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在看着你

什么是“反乌托邦”文学？

乌托邦，Utopia，本意为“没有的地方”或者“好地方”，后延伸为“空想的国家”，最早由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提出。19世纪，社会主义思想兴起之后，英国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们，如圣西门、傅立叶等人对未来社会做了许多美好的设想。在他们期盼的世界里，人人自由而平等，没有剥削和压迫。有乌托邦的设想，就有乌托邦的文学，与之相应的也产生了“反乌托邦”文学。其中，扎米亚京《我们》、乔治·奥威尔《1984》和赫胥黎《美丽新世界》最为著名，并称为“反乌托邦三部曲”。在他们的笔下，未来世界绝不是自由的乐土，条条框框的规矩和森严的等级体系构成了了未来世界的基本样貌。同时，对未来世界的构想建立在科技进步的基础之上，“三部曲”在具体社会运行方面充满了科幻色彩。

动

物

庄

园

在说“三部曲”之前，我想先介绍乔治·奥威尔的另一本著作——《动物农场》。

该书描写农场中的一群动物不堪农场主的压迫，在猪的带领下奋起反抗，建立动物农场的故事。在动物农场建立后，两只猪为了争夺领导权互相残害，猪“拿破仑”胜利后进行大清洗、建造风车、个人崇拜、饲养幼犬……最后再也分不清谁是动物，谁是人。有没有觉得很熟悉？该书出版于1945年，作者以寓言的方式影射讽刺了苏联历史。历史总是具有惊人的相似性，二战以后，书中描述的又在多个社会主义国家重演。

我们

《我们》描写的是一个机械社会，数学王国，那里的人没有名字，只是一个个号码，他们生活在“大恩主”的统治之下，一切都像机器一样有条不紊。“统一号”飞船的工程师D-503爱上了美丽的I-330，并糊里糊涂地卷入了I-330推翻大恩主统治的活动中。计划败露，D-503接受了“切除幻想”手术，而I-330则被投入了金色的大熔炉中，化为气体，小说在一片谢主隆恩的气氛中结束。

扎米亚京在青年时期投身于十月革命，由于一直批评时政，始终不为统治者所喜。1920年完成《我们》，但在苏俄国内无法出版，1924年英译版发行之后，扎米亚京流亡法国，最后客死巴黎。扎米亚京在《我们》运用荒诞的手法，对未来社会做出了深沉地思考。

壹

九

捌

肆

《1984》描绘的未来世界中只有三个国家，主人公温斯顿所在的大洋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统治国家的是“英社”。大洋国处处充满了荒谬与谎言，真理部负责篡改历史，友爱部负责审讯“敌人”，和平部负责战争，富裕部则产生贫穷，大洋国的口号是“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温斯顿是真理部一个负责篡改报纸报道的小党员，爱上了真理部一个负责写小说的党员茱莉亚。在禁欲的社会里，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无处不在的电幕，偷偷地约会，他们都对组织充满了反感。最后，他们的异议被思想警察发现，温斯顿经历严酷的刑罚之后，重又变成一个“思想纯洁”的人。

“老大哥在看着你”，无处不在的电幕，连思想也不能犯罪。时刻变动的历史，糟糕的生存环境，森严的等级体系，极权主义与个人崇拜，这就是这个未来社会的基本样貌。《1984》于我们而言，已经不再是乌托邦，而是历史，对另一些国家而言，是正在发生的现实。极权主义似乎总是和极端的个人崇拜联系在一起，老大哥是谁，小说并没有具体描写。老大哥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他只是一个极权主义的象征，在某种意义上进行统治。

美丽新世界

《美丽新世界》所展示的世界是一个依赖科技进步而存在的世界，开篇就向我们介绍了胚胎瓶生的技术，依靠细胞分裂生产人，在胚胎发育过程中进行药物控制来决定人种的优劣。社会分为四个阶层，α人是社会精英，胚胎妥善保存，β人是平民，γ和δ人通过大量复制而来，身材矮小，智力低下，只能从事低贱的活动。

这是一个没有伦理的世界，婚姻、生育（家庭）这两种人类社会最基本的组成方式成了罪恶与耻辱，女性无限滥交，娱乐至上，所有宣扬美的书籍全部被禁，人们通过“索玛”来获取快乐，在成长过程中一直被灌输团结安定的观念。野蛮区的约翰（代表现在的人类）来到母亲反复描摹歌颂的新世界后，百般不适，最后在绝望中自杀。这里不同于《我们》和《1984》的阴冷压抑，看似自由，实则人们从一出生起就被剥夺了自由思考的权利，从一开始就注定着不平等，这里的人已经不能再称为人了，只是一群机器生产出来的、没有思想的动物罢了。

“三部曲”中《1984》在中国的影响力最大。80年代思想解禁引入“三部曲”时，《我们》描绘的机械社会和《美丽新世界》描绘的科技世界离我们似乎都太过遥远，而《1984》所展示的极权主义与个人崇拜则与当时刚刚过去的十年浩劫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所谓以史为鉴，读这些书籍，不单单是批评历史，做一个愤青，更重要的是警惕现在和未来，即使世界庸俗不堪，我也要在思想的净土放声高歌。

宋唐遗风

你若有故事，欢迎前来倾诉，我来执笔成书。

欢迎收听宋唐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