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爷 兽爷｜自是幽人独往来

前几天去王牧笛的公司学习，顺便去卖煎饼。

老王的公司名字叫功夫，办公室也有一股胡茬子的味道。门牌上的名字是:光明顶、荆灵寺、缥缈峰、冰火岛...

他们都是江湖儿女。公司同事见面，当然不会喊好名字，反而会像武侠小说里那样互相吼:头，大哥，小弟，老流氓...

金庸先生昨天走了，还带走了九阳神功的秘密和龙的十八掌。我看老王连发了两个朋友圈，第二个朋友圈说:

我们这一代人要两个人开导。一个是郑，一个是金庸。前者教会你爱爱人，爱自己，后者让你变得勇敢。

老王的朋友圈我只能同意一半。

一个

很多70、80后都能讲一个自己和金庸小说之间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是经过精心剪裁的，有鸭脖那么长。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金庸的作品连诺贝尔文学奖都很难认。有人说过:我没看过他的书。有人立刻回应道: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东西等着你。

我看的第一部金庸小说是《天屠龙》。初二的时候，漂亮的英语老师告诉我，你和里面的一个人物很像。

放学后，我跑到门口的出租书店，租了一本五毛钱的盗版书，拿着手电筒回去，在床上看了一晚上，看完了一大半。

我以为老师夸我是张无忌。后来我去找她求证，结果是玄冥的两位老人之一。

当时我十二岁，很多情节还是看不懂。但永远记得最后，一句话划过了忽忽百年:

张三丰看着郭襄的遗书，仿佛看到了那个聪明伶俐的女孩。然而，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花开花落，花开花落，江湖儿女，江湖老人。

看完书，我带着刀剑沉浸在江湖中半个学期。想象自己是张无忌，傲然微笑，光芒万丈。使干坤大动，能握眉笔。

完事笑三次。带上赵敏，转入江湖。远离尘埃，风拂动衣袖，渐行渐远，渐渐消失。

有多少中国人，在那个文化贫乏，社会躁动不安的年代，靠着他的武侠小说，领略一点江湖的乐趣，沉浸在对儿女的爱中。

有多少中国人，按照杨过和赵敏的形象，在喧嚣中找到了一生的归宿。一点好感，一辈子。

这个反动的年轻人，保守的老人，成了一个私宅故事，成了几代人珍藏的精神故乡。错了，空最后。

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演员仍然是贾静雯，因为她扮演了赵敏。

2

因为当年电视红极一时的李若彤去翻了《天巴龙卜》和《神雕侠侣》。

在身体健康课上，我太着迷于看《天巴龙补》，这导致我至今还不了解人体的一些结构。

《天巴龙部》里，冯晓目前是敌人，段誉和许诸还跑去认兄弟，激动不已。

江湖多好。江湖有我想要的一切。

大度的英雄。大量饮酒，大量吃肉。三言两语，一辈子。纵情饮酒，挥刀。无尽的英雄热血，无尽的敌人。

我一睁眼，青春就被酒唤醒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意识到世界上没有幸福的结局。山高水长，却没有未来。酒，酒，月光杯，我们要独自面对十年的夜雨。

段誉和许诸痛哭流涕。今天的告别太普通了。

江湖弟子总是只有眼前的路，身后却没有尸体。在金盆洗手只是传说。这些东西还是挺难认的。

在《神雕侠侣》的第一页，在江南的风中，李莫愁幽幽地叹了口气:

浪漫无情的人在黑暗中改变，旧日的旅行如梦空心碎。

当时看了一下，说自己有一本不错的武侠小说。你怎么开始这么琼瑶！转到后面，十六年后，在谷底，杨龙再次相遇。杨过声泪俱下，小龙女只轻轻问:

儿子，你怎么了？

十六年的思念，只聚集在眉峰。那时候真的很难看，现在却无法理解为什么眼泪会到了眼眶。

对初恋的憧憬，对世界的想象，对家和国的情怀的描写，都沉淀在金庸豪情和温柔的文字里。

在他的作品中，无论是迷人的少年，还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在情感上都不如姑娘们勇敢。男人总是拖拖拉拉，而女孩却在火海中前行，说着“无悔”。

问世间情为何物，教人生死。我妈妈以前从没教过我这个。

我们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三

1976年，金庸的长子查·夏川在美国上吊自杀。

第二年，他修改了十七年前连载的《捧天屠龙记》，增加了新的后记。

他在后记中写道，张三丰看到张翠山自杀时的悲痛和谢逊听到张无忌去世时的悲痛在书中显得过于肤浅。现实生活中并非如此:

因为当时没看懂。

金庸展示了一个中国人的成长经历。韩松落说，在看到了自己、天地和众生之后，金庸又走了一步——看到了光明和黑暗。

按照佛教的说法，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怨愤分离，五阴盛世，都是悲苦大悲的聚集地。

金庸通过十几部武侠小说，以平实、醇厚、平和的方式讲述了人生的八大磨难。这样，武侠小说就从通俗题材变成了变相承载民族精神的安全题材。

倪匡说，金庸早年的作品是独孤九剑说的那种锋利凶狠的剑，软剑、重剑，草、竹、石都可以当剑，虽然足以跑遍天下。

然而，在鹿鼎记，却是“无剑胜剑”的真实情况。

所有的武侠小说都是写英雄的，但鹿鼎记的主角是一个喜欢大刀的有血有肉的人。他甚至不知道武术。

韦小宝除了背叛他的朋友，什么都做。但结果他不可避免地被朋友出卖，这真的是在取笑这个世界。

金庸写完了世间万物，写完了鹿鼎记，然后合上了笔。也许他认为江湖已经结束了。

其实旧武术早就结束了。我问了一些初中生和高中生，没有多少人知道冯晓郭靖。他们不看田巴龙部，他们看钢铁侠。

当今世界，我们走的是复兴之路，个人主义者无处生存。不过我一直希望能有个地方容纳江南桃花，塞外牛羊，侠义精神。

黄永玉的《水浒传》人物有一句碑文特别值得纪念:

河湖中幼童老，青山多少白。

生活的本质是孤独。红尘是一个尘封的背景，有一些绚烂而稍纵即逝的影子，有岁月与爱情，有英雄与美女，有死人。

曾经有人问金庸:“人生应该怎样度过？”老先生答道:“闹大点，悄悄离开。”

当我们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我们不会说话。几十年后，没什么好说的。

又苦又酸，千帆读着，没有声音。自然是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