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代飞机设计师讲述国产大飞机的“前世

中国首架国产大型干线客机C919日在上海首飞成功。来自新中国的87岁飞机设计师程不时地说，如果C919是“今生”，那么“云10”就是“前世”。

从1980年云10的首飞到2017年C919的首飞，经历了中国自主研发的大型飞机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5月5日下午2时，首架国产大型飞机C919在上海浦东机场4号跑道成功起飞。杨军照片

回忆起中国研制的第一架大型飞机，程时不时地说，那是1970年，云-10飞机开始在上海研制。“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转折点，中国的飞机发展开始真正从军用扩大到民用”。

当时程还时不时在沈阳，从事军用飞机行业近20年，设计了国内第一架喷气式飞机J-J -1等多种不同型号的飞机。

1971年调到上海参加“运-10”项目，担任“运-10”副总设计师。他回忆说，大型飞机和民用飞机的概念在当时的中国都是新的。“中国从来没有研制出这么大的飞机。在此之前，我参与设计的飞机约10吨，而‘云-10’重达110吨；在工程领域，10倍意味着另一个数量级的挑战。”

5月5日下午2时，首架国产大型飞机C919在上海浦东机场4号跑道成功起飞。杨军照片

十年后的1980年，“云-10”首次飞行成功，之后飞往哈尔滨、乌鲁木齐、广州、昆明等城市，也曾7次飞往拉萨。

程时不时地说:“我常常想，‘云-10’飞过那么多复杂的地方。如果一个小螺丝不达标或者一根管子漏水，会带来怎样的疑惑？”

幸运的是，云10经受住了考验。可惜由于种种原因，14年后，运-10的研发并没有继续，而是以一代飞行员的叹息空而告终，中国的“大飞机梦”也暂时搁浅。

程不时认为，“云-10”不能定义为失败，因为它研制出来的时候，中国的“大飞机梦”就开始了，相关领域完全空白。工厂、科研院所等中国国家科技力量克服了很多问题，为后来国产大型飞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5月5日，国内首架大型飞机C919在上海首飞成功。张素社

据他说，C919采用了新的技术和材料，但也延续了云-10的许多技术决策，如翼装发动机和单通道客舱。

在中国飞机设计的“老手”人物看来，在一定程度上，C919的首飞不仅仅是飞机，更是产品。“是国家能力证明中国能掌握高精度项目。”

这位银发“航海家空人”说，20世纪中国科技界有两大遗憾，一是没有大飞机，二是没有航海家空母船。“现在他们两个都开始展示他们的黎明，”他笑着说。航母空造好了，大飞机也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