色的泡沫箱里头倒。

王：柴田，你一会晚饭怎么弄。

柴：我一会儿走。

王：那我在这里吃。

常在帮大家订饭。

王：可是我画好了诶。

王拿了一坨纸胶，把画粘在了墙上，感觉会掉。这纸胶之前是用来固定画纸的。

柴：我署个名。

王：那我不吃了，我去上课。

王要去上瑜伽课，她给我演示了一下，什么是柔软。我想要是昨天她在的话，会事先提醒李明的。她可以在背后双手合十，看起来像是头转了一百八十度，恐怖。

高也要回家去了。

刘畑、JESSICA、邵明慧进门。

刘畑带了反光墨镜。

听邵讲Jeccica之前说过想来，只是当时我没想好。

牛油果：Hi Jessica！没想到再次见到你，是在这样的场合。

我在寻找一种结局。

王：让刘畑策一下。

按照刘畑的说法，可以以蛋结束，完蛋。

刘问我要了一张白纸。

柴：这是我的封印系列，上面画的是牛油果。我之前水逆，水泥水逆挺像的，而且挺有作用的。

柴找了一段木头，把水泥放在上面，靠墙，靠近叶庆未完成的画。

阳台上，刘在观察蛋，我过去。

他问我哪两个蛋比较像，恰巧，我看到的是第一两个，最像。

他说一听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想到了鸡蛋。而且，这也是他第一次看人体。

他让我从形状大小颜色上来判断，我还是觉得刚才那两个比较像。

他说鸡蛋就是人体。

我说鸡蛋是人。

他说是人体，因为是胚胎。

我说是人，因为说的不是一个标准。

作品来自 孟雅琴

李舜来了，我在写字，没看到。我让他能不能回到门口，我再拍一张照片。这是我第一次要求人摆拍。在电视里看，他的蓝白条纹服特别显眼。

李舜：今天是最后一天。

我：是的。

他转了一圈，说要上去准备一下。

我：你吃饭了没？

李：还有饭？

我：是啊，我们刚好在点。

我们点了一些饭，他去工作室拿点东西，微信问我说有没有大点的纸。

我说有。

饭来了，他也来拿纸吃饭。

吴厚挺在创作

阿挺拿了饭在阳台吃。

阳台上，刘刚把二十一个鸡蛋两两配对，每对都是相对接近的。现在，正在和阿挺挑选，再调整一下，特别是多出来的那个。这问题特别伤脑，李和我转了一圈，都准备转身离开。

李：这事应该让刘国强来。

刘：要不让牛油果来看看。

作品来自 刘畑

我请牛油果来看看，她特别认真的和刘讨论颜色材质形状。

我、阿挺、李都转身吃饭去了。

吃完饭，李拿纸去工作室加工一下。

我看到刘开始编号，从0-10。上下两排，上排的字写在白纸上，下排的字写在蛋上。

他问大家想怎么吃这些蛋。

我表示尴尬。要是下午，会响应的积极一些。如今刚吃完饭，对于食物不敏感。最后，我想了想，应该是水煮蛋比较好吃，且健康。

刘把身上带号码的蛋放到锅里煮。

作品来自 阮媛媛

刘：有毛笔吗？

我给他一支毛笔，和小碟子。里头是干掉的墨汁。

我：要墨汁吗？

刘：不用。

作品来自 吴厚挺

但这毛笔全是胶水。

把0号蛋打破，用蛋清和蛋黄毛笔在白纸上画了牛油果，据说是他下午对她的印象。

刘：这油是新的？

我：是的，上午买的。

回到空间。

李用了那个复古的画架，画架下面是刚才那张很大的白纸。

我：这么快！

李：我在上面贴了洛丽塔的小说。

李在白纸上贴了书页，特别的平整。

王晶在创作

回到里间。

刘已经用锅子煎了一张画出来。

刘：这是油画。

这油画刚出锅。

李开始用手抹了一些颜料，在纸上画。

我：你是这里第二个用手画的，第一个是熊熊的女儿。

李：我是第一次画人体，大学里没课。

刘把煮出来的鸡蛋放在碗里。

我试图提供一些厨具，但这事好像不是厨具的问题。

他和我说明这鸡蛋的吃法，要一边吃，一边看着另一颗匹配的鸡蛋。他试着吃了一颗，编号1 。但是这颗蛋还没有煮够时间。

回锅。

柴田在创作

我：你这贴的很快很平啊。

李：我有些办法，回头你来我工作室我告诉你。

刘和我说，他完成了。

在阳台，我去的时候，感觉顺序应该是乱了，应该是狗弄的。

我把它们归位。

刘和李说了一下吃法，和人体的关联，达芬奇。

刘：这是我第一次看人体。

李：我也第一次。

李：你这个是惯性吗？

接下来的记录忘了前后，忘了细节。

鸡蛋计划

文字

小学语文

吴山专

今天下午停水

边看电视剧边写

现场复原

就是现场

空气很腥

江湖传说

量太少

你又来了

怎么搬进去

慈禧太后

万豪拖鞋

出戏

刘叫了车，叫车的时候发现定位点上写着李舜工作室。

走的时候让我多拍的照片，回头再找我聊学校的事。

作品来自 高英普

牛油果：Jessica 你什么时候来了。

刚才都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现在听到的模糊了。大意就是，牛油果因为这件事，大家都判断出来，在这里当模特的人是她，还有人跟她确认。有人还仔细看了我写的文字作为线索。以及有个剧团解散了。

遗漏，在这段对话之前。牛油果坐在沙发上，阮媛媛用沙发套把她套住，各种角度拍照。边上的人都在等他们，我没来得及看细节，估计回头可以看照片。

再来，微信里，王晶和我说她的衣服落在这里，回头来拿。

现在看来，还真得有个展览开幕，一来柴田问了，二来阿挺也在，三来王晶可以早点拿到衣服。

Jessica: 刚才为什么这个狗叫的时候，这个电视会闪一下。

我：因为外面的灯是声控的。

高英普在创作

离最后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李舜、牛油果、我喝着古菲做的啤酒，叫62，绿色纸，黑色瓶子。62就是骂人的话。

我问李，古菲的菲怎么写，他说是王菲的菲。

李：我这是给他打广告吗？

李：我上学的时候特别羡慕雕塑系油画系的，可以做一个很像的人。

李：有些人不太相信大学里学的东西。

李：哪些是有用，哪些是没用的。

八点，还有一个小时。

得赶紧写出一个结局的样子。

Jessica在空间里走来走去，拍照。

趣多多在啃可乐。

Jessica要做个视频，明晚发给我。我得准备一下布展的事，关键是，大家都还不知道几号，展览在哪里。

李舜在创作

羡慕嫉妒恨，两只狗的关系僵化了。

李舜说，他左手摸，右手画。

丁世伟说他不会画。

李舜说，他没摸。

卢晨带了一些球，要把它们粘上去。

阮媛媛用竹子把沙发套撑起来。

张炜来了。

李舜：这以后不就是你了么。

错过九点就结束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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