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仿石溪风景图
书画鉴定及其相关的学术争论曾是当代收藏鉴定史上最重要的话题。以前各种藏品背后都有评估师作为抢眼的人活跃着。但由于当时的藏家都是高官富商资本家,儿子都很小。即使有自由交易,比如天津、上海、长春、北京等大城市,也不会有太多离谱的事情发生。1949年后的一段时间,民间禁止文物交易,收藏鉴定都是国家博物馆和文物商店的事,但还是有固定的圈子。但在改革开放的新时期,特别是90年代初,文物市场开放并解禁,大量民间人士涌入,收藏鉴定成为老百姓关心的问题;随着书画行业从专业领域进入社会,各种关于真实性的争议也构成了一道不可或缺的美丽风景线。
越受欢迎,越会激发对权威的崇拜和渴望。背后是需求市场的快速扩张和权威专家作为稀缺资源的珍贵。就像以先生为代表的描写派,以谢先生为代表的文体技术派,以先生为代表的文史考据派,在当时可以说是一个三条腿,叱咤风云,标志着一个鉴定时代的帝王成就。
但即使是这三位领导,因为是领导大佬,有时候也会闹纠纷,但还是很难处理。特别是谢、、两位大师,几十年来几乎是“苦朋友”。
雪竹图
评估师个人观点的学术之争
《雪竹图》是近代上海著名藏家钱镜堂最重要的藏品。后来捐给了上海博物馆。上海博物馆首席专家谢先生认为,这应该是五代南唐“黄泉富庶、徐熙晔逸”中等规模的大画家的杰作。1973年出版《徐希墨汁滴与雪竹图讨论》。综合论述,从技术角度来说,徐希的“落墨花”一直是未知数,因为没有史料,尤其是实物证据。然而,正是因为《雪竹图》的出现,徐希“落墨”的技术特征得到了证实,一个风格和手法的谜团也得以解开。虽然《雪竹图》没有明确的署名,但是它是如此的精彩和独特,以至于非徐希的“滴墨”法是不够的。从宋代到元明,绝对没有这样的眼光,也没有这样完美的表现手法。
10年后,故宫博物院的徐邦达先生在1983年第二期徐希《艺术与美》中发表了一篇文章《探索落墨花的绘画方法》。认为《雪竹图》应该是南宋的,甚至可以分解到元明时期,肯定不同意谢先生的鉴定结论。在它出版之初,并没有引起多少波澜。然而,四年后,谢刘彘先生来到香港,看到了这本杂志。1986年,他写了一篇文章《再论徐希落水花——答徐邦达先生的《徐希落水花绘画方法初探》”,批驳了徐邦达先生。而在具体的文献解读上,比如对“落墨”一词的理解,即使在当时,屏幕也是用丝绸所能达到的大小和宽度来估计时代符号的。从技法和风格分析来看,谢由于是画家,在实践上明显比较敏感,更善于鉴别唐宋画风;而徐邦达专攻明清,似乎雪竹图是南宋遗风,与我们平时的印象脱节。但问题是雪竹图本身没有钱,说明是徐希,缺乏铁证。所以只能作为悬案留给后人。双方的争论明显带有学术立场和学究味,两个博物馆的第一名等于博物馆、上海博物馆和故宫博物馆。
这是谢与的第一场比赛。此后两人多次争执。
石溪景观图仿
市场引发的商业利益之争
1995年,书画文物交易市场刚刚解禁,人们还在仔细试水;浙江国际商品拍卖中心举办秋季拍卖会,绍兴某纺织公司以110万元拍下张大千《仿石溪山水》。这在当时是一笔巨款,当然引起了广泛关注。市场上有很多讨论,也有不真实的观点。买家一开始不放心,就找了和张大千接触几十年的谢刘彘先生。谢老明确了鉴定意见,并有个人鉴定书《毋庸置疑》。但买家还是不放心,让客户找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权威徐邦达先生鉴定。徐先生说这幅画是临摹的,张大千的题词是从外地调过来的,所以不是真的。为此,还颁发了鉴定证书。
买家更加犹豫,主动提出退货。拍卖公司当然不愿意。于是买方先后向杭州、浙江和最高人民法院提起上诉。法院一见,两人都是鉴定专家,一句话说出来谁也不会认输。这个案子拖了好几年,但没有定论。1998年,坚持真实性的谢先生去世;法院还委托北京国家文物局的11名专家组成鉴定小组,最终确认张大千的《仿西施风景图》为赝品。基于这一结论,浙江国际商品拍卖中心败诉,获赔金额127.5万元。这被鉴定收藏家认定为文物拍卖第一案,号称“中国第一拍卖案”,具有指数意义。
但浙江上海一直不服气。记得2014年12月,由浙江大学中国书画文物鉴定研究中心和杭州每日艺术收藏联合策划主办的首届“收藏、鉴定、市场、拍卖”学术研讨会在杭州滨江举行。在研讨会的圆桌阶段,我又提到了这件事。故宫方面的专家和业内普遍熟悉此事的人士认为,法院已经做出了判决,自然没有必要重新考虑。但独立于上海博物馆的专家举手要求发言:他认为本案不典型,判决不公。理由是:第一,从专家组成立的时间来看,这显然对谢先生不公平。因为他已经死了,他无法用理智去辩驳,甚至连说话和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二是专家组由北京的11位专家组成,没有上海或南方的专家,有偏听偏信的嫌疑。第三,主办单位是国家文物局,和故宫博物院是一个系统,公私交集太多,不符合法律规定的利益相关者“回避”原则。另外,11人中,徐邦达先生在故宫有很多同事和子女,所以这是一个失败的案例,在今天的学术讨论中无法证明。听了之后,觉得似乎有道理。如果程序正义有缺陷,至少在理论上,是不可能反驳这个问题的。
古代书画鉴定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谢先生和先生都是西樵印刷社的成员,都是一代有风采有作品的名人。然而,当他们遇到意见分歧时,有时很难协调和统一。这是民国以来知识分子的性格,有利也有弊。据说,1983年,国家文物局成立了全国古代书画鉴定小组,在全国各大博物馆历时八年。在此期间,谢和徐发生了争执。谢一直是鉴定组的组长和著名画家。他说话的语气自然不一样。他说话算数,不耐烦争辩;老徐在故宫,眼界开阔,胸中有许多病例。他深谙历代书画描写,经常提出一些让人措手不及,无法答辩的理由和证据,让对手感到很不舒服。谢永远是一个脾气很大的艺人,有时候话还不如自己的意愿,资历更高,别人很难去冒很大的风险;Seo不叫犀利的话。万一发生冲突,他会生闷气,几次气短。他声明不会参与评估小组的评估活动。结果,他开始协调,礼貌地建议。我曾经问过齐老,谢老和徐老师不同意,其他杨、刘久安、、大多沉默;你也是组长,永远是“和事佬”,可你能有这事吗?开老只是笑了笑,后来叹了口气,说:“都是老顽童,还是不改脾气。”。
古代书画鉴定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没有署名,有充分的理由证明《雪竹图》是五代徐希的真迹。这就是证伪与不证伪的真相。而且只要两个著名的评估师意见不一致,谁也打不过谁,而且持一种观点,互相放弃。张大千《仿西施风景图》是真是假?即使法院判决虚假,在鉴定领域还是没有定论。时间过去了,今天我们回忆起这个案例。其实我们不太在乎画的真假;可是谢、徐、齐三位大师的言谈举止,却是相当贴心的,以至于三位顶尖人物真的很想“扛”住他们,他们那么可爱,像小孩子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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