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乌镇还是有很多想法的。大概七八年前就开始规划乌镇之旅,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一次次错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乌镇已经在我心里种下了种子,它已经成为我旅行清单上的必去之地。
直到最近一两年,有一届“世界互联网大会”选择了乌镇作为会址。这个小镇的风景突然出现在整个世界面前,逐渐成为“新宠”。刚开始听一些去乌镇的朋友跟我说不好的评价。事实上,我心里有点担心。也许是出于自私。当有珍贵的东西时,人们天生不愿意分享。而乌镇,我真的希望它能成为永久的天堂。
知道乌镇这个地方,差不多可以追溯到十四五年前。看了影视剧《似水年华》,当时不懂。剧情内容都快忘了,但乌镇的印象还很牢固。后来无意中在网上搜到黄磊的专辑《似水年华——文学音乐剧本》,里面不仅保留了我喜欢的电视剧配乐,还保留了黄磊30岁时的感觉。于是,这张专辑就一直留在我的音乐列表里,音乐播放器换了一个又一个,歌单更新了一次又一次,唯独这一张没有被删除;后来发现网络音乐的播放器因为版权问题逐渐下架;后来不久前才明白,为什么这张专辑会成为黄磊最后一张关于音乐的专辑。至于我没有删的原因,我很搞笑的说,是因为这张专辑承载了我对爱情的美好幻想和向往,而如果说当时的我年少无知,至今为止,我还是觉得那是一种对过去所能描述的爱的态度和默默无闻。大概是因为乌镇,才诞生了这种认知。
告诉我这次旅行的情况。
来乌镇,零准备。对于它,我觉得最好的尊重就是覆盖所有已知,传播所有未知,让场景事实自由碰撞,修正潜意识的认知。重要的只是现在的感觉。
然而出发前一天,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将有暴雨。幸运的是,我在这种情况下预订了酒店。我只是不想一直错过。也许这是我这些年来的一个大变化。
我之前的一站是在杭州,早出晚归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检查过路线的公交被迫改乘出租车。一路上看着滂沱大雨,有些失望。有桥有流水的江南美景,也许会在暴雨中幻灭。我在昏迷中睡着了,但是当我到达乌镇时,雨出乎意料的小,我成功地住进了扎西风景区的酒店。
在去酒店的电瓶车上,看着雨后清新的景象,空气中夹杂着久违的青草味和童年记忆中被水浸泡过的木头味。从味道上,乌镇的记忆被触发了。可能是工作日和下雨吧。游客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所以,下雨在某种程度上是件好事,让我看到了一个安静的乌镇。
离入口不远的第一眼
电瓶车行驶的小道
天气不好,但是风景还是很好的。
田园风光。一种单浮体小艇
摇摆
乌镇的老街很窄,和我记忆中的一样。
我住在河边的一家民宿里。我可以从窗户看到船在水中摇摆。房东把自己家的几个房间出租给景区管委会,每天早上给客人做早餐。对他们来说,也许生活的轨迹从未改变,但生活的要素似乎变得复杂了。但毕竟那些原住民好像已经消失了。
我看到一些院落混在店铺里,或者用木板把自己包裹在喧嚣中。似乎他们是在用沉默融入乌镇的历史,又或许是一场无声的抗争。但我更愿意相信的是,看似冰冷的木板背后,是不希望生活节奏被打乱的乌镇家庭。
街头灯笼店
令我惊讶的是,我并没有沉浸在兴奋之中。相反,我看着眼前的一切,找到了一些平静。我在乌镇的小街上走了一圈,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下午,然后出去闲逛,没有地图,没有手机。我不听那个景点的介绍,不管是真是假,我就顺其自然吧。
奇怪的是,明明预报天气是大雨,到了下午休闲时间就渐渐放晴了。黄昏时,可以在云层中看到太阳。
白天的街景
人们在桥下喝茶。
大桥。流水。家庭
后来去了东栅,嗅到了一些真实的生活气息。
东门附近的房子,晒衣服,种花
在过去的岁月里,有一个场景让我印象深刻,那就是在蓝布的晒布场,我很庆幸这个地方被保留了下来。我不知道现在是否真的有作坊晒布,但对我来说,有这样的场景就足够了。
纺织厂染布,乌镇西门染布,晚上绝对更美。
晚上9点左右,大部分游客已经散去,我拿着相机又去了一趟乌镇。
遍。果不其然,宁谧夜色下的乌镇,变的更为风韵。如画
石桥
我看到每每随意拍下的照片在相机的屏幕上呈现的样子,内心窃喜。这个恬淡、清秀、温暖的夜晚,没有嘈杂鼎沸的人声,没有商业化的音乐纷扰,只有偶尔在水中飘过的小船船桨拍击水面的旋律。店家不呼喊,游客不匆忙(可能这个点都是住在景区里的游客了吧,不紧不慢的放肆消耗着时间)这是最大限度的还原人最闲散和放松的环境里吧。
