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朔 文风有“小王朔”之称 北大中文系毕业的石一枫为何爱写失败者的故事？

这个故事和《肖申克的救赎》有些相似之处。也是一个越狱和逃犯的故事，肤浅。更深刻的，《肖申克的救赎》讲的是一个人在绝境中不放弃，却依然为命运而活，一个小人物也想成为英雄。杜向东等人也因为没有放弃而成为了不同的英雄。

作者 陈梦溪

石一枫

《书香周刊》的小说名是《以命制命》。这里的“以命还命”是什么意思？

直接说姚彬彬把命借给许戈文，为了救哥哥牺牲了自己。说得好听点，杜向东的人生，是借用了经历过分娩的人和与他的关系。那么，形而上学地说，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完全为自己而活，我们有些人是为别人而活。每个人的人生都与他人分享和相交，都是生而为人。

为什么《书香周刊》会想到写一个三十年前警察和逃犯的故事？

石一枫无意中看到一则消息，说92年刑法更严，97年又颁布了修改后的刑法，说过去犯罪的人是新刑法以后才抓的，判决的依据是“轻于重，不再旧”。于是我产生了一个小想法。如果有人在80年代犯罪，2000年被抓，会不会少判很多年？虽然刑期很轻，但他逃亡了这么多年。他的生命值不值，或者说是损失？我只想把它想象成一部小说。当然，写一个传奇的逃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在写作过程中，发现写抓逃犯的警察更有意义，更有意思，让警察成为主角。

《书香周刊》主角、警校毕业的大学生杜向东被分配到北京郊区的“第二看守所”。小说中，“当时北京出了永定门，是个仓库。如果你去南方，你会迫不及待地想种满菜地。杜向东所在的看守所就建在菜地边的山下。”对方你熟悉吗？

从爷爷奶奶那来到北京的第三代石一枫，有资格说自己是北京人，但不是“老北京”。小时候不怎么去南方。我的大部分知识都是基于检查信息。例如，小说涉及监狱生活、法律规定、警察条例和城市南部的一些国有企业工厂。每一个细节都要检查，甚至罪犯写的供词。现在网络时代的数据搜索非常方便，尤其是一些视频数据。

《书香周刊》评论说，这部小说是中国版的《肖申克的救赎》。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石一枫的故事类似于《肖申克的救赎》，也是一个越狱和逃亡的故事，很肤浅。当然，我自己也没有斯蒂芬·金伟大。更深刻的，《肖申克的救赎》讲的是一个人在绝境中不放弃，却依然为命运而活，一个小人物也想成为英雄。在我的故事里，杜向东等人也因为没有放弃而成为了不同的英雄。

《书香周刊》的杜向东，一生都在追这个逃犯。虽然他没有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他解释了自己的坚持。你的小说里好像很少有成功人士？

关于石一枫赢家的故事太多了。文学还是要讲失败者，普通人，小人物的故事。

杜向东的老婆是《书香周刊》里的女强人，你笔下的女性角色都是“厉害”的，比如《天下没有陈晋芳》里的陈晋芳，《救黄迈克》里的严小莉，《特战》里的京姨。

石一枫，这真的是个问题，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许我记忆中的女人都是坚强勇敢有能力的人。有些作家可能更喜欢刻画柔弱如水的女性，那些人可能更自信。我对女性没有太大的信心，所以我观念中的女性都是精神坚强的。

和你早期的作品《红旗下的果实》《爱北京》相比，《书香周刊》似乎比过去幽默的语言风格更严肃了。你打算做这样的改变吗？

石一枫是第三人称作品，不是从“我”的角度来描述的。其次，是警匪题材的作品，小说本身的主题宏大而严肃。这些都不适合插科打诨的方式，幽默自然少了很多。该傻笑的时候就傻笑。当你不应该傻笑的时候，你应该认真。说你想说的。作为一个作家，要多掌握一两个口音，对自己也比较满意。

这是你第一次写第三人称作品？

对我来说，石一枫的《生活的生活》最初是为了解决我写作中的一个基本问题。人写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一两个问题。比如有的男作家写东西不像女的，女作家写东西不像男的。我的问题是写第三人称无效。我要瞎写，还要去看别人。世界上没有陈金芳，我去看陈金芳，地球之眼去看安小楠，心灵史去看我大姨妈。这些作品可能比以前的第一人称“狡猾”一点，“我”更复杂，有一些文人气息，可以让小说更复杂，但本质上我写不出第三人称，这是我最大的问题。如果觉得自己还有一些文学追求，一定要努力解决问题。不要厚颜无耻的说这是我的特点，这个问题就拿走了。我们要面对困难，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好像《书香周刊》的作家会经历一个从自我体验到他人体验的过程，你是这样吗？

石一枫的《生活》最早的动机是写一个不同于我个人生活的故事，因为在陈金芳和安晓楠身上有一个人是与我的生活环境相对融合的，那就是大城市的知识分子，他们通过一座桥找到与我不重合的人，而《生活》则是所有与我不重合的人。我用第三人称写和我不重合的人，可能是一种成熟的方式。

《书香周刊》的故事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角色，就是杜向东看守所的警察同事老吴即将退休。他每天喝56度的二锅头。在杜向东看不起老吴之前，他认为自己是“过着廉价醉酒的生活”。后来杜向东经历了一件事，到了中年，觉得老吴“大概是那个能看得清楚的人”。

