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摆渡人眼中的世界温暖与温暖
当了8年器官捐献协调员,一个死了,一个重生了
邵阳隆回县人民医院,手术后,医生向器官捐献者鞠躬。数字/黄艺明
8月27日,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器官捐献协调员郭勇。人物/记者杨旭
对于很多人来说,器官捐献协调员是一个相对陌生的工作。他们被称为“生命的摆渡人”,一端与死亡相连,另一端与重生相连。
与器官捐献者家属的第一次见面地点,往往在各医院ICU门口。在这里,器官捐献协调员看到了垂死的亲友们的不情愿,看到了大爱的无私捐献,看到了MoMo和疑惑。在器官捐献协调员的努力下,这些人情已经转化为重生。
潇湘晨报记者张树波在长沙报道
6岁的女儿在一次车祸后死于脑死亡。他选择捐献器官,把退休金捐给家乡,希望悲剧不再重演;每年清明节,他都会到女儿的坟前献祭。在女儿的墓碑前,他让孩子献花:“记住,这是你妹妹……”
说起这个故事,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器官捐献协调员郭勇的眼睛有些湿润。八年来,他和他的团队接触了数以千计的器官捐献者家属,在ICU门前看到了人类感情的温暖和温暖。
"我们是生命的摆渡人,一个与死亡相连,另一个与重生相连."郭勇说,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把这些人情变成重生。
不情愿和捐赠
退休金捐给家乡,希望悲剧不再发生
“冷静,善良,懂事……”在郭勇成功协调器官捐献的663个案例中,他对一个6岁女孩的父亲印象深刻,有类似协调困难的家庭不到30个。
2015年6月的一天,在邵阳中心医院ICU门口,一名身着便衣的男子低着头蹲在一个角落里,面容憔悴,布满血丝。
此人姓郑,在广西柳州有一笔成功的生意。暑假期间,他送女儿回邵东老家陪妈妈。谁知道他刚回柳州就接到噩耗:女儿出车祸了。郑先生赶到邵阳医院,看到女儿抱着各种管子在病床上哭...
这时,医生断定女孩已经脑死亡。
这时,远离长沙的郭勇接到了ICU医生的电话。他立即赶到邵阳,在ICU前遇到了憔悴的郑先生。
“我真的不甘心,我才走了一天……”郑先生一时无法接受女儿的事情。知道郭勇是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的医生,他总是感谢医院和医生的努力。但当郑先生得知郭勇的目的时,他犹豫了。他拒绝放弃他的女儿。“我会考虑的。”。
半天之后,郭勇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和郑先生约好见面。
“我将来能见到接收者吗?女儿的器官不能用来交易!”会后,郑先生讲了两句话。郭勇解释说,根据器官捐献的双盲原则,家庭成员看不到捐献者,器官不能用于交易,而是由中国的计算机系统在线分发,用于人体器官的分发和共享。
“这两天一直在ICU门口为女儿祈祷。”郑先生承认,虽然他还在期待奇迹,但现实是残酷的……他宁愿让女儿的生命延续下去,“捐出所有能用的器官”。最后,女孩捐献了肝脏、肾脏和角膜。
“我一直对别人很好,从来没有欺骗过任何人。我相信女儿也支持我。”郑在器官捐赠同意书上签名,并感谢和在场的工作人员伸出双手。
根据国家规定,器官捐献完成后,可以获得医疗和人道主义援助。"这笔钱被捐赠给当地的警示牌,用于修复事故."郑先生捐赠了养老金,并委托当地有关部门修复了事故路段的警示牌和减速带。“那是我的家乡,我不希望类似的事情重演。”
四年过去了,每年清明节,郑先生的家人都会来长沙凤凰山公墓扫墓。在女儿的墓碑前,他会要求孩子献花:“记住,这是你妹妹……”
信任和冲突
失去单亲妈妈的痛苦很难抵消捐赠后失去孩子的痛苦
郑先生的遭遇是不幸的。然而,在郭勇看来,一对60多岁的夫妇遭受了更多的痛苦: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2018年,35岁的小田脑出血,被紧急送往湘雅二院抢救。手术未完成,被诊断为脑死亡。
“我们不同意,我儿子是我的命根子。”郭永刚提到器官捐献,田妈妈拒绝了。因为精神上的打击,田妈妈时不时自言自语。
“滚出去,我们不同意。”小田阿姨的反应更强烈。
然而,郭勇向丈夫和妻子解释了情况。小田已经确诊脑死亡,ICU一天的生活费几千元,这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同意签字,但是能不能再在ICU住个三五天?”想了想后,田说道。这个想法已经被医生认可了。
然而,小田病重,生命体征无法维持。医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田妈妈,她的态度突然大变。
“你是在骗我们,催我们捐?”母亲田对着工作人员吼道。安慰田的母亲说,捐款是自愿的。如果不想捐,可以放弃捐,让家人再讨论。
冷静下来后,田妈妈和她的家人终于决定捐款。当晚10点,夫妻二人,小田的叔叔和儿子一起去ICU,最后一次看望小田。医生按照程序做了相关检查和脑死亡判断。
“手术需要多长时间?”一切准备就绪后,田的母亲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按照正常情况,手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但是因为患者体重200斤左右,整个手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母亲田再也坐不住了。“怎么这么久还拿别的器官?”母亲田再次不相信在场的工作人员...
