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是“火药桶”,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是国际舆论。现在这个是非之地又一次陷入了空之前的混乱。
美叙关系“软化”,然后“变硬”
2015年,在叙利亚危机爆发4周年之际,美国国务卿克里突然暗示,他将与总统巴沙尔·阿萨德(Bashar al-Assad)谈判,并希望达成一项结束武装冲突的政治过渡计划。美国态度的突然“软化”令人惊讶,但这反映出它在叙利亚问题上陷入了困境。
然而就在最近几天,美国和叙利亚军队之间的对冲不仅显示了大国博弈的残酷,也标志着国际关系的重复。
中东困境中的七大矛盾
显然,美国曾经的“后花园”现在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到处都是国家主权、大国利益、恐怖主义的纠缠。本质上,它反映了七个基本矛盾:
第一,中东石油崛起后形成的巨大缺口
1973年石油危机后,中东在上帝的帮助下一夜暴富,但地区内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随着石油的流入和流出,产油国与非产油国、富油国与贫油国、上层统治者与普通民众之间的贫富差距正在扩大。不同国家和不同阶层之间的巨大差距自然成为地区动荡的重要驱动力
以沙特阿拉伯为例,其人均收入是全球最高之一,但占总人口四分之一的农民收入仅占GDP的1%
第二,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新仇旧恨
虽然都属于伊斯兰教,但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但在过去,他们之间的争论集中在先知穆罕默德死后谁是合法继承人的历史问题上,而现在的仇恨则源于世俗社会和原教旨主义国家之间的观念大冲突。
以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为代表的许多逊尼派国家现在都是高度世俗化的。虽然没有政教分离,但社会生活越来越少受到规章制度的束缚;
然而,以伊朗为首的什叶派国家认为,世俗政权无法实现政治自由、经济繁荣和社会正义。
特别是,持续多年的中东战争使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将其道德滑坡、社会撕裂和恐怖主义仇杀归咎于世俗思想和制度。
两大教派多年的内斗,其实是世俗化和原教旨主义矛盾的投射。
3.海湾国家和其他中东国家
海湾国家与其他中东国家是分开的。这六个海湾国家拥有世界上第一批可开采的石油资源,约占世界的40%,是伊朗和伊拉克总和的两倍。
石油带来的巨大经济优势,使得这些富裕小国客观上与中东其他国家形成了相互依存、相互依赖的关系。但由于海湾国家明显的先天缺陷(军事实力弱、经济结构单一、政治制度落后、国家小、人少等。),很难成为独立的地区大国,最后不得不抛弃周边伙伴,完全在美国这样的强国寻求庇护,从而引起中东其他国家的反感和对抗。
4.什叶派国家和其他中东国家
什叶派人口占穆斯林的比例很小(一般估计只有10%),政治势力主要集中在伊朗、伊拉克和黎巴嫩。历史上受到主流逊尼派的压迫和排斥,现在被认为是“整个地区的不稳定因素”,已经造成了什叶派国家与其他中东国家之间的情感隔阂;随着伊朗影响力的上升,什叶派国家获得“合法国家”承认的愿望日益增强,他们与那些试图否认其存在合理性的中东国家不断发生冲突。
第五,经济发展与意识形态的错位
中东很多国家没有经历过“农业经济-工业经济-IT经济”的自然演变,经济偶然性的爆发完全取决于外部石油需求。
畸形的经济文明为中东的现代化进程铺平了道路,导致其意识形态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停留在游牧和农耕文明的思维习惯上,这也造成了中东政治上的“世袭忽视”和恐怖主义极端主义的盛行。
六、中东北非文明与世界主流文明脱节
众所周知,人类历史继续对三大文明产生最深刻的影响,即中国儒家文明、伊斯兰文明和基督教文明。今天以中东北非国家为代表的伊斯兰文明已经急剧边缘化(或者说是非主流?)。
当然,这是西方列强为了把握话语权而故意操纵的。但与欧美等世俗化的现代国家模式相比,伊斯兰国家拒绝开放和保守僵化的态度也是其近代以来整体政治、经济、文化衰落的重要原因。
七.英美殖民不协调与中东剧变
从根源上看,中东剧变是社会“顽疾”长期积累的结果,涉及一系列结构性问题(如政治权力、经济脆弱性、外交孤立等)。).要摆脱困境,必须全面改革现行的阶级结构、政治制度和经济路线。
但无论是一战后英国在中东的第一代殖民统治(以粗暴掠夺原材料和倾销工业品为特征),还是二战后美国“狡猾”的第二代殖民政策(通过支持代理人实现间接统治,通过控制定价和金融运作获取石油利益,推动新自由主义切断异己分子等。)将其利益集中在少数国家和少数人手中,从而进一步增加了中东动荡的可能性。
显然,殖民政策与中东现实的不和谐也是混乱的驱动力。
中东的困境是文明摩擦的必然结果
不难看出,20多年来,世界伊斯兰复兴运动和恐怖主义通过中东从北非蔓延到伊朗、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并非偶然。但以往的研究大多多从地缘政治的角度出发,认为中东丰富的石油和重要的战略地位是该地区长期混乱的主要原因。比如美国著名战略家布热津斯基画的“椭圆形”湍流区就是这种想法的典型代表。
但是从更大的角度来看,福查认为中东的动荡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今天的伊朗、叙利亚、也门危机,其实是周边几个板块文明(欧洲、亚洲、北美)不断碰撞的必然结果。中东的悲剧就在于它处在每个板块边缘的断层带和能量释放带。
所以中东的动乱甚至战争其实就像一股喷涌而出的岩浆,只是地壳运动的副产品,几乎是历史的宿命。
中东正在发生变化
从根本上说,今天的中东正处于一个“相关利益、意识形态和社会秩序”交织在一起、不可分割的阶段。美国作为中东局势背后的驱动力,曾经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把意识形态放在第二位,而秩序只是一个扫除“反美领导人”的借口。但现在已经转了180度,开始先追求“秩序”,意识形态和相关利益的重要性开始下降。且不说“美国第一”成为新领导人上任后唯一重要的国策(“美国第一”几乎等同于“美国唯一”)。
原因是,一方面,随着页岩气等新能源革命,美国正逐渐摆脱对石油的依赖,对石油相关利益的敏感度下降;另一方面,福卡曾指出,美国走上了错误的国家政策道路,但现在面对伊拉克和阿富汗惨痛的现实教训,特别是“9.11”等恐怖主义的扩散对美国主导的中东乃至世界秩序的巨大挑战(所谓恐怖主义,在一定意义上是欧洲和美国在颠覆旧秩序的过程中,弱小力量对超级军事力量的不对称反应),其国家政策开始调整。
以前美国靠制造混乱来维持霸权,现在要恢复秩序才能维持领先地位。以对中东问题态度的转变为标志,美国的国家政策和战略开始从布什时代任性的巅峰逐步回归理性,但这种转变可能需要6-7年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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