石一枫我们可以想象老吴年轻时可能是另一个杜向东。可能大家都是这样。二十多岁的时候，最烦的就是现在的我。我以为你是作家和编辑。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时候我不想当作家。他们中的一些人非常理想化。他们觉得自己很强大，很容易成为伟人。我不知道他们有多棒。我经历了二十岁，三十岁，现在四十岁。我的身体年龄和心理年龄正在发生变化。

书评

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喜欢石一枫的作品。他的小说我几乎都能数出来，《红旗下的果实》和《爱北京》真的是热闹又伤感。其中《最爱的声音与光电》最吸引我，写的是北京歌剧院少年的故事。我发现他变了一点。他写的都是二十多三十岁的少女或者年轻女性，前期特别疯狂，特别努力。后来他慢慢开始在老女人身上下功夫，比如《特种作战》里的北京大妈苗秀华，《心灵史》里的大妈。他的语言如此生动有趣。有一段时间，当人们疯狂谈论“失败的青年”时，他们让石一枫成为“失败的青年”创造的第一作家。但是当你回去看他当时写的青春系列小说，你会发现他写的根本不是失败。他写的是时代如何击碎一个人的力量，长出新的力量的过程。小说《生而为人》中漫长的匿名追求，把整个社会写成了一片丛林，有人评论说是弱肉强食。当初看到标题“按生活生活”的时候，看到的是“按生活生活”。他把所有关键的东西都放在了《人生》上。

——人民文学主编石

《恋恋北京》  新世界出版社

石一枫最近几年很活跃，我看了他的小说后很惊讶。用评论家的话来说，他要寻找的主题和议题都是宏大叙事，如资本、阶级、非法集资、信仰等。与一群相对年轻的作家不同，他们大多写自己的成长经历。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围绕着一个特别有趣的话题，超出了我的想象。石一枫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作家，他总能在社会生活中找到一些值得关注的东西，就像一个现实的针灸师。他的小说从《世界上没有陈金芳》到《营救黄迈克》都确立了明确的创作意图或“野心”。但他的语言很简单，不像某些作家刻意营造的氛围。我们南方人熟悉北方语言，如王朔、冯唐，但石一枫人不同。一方面，我为他后悔。他不可能成为像冯唐那样的作家，因为他不是在往偶像作家的方向走，而是真的在一步步往陈这样的当代经典作家的方向走。他选择了传统、脚踏实地、脚踏实地的写作。

——程永信，《收获》主编

早期，石一枫以轻松、戏谑的风格写了一些小人物，被称为“小王朔”。看了陈金芳，发现他的风格不是那么固定的。近年来，他的写作速度非常快。在《世界上没有陈金芳》之前，已经出版了五部长篇小说。很多作家写现实，现实是凝固的，凝固的，肤浅的。石一枫的力量在于把握当下最新鲜的现实。石一枫非常冷静，思考现实背后的事情，尤其是将现实与人物的宿命感联系起来。这个现实是活生生的，贴近我们身边的现实。《生活的生活》和他以前的小说有所不同，比如《地球之眼》，它是以一个案例为线索的。他不直接面对现实写作，而是面对人。小说中的宿命感比小说中的更强，也就是两个对手之间的宿命感。在小说中，两个角色作为对手是互补的表达。

——陈东杰《十月》主编

《特别能战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有两个“石一枫”，一个是早期的石一枫，另一个是现在的石一枫。早期的石一枫更有趣。他早期的代表作是《别眨眼》，作者是三个男生一个女生，背景是北大。当时，石一枫垂涎三尺。他谈人生和别人不一样，有自己的话语体系。突然间，石一枫成了一个经典作家。变化是从“世界上没有陈金芳”开始，然后是“地球之眼”和“生而有之”。石一枫写作的变化与他个人的变化有关。早期的石一枫是王朔写的，被称为“后王朔”。石一枫对社会和生活持愤世嫉俗和戏谑的态度，但突然石一枫消失了，突然我不认识他了，他成了一个富有同情心的石一枫。当我读《生活的生活》时，我最大的感受是石一枫的感受。我真的需要再次了解石一枫。《命归正传》中逃亡者的形象塑造相对容易，但把警察杜向东的故事写得那么吸引人，那么有同情心，却是一种经典作家的感觉。

——西湖主编吴璇

石一枫丰富的语言使他非常有创造力。也是北大中文系学历，在形式上特别注重新奇的技术能力。他的作品有着非常传统的现实主义观念，用典型的细节在典型的环境中塑造典型的人物。我也看过他早期的小说，比如《爱北京》。他的语言风格和他的青春成长状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的是从《世界上没有陈金芳》感动过来的。我特别喜欢《地球之眼》和《生而为人》。我关注自己，关注超越自己的东西，关注社会，关注时代的核心精神，这是一个作家能够成熟的标志。每年都有很多大学生来我们杂志。他们喜欢有诗意的，没什么感情的，小而新的东西，有个人兴趣的小东西。但是，很少有人真正关注大话题，关注这个社会。值得称赞的是，石一枫能够关注现实和社会。

——当代主编孔灵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