根据规定,郭勇为小田的家人申请了医疗救助。
事情还没完,小田的工伤还没办完,田的妈妈也多次问,“不能通过捐献器官申请工伤吗?这次工伤你得负责。如果你做不到,我就起诉你。”
说,田的母亲和他吵过多次架,在医院看过两次心理科。对于妻子的举动,旁边的老田只能摇头。“我知道跟你没关系,但我也说过我不听,我只能陪着她。”
经过一番吵闹和解释,在她离开的时候,田把十个苹果留给了。“郭医生,听说你住院了,一直没来看过你。我给你带了苹果。”
无私自私
女儿走后,要求外国女婿答应赡养老人,才能捐赠
2015年3月的一天,郭勇接到了长沙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医生的电话。一个叫娇婵的病人被确诊脑死亡,丈夫放弃治疗,家人不同意。
郭勇得知病人的丈夫是外国人,同意捐献器官。然而,由于与母亲的家庭不和,甚至身体冲突,该男子从未露面。
“他太无情了,我妹妹现在这样,他放弃治疗也没人来……”在长沙市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一名中年妇女向郭勇哭诉,而她的丈夫则保持沉默。
“说到器官捐献,病人的姐姐非常反感,一直在哭。”回忆说,他告诉焦的家人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焦没有医疗保险,一天要交八九千...听完的分析,焦的姐夫打破了尴尬:“你留个电话,我们再讨论一下。”
同一天,郭勇见到了病人的丈夫,他的中文不太好,并带来了一位中国朋友。幸运的是,郭勇和他交流得很好,这对夫妻非常相爱。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治疗,他同意了妻子的器官捐献。
两天后,郭勇接到了焦禅姐夫的电话。电话里对方说娇婵妈妈想见他。
见面后,娇婵的母亲向郭勇哭诉。老人表达了他的关心。他的三个女儿,只有最小的一个,经济条件更好。现在小女儿去世了,谁来养老?
在郭勇的协调下,当晚12点,女婿和焦禅一家见了面。
“我爱我妈妈,我爱我家里的每一个人。”说到养老,外国女婿毫不犹豫,但因为妻子一直在看病,手头没有钱。
“你不能就说,你走了我去哪找你?”娇婵的姐姐不同意。
这时,郭勇想到了捐献器官后的人道主义援助,他提出是否可以把这笔钱留给老人。对于这个提法,焦禅的丈夫表示同意,家人也表示理解。凌晨2点,家人在捐赠同意书上签字,工作人员在捐赠前做好准备。捐赠完成后,郭勇于凌晨4点回到家中。
我去过全省120多个市、县、区医院
郭勇1982年出生在益阳,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医生。临床医学毕业后,成为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外科住院医师。2011年,湘雅二院开始筹建器官协调员团队,研究生郭勇成为湖南首批器官协调员之一。
“走上器官捐献协调的道路,完全是生活给我的意外。”郭勇说他的导师推荐他协调器官捐献。一开始他也采取了试一试的态度,但没想到,现在这种尝试已经实现了。
郭勇说,他和他的同事一接到重症监护室医生的电话就开车去医院,通知可能捐赠器官的病人,他在全省120多个市县都在场。
“一年365天,手机24小时开机。”郭勇说:“有时候我觉得很累,很委屈。”在协调捐赠的过程中,经常被家人辱骂、质疑甚至推搡,甚至怀疑自己是器官贩子。如果没有强烈的心理,很容易出问题。
现在,在郭勇的坚持下,他的团队已经有了九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90后,所有人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目前,郭勇和他的团队成员已经完成了663项捐赠,2000多人成功重生。
“2000人重生,相当于帮助了2000个家庭。”郭勇说,每当他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一种成就感,他以前遭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我们是生命的摆渡人,一个与死亡相连,一个与重生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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