尽情的思考人生吧,尽情的挑战烦恼吧,到头来,你会融化在这情景当中,得出人生不过如此的洒脱的结论。我们需要一些让自己喘息的场合,需要一些能让自己还原回本真的契机,需要一些能让自己丢下提防和匆忙,放弃执念和奢望的元素来给自己一点最朴实的感动。
我清晨5点半起来,在青石板路上散步。
我又拿起耳机,听三十岁黄磊的独白:
我想,在似水年华这部戏中,可能看不到黄磊的才华,也看不到我艺术上飞扬的激情,可能也看不到我对人生透彻的了解,可能都没有,但我觉得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就是我在面对我的青春过往岁月的时候,我有过的坚定,我有过的执着,我有过的那份爱。
北京的冬天,树叶会掉光。我在似水年华结尾的时候,写了一段话,也在剧中的旁白里面讲到说有个诗人叫聂武达,他说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
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这时我们的爱情,也会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样
清晰,勇敢,坚强……
我碰到一个划船的大叔,大叔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来到这种地方都疯狂了一样,觉得这种生活很舒服。可是我们一辈子都在这个船上度过,这景色看多了,也就看腻了。
我这几天,因为一个人的缘故,说话甚少,可能不超过20句话吧。我在临走前,在想,“乌镇”一样的情怀,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就到了我的29岁,30岁指日可待。我偶尔也会像黄磊当年一样,发些“没用”的人生感慨,却总是嫌弃自己肉麻,自己给自己浇冷水,说,不过也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干嘛装的那么深邃。 然后,我就想起前不久看《春娇救志明》的时候有一句对话戳中我的哭点:我们不能再当小孩了,是时候该长大了。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儿时的印迹,不管我们长多大、多老,其实总有一些习惯或者一个闪念,是留有儿时“幼稚”的痕迹的。我知道,所谓的这个乌镇情结也不过是自己在年少时自己给自己埋下的一颗种子而已。我起初是向往它,再往后是珍惜它,而年龄逐渐变大的时候,却知道那曾经的向往和珍惜,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逐渐明白的是,当自己如视珍宝的呵护它的时候,也应该从它的对立面来看到自己的一些“在乎”,那也许是,我担心有一天我无能为力去再埋下这样一粒种子,再去生成这样一种情怀,再去靠无声的陶醉也能唤起心潮澎湃吧;我担心在不知不觉的时间滴答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步也就长大、变老了吧。
我最近半年又习惯性的拿起了我的相机开始到处走走,到处拍照。相机已经是老古董,早已停产、被市场淘汰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发现我对它的了解似乎更多,拍得照片的确也更好看了。我的朋友会质问我带着这“大家伙”累不累,也有人建议我赶紧买新的,让摄影技术和成相效果再提升一个level;可是我却觉得,干嘛呢?何必呢?我留存的是每张照片背后的记忆,如果有可能,我尽己所能让记忆的呈现效果更美丽一点。照片不是傲娇的外在,只有经历了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才能明白一张照片真正的含义和重量。
这趟行程出行前一天,和一个大我差不多20岁的“长者”聊天,他说:人啊,还是要有情怀的。而我现在发现,情怀的养成和维系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有情怀的事情。
乌镇是一个乐园,一个承载了幻想和期待的地方就是乐园,不管有没有米老鼠
留一个我和乌镇的似水年华的合影作为ending吧。再见,乌镇!
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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